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袁家两兄弟,孟尝终于是神清气爽,念头通达,这两只烦人的苍蝇都成了这幅鬼样,应该是不会再强行复活刷存在了吧。
看着身边还在被厉鬼尖啸刺激得神智不清的人形怪物们,孟尝单手举刀回敬袁福通。
“老贼,今日之痛恰如昔日丰壤城外,一报还一报,取你性命者,崇城孟尝是也?”
也不待袁福通回话,孟尝轻抚赤兔,驾马全速前行。
“血债血偿,我孟尝向来说话算话,赤兔,再坚持一下,为我北疆好男儿报仇血恨。”
袁福通见状也顾不得心疼儿子,拍马就跑,先前的英姿飒爽全部抛之脑后。
他可不像崇侯虎,都当上一方诸侯,还打磨自己的肉身。
看着自己这一身肥肚腩,袁福通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被酒色所伤啊。
“袁贼休走,可敢与我一战?”
主帅溃逃,叛军方阵大乱。
崇城军压力骤减,绕开狂化士兵后立刻对袁福通的大营发起了追击。
狂化?命运中所有的馈赠都是有代价,且晾他一个时辰,这些人会自己衰亡的。
闻仲见状也是放下心来,吩咐魔家四将尽快处理三眼巨人后,便独自骑着墨麒麟,腾云驾雾冲进了黑云。
魔礼青、魔礼海、魔礼红也不再观战,取出法宝,对着三眼巨人就是一顿地风水火,狂轰乱炸。
犹见被打得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还耷拉着半只胳膊的魔礼寿还在埋怨。
“哥哥们不厚道,四弟我才刚刚尽兴,正准备大开杀戒呢,哥哥们怎么就突然插手了。”
全身上下就属那张嘴最硬。
“库!库!库!”终究是性子急的魔礼红没忍住,笑出声来,而后其他两位兄弟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臊得魔礼海脸上是白里透红,直呼下次一定速战速决,不让哥哥们插手。
战争进入尾声。
袁福通的龙驹终究不是赤兔能比,在吃了一阵尾气之后,赤兔先累趴下了,心疼的孟尝俯下身子摩挲着赤兔的崇毛。
袁福通带着残兵败将往北海撤去。
黑云内好似发生了惊天大战,龙吟猿啼不断。
时间不长,喧嚣片刻后,闻仲带着一身是伤的墨麒麟飞了出来,刚刚落地就是一口老血喷出。
朝歌众将关心不已,好在闻仲伸手表示无恙,众将才放下心来。
一个时辰之后,狂化士兵逐渐安静,崇城军上前沉默的为其免除了后续的痛苦。
闻仲调理好气血,便带着朝歌的众将,入了崇城军的大营。
剩下的,就是损伤惨重的崇城军打扫战场,收敛同袍骸骨,免得再出现妖魔控制自己战友倒戈相向的悲痛事情发生。
至于北海叛军?清扫补刀,一把大火燃尽了罪恶。
众将在帐外听令,赵丙送去了医营治疗,这货独抗冲击整整四个时辰,敌军冲了多久,他就在营门前扛了多久,体力之充沛让朝歌众将钦佩,若不是最后敌军溃逃,赵丙怕是要活生生累死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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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
崇城军诸将,包括孟尝在内,噤若寒蝉的在帐外面面相觑,听着营帐内激烈的叫骂声,下意识的低下头,默数着地上的碎石子。
帐内愤怒的闻仲根本没给崇侯虎留一点面子,劈天盖地就是一顿臭骂。
不是骂他畏敌不前,是怪他没有及时撤退,最后还为自己找借口,活活牺牲了几万将士。
这些将士不少人都是一家支柱,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父母的儿子。就为了给他闻仲演这么一出浴血奋战的戏码,家中翘首以盼良人归家的子民,便永远失去了自己的亲人。
“崇侯虎啊,崇侯虎,你不仅是在侮辱我闻仲的智商,也是在侮辱为北海之乱牺牲的所有英魂。”
“你对得起你家族的姓氏吗?你对得起整个北疆奉你为主的信任与责任吗?”
“带着你的人,滚回崇城。”
“这次我且饶你一命,北疆诸事,你不可再任性施为,日后当努力恢复北疆民生。”
“我会上奏大王,向三山关、函谷关加派兵力,看住周国,你不可再使我,使大王心寒了。”
骂声渐息,崇侯虎垂着头,开始调令崇城军集结,大军修整三日,然后返回崇城。
整个崇城联军没有呼声,此战实在太过激烈了,三师尽丧,中军和后军也减员惨重。
剩下的人,不足出征时的三分之一,归家之路还要带着自己并肩作战的同袍,一路之上只会更沉重,更悲伤。
这就是战争。
孟尝心情颇为放松,正准备跟着大军一起收拾东西,感叹着终于能回家和父母小妹团聚。
崇侯虎冰冷的身形出现,丢下了一句冰冷的话。
“传闻太师令,崇城军赵丙、孟尝从即日起,暂时调任大商军阵。”
“你和赵丙不用回去了,明天,我们一走,你们俩就去太师帐前听调吧。”
孟尝错愕不已,下意识的顶撞起来。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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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麻烦来了
燕山山麓燕回坡下,崇侯虎心情阴郁。
这几年日子怎么就如此难熬,都说他崇侯虎穷兵黩武,可你看看北疆周边都是些什么货色,他倒是想打别人,把战场放在别人的疆域,可他真的不敢出北疆,一直以来都是被动挨打防守。
冬天越来越冷,来得更早,去的更晚,四季雨水也开始减少。
都说崇侯老了不少,可谁知道,他烦心的不是年纪,他正值壮年,主要是烦心事也越来越多,白发都是愁出来的。
自己若是撤了,燕城必失,燕城一丢,北海群妖和叛军便天高鸟飞,北疆内部又要烽烟四起。
离燕城最近的如澹台港和周边小诸侯国势必扛不住兵锋,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如果众多诸侯纷纷倒戈,别说是崇城了,到时候北疆被袁福通裹挟,整个殷商和东西两大诸侯都要狠不得刨他崇氏祖坟。
自己是做了蠢事,怨不得别人,可不借助闻太师之力把袁福通和妖魔堵回北海,燕城怎么办?这块丰饶之地就拱手让人了嘛?
自己蠢在哪儿?不过是蠢在两轮大战,还是让北疆元气大伤,崇城本就不丰厚的家底雪上加霜。
年轻一代的天骄寥寥无几,还尽丧丰壤之役,等自己这批人老去,真不知道拿什么去扛住鬼方、犬戎的冲击。
听说辽东那边还新出现了一支异族,叫什么匈戎,人数还不多,但是骁勇得很。
这些都还好,勒紧裤腰带,日子还能凑合着过。
最让崇侯虎担心的,莫过于西周。
同为东南西北四大伯侯,东伯侯与大商世代姻亲,加上东夷也喜欢时不时跳出来称一下姜侯的斤两,东部和北疆还算和平。
南伯侯地处南蛮荒地,实力最次,连自己治下的方国都管不住,偶尔还要给九黎遗民卖屁股求支持。
唯独西伯侯所在的周国,近来年吞噬了不小其他诸侯国,事农桑,改革军制,实力不容小觑。
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崇侯虎自己得承认,不如西周久矣。
朝歌的大王不是傻子,每年都在逼迫和羞辱西周,甚至将上一任西伯侯幽禁至死,也没把周国逼到犯错。
周国,韬光养晦,每一年对殷商都格外恭敬守礼,姿态放到了最低。
姬昌每年秋祭都会带着俘虏的戎狄人牲去朝拜商王,让周边所有诸侯国都觉得周国的伯侯是贤明谦恭之人。
越是这样,大商越是不安,别人不知道,自己难道不知道吗?人家军事实力快和自己持平了,粮草也比大商充沛,他凭什么这么谦恭?
商王并不昏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于是崇城和北疆便成为了大商的一把刀,西周若要出山,必过函谷关和三山关,这两个关口明面上是大商的属地。
可特酿的,过了两个关口直面西周的是北疆,是他崇侯虎。
“唉。”叹出一口气,崇侯虎是真的感觉自己老了,年轻时的壮心已经消磨殆尽。
北疆如今的情况,能固守住疆土就已不易,日后的日子越发难过了。
不过,想到孟尝居然敢顶撞自己,崇侯虎又不由得有些欣慰。
平时小子若是敢顶撞,崇侯虎能扒了他的皮,可这一次的原由不一样。
他想回家,他的家就在崇城,他的父母兄妹都在崇城。一年两次大战役,换做是自己也会身心俱疲。
众人只看到了他坐战车一样的升迁速度,作为过来人的崇侯虎深知,建功立业是和出生入死对等存在的。
希望这小子,能尽快成长起来吧,活到最后,平安回家,未来的崇城,需要能征善战的将军去守护。
和梅鸾、梅方、拙守一样,这些都是崇城仅剩的青年才俊,这才是崇城未来在大争之世安身立命的基础。
话分两头。
在崇侯虎走了之后,孟尝便接受了一轮闻太师的询问洗礼。
好在孟尝家世清白,世代居于崇城,是根正苗红的崇城本地人,这才没被谨慎的太师推出去砍了。
孟尝也对闻太师解释了一番相柳入梦的事情。
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妖魔本身就是性格难测,都遇到了喜欢挑事拱火的朱厌,喜欢恶作剧的毕方,再遇到一个喜欢搞事情的相柳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孟尝还将梦中相柳九头九个人格的特性,以及自曝的出身说了一遍,增加了几分可信度。
闻仲暂且信之,选择将孟尝留在身边,以观后效。
回不了家是第一件倒霉事,被太师怀疑是第二件倒霉事,如果还有更倒霉的事,那就是分到了邓婵玉将军的麾下。
这位女中豪杰,乍一见面,也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直接拉着孟尝就要比试一番。
比啥?我开了血祭就要见血,一刀真怕砍死你啊,将军。
而且你那一手独门暗器手法也不适合比试,真要是一个不甚,给我脑门儿上插上一把飞刀,孟尝可不是袁家兄弟,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当然,就算是能够起死回生,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孟尝也敬谢不敏。
在约定了孟尝不开“气血之力”,邓婵玉不得用暗器之后,孟尝靠着强健的体魄久攻之下,又凭借着取消不了的被动凌波微步的敏捷加成,回风出其不意的诡异发力,一拳击飞了邓英雌。
从此之后,他的安生日子就算到头了。
每日练完必有比试,比试的强度也在渐渐拉大,搞得每次回营都是腰酸背痛,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同营帐的赵丙眼神都不对劲了。
这些都是日常一些琐事。
袁福通跑回北海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好似是要趁着本土作战的地利优势和大商军队耗到底。
最难受的是,妖魔居然也学会了化整为零。
东边一个山头一群妖魔鬼怪,领头的夔龙占山为王,西边一座密林又有腾蛇带着一群蛇类的子子孙孙翻山越岭侵袭他国,北海临海,还有不少海妖顺着海岸线不停的骚扰着澹台港、崇城。
就连隔得最远的陈塘关,听说都去了不少的海妖登港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