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封神不正常 第34节

  “就是,就是,装给谁看呢?真把我们朝歌人当傻子?”

  “年年支援,给了粮草还要帮他征讨北海,他偌大的一个北疆之主,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北海?”

  东鲁酒桌的一位少年怒目圆瞪,但看在同桌老者淡定喝茶的模样下,没敢发作,只是心里暗骂着朝歌人,没有北疆,你们安能坐在这里吃肉喝酒?

  “朋友,悠着点,人家崇侯麾下可是有一个少年英雄,听闻长有三头六臂,独战千军的崇城第一勇士,小心给崇侯听见了,让第一勇士把你舌头割了,哈哈哈。”

  “哈哈哈,三头六臂,那不是怪物吗?上次晁府的人不是传出消息,听说北海那边上将军递回的家书,崇侯麾下的大勇士啊,被打得屁滚尿流投北海去了。”

  乒乓一声脆响,却是东鲁少年怒不可遏的拿着手中的陶杯就砸了那胡言乱语的游侠一脸桃花开。

  “我二弟绝对不是逃兵降将,尔等再敢胡言乱语,乃翁扒了你们的皮。”此东鲁少年,英气勃发,相貌堂堂,细看之下却是与孟尝有着几分相似之处,身穿一身绿衣,束发冠下一副翩翩士子的装扮。

  几名游侠大怒,正欲动手,其中一人却发现少年身前老者身份,一时大惊失色,立刻拉着身边的同伴就往食肆之外走去。

  “快走,乃母的,叫你们嘴上没个把门的,还敢动手?上大夫尤苍的晦气你们也敢找,不要命了?”

  众人顿时酒醒,惊做鸟兽散。

  “浑,你可曾记得你的身份?”

  “阿父,浑记得。”

  “你娶了我家怜儿,算是入赘了我尤家,若是以后再敢忘了自己的姓氏,你就回你的北疆去吧。”

  孟浑,不对,尤浑大惊,急忙起身跪倒在地:“阿父,何至于此?浑以后不敢了。”

  就在两人在食肆里父子情深时,街上行人纷纷奔走相告,大声呼喊着:“西伯侯姬昌进城了,西伯侯姬昌进场了。”

  行色匆匆的百姓并无太大反应,朝歌城中的士子与方士却是炸开了锅,纷纷往西城门跑去。

  西门处,西伯侯姬昌探身看着热情欢迎的诸多士子,面中含笑,也不言语,只是微微点头,向众人示意。

  神似后世大明星召开粉丝见面会的场景。就差几声高亢的尖叫。

  只是现在的西伯侯早已不复年轻时的英俊,六十来岁的高龄,斑白的长发与胡须,吸引不了那些正当芳龄的少女,而“花甲少女”们也早已过了那个追星的年纪。

  “阿父,您身在西陲,贤名依旧是远播朝歌啊。”

  “发,不可胡言,老夫能有什么贤名,贤明的是先王帝乙,是当今的大王帝辛。”

  “入得朝歌,当谨言慎行,不可再胡说八道。”

  少年郎听着自己父亲的教诲,有些不以为意,但也耐心的听着,他可没胆量和自己父亲顶嘴。

  周侯姬昌,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文治上改革西周的军制与官制,使得当下的西周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同时大量推行新种,让本就富庶的西周近几年是年年大丰收,稻谷堆满了粮仓,陈粮都存到了发黄。

  武功上倒是有些褒贬不一,主要是这位周侯,没有对犬戎用兵,也不曾剿灭义渠,看起来毫无建树。

  而实际上,近十年的时间里,吞并四方小国,兵戈不止,所向披靡,四年前还在佳梦关下挫败了当今的北伯侯崇侯虎,从此之后,再也没人敢说他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

  费仲陪同一旁,不停的给周侯讲述着朝歌的发展,三十年前,这里还是殷商一个不足道矣的小城,三十年后,身为王廷的朝歌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饥民遍地,饿殍遍野的沫城。

  “周侯,明日便是王前奏对,您看这犬戎之事……”

  “哎呀,费大人,非是姬昌不愿,但是卦象就是如此显示的嘛,六三:拂颐,贞凶;十年勿用,无攸利。”

  “我的周侯啊,您可别管这什么卦象不卦象了,您要是不答应出兵犬戎,明日我和您的人头,都要挂在这西城门上。”

  姬昌不悦,你的人头挂城墙上我信,挂我的人头?你得让大王问问我西周甲士答不答应。

  “费大人,十年勿用,十年勿用,若是不尊天意,我西岐必败,既然我都输定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要求大王提前把您的人头挂在西岐城的东门外呢?说不定拿您祭旗,还能保佑我西岐子民伤亡少一点。”

  费仲何人?心有鸿鹄志,家世也极为显赫,可这样高配的家世他也一直没能身居要职,长期窝在小小的史馆里没日没夜的修编整理着商史,自己可是在比干王叔面前夸下了海口,若是明日朝会,自己没搞定姬昌,他仁慈的表哥一定会让他向前辈杜祝学习的。

  费仲算得上是和帝辛从小一起长大,众人只看到了子受刚正无私,英勇豪迈的一面,真正无情的那一面,只有那些一起长大的亲族才知道。

  嗯,这也是为什么,费仲对于微子启并不讨厌的原因,微子启并不傻,知道自己没机会还非要演这么一出,把自己表现得那么的愚鲁,这都是有原因的,无外乎让商容找准机会泼一趟脏水,自污求保罢了。

  且看着吧,这位大王没那么简单。

  依他对大王的了解,只要摸对了顺骨,不难相处,若是摸错了脉门,万劫不复。

  费仲不愿意等,他想要赌一把,赢了升职加薪,输了,大不了让母亲大人去大王面前哭上一哭。

  至少他不愿意再在史馆内蹉跎岁月,他费仲也是自己心中抱负的。

  “周侯,下臣一片赤胆忠心,您若是觉得我的人头能够助您获得胜利的话,尽管拿去便是。”

  说罢,费仲便吃力的拔出了铜剑,凝视几秒一脸迷茫的姬昌,见姬昌毫无反应,费仲干脆一闭眼,剑就往脖子上走。

  “啪!”的一声,却是姬昌一把丢出自己的玉佩砸在费仲的脸上。

  两人对视,一阵尴尬,好在费仲也顺着台阶,顺势将铜剑一丢,摔在马驾之前,一脸惊喜的看着姬昌。

  “周侯仁义,周侯仁义啊,诸位,周侯方才同意了出兵犬戎,周侯同意了,啊哈哈哈,他同意了。”

  望着大呼小叫的费仲,姬昌一脸的无奈,究竟是天下人变坏了,还是坏人长大了?好你个费仲,就真不怕我是脾气暴躁的崇侯虎?你死了虽然麻烦,还真以为能威胁到我?

  看着愣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老二,姬昌气不打一出来,拿出佩剑,就用剑鞘打着二儿子的头。

  “还愣着做甚,去扶一扶费大人啊。”

  “哦?哦!”

  真是气呀,往常都是我道德绑架别人,天道好循环,终究是也给别人坑了一次。

  问题不大。

  来之前就知道自己躲不掉,看着这位费大人如此机灵的份上,将这份功劳送给他也不是不行,往后朝歌城内也多个朋友,多条路。

  帝辛不是帝乙,他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和他爷爷是一个脾气,当年文丁一怒之下敢囚杀他父亲,姬昌算了一卦,自己也会和父亲一样,命中有幽囚之象,所以,来之前他早已做好出兵前的准备。

  若是能回,犬戎之战这次是推不掉了,若是不能回,南宫适知道该怎么做。

  不远处的食肆内。

  看着周侯与费仲之间的小动作,尤苍不爽的打翻了酒碗,斥骂着店中侍者。

  “酒都馊了,简直扫兴,好好的一盆羊汤食之无味,鄙贱之人,卑贱的酒肆,看着你们这些粗鄙烂俗的人都觉得扫兴!”

  尤浑低头不语,突然想起了二弟说过的一个故事,他说啊,古时候有一个部落,他们英明神武的族长去世了,于是暴虐无道二世继位,却因为不够聪慧,被自己的巫祝玩弄,借着一个指着鹿说是马的机会,分辨出了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忠于族长的人,然后把说是鹿的人全杀了,说是马的人委以重任。

  原来,这就是政治啊,好像二弟都说过很多,看着街头两位重臣的表演,好像不是很难的样子。

  尤浑的眼中似乎有光,紧紧的盯着费仲与周侯。

  二弟,你真的好聪明啊。

  尤浑的故事,纯属原创虚构,非史实也非封神原著,如有雷同,绝不可能。

  新的一周已经来临,逆子拜请仲父们能追读,这个很重要,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书群,提供角色名+能力,只要合理,逆子都会在后续书写中安排。

第45章 连下三城

  帝辛元年,清明。

  春耕已过,孟尝在垢城贵族的强烈要求下,进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先祖祭祀。

  只是这场祭祀并未用到人牲,感念垢城人口之凋零,巫祝和贵族们也没有要求必须用人牲献祭。

  想来仁慈的先祖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怪罪他们,反而会高兴吧。

  出征需以戎祝占卜吉凶,垢城的戎祝占卜水平相当之高,在孟尝明晃晃的刀剑之下,戎祝唱唱跳跳的将龟甲烧裂,随后大声欢呼着。

  “阜六、阜九,贞吉!贞吉!!”

  “我军必胜,大胜,大胜之卦。”

  全军欢呼雷动,高呼必胜,昂扬的斗志让孟尝都不禁为之咂舌,封建迷信,在这群人眼里意外的好用,一个卦象的好坏,有时候比主帅再多的动员致辞都有效。

  两千五百甲士,五千战兵,五千仆从军,南风呼啸,出征北伐!

  轻弩八十,箭矢若干,长矛、盾牌与战剑、战刀也足够武装大部分的军队。

  这便是孟尝在垢城获得的所有新力量。

  冒着大雪天突袭,破城后又接管垢城军防,一副将垢城打造成桥头堡的架势,让城中的贵族心头安定,不是拿完就跑足矣。

  不过,现在大商的部队都这么野的吗?孤军深入,就粮于敌?

  不是没人怀疑孟尝军爵的真实性,北海现在许进不许出,他们也不敢主动去崇城、朝歌去问,阁下军中可有一位孟尝将军?

  看在大军与民秋毫无犯,还帮助贵族、平民们扛过冬月的暴雪寒冷。

  城中的贵族与百姓,只能面色复杂的目送孟尝带着全城最后的有生力量,去北伐。

  祈祷着大军得胜,不然虚弱的垢城就真的要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

  来时狼狈不堪,去时旌旗招展,听着甲士部队列阵在前的整齐脚步声,看着这群穿着盔甲一言不发的战士,在后方军阵的战兵与仆从军眼里,强大的军势比异兽群带来的震慑力更强。

  北海也算是北疆数一数二的富饶领土,曾经也是跟随崇侯征讨四方的重要兵源地。

  可这些人从未见过如此精锐,如此强大的军势,还未开战,所展露的军容军貌就让垢城的各大贵族收起了小心思。

  大军侦骑四散,直奔垢城链接各诸侯地的三座城邦,麸、溿、橉三座邦伯之城。

  与其说是三城,更像是三个聚落村镇,没有高大的城墙,也没有太多的人口形成军团兵力,这三座小城的主君都只是一般的邦伯。

  强大一点溿城,倒是能凑出一千甲士,羸弱的橉城更是甲士稀缺,全城带甲不过百。

  现在的北海甲士死的死,被征召的大部分也都去了北海,留下来的基本都是留守的战兵,用来保护自己的城邦。

  孟尝的军队分兵三路出击,最后集中会师。

  破了三个城邦,就相当于在北海的西南方向至泰城之间,再无阻塞。

  往后直面的,就将是北海野郊通往内北海的侧大门,青阳关。

  攻破青阳关后,大平原一览无余,届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大军就能真正意义上的进可攻,退可逃,有了安全感与战略拉扯的资本。

  前期只需要错开北海城周边,捡着关内的三十多家诸侯的家底往死抄,积少成多,最后才能汇集大军给袁福通来一波大惊喜。

  打不死袁福通,也能给北海叛军联军来一波狠的,那本次自己的战略意义也就算完成。

  至于之后嘛,能不能顶住叛军和妖魔的反扑,到时候再说。

  自己是挺贪生怕死的,但是怕着怕着,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嘴上还在退缩,身体却一直向死而生。

  哎,都是袁福通的错,有什么事不对,怪他就行,谁让他没守好自己的疆土,还调转枪头给妖魔异兽做人奸。

  却说此时,左路麸城已经喊杀声四起,卞吉的鬼道在这种战阵厮杀的场景,效果大不如以前,但也不是什么完全无用。

  只只厉鬼显露身形,在城头守军的眼前晃悠,杀又杀不死,抓又抓不到,各种惨死的厉鬼模样,吓得城头上的士兵嗷嗷大叫。

  每一爪下去,都能肉眼可见的抓住一个灰白色透明的人魂,这对于士兵们来说,着实有些惊悚,一个个的都躲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厉鬼。

  城下攀附云梯的甲士与战兵见状,也加快着攀爬的速度,为攻城争取时间。

  右路的橉城更是不堪一击,最近赵丙好像血脉之力提升了不少,一直抱怨说是自己两柄铜锤越来越轻,都有些不顺手了。

  气得的孟尝直翻白眼,你那铜锤融了换钱,足够买两只从从了,你还挑三拣四的,自己的斧钺长枪都没舍得换,一直修修补补,将就着用。

  孟尝有些怀念自己的拙守大哥,也不知道大哥最近怎么样,休息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自己。

  如果实在思念小弟的话,等回去,帮忙打三副镔铁兵器如何。

  赵丙提着两柄大锤就往里冲,脆弱不堪的木制土墙,哐当两锤下去,就砸出一个豁口,麾下二百战兵当即就冲了进去控制“镇”中百姓和贵族,维持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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