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战俘开始的王国风云 第39节

  从根本上来说,战争的艺术在于造成以多打少,由于高卢人迟迟不肯和罗马人决战,而且拥有相当程度的战略纵深,罗马的主力军队现在分成了三股。

  就算每一股军队都不好对付,这也是个隐患,能让高卢人利用一下,赌上一把,否则这样对高卢人来说其实就是慢性死亡,再怎么挣扎也只是延缓死亡的时间而已。

  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蒂雅自己,其次是现在不知道具体位置的奥勒良,进攻奥维尔其实并不是个好选择,因为奥维尔已经将巴黎城外建设成了要塞,几万人也别想在短时间之内攻克,到时候情况真的会演变成阿莱西亚之战那样,而且这次罗马有大量的军队可以提供增援。

  确认了这点之后,蒂雅也开始警惕起来。

  蒂雅站起身来,手指划过挂在墙上的地图,白皙的指尖最后停留在附近的一处平原。

  如果高卢人真的攻过来,这里就是她所选择的决战场地,尽管手上就只有一万多人,但蒂雅并不畏惧正面战争,和奥维尔一样,她也早对这里无休止的治安战和乡民游击队感觉到厌烦,借此机会终结一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她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对自己手下的士兵也一样有信心,不会输给高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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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各自紧张应对可能存在的高卢大部队之时,远在布列塔尼地区的奥勒良却是感觉轻松自如。

  率领主力部队渡过卢瓦尔河之后,他并没有按照惯常思维直接进攻高卢起义的中心城市雷恩,因为他知道高卢人肯定在沿途设下了层层关卡等着自己。

  对自己的指挥艺术和手下军队的战斗力有信心,不过奥勒良知道他的时间不多,军队就带了十五天份的粮食,而且后续的补给线还没有建立,如果被敌人卡在中间几天,那事情就比较麻烦,他可能不得不退回卢瓦尔河南部重整旗鼓,那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了。

  冬天即将到来,就算罗马的职业士兵可以不分季节的作战,这里的气候对习惯了地中海沿岸湿热气候的罗马人来说也还是太冷了一些。

  他没有给士兵准备冬装,现在他的士兵都还是光着腿行军打仗的,十月份的天气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有点寒冷,再拖下去他可能不得不撤回气候温暖宜人的卢格登高卢行省修整,然后给自己的军队补充冬装,一来一回就是几个月时间,再打仗都是暮冬初春了。

  所以说他现在不能被拖延,因此他换了一个行军路线,进行了战略迂回。

  部队绕道布列塔尼地区,然后再从北方绕到雷恩城下,和仓猝回援的高卢军队展开阶段性决战,一战定胜负。

第一百一十六章 巴高达

  只要赢了他就能瓦解高卢人的抵抗意志,并且用雷恩城内储藏的粮食补给军队,当然输了的代价也很可怕,他无路可退有可能会被困在当地。

  不过奥勒良从来不认为自己会输,经过和高卢人这么多天的较量,他非常了解高卢人的情况,他们已经撑不起另外一场决战了。

  有生力量折损严重加上兵力分散在全高卢各地,现在雷恩城附近能动员的军队也就是几万人,比他多不到哪里去,这场仗完全是不对等的。

  反复确认军队的状态良好之后,他对自己的副官下令:“从明天日出开始强急行军,尽可能快速抵达雷恩城下,逼迫高卢人和我军决战。”

  副官出于职责提出异议:“这么损耗士兵的体力是不是不太好,而且雷恩城的高卢人会跟我们出城决战吗?”

  “那里其实并不是繁华富庶的城市,也不是什么战略要地,城市防御很一般,甚至还不如奥尔良和图尔那种地方。必要的时候就和他们打巷战,攻进城市并不难。

  雷恩之所以成为高卢人叛乱的核心城市,其一是因为这里离罗马军队的驻扎地比较远,其二是因为这里是巴高达的老家。并不是因为这里有多适合防守,或者是有什么严肃的宗教意义,只是一种微妙的偶然而已。”

  副官也理解自己长官的脾气秉性,决定了的事情是不容易轻易更改的,而且行动力非常强,这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所必须的特点,优柔寡断的人在战场上活不下去。

  “明白了,明天我会安排各个大队长和百夫长加紧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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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察防线之后,奥维尔会给家里人写信,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

  写给维斯帕的信主要是报平安和汇报情况的,偶尔也会从他那边打听一些有关法兰克人和高卢人的事情,维斯帕并不吝啬传授经验,一直写信教导奥维尔怎么驾驭手下、怎么拉拢当地人、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军团司令,总体来说他在尽当父亲的责任,而且比较负责。

  写给多米西娅的信主要是家庭事务,确保对方能在特里尔生活习惯,以嘘寒问暖这种为主。她现在和贝勒妮斯一起生活在特里尔的城区,远离前线战场。维斯帕对自己二女儿这种行为当然有不满,不过奥维尔和蒂雅给她求情,事情也就勉强那么糊弄过去了。

  主要也是奥维尔给她找了个非常不错的临时老师,天文学家托勒密在亚历山大图书馆也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哪怕在罗马城能找到最好的教师也不过就是这种水平。维斯帕测验了一下之后觉得似乎在特里尔也不会太影响多米西娅成长,而且也是对她有些愧疚情绪,所以才能这么顺水推舟。

  写给蒂雅的信主要也是汇报情况的,不过奥维尔有时候会给她写一些唠家常的内容,基本上附在最后作为调剂。有时候是他在附近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食物或者动物,有时候是多米西娅又学会了什么东西,有时候是军队里出了什么能笑一下的事情,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情。

  军营是高压环境,蒂雅还是那种对自己约束很大,非常严于律己的人,奥维尔在帕尔菲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虽然蒂雅自己没说可能也没感觉出来,但她会在这种时候积攒压力,而且没有个正常的途径释放,憋久了就容易出问题。

  奥维尔把这些内容写在后面甚至都没指望回复,对方看见了能笑一笑就行,也算是为对方着想,让她缓解一下压力,他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

  奥维尔也把写信这种行为作为解压的有效渠道,自己带兵打仗和当参谋在某人手下做事完全是两种感觉,加上这种战争其实对奥维尔内心也有不小压力,所以他也需要释放压力。

  他选择的方式已经是最人畜无害而且文艺的那种了,起码不影响别人。

  做完每日的公务之后,奥维尔走出自己的帐篷,开始坐在安静的位置观察巴黎郊外的平原和闪着粼粼波光的塞纳河,这是他平时静下心来思考的方法。

  这军营里面需要这么思考的人其实不多,绝大多数人只要专心执行任务就可以了,除了奥维尔之外,现在也坐在这边的普罗柯比算是一個。

  他不需要参谋军事也不需要管理什么事情,奥维尔交给他的任务就是随军写作,写作一本给罗马人看,给后世人看的史书,也算是奥维尔留给后世的一些印痕。

  写作也是一件很费脑子的事情,特别普罗柯比在这方面还有些完美主义,经常要花大量的时间构思语言和文章结构,然后磨磨蹭蹭地下笔写上几个字。

  两人都需要安静思考,所以经常会在一些地方不经意的碰面,偶尔奥维尔会和对方闲聊几句打发时间。

  虽然脾气秉性不是那么好,但对方毫无疑问算是知识分子,而且因为要写作,对当地的风土人情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奥维尔也能从对方嘴里知道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普罗柯比,你知道‘巴高达’在高卢语言中的意思是什么吗?”

  “皇子殿下,意思是战士。其实这名字类似于一个外号,起因是当地人反抗罗马人的运动,反抗者自称为巴高达。其实这种反抗者大部分都是下层平民,上层人士参与进来的也不是那么多,毕竟他们更理解我们罗马的文化,知道我们是优于高卢人的民族,不会想要抵抗。

  现在姓尤里乌斯的那人之所以名为巴高达,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抵抗最为勇猛突出,当地人比较敬畏他,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想要拉拢平民,就把自己的名字主动改成了这种能团结当地平民的名字。

  虽说这种抵抗和小心思不过就是垂死挣扎,但也是很有意思,我在我的著作里面会介绍这件事情的。”

  “那你觉得这些巴高达本身如何呢?”

  奥维尔好奇普罗柯比对于这些反叛者的看法,他知道不会太正面,但想知道和自己的差别在哪,就当聊闲天了,总得有个话题。

第一百一十七章 秘史

  “这个自称倒是没有错误,高卢人确实可以自称是战士。首先他们确实比较英勇善战,在历史上一度是罗马人的劲敌,甚至还洗劫过昔年尚且不强大兴旺的罗马城。

  而在战场之外,他们也确实拥有一些战士应该具备的美德。比起帕尔菲的那些党徒,起码他们占领城市之后不会对罗马人进行屠杀,而且他们的领袖也有基本的政治思想,在思想道德层面的表现也不是说不过去,至少我现在不会认为高卢人是野蛮人,凯撒已经净化了他们很多野蛮无比的习俗。

  虽说他们的战术有些阴险下流,一直不肯和罗马人正面交战,被击败之后就心生畏惧了。但是呢,战士的行为就应该是如此的,扬长避短,不和敌人以短攻长,尽可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所以可以说高卢人是战士,而且是优秀的战士。”

  “那你觉得他们很不错了?”

  奥维尔还挺意外,没想到普罗柯比能给出正面评价,历史上的他可是相当看不上任何非罗马人的。

  实际上哪怕是罗马人,要是对方在道德操守上有所欠缺,他也还是看不上,会在自己的作品里阴阳怪气或者直接开喷。

  就算【最后的罗马人】贝利萨留也没逃过,当然对比别人来说他对贝利萨留已经堪称温柔体贴,与其说看不上不如说是恨其不争,在《秘史》中戳对方是“龟男”,嫌弃他太隐忍太老实以至于到了显得有点懦弱的程度,这就是他最大程度的温柔。

  真要说起来,普罗柯比也还是个很悲哀的人,因为他生于古典时代的最后,见证了古典时代的终结和中世纪的开端。

  比他早生一两百年的奥古斯丁被认为是中世纪基督教史学的奠基人,而他却仍旧被认为是古典时代的史学家,而且是最后一位重要的史学家,关键就是在于思想观念。

  他为什么这么能喷,喷的一代明君查士丁尼都成了“一会儿凶恶一会儿顺从的低能儿”,奥维尔觉得总结起来就那么一句话“古风不存,可悲可叹”。

  普罗柯比可能是最后一批受到过良好古典时代文化教育,并且在心底仍旧认可罗马传统美德观念的上流贵族,他仍旧没有被当时的帝国所同化,还抱有旧世代的观念。

  他不能理解皇帝的集权政策、不能理解帝国的妥协政策、不能理解皇帝对文化事业的漠不关心、不能理解元老院的名存实亡,更不能接受这个出身低贱不懂文化美好和上流艺术的皇帝,由此走向偏激,盲目反对这个时代的任何改革措施,单纯的崇古,向往那個朝阳般的时代,奈何他这个人就生在日暮时分。

  这种别扭造成了《秘史》中阴暗愤世嫉俗的普罗柯比,但显然这个时代的他更为客观自然,毕竟另一个世界他所追求的东西都能在这个世界中找得到。

  对奥维尔这些饶有兴趣的思考普罗柯比本人倒是并没有察觉,他只是实话实说继续回答奥维尔的问题。

  “算是实至名归的战士,但也不过如此而已,罗马人超脱了这种范畴,应该出现在战场上的是士兵而非战士,只有罗马才有真正的士兵,别的国家充其量算是勇士和武夫而已。

  他们作为角斗士和侍从应该不错,但只有罗马人才拥有支配世界的能力和责任,反抗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尼禄对于帝国的治理确实也不好,他们反抗多少有点能理解。现在已经不是尼禄的时代,他们的反抗也就该停止了。”

  尼禄就属于那个背锅的人,反正死者也不可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为自己辩白,对行省的治理是各个总督的责任,有些总督确实尸位素餐,需要整治一下,但这种问题普罗柯比就算知道也不能明说,元老院可还没有像尼禄那样挂掉。

  “你的理解我知道了,继续忙你的事情吧,我还得巡视营地。”

  奥维尔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前往辅助兵们的营地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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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大部分辅助兵是士兵,不如说他们是偶尔兼职作为士兵的劳工,反正奥维尔是如此使用这些人的,除少数精锐之外,这些帕尔菲壮丁的战斗力实在不容高估。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辅助兵会负责守卫罗马在行军沿线设立的补给站,先前罗马人搭设的行军营地之后就会成为装载粮食和补给品的中转站点,会有少量士兵在这些站点里面驻扎,一般都是辅助兵干这种次要工作。

  若不是在行军途中已经经过了几个月的突击训练,奥维尔连这种工作都不敢交给他们,生怕他们卷走粮食跑路,到现在为止他们的战斗力也只是“好像勉强还能看”的程度。

  毕竟是被半强迫赶到这边来的,奥维尔也不对他们抱有期望,贝利萨留和斯提里科负责对他们进行训练,只来得及教导他们使用投石索和举起长枪往前冲,并且服从一部分的基础口令,和奥维尔要求中的那种士兵相距甚远。

  在每天行军的同时加班训练有这个效果就已经是不容易,日后中世纪的很多低劣军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水平,只能是先凑活。

  安静坐在旁边,等贝利萨留完成训练之后,奥维尔询问对方:“攻城所需要的武器和物资准备的如何?”

  “必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而且我们也已经和那些维京人打过招呼了,他们愿意使用船只帮助我军作战,只是塞纳河两岸有不少防御工事存在,而且我们也发现河里面埋有暗桩并且架上了铁链,显然他们对于维京人从水路进攻早有防备,直接冲进去的话可能有风险。

  我军并不清楚城内有多少敌军,但可以肯定现在巴黎城中算上过来避难的乡下平民,城内至少有十万人生活,这些人都是我们潜在的敌人。

  而且...那些蛮族的脾气秉性您也知道,一群嗜血喜好劫掠的强盗,毕竟巴黎城也是帝国治下的一部分,让他们攻城的话,难免会对城市本身有损伤,这样对我们日后的统治是非常不利的,还会让我们丧失当地民心....”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卡昂之战

  奥维尔看着对方拼命解释劝说的样子,也是觉得有趣,心里轻松不少。

  历史上的贝利萨留是一位相当宽厚,拥有相当个人魅力而且很得民心的将军,不只是军事能力出色,在品德上也没有非常明显的缺陷,除了有一次为了救援皇帝平息叛乱用上了血腥手段之外,很少伤害当地居民,他这么劝奥维尔也更多是因为不想伤害当地平民,将战争的烈度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

  对这种要求,奥维尔不想拒绝:“我明白你的意思,战争会尽量少流血,只会有必要的伤亡,我会尽力达成这点。”

  贝利萨留微微颔首,对奥维尔表示感谢。

  …………

  奥维尔这边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围城战,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有三场至关重要的战役即将爆发。

  一场战役发生在高卢起义的核心城市雷恩,奥勒良已经战略迂回到了雷恩城下,并且势头迅猛的猛攻雷恩城的城墙,三天之内城墙失守,奥勒良在城中征用了大量本属于起义军的粮草储备,然后转过头来应付仓促回援的起义军首领巴高达。

  一场战役发生在拉芒什海峡(英吉利海峡)沿岸的城市卡昂附近,蒂雅对上了集结在这城市附近,等待着她到来的高卢军队,她麾下军队有两个军团一万多人,对方则有五万多人,但大部分都是临时组织起来的乡勇,除了少量贵族骑兵有点难对付之外,剩下的人战斗力很差。

  最后一场战役发生在日耳曼军团防线的重要节点城市科隆,双方的主力部队在此碰头,罗马军团对阵矮子丕平统帅的日耳曼人军队,罗马方有四万多人,而日耳曼一方也有五万多的精锐部队。

  三场战役哪怕输掉其中一场,罗马人的处境都会变得很微妙。

  奥勒良输了他就不得抽身,几万人被困在雷恩城附近无法逃脱;蒂雅输了下一步高卢军队就会进攻奥维尔,然后可能入侵纳尔旁高卢或者日耳曼行省;维斯帕输了结果是最灾难性的,日耳曼人可以攻入高卢境内,而且皇室威望将会扫地。

  所以总结来看,任何一场都不能输,否则轻则作战进度被拖慢,重则战略性收缩领土,哪个都是现在的罗马人所不能接受的。

  三方都是在赌博,赌自己不会是输的那个人,但肯定最后只能有一個赢家。

  用凯撒的方式来说,骰子已经掷下,三方人全部都是心意已决。高卢人谋求独立自由、日耳曼人谋求获取霸权、罗马人希望维持自己的支配者地位,谁都不肯让步,那只有战争这一终极方式才能决定谁对谁错了。

  …………

  骑马游行在军队前方,蒂雅开始高声演讲,她的身后是一万多名训练有素的战士——里面有罗马人、埃及人、希腊人和一些来自文明世界边缘的蛮族群体,但现在他们都是罗马军团的一员,服从蒂雅这位罗马将军的差遣。

  远方的山丘隐隐约约能望见一条条黑色的长条,那是高卢人的军队,从数量上来说远远超过蒂雅所率领的军队,不过她心里并没有畏惧,反而觉得热血沸腾。

  “士兵们!你们已经用英勇奋战证明了自己出众的素质和决心,现在我们敌人最后可堪一用的力量就在你们的眼前呈现。服从命令,不要畏惧,你们是真正的战士,你们受过真正有关战争这一艺术的训练,故而成为了训练有素的士兵。和你们相比,敌人的战士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做不到令行禁止,只空有一腔热血,不足为虑。

  让你们的家族自豪吧!他们很快就会认识到,根本不用担心遭受任何无法挽救的灾难,因为罗马强而有力的军队会扼杀一切灾难和风险。我们确实在数量上居于下风,但我们拥有绝对优势的质量,不必等其他人派兵支援,因为如果没有人与我们分享胜利的果实,我们的胜利就会变得更加伟大光荣!”

  “必胜!必胜!必胜!!”气氛已经到了,所有人都振奋起来,准备迎接敌人的挑战。

  双方的军队相互缓缓靠近,平坦的地形藏不住任何可疑的军事力量,这次战斗靠的就是双方的勇气和忍耐力,留给技术的发挥空间相对来说较小。

  高卢军队以训练低劣的乡民为主,他们手持长枪或者简易的投射武器,扎堆靠近罗马军队的阵地。

  罗马军队的人数虽然更少,但埃及派过来的辅助兵非常专业,不论是投石还是射箭都不错,而且能以散兵线的形式大胆的在前方和对方对射。

  由于阵型松散而且精准度更好,在第一轮的对射中罗马人反而暂时占据了优势,高卢人的步兵被压制得行进速度缓慢。

  蒂雅在军阵的前方观察着这些所谓的士兵,也是皱了皱眉——她很不情愿承认这是士兵,很多人还拿着农具或者一头削尖的棍子作为武器,只能称之为暴民或者类似的东西。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护甲或者像样的盾牌,感觉就是随手从身边拿起生产生活用具就过来打仗了。

  虽然战场上一视同仁,但同这种军队作战还是让她感觉有点不舒服。

  发现了步兵推进的问题之后,高卢人派出自己的骑兵过来驱赶罗马轻步兵,想让他们回到重步兵的阵线后方。

  显然对方指挥官也是个有一定军事素养的人,他知道罗马军团步兵有几根重标枪可以投掷,伤害极强,所以不打算进入罗马重标枪的射程范围,只打算驱散轻步兵即可。

  但问题在于,曾经的重标枪射程普遍只有十几米,蒂雅的军队已经换装了奥维尔推荐的新式轻标枪,射程能达到四五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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