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110节

  杜元铣高声唱和道:

  “文丁二十六年,太师闻仲奉先王之命,远征北海三年,斩首叛军十五万之众,枭首异兽七万多头,斩夔龙、蜚、万年鳖妖,鲛人王、海蛟龙、上古凶兽相柳,助我大商匡扶正道,为人族血战有功!”

  全城百姓声浪高涨,大商柱石垂老,出鞘依然锋利,王师诸将临近王驾前,闻仲翻身下坐骑,身后诸将整齐划一的下马,跟随闻仲迈步向前。

  “臣闻仲,已荡平北海,镇压不臣,今日还都,授赏大王恩赐,还符驾前,请大王检阅!”

  虎符,一军之令信,只是眼前物是人已非,昔日赠予虎符出征的不再是他的至交好友文丁,匆匆数年,眼前捧着虎符笑眯眯的男人,也已经从稚嫩的青年变成了满脸络腮胡的彪形大汉,不似君王,反倒像个将军。

  虎符查验无误,杜元铣将其交还帝辛后,继续高声唱名道。

  “文丁二十五年,崇城孟尝奉崇侯之命,先历丰壤之战,后与燕城决锋,雪夜连下北海十一城,破青阳,复郓城,战傩滩,深入敌阵,破内北海守势,后又水淹冀州,平苏护之乱……”

  “大王诏曰:敕封孟地男爵孟尝为北海孟城伯,授予孟城伯开国建制之权,辖外北海境十一城兼青阳关之地,昭以镇北将军,永镇北海,化止干戈,恩加三锡”

  众诸侯、大臣哗然,上一次加封伯爵开国的是谁?貌似已经是武乙初期,抗击犬戎得以建国的辽东伯,但是也未曾获封三锡。

  三六九为三等,九锡为极,自周以前未有听闻获封,自周始,获封者无一不是位极人臣的代表人物,例如后世之曹操、孙权、王莽等,有意思的是本来象征极致权利的九锡,历史上得到的人臣基本都走上了谋权篡位的道路,倒是有几分讽刺。

  三锡虽不如九锡,但也是极少人获得的殊荣,天子/大王之器不可轻赐,这三锡便是王室祭祀用品,非赐不得私用。

  当然,不论是开国建制还是恩加三锡,都是与有荣焉的大喜事,对于朝臣这是位极人臣的信号,对于外服诸侯,这是相当于又一尊可以左右天下风云的“冀州侯”即将诞生。

  帝辛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在和闻太师叙完战事以后,便立刻大步向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孟尝。

  “孟伯尝,你可让寡人好等啊,来,你立下如此功劳,寡人如何恩赐你都不足为过,告诉寡人,孟伯之于我大商,有何诉求,只要不是上九天揽月,寡人今日心情大好,都可以满足。”

  被帝辛拽着手腕,硬生生拉到王驾上,众目睽睽,万千焦点凝聚一身,孟尝看着底下的诸侯、大臣以及芸芸众生,忍不住喘着粗气。

  一双大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轻声细语的问道:“站的高,是不是能看得更远?不要害怕,放轻松,寡人在你身后。”

  “看到底下这一群蠹虫了吗?他们的先祖也曾显赫一时,可如今,个个都是脑满肠肥的蠹虫,别说马上骑射,就是让他们站在战车上也是拉不开弓的废物。”

  “你不一样,你是勇士,我大商最强大的后起之秀,你不应该害怕他们,他们应当怕你!”

  孟尝紧紧低下自己的头,尽可能在帝辛面前表达着心中的敬意,浑身颤抖的样子显然是极度感念大王的恩赏。

  只是,无人能看见,那贴在战车底部的面孔,散发着兴奋的笑容,这怎么会是恐惧呢?这是兴奋。

  ‘终于,我走到了这一步,可若只是这些,那还是远远不够,梦太虚幻,道路且长。’

  “得大王恩宠,孟尝无以为报,外臣家世卑微,与三山关守将邓九公之女婵玉两情相悦,还请大王能为外臣做主赐婚,有大王祝福,便胜过千金万礼!”

  “哈哈哈,好,未曾想孟伯还是枚痴情种,此事寡人允了,但九公乃我大商栋梁之臣,若是他不应允,寡人可不好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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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我就贪一点点

  帝辛四年,立春。

  前些时日热闹非凡的入城仪式已经渐渐淡去,沉寂一个冬季有余的孟地贤君此刻也不再被朝歌的城民挂在嘴边。

  就和后世的热搜一样,热度一旦褪去,大部分人只会记住最新的时事,如无特殊点刺激,旧事便很快会被新的时事所替代。

  无数捕风捉影的各种消息在市井巷弄中广为流传,唯一一件能让津津乐道的,只有邓九公拒婚这一项。

  有人说,年轻的孟伯深受感情上的创伤,已经无心进取,整日暗自神伤,那个风光无限的孟尝放弃了诸多高官职位,已然出仕大商内服,领镇北将军衔,同时兼领了朝歌城的农尹一职。

  此农尹只是一城之尹,而非整个大商的农尹,一直以来兼领农尹之事者便是丞相比干,风光无两的孟伯尝居然高开低走,跑去丞相手底下做泥腿子的事情,这件事倒是着实让不少人有一种错愕的感觉。

  人人都以为他会对黄飞虎的大将军之位发起挑战,就连黄飞虎本人都是如此认为,可人家偏不。

  百事当兴,以农为首,大商的良将不在少数,他所想做之事也并非军伍之间能够实现,于是孟尝便带着姬旦、吴敢,开始了朝歌的农桑事宜。

  万事要切其根本,才能一劳永逸,正如兵法所言,兵戈不可轻启,不战而胜方为上策,战场也从来不是战阵厮杀,没有政治目的的战争那叫穷兵黩武,而能够通过政治解决的纷争,孟尝绝不愿轻启刀兵。

  当然,这也有一个前提在,你得有实力,空谈说服不了别人,软硬皆施方为王道。

  “主君,在孟地要事农桑,来了朝歌还是要事农桑,那这朝歌不是白来了吗?”

  吴敢有气无力的锄着地,一脸不情愿的看着自家主君和军师像个下里巴人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躬耕着脚下的土地。

  “你啊,就是脾气太焦躁,不然我早就让你单独领军镇守一方了,好好看,好好学,伱也是马上将成为一城乃至一地主君的人,这都是你用得上的东西。”

  吴敢摇着头,他才没有那个耐心跟着自己主君混在田野之间,只是见着姬旦趁他说话之际又领先了他数个身位,天生犟骨的吴敢才立刻咬着牙耐着性子,往前锄地开荒。

  贵人尚且如此,其他的农夫与仆从见状,更是铆足了劲的与身下的大地费力耕种着。

  贵人说了,拓荒一亩便减一分税赋,若是能拓荒十亩,便是减赋至二十税一,这么算下来,不仅仅是原有的良田能够减少一半的赋税,新增的荒田开发好之后又能多赚一笔,这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孟地的贤君果然不同凡响啊,真的是大大的好人。

  一连数日连续的耕种,朝歌城外诸多的农人基本都已经认识了这个做事一丝不苟,还能与他们打成一片的新农尹,往年极难推进的拓荒政令,今年尤为轻松,此事也惊动了城中处理国事的丞相比干,强行中断政务带着吏官闻迅而来。

  时代落后也有它落后的好处,百姓质朴是一方面,还有一点便是没有后世那么夸张的土地兼并,特别是大商迁都朝歌才不过三十余年,城外有足够的沃土提供给孟尝开拓新的田地。

  等比干赶到之时,孟尝正和农夫们就着未曾完全脱壳的黍米汤水,大声的喷吐着污秽话语,和他们打成一片,辱骂着已经挫骨扬灰的袁福通,通俗易懂的吹嘘北海之战孟地将士的勇猛。

  比干不由得有些扶额,这个孟伯简直有伤风化,泥腿子的习性怕不是没有完全脱离出来,这哪里是一个新国之主,看起来竟然和农夫无异。

  “孟伯,听闻你仅仅三日便在朝歌拓荒千亩?”

  “哟,这不是丞相吗?来来来,丞相,您来的巧了,在下这里正好找老乡讨了一碗黍米汤水,您尝尝,这味道极美,可是孟尝有好几年未曾尝过如此美味了。”

  旁边提着汤桶的农夫笑的合不拢嘴,露着昏黄的大门牙喜滋滋的从桶中乘出一碗清汤寡水的米汤,而后将陶碗侧在桶边,轻轻的逼出汤水,又重新往复了几次,最后端着一碗明显米粒多于其他人的黍米汤递给了丞相。

  “丞…丞相,这里还有,吃这碗,这碗米粒够多。”

  比干有些看着孟尝看热闹的眼神有些好笑,也不矫情,接过陶碗就倒进了木桶,然后重新打了一份米汤一饮而尽。

  “孟伯可是小看老夫矣,昔日我与王兄劝农事桑时,没少在地里扒食,这米汤哪有你说的美味。”

  “丞相,这可是百姓之粮,一碗小小的米汤里,您可曾看见邹老汉那一片热心与赤诚?我们高居内院大宅,平时吃肉喝酒,难得有机会吃到这些粗粝的食物,可是他们不一样,这一份黍米汤说不定就是邹老汉家中最最珍贵的食物,可是他却无私的给了我们。邹老汉,我且问你,你今日为何要请我喝米汤?”

  皮肤黝黑,浑身腻着油的邹老汉,明显是已经精心打理过一身,衣服虽然破陋但却干净整洁,此刻听到贵人相问,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支支吾吾半天才说明白。

  “您那么尊贵,居然还来帮俺们这些人亲自种地,还减免赋税,俺们都感谢您,所以才十几家一起凑了些过年剩下的黍米,想着拿来感谢您。”

  孟尝得意洋洋的将碗中黍米汤一饮而尽,嘎吱嘎吱的咬着嘴中的米粒,大力的拍打着邹老汉的肩膀说道:“好了,这碗汤水我也享用了,你们的情谊我已知晓,把剩下的分了,赶紧干活,今天早点锄完,咱们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看着开心的邹老汉离去,孟尝看着笑吟吟的比干又说道:“丞相,您觉得这些人如何?”

  “纯朴,热情,好客,孟伯好手段,不过过完冬月,就将我朝歌的臣民尽皆收心,您的仁名当之无愧。不过,孟伯擅自降税就不怕大王怪罪吗?到时候今年的赋税大幅度减少,您是照顾到了这些农人,但是您自己可就危险了。”

  “哈哈哈,丞相可能事务繁忙,孟尝几次上书求减赋税的请求您都没有同意,于是尝便和大王立下一个赌约。”

  “什么赌约?”

  “大王同意我减免赋税,而我则向大王保证,今年之赋翻一番!否则孟尝愿接受大王惩罚。”

  比干凝重的看着孟尝,眼前人年纪虽小,但是从内政、君略上都不是短视无谋之辈,应该不会无的放矢的胡吹乱造。

  “就凭这新开荒的土地?那也做不到翻一番,孟伯,此等大事可不能信口雌黄啊。”

  “丞相,民以食为天,往年都是高税,无论他们种多少,开多少荒,十税其一,加上徭役、口赋、杂赋,在丞相的仁政之下依然会达到十税其三的标准,可孟尝不一样,若是无开荒,分亩不减,但凡多开一亩减一分,多十亩便统一是二十税一,可多二十亩、三十亩之时,您觉得是百姓多了存粮,而我大商的赋税是会减少还是增加?”

  比干心中默算着利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民力有限时,人不是牛马,你如何能让他们如此辛劳的工作?”

  “我的好丞相,孟某一整个冬季都未曾出府,盘查了整整一冬的田亩情况,您监管农事,难道不知这朝歌城内哪些人的田地最多吗?”

  “而且,本身这就是临时之法,不论有没有荒地的开拓,难道大王就不会加赋吗?”

  看着沉思的比干,孟尝咂了咂嘴,心中默默的念叨着:若是没有甜头,这些人又怎么会把奴仆带出府邸,发动自身门客与仆从进入农事之中呢?呵呵,鱼饵不下足,就算换成姜子牙,也免不了一直空军。

  孟尝带着人在城外辛勤劳作,而此时的朝歌城内,司礼乐之职的下大夫张子辰,这位在礼乐司尹仅次于商容的“年轻老臣”,面色欣喜的看着眼前仙风道骨的道人,不由得赞叹道:“邝道长来意,我已知晓,近些时日与道长促膝长谈,子辰获益良多,您所要求的之事,子辰定会竭力推进。”

  “子辰大夫谬赞矣,邝诚本是一山野散修,如今能得到您的赞誉,愿引荐贫道教导殷郊王子,这便是天大的照拂,贫道多有叨扰,还望大夫恕罪。”

  “邝道长太见外了,为国举荐贤才,正是为臣职责,岂能有麻烦叨扰一说,明日清早,邝道长可来寻我,我带你入得内廷,亲自向王后举荐您。”

  无名散修邝诚含笑捋着胡须,满意的告退出府。

  待邝诚走后,张子辰兴奋的捧起木盒,视若珍宝一般看着盒中那一颗朱红色的丹药,目中满是欣赏与贪婪。

  “延寿丹,好一个延寿丹,这便是传说中太上炉中至宝,一颗朱丹入腹,百病全消延寿十年的仙丹吗?”

  想罢,张子辰立刻将仙丹藏于袖中,警惕的关上房门,四处翻箱倒柜找着适合藏匿东西的地方。

  他为礼乐之职,而恰好王子教习之事便是他来负责督办,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接近王子殷郊,因为这是大王与姜王后所育的嫡长子,此时年幼,若是能跟在王子身旁,日后登临王位时,亲近之人少不得成为第二个风廉、恶来。

  这种人他见多了,本来依他的脾性是不可能做出这种假公济私之事,只是很无奈啊,对方给的实在太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他在朝堂之上还是新臣,可是年岁早已跨入不惑之年,看起来与大王同岁,实际远不如大王身体健壮,毕竟不是谁都能得玄鸟之力庇护,活得那么悠长。

  “就这一次,我一生从不逾矩,应当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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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混沌迷踪

  东风拂苔墙,此应是,独坐堂榭赏春光。

  姜梓潼,帝辛之妻,大商王后,东伯候姜桓楚之女,掌大商内务三载,井井有条,世人皆颂其贤名。

  年近三十岁,可这位王后却仿佛没有受到岁月的摧残一般,白皙的皮肤如二八少女,岁月的点缀更是让其充满着知性的魅力。

  此刻,姜王后捧着一卷《孟语新书》,手中握着藤条,严肃的怒斥道。

  “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崇拜孟伯吗?如今让尔等背个仁德篇都支支吾吾背不出来,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就你们这样,三字记六天,以后独掌大权,谁会愿意帮助你们?”

  堂下跪着两个少年,大一点的十二岁,为大商嫡子继承人殷郊,小一点的八岁,同为姜后所出,一母同胞的二王子殷洪。

  “伱还笑,弟弟年幼,你也年幼不成?大王当年像你这般大的时候,都已经披上战甲,上阵杀敌了。”

  殷郊撅着嘴表示不服:“我也可以上战场,我才不要背什么仁德、道义的狗屁道理,给我一把剑,我要去东夷找外翁,我要跟着外翁杀蛮夷。”

  姜妤怒不可遏,藤条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殷郊身上,吓得弟弟殷洪连滚带爬的远离自家大哥。

  殷郊也不愧是帝辛的嫡子,一身腱子肉随他父王,姜后的藤条打在他身上,这小子还略带挑衅的看着自己母后,眼神中颇为不屑。

  子不肖,为母者颓然泪下,只见姜后扔下藤条,俯在案上伤心垂泣,殷洪见状,立刻挥着小拳头捶着自己大兄:“都怪你,都怪你,你把母后惹生气了。”

  殷郊听着哭泣声也是心如刀绞,到底还是一个孝顺的孩子,母亲垂泣,儿立刻跪在自己母后身前,抱着阿母腰肢也淌着眼泪认错道:“我错了,母后,您不要再哭了,我背,我背还不行吗?”

  “光背有什么用?你得记住这些道理,孟法篇说的是治国之道,仁德篇是为君之道,日后这个大商都是交到你手上的,尔若不思进取,不知何为恩威并用,如何能治理好这个国家?”

  “你阿父就是个莽人,此刻还好有丞相比干、礼乐大夫商容等贤臣辅佐,他们都是自武乙时期就深谙治国治民之道的贤臣,可如今这些人都老了,等你未来继承王位,你还能靠谁?”

  三朝元老,还能有几人活到四朝同堂?就拿比干来说,今年也是甲子有三,这满朝的大臣垂垂老矣,老臣有老臣的好,有他们在,朝堂之上乱不了,老臣也有老臣的弊端,但凡革新之法,总会有人跳将出来拿祖制、祖训说事。

  “不会的,母后,孟伯尚且年轻,而且洪弟也会像丞相一样帮助我的。”

  姜后慈爱的看着自己含辛茹苦生下养大的两个半大小子,眼波中满是关怀,轻轻拂去二子脸上的泪痕,轻柔的嘱咐着:“所以,你要快快成长起来,你们的父王和太师阿爷故意拔高他,又刻意压制他,就是在为将来计,过些时日,大王自会下诏,让你跟在孟伯身边学习治国治民之道,你要好好学习,不可对孟伯无礼,要像太甲先祖对伊尹一样,师者亦如父,尊敬他,信任他。懂吗?”

  殷郊苦着一张脸,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可是…孟伯他在种地啊,难不成要儿臣跟着孟伯一起在泥巴中学习如何当君王吗?”

  刚说完,殷郊便看见自己母亲又要哭泣的模样,缩着脖子急忙回应:“我去,我去。”

  片刻后,姜后继续替大王批阅着琐碎的内务之事,而两位王子则是老老实实的在堂下苦苦背诵着:善政不如善教之得民也。善政,民畏之;善教,民爱之。善政得民财,善教得民心。

  可恨的孟伯,写得如此晦涩难懂,而且经常互相矛盾,一会儿人性本善,一会儿人性本恶,只管挖坑不管埋,还要每次背完后被母后抽查词义理解,当真是该打。

  “郊儿,听闻子辰大夫为你挑选了一个好老师,这位邝诚道长可有教你什么?”

  提起这个,昏昏欲睡的殷郊可就不困了,立刻精神抖擞的说道。

  “邝师可厉害了,他居然会三头六臂,只是儿臣驽钝,学了半天也不得其要领,如今邝师在教导儿臣双剑与画戟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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