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兴武火力全开,连珠带炮,怼得杜兴烙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杜兴衡没想到往日行事荒唐的四弟,还有这番口才,当即决定冷眼旁观,拖延时间。
心中默默盘算,该如何应付今日局面。
一个应对不好,恐怕会招来灭族之祸。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自堂外响起——
刘晟和杜冰雁二人并肩而来,步入云涛堂中。
男俊女俏,衣袂翩跹,气质出众,很是登对,让人眼前一亮。
“不好,他们怎么来了?”
杜兴衡正琢磨措辞,忽见刘、杜二人进来,神色陡变,暗道不好。
正要开口,就见杜兴武也发现了他们,一脸纳闷:
“冰雁,你们怎么来了?”
“爹,不是家主让十三婶带我们来云涛堂的吗?”
“家主什么时候让你……杜兴烙!”
杜兴武反应过来,猛地扭头看向杜兴烙,好似要把他吃了一般。
这狗日的,居然把冰雁诓来云涛堂!
这时,杜冰雁也意识到不妙,看向堂中,正对上一双双热切的目光。
不好!
第366章 公孙氏求亲,我亲我女人咋了?
仙缘!
他们便是从清源洞遗迹出来,据传得了仙缘的那对少年男女!
不愧是仙缘在身,当真如谪仙临尘,高雅脱俗,风度翩翩,带着一股仙气!
堂内众人,尤其是来的四家姻亲,有些按耐不住,体内真气涌动,气势一升再升,好似要动手!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联手上门逼宫,不就是为了“仙缘”?
如今这“仙缘”近在眼前,哪能忍得住不心动?
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哼!”
就在这时,杜兴衡冷哼一声,身上沧浪法衣灵光暴涨,与云涛堂穹顶的几颗明珠交相辉映,气机勾连,形成一股可怕的气势,笼罩整个云涛堂内外。
与几股强横的气息剧烈碰撞,针锋相对。
借助沧浪法衣,与堂内的惊涛阵勾结,其威力直逼通玄,压住了王、陈、郭、田等几人的蠢蠢欲动。
这里终究是渤海杜氏!
哪能没点手段?
杜兴衡铁青着脸,瞥了杜兴烙一眼,瞳中戾气一闪而没。
吃里扒外的人,都该死!
他强忍着当场动手的冲动,朝杜冰雁挤出一抹笑意:
“无事,你们下去吧。”
“快走快走,小心些!”
杜兴武嘴角蠕动,传音入秘,也催促二人离开。
其他杜氏族人也察觉不妙,纷纷上前,掩护二人。
“慢!”
就在这时,郭德深身后忽然步出一人。
他手握一块玉佩,此时正“叮叮”作响,毫芒绽放,直冲数丈,抵住了堂内几颗明珠放落的宝光。
身上气势升腾,与杜兴衡身上气势冲撞,竟是不落下风!
这人是谁?
先前站在郭德深身后,一声不吭,状似扈从,让人下意识地忽略。
直到此刻锋芒毕露,众人才发觉,此人容貌出众,仪表堂堂,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难言的贵气。
是一种经历时光沉淀后的深邃,高雅。
“这位是公孙氏嫡子,公孙钰,钰公子。”
郭德深轻笑一声,十分狗腿地起身让出位置,胸有成竹道:
“钰公子对冰雁侄女一见钟情,故托我郭氏前来说媒,欲结秦晋之好……”
荒唐!
胡说八道!
看着满口胡言的郭德深,杜兴武眼中几欲喷火,心里破口大骂。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偏偏这厮还在大放厥词,真不要脸!
不就是强索仙缘不成,又另生一计,妄图借“联姻”来谋夺仙缘嘛!
狗日的,敢打老子女儿的主意!
“不错,钰在京城时,就听闻杜家有女,容貌倾城,贤良淑德,可为良配。”
公孙钰长身而立,环顾堂内众人,傲然一笑。
最后看向杜冰雁,无视一旁脸色古怪的刘晟,目光灼热,几可融金化铁:
“今日一见,惊为天人,才知那传言着实可恶,远不及杜家妹妹万一,故而托姐夫……你在做什么?!”
“啵!”
就见刘晟揽住杜冰雁,在所有人震惊、愕然的目光中,低头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偏偏冰清玉洁,气质清丽脱俗的杜冰雁不仅没有反抗,任他轻薄,还红着脸主动配合!
“做什么?”
刘晟淡然一笑,揽住杜冰雁,环顾左右,霸气道:
“亲自己女人犯法吗?你有什么意见?”
“我……”
“有意见也给老子憋着!”
刘晟扫了他一眼,眼底杀机一闪而没。
娘希匹的,惦记老子女人,找机会肯定弄死你。
他心下发狠,脸上却是笑呵呵地朝杜兴武拱手:
“杜伯父,我与冰雁在遗迹中共历患难,相濡以沫,数次于死境中相互扶持帮助,才活了下来……”
“你……哎!”
听着刘晟的讲述,杜兴武脸色一会担忧一会恼怒,一会开心一会气愤,心中五味陈杂。
有一种自家的稀世珍宝,被个素不相识的黄毛小子……悄悄窃走的感觉。
可偏偏,自己女儿一副娇羞默认的样子,欲语还休,显然芳心暗许。
都怪当年太早送她上山学艺,疏于管教,才被一个乡下小子骗得手!
可恶!
杜兴武心中又酸又怒,很是难受,偏偏发作不得,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黑,黑了又白。
好似变脸一般。
好气哟!
不仅是杜兴武,包括杜兴衡在内,堂中一众杜氏“兴”字辈,也都纷纷愕愣当场,不知该说什么好。
若是一个寻常乡下小子,碍于门户,哪怕私定终身,珠胎暗结,他们也会强行拆散,棒打鸳鸯。
可偏偏,眼前这位刘小哥,也是得了“仙缘”之人。
而且天资恐怖,短短三年,就连跳五境,从一介凡夫,晋升入道。
莫说渤海杜氏,便是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似公孙氏这等一州巨阀,或是几个武道圣地,才会有这等天骄人杰。
潜力无限。
冰雁与之结合,不见得吃亏。
可若算上家世……
以这小子比氓流稍好一点的家世,着实相差太大。
联姻联姻,联在姻前,说的就是,两家资源的联合,借助一段婚姻关系来达到维系。
从古至今,盖莫如是。
也就刘晟前世,律法被一群窦窦蛀空,专帮某个群体以“合法”之名坑蒙拐骗,最终养出一群不可视、不可说,不可名状的贵物。
“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郭德深大笑出声,惊动众人。
他指着刘晟,向杜兴武等杜家人冷嘲热讽道:
“不是,你们杜氏,好歹也是郡望之家,血脉高贵,而今放着高贵的公孙氏嫡子不嫁,反而纵容她与一个山野村夫结合?
你们杜氏的体统体统,规矩,都不要了吗?”
“我杜氏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们郭氏来说三道四。
倒是德深兄,还是先顾好自家事务为好,免得百年之后,连祖宗牌位都保不住。”
杜兴衡开口,厌恶地瞥了眼郭德深,伸手端起茶盏:
“送客。”
可恶!
公孙钰面沉如水,紧握掌中玉佩,借助玉佩上附带的“清心”功效,压住心头的腾腾怒意。
先前种种,无异于一记当面耳光,打在郭氏脸上。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杜氏如此不讲情面,无异于对他公孙钰的公然羞辱。
羞辱他,就是羞辱公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