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第207节

  这桂家的亲眷,倒真是枝繁叶茂,鱼龙混杂。

  只奇在,这样一个盘根错节的庞然家族,自己先前竟半点风声都未曾探得。

  越想越觉邪乎。

  敖烈当日那番话,姜义此刻更是笃信。

  这等家族,人脉势力铺陈得天罗地网,偏又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能做到这般,反倒说明了太多东西。

  直至数日后,鹰愁涧那边方才安静下来。

  姜义将那一屋子的贺礼逐件盘点,分门别类,妥帖安置。

  有的分给家人佩戴温养,有的移去树屋以助灵气,还有些则用来浇灌护养那三株桃树。

  至于眼下无用的,便一股脑收进壶天之中,留作后日。

  只是将那满屋宝光翻检一遍,终究还是可惜。

  琳琅满目,却偏偏不见能解燃眉之急之物。

  哪怕一件储水、降雨的宝贝,也无半分影子。

  他心下正欲将此事翻过,姜亮的神魂却又悄然来至果林。

  只是这回,脸上不见半点喜色,反倒东张西望,神色小心,似是怕旁人瞧见。

  姜义心头微动,却未出声,只神念缓缓散开,绕着山林扫了一遭。

  林静鸟闲,风声无异,这才收回心神,淡声问:

  “怎么了?”

  姜亮凑近前来,压低嗓音,低声道:

  “爹,钦儿那边……方才又收了两份贺礼。”

  姜义闻言,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这几日贺礼收得手软,耳朵听得生茧,早已麻木。

  见父亲不以为意,姜亮咽了口唾沫,才将后半句吐出:

  “只是……这回送礼之人,并非桂家的亲眷。”

  话到此处,他神色凝重,带着几分莫名的不安。

  “有些……特殊。”

  “特殊”二字一落,姜义面上的随意也收了个干净。

  抬眼看向姜亮,神色间,已然多了几分正色。

  姜亮见父亲神色已然郑重,这才从袖中,小心翼翼取出一卷崭新的绢帛。

  他没有立刻铺开,而是先轻轻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

  仿佛那上头写的,不是寻常名姓,而是两道沉甸甸的符诏。

  “南海,惠岸行者,贺杨枝玉露一滴。”

  “南海,捧珠龙女,贺莲池陶瓶一尊。”

  言罢,他抬手一招,一尊陶瓶已凭空落在掌心。

  姜义的目光落在那瓶上,只一眼,心中便有个判断。

  新,毫无争议的新。

第192章 净瓶玉露,合修法门

  一尊陶瓶,安安静静卧在姜亮掌心。

  模样平平,不似什么仙家至宝,倒像是哪家丫头池塘边信手捏的泥坯。

  瓶身细细长长,陶质粗糙,线条也歪歪斜斜,透着几分稚气。

  通体一派新气,仿佛昨日才出窑,连尘埃都还未来得及落。

  姜亮却捧得郑重,手指微紧,像是生怕打翻了天书。

  嗓音不觉低了几分,带着敬畏:

  “桂老传话,说此瓶乃那位捧珠龙女,亲手取落伽山莲花池底净泥,依玉净瓶之式炼成。”

  言至此,他顿了顿,眼里波光暗转,才又缓缓接道:

  “虽比不得真玉净瓶盛纳四海,然装下一湖烟波,想来尚可。”

  “一湖烟波……”

  姜义闻声,心头微震,立时伸手,将那只看着颇为寒素的陶瓶接过。

  瓶身入手,温润寻常,与市井陶器并无二致。

  然而当他将一缕神念探入瓶中时,却猛然一滞。

  那岂是方寸之地?

  分明一派浩瀚星海,自有乾坤运转,法理暗合。

  其间玄奥,以他此时的道行,自是难窥全貌。

  但那须弥芥子之妙,已足以令人神魂悸动。

  在那幽深空间的尽头,静悬着一滴水珠。

  碧光莹然,生机满溢,甫一感知,便似有草木清气扑面而来。

  想来,正是那位惠岸行者所贺的杨枝玉露。

  姜亮见父亲凝神良久,便低声补道:

  “桂老说过,此物乃杨枝甘露的边角余料。行者积攒百年,也才得了这一滴。”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叹,语里自有几分感慨:

  “纵只是余料,对咱们而言,也已是通天的仙缘了。”

  南海。

  惠岸行者。

  捧珠龙女。

  几个名头在姜义心头一一滚过,老桂家身世间的迷雾,此刻已被南海吹来的一阵风,揭开了一角。

  难怪,难怪他能提前知晓鹰愁涧有变。

  不过事已至此,既是亲家,再多猜忌,倒显得小家子气。

  纷杂念头渐渐敛去,姜义眼中只余那两样贺礼。

  玉净瓶与杨枝甘露的神异,他虽未亲见,却也如雷贯耳。

  这一滴所谓“边角余料”,纵是削了再多,终究差不到哪里去。

  当下不再迟疑,神念微动,似一根无形丝线,探入瓶中,将那滴碧绿玉露轻巧牵出。

  米粒大小,悬空不起,却似蕴着整个春天的气息。

  四周空气,都添了一层草木清香。

  姜义引着玉露,缓步行至灵泉池畔,停在三株桃树中间那一株下。

  此树栽下一年有余,旁边两株已有些气象,唯独它,始终半死不活,枝干干瘪,不见抽芽。

  他屈指一弹。

  玉露悄然落下,没入泥土,踪迹全无。

  初时,并无动静。

  可不过一息,便有极轻极细的“噼啪”声响起,似枯皮贪婪舒展。

  随即,肉眼可见,一抹新绿自树根处升腾,如潮水般沿枯干飞快蔓延。

  干瘪枝丫,顷刻间鼓胀饱满。

  死气沉沉的树皮上,鼓出细小的嫩苞,瞬即破裂,抽出寸许翠芽。

  转瞬之间,那株本已似随时可枯死的桃树,竟生机盎然,绿意葱茏,甚至比旁边两株还要胜过三分。

  一载枯荣,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

  先前这株桃树,虽是干瘪模样,却到底是仙种。

  姜义常在树下静坐,能觉枝条间冥冥自有气机流转,如无形之手,将散乱天地灵气理得井然,再缓缓纳入。

  他顺着这股清流吐纳,炼化浊气的速度,已较寻常快了几分。

  那是一种不动声色的裨益,恰如夜雨入户,润物无声。

  可如今得了这一滴杨枝玉露,景象便全然不同。

  若说此前是涓涓细流,此刻却如江河决堤。

  桃树周身气机澎湃,何止强了数倍,几乎脱胎换骨。

  姜义甚至无需吐纳,只消立在树旁,自然呼吸,便觉清冽灵息混着生机,从口鼻毛孔源源沁入。

  那气息清而不冽,润而不寒,所过之处,体内积年的浊滓,皆如残雪遇春阳,化去无痕。

  整个人骨节筋脉,都像被清泉自里至外冲刷了一遍,通透爽利,几欲飘然。

  这修行之速,比之往昔,简直快马胜老牛。

  而那股玄妙气机,又自根须盘结,深入地底,与泉脉暗暗勾连。

  霎时间,灵泉水声潺潺,竟添了几分说不清的韵味。

  仿佛草木初萌的欢欣,在其中轻轻吟唱。

  泉水流淌,气机弥漫,整个果林都罩在这股新生之力下。

  林间空气比往昔更添甘甜,灵气浓郁,一呼一吸,便是沁人心脾的生机。

  姜义立在树下,闭眼深吸几口,心肺都被涤荡得清明。

  只这片刻,已胜过以往半刻苦修。

  他竟一时舍不得挪步,仿佛这小小天地,已是世间第一洞天福地。

  只是,这般舒泰,他终究未曾沉溺。

  缓缓睁眼,望向手中那只已然空空的陶瓶,心头的热潮也随之敛去。

  还有正事要办。

  当即,他手腕一翻,十二枚玄铁小旗已静静落在掌心,正是那位“桂家七姑婆”送来的小聚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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