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炼化混元葫芦开始 第92节

  袁晋又去抢蒋青的,蒋青瞅见他满手的口水,忙往空处遁走

  才过了十来天工夫,上次那名被费家聘来搬大殿的筑基地师又来到了重明宗。

  “落!”康大宝带着弟子们看着浮在天上的一座院落随着一名筑基地师的法诀轰然落下,扬起的尘土也被法阵收纳干净,并未四溢。

  虽然弟子们已是第二次见这搬山术了,却还是稍显震惊。

  康大宝将给费疏荷的小院找地方的任务交给了袁晋,后者给费疏荷找的地方是离小环山不远处的一座无名矮峰。

  费疏荷先请地师看了,这位二阶地师虽然聘资不菲,但造诣却比康大掌门之前寻来为重明宗勾勒地脉的那位地师高出许多。

  只花了十天时间,便修复出一条一阶极品灵脉,足够费疏荷带着一群莺莺燕燕修炼所用了,这才选在今天将小院整个搬来。

  终于将这尊大神请走,康大宝心头轻松不少。

  得益于黑履道人的无私教导,如今康大掌门距离突破练气七层就只差水磨工夫了。

  却因为最近牵扯了不少烂糟事,迟迟不能静下心来修炼,好生恼火。

  现在那处小院又只剩他一人了,自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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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再见山公

  待地师施法完结,见得费疏荷未开口留饭,本还想带着门人打顿秋风的康大掌门便带着一群意犹未尽的弟子转头回去。

  行到重明宗外,却见黑履道人正立在牌楼下等他。

  自康大宝大婚过后,黑履道人便未曾回转禾木道,仍逗留在此教导重明门人。筑基真修的讲法对于重明宗这一众练气小修而言是何等鞭辟入里,不言而喻。

  康大宝这几个师兄弟许多年都未曾受过师长教诲了,如此一来,简直是久旱逢甘霖。

  也正是得益于此,裴奕困顿练气六层的多年瓶颈已然瓦解,如今正在宗门闭关。

  想来待其出关之时,重明宗内便又会多出一名尚算稀缺的后期修士了。

  如果说当初黑履道人替自己挡下岳家刺客刀光的那一刻也只让康大宝心中的芥蒂稍稍松动的话。

  那经历过提供彩礼、新妇失踪后与费南応据理力争,大打出手、尽心教导重明弟子.这一系列事情过后。

  此时的康大掌门对于自家师父这个过于出色的义弟,虽还是做不到师父临终前要求的那样“以父事之”的程度,但也可以说是已彻底地解开了心结,将黑履道人视作一位极亲近、可以放心袒露心迹的长辈了。

  他在不久之前,甚至都敢壮着胆子问一问黑履道人,为什么会与亦师亦友的自家师父斗法一事了。

  不过黑履道人当时闻言过后反应与老掌门一般无二,也只是摇摇头,并未回答。

  相较老掌门,黑履道人在二人谈话末了倒是多提了一句,“待你筑基过后,或可讲与你听。”

  “师叔有何吩咐。”黑履道人竟然在牌楼下等候,康大宝自然不敢怠慢,快步走到黑履道人身前,后者却直接撇下旁人,将康大宝带到一旁。

  “山公要见你。”提到尹山公时,连黑履道人的语气中都毫不掩饰地夹杂着崇敬之意。

  康大宝更是心中一惊,忙跟着黑履道人到了附近一处人迹罕至的僻静山崖。

  一个麻衣草履、佝偻银毫的矮小身子顶着草帽枯叶,盘坐于此。

  这猢狲模样的长者虽只是区区练气小修,但在吞吐的一呼一吸之间,却似富含道理,令旁人不由随之屏气敛息。

  尹山公打坐一番,待得二人走得近了,才睁开眼。

  “拜见山公。”饶是黑履道人已然成就筑基,但他对于这位尹山公这个云角州传奇前辈的敬意,却仍然不减分毫,如今尤做小辈见礼。

  “老朽当年以为你跟何小子天资一般,听了我的数次讲法也进益不大,想来今生都难得筑基。未曾想,你倒能真真能成就金叶。了不起,就是山南道许多的经年金丹门下,数个甲子也未必能出一个,好修行,好造化。”尹山公朝黑履道人赞过一声,目中流露出一丝欣喜。

  他这近二百年的修行岁月大多数时候都在提携后进晚辈,见了黑履道人有如此成就,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

  “山公教导之恩,晚辈铭记于心。”黑履道人真心诚意地躬身拜道,他虽是门派出身,但开蒙师父本事不高,同门师兄弟们也尽是庸碌之辈。

  说来也是宗门弟子,但奈何资粮不济,道统不全,其实更似散修,求道之艰辛甚至还要难过康大宝,袁晋之流。

  青年时候的黑履道人能得蒙尹山公的无私教诲,这份恩情在他遍是荆棘的修行路上显得弥足珍贵,令得他铭记于心。

  尹山公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在教导秦苏弗这个关门弟子的这些年里,也大多是在山间隐修,每隔几年才会找秦苏弗教导数月。

  “无须谢我,个人有个人修行的缘法,这是你自己的造化。有余力时,如今日一般,多多提携后辈便是。”尹山公摇头后又点头。

  指点后辈修行、不求回报这类事,这些来尹山公在云角州中不知做了多少。

  受他教诲过的晚辈中有些人半道崩卒,如康大宝的师父何掌门;有些人则走得长些,筑基修士都有过几人,现在更是出了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黑履道人。

  可在尹山公的眼中,他们都是一般无二的。

  对于道途断绝的他而言,能看到一个个后辈成长起来,和他当年一样,作为庇护凡人、传承仙道的虔敬修士,这便是对他最好的宽慰了。

  按照某位筑基真修的评语而言,这是位难得的纯道人、真修士。

  平戎县作为当年山南蛮乱的中心战场之一,没有如隔壁斤县修行界一般衰落得不成样子,这其中当然有尹山公教导后辈的功劳。

  “康掌门。”尹山公将目光投向康大宝。

  “不敢当山公如此称呼,小子在。”康大宝把头埋得更低。

  “你也不错。”尹山公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取出一枚通体透绿的方块萤石抛给他来。

  “这是乙木青柳心?”饶是尊长当面,可康大宝禁不住低呼一声。

  盖因乙木青柳心虽不如筑基丹与次一等的六合正阳枣这类筑基灵物,却也是极为珍贵的宝物,足可将寻常人筑基的概率提升一倍。

  “秦小子筑基已成,这之前从石山宗寻来的物什于他无用了,便托我来送你做新婚贺礼。”尹山公轻声说道。

  “多谢山公、多谢秦道兄。不知秦道兄成就何等筑基?”康大宝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秦苏弗既然舍得给,那傻子才不要呢。

  “何小子当年于他有救命之恩,这是他该做的,你记下便好。”尹山公没有回答,又道:“仙朝入云角州,可能于大宗仙门有碍,但于你等小家小户而言,未尝不是个机遇。”

  说到此处,尹山公顿了一下,才道:“秦小子已听我言,拜入云角州廷。他受南安伯青睐,如无大事,将来应不会再回平戎了。

  至今同修会于他已如鸡肋,他随手捡了两个亲信人管着,但秦家的近支族人他却不放心,也要劳你再上心看护些。”

  “小子定尽心看护。”康大宝沉声应道。

  “何小子当年最想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够重振门楣,你替他好好做吧。”尹山公再交待一声,潇洒如仙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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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教导

  山公飘渺如仙,不久后便再不见仙踪。

  拜别尹山公过后,康大宝与黑履道人一齐往重明宗回程走去。

  “得了乙木青柳心你这财迷性子还闷闷不乐,是还在想秦苏弗拜入州廷一事?”黑履道人见他闷声不语,缓声问道。

  “师叔说得是,前不久我还劝秦道兄莫要与仙朝势力相交太密.”康大宝摇摇头,随口将前番去鱼山宝会的经历与黑履道人细细讲了。

  “你那时候说得未必不对。铁流云算是个什么东西,仙朝在荆南州修界的势力还当不得云角州呢,被几个大小宗门欺负得不成样子。

  “秦小子当年若是真一步走差攀附过去,莫说筑基丹了,他连命都未必能保住。你不见铁流云本来在荆南待得好好的,这几年却尽往云角州来跟霍禀抢食吗?

  匡琉亭才是破局的关键,若是这位南安伯不来,仙朝那些大人物的眼睛没有落到这里,小小的云角州廷当然也不值得依附。而山南道本地的仙朝官员尽是如霍禀之流的庸才,不堪造就。

  莫说两仪宗了,仅牛家岳家他们都不敢动,十三个县邑的课税都缴不齐,跟着这类人有什么前途。

  匡琉亭可就不一样了,他是真正的仙朝贵胄,能证金丹、甚至可望元婴的那种。远了不说,就是其成丹过后,只要摘星楼那边不出手,两仪宗未必压得住。

  秦小子当时听了你的话,没有上铁流云那艘破船,这才等到了在现在这个时候拜到南安伯门下的机会,才是选对了时机。”

  黑履道人见到康大宝听了这番分析过后表情仍未转好,旋即又摇摇头,接着说道:“你如今也是平戎县尉、费家嫡婿了,于外人眼里不也是跟秦苏弗一样拜入州廷了吗?有甚的区别。”

  “.是。”康大宝愣了一晌,才依旧情绪低沉地说道。

  “你是觉得同样是做仙朝鹰犬,还连累得整个重明宗被绑在一起,价钱却也比秦苏弗卖得贱了是吧。”黑履道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将康大宝的心结点出来,瞧了一眼后者愈发难看的脸色。

  道人未曾理会康大宝的表情,继续毫不留情地继续开口说道:“你这小子相貌不好,资质很差,悟性也不怎么样,但却有一点好,就是一直都能把自己看得清。你也清楚,就是拿出来的这点价钱,匡琉亭其实还是出了高价的,你小子的重明宗其实还远远值不得这个价钱。”

  “师叔说得是。”康大宝点点头,倒没有什么恼怒的意思,只是心中生出几分无能为力的羞惭。

  这真话本就是刺耳的,何况是出于长辈之言。

  黑履道人并未宽慰,反把他带到一处深崖附近,二人吹起山风,只听得前者又说起了一个故事。

  “有一回我与你师父结伴赶去定州紫山宗,求听筑基真修开坛讲法。路遇山中大妖渡劫,天地变色、山洪肆虐,眼见便要淹没村庄。

  你师父让我先去听法,自留在水患处救扶灾民。我也的确舍不得放弃听法,便听了你师父的话。行到一半时,却听得前方返回的修士言那位真修不传真法,只图售卖修行手札。

  我虽囊中羞涩,但也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思,不舍回转,兀自前行。待到了紫山宗外道场,只见好生热闹,真个是千修云集,熙来攘往。等我终于挤进人海中,听了半月玄而又玄的道理,也买不起修行手札,到头来真落得个一无所获。

  这才彻底死了心,折返回去。回程路中我见大妖渡劫未停,山洪还在肆虐,你师父也还在水泽中救人。那处路是云角州前往紫山宗的必经之路,讲法期间路过的修士不知多少,而我所见施法救人者,却也止你师父一人而已。

  两相比较,令得我心生愧疚,也去帮忙。又这么过了三五日,水患仍旧不停,死伤甚重,千家万家啼哭。这天忽见一重伤淋血之人从天跌落水中,然后天边又出现一头独角虬龙跟随其后。

  这才热闹了,往日里见不到的筑基真修一个接一个出现了,都是来救那名落水之人的,只是半日内搜寻不到,两仪宗居然派了一名金丹上修现身。

  只一个时辰的时间,落水之人被救了上来,截杀他的虬龙被擒,渡劫的大妖被金丹上修顺手斩之,水患也得以平息。如此一来,遭难的灾民自也都好救了,我跟你师父花了半月时间便将他们尽都安置好了。”

  见了康大宝若有所思的样子,黑履道人又开口说道:“人呐,在别人眼里本来就是有价钱的。那数万遭难的凡人在练气修士的眼里都不值一提,可那位落水的大人物连两仪宗的金丹都要千里迢迢来救他性命。

  索性人也不会一直都不值钱,现在寄山公厚望、受伯爷青睐的秦苏弗,当年也不过是你师父从那场洪水里随手抱回来的一个失怙小童而已。

  要不是山公也闻讯过来平息水患,一见了秦苏弗便觉得他资质不俗,从你师父手中要走了他。重明宗你们这一辈的大师兄,当是他才对。若真如此,你恐怕也做不成这掌门了。”

  黑履道人说到此处开起了玩笑:“倒也好,你这惫懒性子大兄当年便跟我提过他最是忧心。想来若不是让你做掌门,最后多半是觉得修行苦闷,自去寻个凡人庄子开枝散叶去了。”

  康大宝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秦苏弗对师父那般恭敬、又对重明宗这么好,这是爱屋及乌了。

  “你师父当年宁愿舍了修行机缘,也要竭尽全力去救人。一片赤诚,可还是救不得那许多。而那位金丹上修出手斩妖,只是救人之时的顺带而为,图的也不是漫山遍野的受灾黔首,只是那大妖的骨肉精血。未发善心,却几乎救下了所有人。”

  黑履道人说到此处时语气一顿,转头直视着康大宝沉声说道:“我辈修士从来都是与天挣命,挣来得多些,那些想做却又做不成的事情总要少些。我兄天不假年,令得你少承门户,这些年举步维艰,很是不易。

  是以也学了一身的庸人做派,心思太重、谨小慎微在许多时候确实都不是坏事,但你若真要求一求大道,就需要好好补一些锐气了。

  除此之外,还需记得千万莫要嫉恨别人,各人有各人的际遇。道阻且长,塞翁失马,不到最后,是非祸福都难有人能说得清。

  我也只知道修行路上是有些人走得快些,却未必就能走得远;而有些人起步慢些,但未必不能走得长。

  你行事小心固然不是错,但也需记得莫要怕争、莫要怕抢、莫要怕难、莫要失了那颗求道之心。要敢拿刀子把路上的荆棘劈开,去修你自己的道,再去做你想做的事。”

  黑履道人说完这些,便不再看康大宝了,反站在崖边,向远处眺去。

  此时日头正好,但天上却落起小雨,云翳山峦似是披上了一层雾色。青翠的树木被雨水打湿过后,在阳光的照耀下杲杲生辉。山风带来了阳光与雨水的味道,似是将某个粗汉身上的暮气吹淡了些,露出些风调开爽的模样。

  黑履道人没有多说什么,扔下康大宝,径直回了重明宗,独留后者一人站在原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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