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114节

  两人低声对峙着,而殷郊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冲锋起来,所剩下的黄氏家将与黄飞彪、黄飞豹垂着头没有动作,黄飞虎紧紧抱着自己阿父的身躯,兀自流泪。

  “妖妇,杀汝者,殷郊!还我母后命来!”

  没有人去救她,就在此时剑光闪过,同时一把硕大的金色长棍横在黄妃身前,当下了锋锐的剑光。

  孟尝气血翻涌,脚下是一脸懊恼的尤浑,眼神中来自大羿的杀意水滴将无尽的火海映照在殷郊的脑海,殷郊大惊,急忙跌跌撞撞的往中廷跑去。

  “唉!”孟尝看着没有一点反应的黄妃心中有些难受,伸手指着孟浑,或者说尤浑,好几次想一棍打死这个肆意妄为的人,却又止住了身形,他能拦下殷郊,却没办法私杀大臣。

  “你想做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重重的耳光打在尤浑脸上。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她已经废了,让殷郊杀了他,才是对所有人都好的结局。”尤浑深吸了一口气,欲言又止,看着杀气沸腾的黄飞虎,指了指尝,然后跟随着一群大臣往中廷跑去。

  这一下,算是全乱套了。

  暴怒的黄滚一把掀翻更强大威武的儿子,拳脚并用揍着黄飞虎,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孟…孟伯,谢谢!”

  黄飞虎看着眼前的青年,轻声说道,本以为会是竞争对手,却未曾想最后愿意救他小妹的反而是这个陌生人。

  “小妹,阿父在,阿父会好好保护你的,以后再也不逼你了,我们回家!”黄滚热泪盈眶的抱着黄妃,泣不成声。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孟尝不知不觉想起了这一首《蓼莪》,这就是时代,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痛,就算往后再平移一千年,这种荒唐的牺牲也从不止息。

  知之幸也,不知未咎。困有心贼,抑之无恙。——《守弱学》杜预。

  变法啊,可笑的平等,想要众生平等,让生命变得有尊严,有价值,何其难也!人命地位,这种拥有超凡世界的卑贱真的是太臭不可闻了。

  绝地天通!!

  他此刻好想成为颛顼帝,拥有无数强者的支持,带着他们,好好剑指超凡,杀个痛痛快快!

  ps1:神农本草经据传是神农氏所写,但是公认成书编撰是在秦汉时期,这里提前引用,纯属虚构,请知悉。

  本章大改过,文青病犯了,后来的书友将就着看吧,后面不搞文青了,我脑子抽了,搞传统文学那一套,以后以此为戒,再也不搞了。

第142章 原来是你

  梅伯死了,死得非常突兀,西宫之变时,梅伯率众冲击中廷,被比干与孔宣拦下,本以为此事就此完结。

  却不料姜后去的突然,帝辛回得也很突然,于是,一心想要试一试帝辛斤两的直臣们,死伤惨重,为首者梅伯更是被两剑戳心,一命呜呼,一片真灵直往天空而去,奔向封神榜。

  近些日子的朝歌一片愁云,黄滚病重,黄府闭门不出,而王廷皆带素缟,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节去学梅伯,捋虎须。

  夜幕下的尤浑寂静无声,伸手捂着酸痛的腰杆,扶着墙翻身而出,一路蹑手蹑脚,往新建的孟伯府而去。

  穿过无人的市集,在后门处,早已等待多时的薛恶虎将其引进府宅内院。

  五年未见,自文丁末年起,至今已有五年,阿父信中多次提及对孟浑的担忧,一去东鲁未还,书信片言不寄,直到阿父去世后,这个长子也不曾回家祭拜。

  前时见面,孟尝尚在忍耐,此刻兄弟二人重逢,孟尝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摁住尤浑就是一顿暴揍。

  “二弟,别打了,我可以解释。”

  “别打了,我是你大哥,长兄为父!你这个逆子!”

  尤浑不说还好,孟尝打得更凶了,不过终究是没往死里打,一顿皮肉苦是免不了遭受一顿。

  两人闹过一阵后,尤浑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昨日,我让人拿着密信去找你,伱本可以不来,最后为何要来?”

  “你确实是个混蛋,一失踪就是五年,阿父过世也不曾回来,说实话,我是真想掐死你,我若是知道你所遇到的是这样一个破事,我绝对不会帮你。呵,真是可笑,孟浑变尤浑,那你还是我大哥吗?难怪渺无音讯,升官发财抱着美娇妻,如何能想起家中父母和阿弟小妹。”

  尤浑似乎面上有些挂不住,他不要脸,他可以被任何人唾面自干,但唯独孟尝不行,阿母在孟地,整个朝歌他就只有这个一个亲人,也只有孟尝知道的来历,知道最本初的他是谁。

  “从小到大,别人家都是长子吃肉,穿新衣,可阿父偏偏喜欢你,你吃完了让我吃,家里添了新布先为你做衣,滑天下之稽,我才是长子,孟尝,你知道我这一路长大,心里压力有多大吗?所有人都说,你是那个神童孟尝的大哥吧,你弟弟真棒。”

  “我才是长子啊,谁理会过我的感受,你还要天天教训我,这个不对,那个不行,我是你大哥,你还要教训我。”

  “是,我是比不过你,你聪明,老师教我们识文习字,你总是学的最快,阿父让我们习武强身,还是你最有毅力,一整天都可以不休息的练下去。论天赋,我不如你,论毅力我也不如你,可是老天爷偏偏要让我生在你前面,我能怎么办?”

  “我也有尊严,我也想出人头地,你们不帮我,我就自己想办法,虽然我未曾回家尽孝,但是我也从未给家中带去麻烦,不是吗?”

  尤浑说的一切,孟尝岂能不知,他也和阿父说过很多次,但是孟熊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觉得老二比老大更优秀,未来成就也会更大,他们家又不是诸侯之家,能够竭尽全力培养出孟尝就已经非常不容易。

  村里的人肉眼可见孟尝的优秀,这就像是后世的学校一样,优生总是会被优待,别人家都是培养第一个长子,到了孟熊家,便是彻底反了过来。

  见着二弟沉默,尤浑洒脱的说道。

  “没关系,因为我知道,我不如你,所以我从不和你争,我渴望你能强大起来,完成老头的心愿,也为我孟家争一口气,你知道吗,尝,你真是一块让人无法生恨的璞玉,这五年每当我遇到危机和困难,我都会想起你曾经说的那些故事,妙啊,真是太妙了。”

  “你就像是一个生而知之的圣人,我现在一点都不恨你,也不恨阿父,我还要感谢你,曾经你说的那些话,那些故事,是我最无价的瑰宝。”

  孟尝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所以,这就是昨天招我去西宫,然后构陷黄飞虎的原因的吗?”

  “你为何觉得幕后之人一定是我?”

  “直觉,因为你叫尤浑,因为查出黄妃那里有问题的是你,无端端叫来梅伯、黄飞虎进宫的也是你,最后捧起草人,给黄妃行巫蛊之事一锤定音的还是你。中间环环相扣,但是有两个人不该出现,一个是黄滚,一个便是我。”

  “我在事农桑,被大王和闻太师勒令韬光养晦,换做风廉,他应该去请太师,请丞相,请宣公,再往下数,还有杜元铣、商容几位,他们都能压制住黄飞虎,而我,本身就被黄飞虎所忌惮,稍有不慎,大概率要打过一场。细数下来,你让我怎么不怀疑你,我问你,你为何要请我?你究竟是要帮我,还是害我?”

  尤浑抚手,心中大为欣慰,不愧是我尤浑的弟弟啊,才思敏捷,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内廷卿士能布下这么一个大局,能做出如此之多的布置,就算是有人能猜到,也会觉得难以置信。

  他尤浑算个什么东西?哪里有资格和能力做出这么精密的规划?大多数人宁可相信这是圣人谋划,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微末之人布的大局。

  “因为你愚蠢,你迂腐,谁让你留在朝歌的?领了你的爵位,你就好好回你的孟地,开国建制,做一个封国的伯爵不好吗?你那么聪明,为何就被那些迂腐的仁义道德,空谈名声弄昏了头?非要去种地、种地、种地,前面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还没让你种地种舒服吗?你要种地,去哪儿种不是种,谁让你留在朝歌?”

  “既然你不想走,没关系,我帮你,要么我送你离开朝歌,要么你就在朝歌好好待下去,你我兄弟二人……”

  “不,不对,你没有那么的能耐布下这个局,你背后之人是谁?”孟尝不想多谈农桑计划的事情,直接打断尤浑,让其将话题转回原本的频道。

  巫蛊之术好弄,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让黄妃入局,这一点非常关键,然后让梅伯缠住比干和孔宣,再到殷郊杀死黄妃,中间也有很多关键角色,光凭尤浑的身份,也做不到请到这些角色登场。

  尤浑目光变得幽深,诡异的笑道:“我愚蠢的二弟啊,我叫尤浑,可不是以前那个卑微的孟浑。”

  “我何时告诉过你,主导之人是我们呢?”

  “那是谁在搞鬼?你们究竟在求什么?”

  “我求什么,你不清楚吗?黄飞虎我不倒,你如何能爬上去?你不是想革新变法吗?你就应该往上爬,而不是任由庸人挡你的路,只要我替代梅伯的位置,你再替代黄飞虎,我们兄弟二人,何事办不成?我来做商鞅,你来做孔明。”

  “只是可惜,当日你没把动静闹大,做成黄飞虎冲击宫门的事实,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劝住他,而是让你自己亲自动手,把他钉死在谋反的罪名上。”

  “可惜,你还是仁慈了。”

  孟深深吸了一口气,从谈话一直到现在,尤浑一直在刷新着他的三观。放在封神演义的剧情里,那个尤浑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丝毫不会惊讶,可是放在孟浑身上,他不能理解,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大哥的心思,真的没有想到,孟浑最终变尤浑,不是易名改姓那么简单的变化,而是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的改变。

  “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阿父当年的教诲你都忘了吗?做人单凭本份守己,你想要往上爬,那你去就是,谁让你杀人?你知道你们这次胡闹死了多少人吗?”

  尤浑有些错愕,不太理解孟尝为什么说出如此愚蠢的话,这不符合他对孟尝的认知和理解,你小时候不是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吗?尤浑整个人面目变得狰狞起来,指着孟尝怒吼道。

  “你觉得你有资格说我吗?我的好孟伯,水淹冀州的时候,你要不要去问问那些无辜的亡魂他们该不该死?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你杀的人是我的千倍万倍,你杀人就不是造孽,我只是间接的害死几个人便是罪大恶极。这是什么逻辑?”

  孟尝同样很愤怒,有人杀人是为了救人,但是有人杀人是为了一己私利,若真是按尤浑的逻辑,这个世界要军人做什么?

  “那是战争,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杀人是为了救人,是为了让北疆休养生息,我没有为私利的心。”

  尤浑反唇相讥道:“没有我,你以为你能淹得了冀州吗?你好了不起啊,你没有私心,可是你现在已经是孟伯了,我还是个内廷卿士,你在为北疆努力,你大哥我,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天下?”

  “我一直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尝,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怎样一个破世界,烂世界,我们不是出生就在天上,我们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虫子,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的路已经走错了,你该去做曹操那样的人,商鞅的道路太过凶险,我老孟家难得出一个圣贤般的人物,你不该去走商鞅这条道路。”

  “回头吧,尝,帮助我,也是帮你自己,我做丞相,你做大将军,从此大商将在我们兄弟二人手上再度辉煌。”

  孟尝讥笑,他来朝歌确实是想走捷径,从孟地开始影响世界,和从朝歌开始影响世界,效果是不一样的,但是他从未想过像尤浑一样用牺牲来换取果实。

  “不,我和你不一样,你把梅伯、黄飞虎当做是敌人,每一步前进都是在树立新的敌人,然后为了自己的晋升将他们踩在脚下,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

  “你为什么会觉得只要爬到最高就可以做成所有的事情,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现在才算明白,为什么你没有人支持,因为你所走的路,就是错的。”

  尤浑哈哈大笑,他觉得孟尝迂腐,而孟尝觉得他独夫,一双鹰视狼顾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孟尝,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异常。

  “回到最初的问题,你后面那个人是谁?”

  “我叫尤浑,你觉得是谁?”

  “不,他不够格,告诉我,传习巫蛊之术的人,究竟是谁?”

  尤浑罢了罢手,他心中的答案已经明白,于是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大氅,就准备离开。

  “大哥!告诉我,是谁在搅风搅雨!”

  离开的身形顿住,低着头,似乎在回味这一句话,一声大哥,让他又想起十年前,那个跟着他屁股后面,上山摘野果,下水捞蚌壳的小娃娃。

  尤浑没有说话,用手沾着茶水,一字一句的写下:kuang?guang!然后潇洒的里去。

  这些字符,除了孟村的孩子,没有人认识,这是孟尝当时一时兴起,教的一套新语言。

  孟尝沉思着,心神已经飞到了天外,烛光印照着他的面庞,显得整个人有些阴沉,有些背上。

  脑海中再度复盘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心中逐渐有了定计,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是要主动去做些什么才是,不然等不到秋收,就会有一堆人搞出一大堆的乱事。

  后门之处,尤浑走出孟伯府,一步一步的往回走着,看着天上圆月,他像是一个孤独的旅行者,没有人知道他的前路要去何方,又会在何处停下脚步。

  “回来了?那位翘楚,可有表态?”

  “我没问?”

  夜已深,年迈的尤苍独坐在堂屋内,没点一盏灯,隐藏在暗处,食指敲击着案几。

  “他也没有反对。”

  “如此笃定?”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弟弟,我研究了他十八年,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他从小都是嚷嚷着要做曹孟德的人,既然是曹孟德,那就不可能会心慈手软,优柔寡断,我相信他。”

  “嗯,我在信你一回,不过,曹孟德是谁?”

  尤浑懊恼,有点想扇自己嘴巴子,于是,只能讪讪笑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喜欢好人妻的矮黑子。”

  昨天的章节有很多质疑,我只是不想单纯的写爽文,想加入一些其他的东西,丰富群像与剧情,未来会多方面的尝试,或许埋线的能力弱了一些,我会加强。

  再就是,有跳章的朋友不记得尤苍的话,我解释一下,这人出场早,和飞廉有一场对戏,埋过一条灰线。

第143章 逾矩的代价

  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要遵循的规矩,按照规矩走就是所谓的懂事,才会被重视规矩的人重用。

  天地自有天地的规律,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律。

  这是一个有仙神,有妖魔的世界,若是真的让妖魔和仙神肆意的屠戮这片人间大地,这个世界便不可能存在人族王朝的建立,因为,超凡的存在不会遵守凡人的秩序。

  往常,百姓常挂在嘴边的老天爷,又或者说苍天,便成为了凡尘传说中维护秩序的存在,护佑八方人族,维持世间的真理与正道。

  究竟有没有苍天,谁都不敢说自己一定知道,因为没有人见过苍天,但是世界依旧如新,人族依然蓬勃的大步前行。

  东鲁境内,两界山,同样也是后世那座镇压某只猴子的五行山所在地,粉色的小兽不停的变换着身形,一会儿化作为鹰,一会儿变化为人,不停的与空气较劲,似乎在躲藏着什么大恐怖的存在。

  直到进入两界山的夹缝之时,方才长出一口气,优哉游哉的哼着不知名的远古歌谣,肥嘟嘟的身体曼舞在阴阳二气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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