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滚回去练吗?”
哪怕是有着深厚的涵养,刘博伦也已经气得骂起了街。
“你不知道这玩意很危险吗?你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我劈死吗?”
“在下……实在是抱歉。”
崔远自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辩驳的话。
“只是最近在习练如何做到随时随地都能出剑,所以就……”
“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这个,活该当一辈子工具人。”
愤怒的刘博伦一口痰啐在地上。
“练练练,强强强,你再强能有个什么用?图什么?我跟你讲,很久以前,有个大树的故事……”
“那个在下听过了。”
崔远叹息一声。
何止是听过了,都已经听了不知多少遍了,毕竟无用之用这个典故流传也挺广的,他又不是没读过书,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
可是在他看来,这个故事,跟他练剑,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练了剑就一定要拿去用吗?没有这个道理的。或许以前的他习练剑术,确实是存了为师父效力的想法,但这都十几年过去了,剑术早已融入了他的生活之中。
习剑练剑,这就是他的生活,又怎么需要在意什么有用没用呢?
不过一定要说用处的话,或许还是有一个的。
“杜先生有消息了吗?”
最后一剑挥落出去,崔远收剑还鞘。
“在下悟到了新的招式,准备与杜先生讨教一番。”
“杜兄弟啊……”
原本和刘博伦一块喝酒的李木匠这才开口。
“不知道,他最后的消息就是在建康城那边传来的了,再往后就没有消息了……”
说到这里,李木匠不禁看了眼崔远手中的利剑,颇为羡慕。
与其说是羡慕剑,不如说是羡慕那种拥有力量的感觉吧,毕竟只要拥有了力量,天下大可去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因为没有力量,出城很容易暴死,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好兄弟陷在外面,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要变强,我也要变强。”
这样想着,李木匠已然攥起了拳头。
他也需要力量,需要那种能够保护亲朋好友不受伤害的力量,所以他一定要变强才行,至少要变得能够帮得上忙。
而不是孱弱到,只能拖后腿。
“李老哥要是想变强的话,不应该找在下。”
在听到李木匠居然也要习武之后,崔远不禁摇了摇头。
“在下只会剑术,最多了解一些与剑相似的东西,至于李老哥你的话,反而不是那种适合习剑的类型……更何况杜先生了解的那么多,李老哥又何必舍近求远,直接找杜先生,不就好了?”
“我也想找啊……”
李木匠叹息一声。
他确实也想找,他比谁都想找,毕竟那杜乘锋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双方相处之间早已亲如兄弟——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木匠才更为担心,只怕杜乘锋在外面出个什么岔子。
毕竟那杜乘锋流民出身,无依无靠,乃是真正的无根之人。这样孤身一人在外漂泊,万一遇到个什么事,却是连个能帮把手的都没有。
更何况,还是孤身一人远赴皇城这样的天大事情。
那杜乘锋,真的还能活着回来吗?
迟来的更新,六千多字,闹麻了属于是,当然更新迟到不完全是因为这一章字数多,也有打了一整天赛博朋克的原因,这个我要反省。
下一更的话明天吧,正好也到了新内容了,我也睡个好觉,大家也早点休息。
另:感谢大伙投出的推荐票和月票,谢谢大家的鼓励与支持。
感谢笔名阿关,青衣十八响的打赏,实在是破费了,惭愧。
大家早点歇了吧,我也作息正常个一天。
(本章完)
197.第196章 无所不能的力量
第196章 无所不能的力量
煞气,一种极为危险,却又极为凶悍的力量。
体验过那份凶悍的人会迷上这股力量,体验过那份危险的人会敬畏这股力量,但不管是危险还是凶悍,力量就是力量,是变强的途径,是能够被握在手中的东西,只要将力量掌握在手里,就可以无所不能。
那么,这么好用的力量,又有谁还不知道呢?
有。
有太多。
像是李家村的俞老二,他就是不知道煞气的,从小就在李家村长大的他别说什么煞气了,就连李家村外面他都没去过几次——就像这年头的大部分人一样,如果不遇到什么兵灾战乱的话,他一辈子都会待在这个小地方,辛劳一辈子,直到来个病来个灾什么的,人也就埋进土里了。
至于凶煞刀兵什么的,他却是听都没听说过的,他只知道杀过人的兵刃很邪性,这也是这年头大部分人的观念。当然,人们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于真正杀过人的兵刃,他们却是见都没见过的。
毕竟杀人可是重罪,是要被抓去砍头的,大部分人家都是想要好好过日子,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不过也不排除一些人真的丧心病狂了,于是他们就真的被官府捉去砍了头。
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朴素道理。
然而官府也不是真就能把人都捉了,就像李家村附近最近在闹的盗匪,七八个人抄着家伙拦路劫道,就一直都没人来管,李家村的李太公也曾数次上报官府,但官府那边却一直都没腾出手来。
这也搞得整个李家村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出门就遇上那伙劫道的,东西丢了还算好的,可万一给人攮死在路上,那可就真是倒了血霉了。
所以在告官无门之后,李太公干脆准备让村子里自己组织人手来干,但村里大多都是良善之辈,又哪里斗得过那种凶狠恶徒,青壮们几次组织人手在附近搜捕,却连那些匪徒的面都没见到,就把自己给吓回来了。
于是在思前想后之下,李太公也只能给他儿子写了封信,让儿子回来一趟,帮忙处理此事。
说起这李家大郎,那就了不得了,这可是村里少数留在外面的人,少年时候就颇有勇武,也因此被选去当了兵卒,听说最近甚至调到建康皇城去了——要知道那可是建康皇城,是达官贵人们住的地方,这李家大郎都被调到那边去了,这得是多厉害?
“只要李家大郎回来剿匪,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在听到李太公宣布了这件事之后,人们的心思便稍微安定了些。
但也仅仅只是稍微安定了些。
李家的大郎收到信是要段时间的,回来更是要些时日,这中间空出来的时间里,难道大伙就不上地不做工了吗?
地是要种的,活也是要做的,李家或许是有些积蓄,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但像俞老二这样的外姓流民,真要是也跟着一块等,那怕不是连明年吃什么都不知道了。
俞老二也在地里刨活,但这地却是租的李家的,每年都要分上一笔租子交上去,这不是什么小数目。今年若是被那七八个盗匪给搅合了,那来年交完了租子,也就剩不下什么了,总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吧?
所以无论如何,这地都是要种的。
俞老二租的地在山底下,这地段听着就危险,指不定山上突然下来点什么,他人就没了,但这也没什么办法,俞老二只能租得起这样的地方,这块地还是当初他父亲躲兵灾逃到这里的时候租下来的,而在他父亲故去之后,这份租约便也就传到了俞老二的手里。
“如果没有那座大山就好了。”
扛起锄头的俞老二这样想着。
不止是俞老二,他的父亲也这样想过,辛苦了一辈子的老俞头,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让面前那座山滚蛋,一来是能让下地干活变得安全点,再一个就是说不定能多垦出些田地来,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山的另一边就是河,若是没了这山,他们家租的地就能直接引河水灌溉了,这多方便?
而在这份不切实际的念想之下,老俞头便开始了,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浩大工程。
只要每天刨上一点,总能把这座山挖空,老俞头是这样想的,也一直都在这样做着,虽然他用了一辈子都没能把这座山真正挖空,但也确实在山脚下多垦了些荒地出来——当然,这些新垦出来的地还是李家的,不过看在老俞头辛苦了一辈子的份上,这点荒地便也就继续租给这老头了。
反正山脚下的地除了这老俞头,也没有别人愿意租。
而现在,这份刨大山的工作也和租约一起,落到了俞老二的手里,这是父亲最后的遗愿,是父亲一辈子的辛劳,俞老二又怎么能让它就这么断在这里,就这么断在自己手上。
更何况,他的父亲真的刨了点田地出来。
这也给了俞老二无尽的念想。
老俞头刨点地出来,他自己这辈子再刨点,他的儿子再接下去,孙子再刨一点……这样等到他重孙那一辈,老俞家租的地就能翻一倍。手里有了粮,也就有了钱,手里有点钱之后,也就能给孩子找个先生,到那个时候,他老俞家说不定还能出个识文断字的人物,说不定还能像那李家大郎一样留在外边,见见大世面。
也正是在这份念想的支撑下,俞老二扛着锄头向着地头走去,一如他那位故去的父亲。
天还没亮,路上还有些黑,走在路上的俞老二还是颇为后怕的。虽然有着强烈的念想支撑着他,但是他也怕突然蹿出个什么来把他弄死——要知道他还没娶媳妇呢,孩子自然也不会有,他真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难道要老俞家这两代人的念想就这么断了吗?
所以在看到远处有什么黑漆漆的东西扑过来的时候,俞老二第一时间趴在了地上,只见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却是连尿都吓了出来。
他胆子真的很小,更是怕死怕的要命。
好在那个黑漆漆的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吃人的猛兽,起码俞老二爬起来的时候,他可以确认自己没死,身上也没见血——至于那个黑漆漆的东西,也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除了他湿了的裤子。
“万幸,万幸。”
虽然吓得尿了裤子很是丢人,但俞老二却只庆幸自己还活着。
但马上,俞老二却觉得,自己好像活不成了。
只因为另一个黑影也已经朝着他冲了过来,那是比刚才的黑影更为庞大的东西,只看那凶猛的冲势,俞老二甚至以为自己在面对一头熊——但熊却不可能像那个黑影一样人立而行,更不可能像那个黑影一样如此健壮。
不,甚至不止是健壮,那是俞老二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壮硕,那跑动中的高大身躯,比俞老二高了足足两个头,一身强壮结实的肌肉几乎要将套在外面的袍子撑碎,一双胳膊如同房梁一般粗壮有力,而那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更是比俞老二的脑袋还要大了一圈。
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对方背上露出来的刀柄。
这本就异常高大的黑影,竟是带了家伙的。
“好汉饶命!”
想起那些有关附近贼匪的消息,俞老二吓得扭头就跑。
他就知道不该出来,以往他都觉得那些剪径的强盗再怎么凶,也不可能劫到他这种穷苦人头上,可谁能想到今天这强盗,就直接冲着他来了!
“别杀我!别杀我!”
俞老二一路飞奔,他从没跑得这么快过。
但即便他跑得再怎么快,也没能快过那两条立柱一样结实的长腿。
才跑出去没两步,那蒲扇般的大手便已经按在了俞老二的肩膀上,那只大手竟直接将俞老二拎了起来,像拎一只鸡一样轻松——面对着如此恐怖的力量,俞老二的身体彻底放弃了抵抗,而他的脑子里更是半点想法都没了,只剩下无尽的恐慌。
但出乎俞老二意料的是,那个背着大刀的壮汉,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盗匪们一样把他给弄死,而是将他转了个圈放在了地上。
随后颇为和善的对他开口了。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凤凰从这里飞过去?”
“……凤凰?”
俞老二人都听愣了。
凤凰这玩意……他倒是听说过,很吉祥的鸟,也很厉害,不过这些龙啊凤啊之类的纹样,也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们能用,他们这些穷苦人也只是听说过,又怎么可能亲眼见过这种祥瑞?
“这……”
“我的我的,我换个说法。”
背着大刀的壮汉挠了挠头,随后再一次开口了。
“那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只鸡从这里过去?”
“……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