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 第198节

  二来,陈竑翻出的旧案却未必是假的

  以前,安平郡王府的亲属、下人仗着陈端‘准皇储’的身份,干出草菅人命的事一点也不稀奇。

  陈竑虽然动机不纯,但丁岁安很乐意看到飞扬跋扈的皇亲、家奴被收拾一通。

  但.陈端忽然密会卢自鸿,他就要上心了。

  正思索间,刚刚走出二堂的胸毛忽然折返回来,面色古怪道:“头儿,外头有人要见您。”

  “谁啊?”

  “国教掌教、律院徐山长”

  “.”

  自打二十多天前见过一面后,中间徐九溪让舒窈往岁绵街跑了三回了,请他前去律院。

  丁岁安一直推脱搪塞,没想到,她竟然直接找到了巡检衙门。

  “便说我出去办差了,不在。”

  “是。”

  胸毛折身外出。

  可仅仅过了十几息,便听他嚷嚷道:“诶!诶!徐掌教,你怎么硬闯啊!我家大人他真的不在啊,你再闯,我可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胸毛便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着跌入了二堂外的院子内。

  随后,一袭红衣的徐九溪不疾不徐走了进来。

  ‘沧~’

  ‘沧啷~’

  见这女人动了手,围在四周的巡检衙门属军抽刀之声响作一片。

  徐九溪眼神轻蔑,淡淡扫过,随后看向了二堂深处,哀婉一叹,“安郎,上月你让我陪你出城赏月时,抱着人家喊好姐姐,如今却避而不见,你果真要做那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么?”

  “.”

  谁他么‘乱’你了?

第192章 王妃来的不是时候

  巡检衙门二堂外,一片寂静。

  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飞出去了的胸毛刚刚爬起来,正想喊弟兄们一起将徐九溪制住,便听到了‘抱着人家喊好姐姐’这句。

  原来,徐掌教上门是来讨情债的啊!

  二堂内。

  丁岁安起身走到了门口,他自然明白,老徐借万安门那晚说事,是在提醒他别忘了,当初可是她徐九溪帮丁岁安掩盖了林寒酥的身份。

  “咳咳,胸毛,带弟兄们先退下吧。”

  丁岁安吩咐一句,随即抬臂作引,“掌教里面请。”

  徐九溪一声不吭,扭着水蛇腰走进二堂,也不用丁岁安客套,直接坐在两侧客位的椅子内。

  “不知掌教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丁岁安回到上首,在交椅上坐下,下方,徐九溪面容清冷,开门见山道:“近日,陈端屡屡与太子府当年旧部密会,你早做准备。”

  “哦?”

  丁岁安心下一凛,“掌教从何处知晓安平郡王和旧部密会?”

  徐九溪一改往日风骚,严肃道:“我如何知晓,小爵爷便无需操心了。你只需知道此事”

  “呵呵,谢掌教提醒。”

  以他想来,徐九溪特地跑来示警,大概是因为临平郡王陈竑。

  早在丁岁安刚从南昭归来时,徐九溪便让他‘多与临平郡王亲近亲近’。

  依此推测,国教已深度参与了皇储争夺,他们扶持的,便是陈竑。

  国教蚕食大吴的计划始终未变,只不过,内部似乎出现了线路之争.一方想要扶持、控制军伍;另一方则直接瞄准了皇储、也就是未来帝位。

  前者,搞出了秦寿.这也就能解释,去年‘诛奸’行动斩杀秦寿当晚,为何崇礼坊文、律两院完全没有任何保他的意图。

  徐九溪无疑是‘扶持储君’派,而郝掌教应该是‘控制军伍’派。

  她后来在兰阳配合丁岁安杀掉郝掌教,便是因为路线问题。

  直白点说,她想要和平演变;郝掌教,想走武装夺权的路子。

  “徐掌教,你还有事么?”

  丁岁安很客气,但话里的意思也很明显.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没事的话就走吧,大家都挺忙的。

  却见徐九溪缓缓起身,就在丁岁安以为她要告辞之时,她却出人意料的走向大案。

  面上肃冷神色已被骚里骚气的笑容取代。

  “正事说完了,该和小爵爷聊聊私事了。”

  “私事?”

  “嗯,这二十日来,我让舒窈去请了你三次,你为何不来?”

  徐九溪说着话,慢慢坐在了丁岁安面前的大案上,紧接双腿一抬、腰肢一旋,以丰腴桃股为轴心,身子从大案外侧转进了内侧。

  “掌教也见了,我公务繁忙。”

  “是么?”

  徐九溪缓缓从大案上起身,大红色裙裾如水般滑过案面,继续欺身向前,和上回在律院清角馆时一样,跨坐丁岁安身上。

  先怀恋似的趴在颈窝深嗅一口,随后道:“上回,小爵爷说要回家问问你爹,二十多天,总该问过了吧?你我,何时开始双修?”

  丁岁安不动声色,像是给予回应般将双手卡在水蛇腰上,第一感觉那腰肢惊人纤细,仅靠两手几乎环住。

  口中却道:“我倒也愿为掌教效力,但双修之时,不免有不敬之处,掌教神通莫测,我有些担心.”

  丁岁安的口吻很真诚,眼神也很真诚。

  徐九溪慢慢从丁岁安颈侧抬起头,双臂抱着他的脖子,道:“小爵爷担心什么?”

  “我担心中途掌教暴起伤人,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掌教答应,让我先绑了你的手脚、堵了掌教的嘴巴,我才敢斗胆一试。”

  “为何要堵嘴巴?”

  “以免掌教突然喊出国教神通伤我.”

  这条件,够变态、够吓人了吧?

  丁岁安料定,她再疯也不会同意这么离谱的要求。

  却万万没想到,徐九溪稍稍思索片刻,竟兴奋的伸舌舔了舔下唇,“嘻嘻,听起来还蛮刺激的~”

  “.”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徐九溪抬手一挥,二堂堂门无风自动,慢慢闭合。

  “现在?在这儿?”

  丁岁安愕然,徐九溪腰肢却突然一拧,像蛇缠紧树干般,将他的腰勒得更紧,带着股不容挣脱的蛮横力道,方才的妖媚语调也掺了点急躁,“这儿怎了?宽宽敞敞,通透明亮。”

  “不是.我还没准备绑人的绳子。”

  “用腰间绦带”

  丁岁安按住她解他腰封的手,“等等!”

  徐九溪反手掰他手腕,“等什么等?别婆婆妈妈的.”

  丁岁安也反手,使出军中小擒拿手段应对。

  两人双手稍一角力,变作了十指紧扣。

  一来二去,同时失去重心,一起仰倒进了宽大交椅之中。

  申时初。

  一顶小轿出公主府,仅仅过了两条街便抵达了目的地九门巡检衙门。

  落轿后,林寒酥怀抱一沓公文出轿。

  守在门口的军卒见了她,恭敬道:“见过王妃。”

  “嗯。”

  林寒酥应了一声,便迈着端方步伐走了进去。

  公主府和巡检衙门之间平日免不了有公文交递,按说这种小事根本不必劳驾林寒酥。

  但她自持殿下已知晓两人之事,便借着交递公文的由头,隔三差五便来巡检衙门和小郎说上几句话。

  没用几日,巡检衙门便记住这位殿下跟前的红人,出入再不必通禀。

  “老公,方才我是怎么飞出去的?”

  “不知道。”

  “啧啧,徐山长不愧是天中掌教,好厉害的神通!老公,你说咱头儿啥时候和徐山长有一腿了?”

  “不晓得。”

  “徐山长那么厉害,咱头儿受得住么?”

  刚刚走近巡检衙门二堂外的林寒酥,脚下不由一顿,下一刻,脚步又猛地加速。

  二进院内,正在俯身拍打身上灰尘的胸毛,忽觉有人快速走近,下意识抬头。

  “王王妃~”

  不知怎地,他莫名一阵心虚。

  替他可敬可敬可佩的头儿.心虚。

  “徐九溪来了?”

  林寒酥一时心急,连‘掌教’尊称都忘了带。

  继续保持着俯身姿势的胸毛,不由结巴起来,“呃,那个,恭迎王妃”

  林寒酥抬眼,见大白天里二堂房门紧闭,再顾不上搭理胸毛,直接走了过去。

  ‘吱嘎~’

  林寒酥猛地推开堂门,午后日光斜泻而入。

  房内景象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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