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开局摊牌穿越者,老朱懵了 第97节

房内又安静了下来。朱肃便只在心中整理着今日得知的信息。老朱终究没有如历史上那般举起屠刀,想来,也是存着将动荡减轻到最小,好留着力气应付周边各种外敌的心思。

正好还能给朱标立一波威。

“侍疾……我要你侍疾做什么?”朱肃心说我又不是你爹还用你对我孝顺,不过却也没有往深里多想,“你先过来,方才我得了消息,等伤再好些只怕要去苏州一趟了。”

“庄子里的那些东西正愁没有人交托,尤其是那台织布机的研究不可轻忽。你的格物已经有了几分火候,我不在的时候当上些心思,先把这织布机改进完善……”

话还没说完,声音却戛然而止。

只见徐允恭身后,一个小厮打扮的身影也踏进了房里来。那“小厮”面容姣好,身形纤细,哪里会是男子?

不是徐允恭的亲姐徐妙云,又能是谁?

第198章 徐家姐弟

时蒙元方被逐出中原未久,理学等中原儒学亦才再兴,对女子的限制也相对宽松一些。不过即便如此,大户女子穿了男装离府,亦可算作新奇时闻了,更遑论是去见朱肃这样的男子?

怪不得徐允恭方才面色古怪,祥登也是欲言又止。朱肃又何尝不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是先发问好,还是先问候好,最后只能左看看徐允恭,右看看徐妙云,端的是一脸呆相。

最后反倒是徐妙云先开口了。“臣女见过吴王殿下。来得匆忙未及下帖知会,还望殿下勿怪。”

“不怪,不怪……”朱肃呆呆的道,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徐允恭,徐允恭无奈的出言解释:“吉安侯、延安侯等论罪被擒,其家人日夜蹲守在府门前求我家出面,我与家姐只得从侧门偷偷出来,也套不得家中马车……”

朱肃点点头,乘坐不了家中马车,那就只能出府门后再雇民间的车了。那势必就要抛头露面,确实还是扮成男装比较不引人注目些。

似乎嫌徐允恭话太多了些,徐妙云偷偷朝弟弟使了个眼色。便见徐允恭一个激灵,随后便道:“殿下且与家姐相谈,允恭自在门外相侯。”说完,一脸别扭的退到了门外,甚至还带上了门。

朱肃不由得好笑,早知道这徐允恭是个姐控,没想到平日里面对徐妙云还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打发完了徐允恭,徐妙云便对朱肃道:“闻听殿下受了伤,可无事么?”

“无碍,不妨事的。”朱肃回答。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徐妙云独处,不由得便感觉有些别扭。

尤其是,还是在自己被迫“写了”首“晓看天色暮看云”之后。

徐妙云面上也有些微红,少女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衣摆,过了一会儿,方才鼓起勇气,语气微带嗔怪:“臣女听家父说,那一日宴后,殿下独自带着数十骑便追人去了。殿下千金之子,还望务必能以保全己身为要。”

徐妙云看向朱肃的目光亦是异彩涟涟。心中已将朱肃当成了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有志之士。

她轻轻往后退了退,似是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一阵子方才开口道:“殿下方才对允恭说,将要去苏州么?”

听朱肃说的庄重,徐妙云也不禁面色肃然了起来。“殿下将如此重托交付我姐弟二人,是信任臣女与允恭。”

朱肃微笑。徐妙云果然不是寻常女子,一般的闺阁女子要是听到此事干系如此之大,必然是要打退堂鼓的。此女却在听闻此事干系之后,表示出了当仁不让的一面,足见其内心的坚强与担当。

而徐允恭亦曾告诉朱肃,他之所以学的如此之快,其实是因为他的姐姐徐妙云。徐妙云研究了由他转述的各种物理知识和公式后,往往还能反过来为徐允恭答

疑解惑。在朱肃这个“老师”不称职的情况下,徐妙云几乎可以算作专门为徐允恭一对一补习的家庭教师,也难怪徐允恭的进境比其他几人快得多。

“便是不顾念己身,也该念及……也要念及皇后娘娘怜子爱子之心才是!”

徐妙云也来帮着改进珍妮机,却是更为稳妥不过了!

“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反应过来的朱肃当即就把珍妮机的事告诉了徐妙云。

朱肃却是有些微愣。这几日有不少人来探望他、关心他的伤势的,但因为朱肃那晚处境为其感到后怕的,徐妙云还是第一个。

“只要能解决了大量毛线的纺织问题,大明百姓‘家家有肉吃,人人有衣穿’的美好愿景,便可算解决了一半了。”

“旁人皆以为水泥、玻璃方子就是我格物的最大用处了。却不知在我的眼里,现阶段水泥、玻璃等物都不如这台织布机万一。”

“殿下的格物学问,允恭亦曾转教于我。不知可有什么能帮上殿下的?”

“那朱暹出身侯府,又是存心不轨,若是多带了些侯府精兵,殿下身边仅数十骑,如何能护您周全?”

说完正事二人又是相顾无言,屋内气氛越发暧昧。徐妙云捻着衣角正想再开口,门口却传来徐允恭略显做作的咳嗽声:“咳咳,殿下,姐姐,可谈完了么?”

“妙云事后思之,都后怕不已。还望殿下日后万勿以身犯险了。”

这件事徐允恭倒是对自己请示过,朱肃传授所谓的“格物”,基本都是写了教材之后,各人学到哪算哪。其中李景隆万事都只学了个大概,吊儿郎当;朱铁柱总躲在房中不声不响,也不知进度如何;方孝孺专攻哲学,并尝试与儒学交相印证,所得颇丰;而徐允恭学以致用的水平,却是四人中最高的。已经能利用物理学知识设计出滑轮组等简单的器械,将其用于日常之中了。

“恩。朝中之事因我而起,故而父皇替我寻了个由头,去外头避一避朝中物议。”朱肃略加解释。

“如此……”徐妙云面上微现不舍,却很快掩藏了起来。对朱肃道:“殿下是有事要交托允恭去做吗?”

“而且,只要能够产出羊毛,北疆草原之地对我汉民来说,也不再会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之地了。假以时日徐叔叔再带大兵平灭了北元,说不定便能彻底将北疆纳入我大明治下,立得个功越汉唐、拓土万里的不世之功呢!”

“此事却之不恭。臣女便与弟弟领受了。”

“是。日后定然注意”朱肃微微一笑,极为郑重的对徐妙云承诺。徐妙云这才惊觉自己方才的言语僭越了,顿时又是霞飞双颊。

徐妙云眉头一挑,朱肃却直想笑。这姐控怕不是站在外头如坐针毡。当即便招呼徐允恭进来。

徐允恭在场,徐妙云便也不多说话了。朱肃再度将珍妮机的事交托徐家姐弟二人,又拿出图纸将思路细细说予二人听了。眼见天色将晚,徐允恭便珍而重之的将那台珍妮机的原型机放上马车,与徐妙云告辞了。

朱肃下床将两人直送到庄门口。临行前,徐妙云对朱肃盈盈一礼,事先忠心祝愿朱肃苏州之行能平安顺遂。朱肃谢过之余,不免也觉得心头微暖。

只是那边徐允恭脸上一脸的纠结复杂,就只能权当没看见了。

第199章 游方和尚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那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颠簸的官道上,一行车马步履缓缓,仿若游山玩水一般。行走于大江之畔。这一行人光是护卫便足足近百之数,且大都鲜衣怒马,腰佩长刀,一看便知道是大户人家的侍卫。马车也有七八架,几乎将官道塞满。官道上行人一眼便知晓这车中贵人不好惹,远远的就纷纷避让不迭。幸好这贵人也算仁德,只自顾自走自己的,并不侵扰百姓。

“阿弥陀佛,殿下这首《兵车行》虽颇具古意,只是可惜,并不如何应景啊。”

中间一辆马车上,身穿一袭黑衣的车夫听到车中人所吟的诗词,侧身对着车内说道。行人听得他口宣佛号不由得远远侧目,却见那颗脑袋锃光瓦亮。竟然当真是一个和尚。只是让和尚当车夫倒也确实罕见,便有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应景倒也无妨,只是难得出京,见了这锦绣河山,想吟几句诗聊抒情怀。掀帘便见了常大哥腰佩弓箭的模样,一时只想起这首诗来。”

在车辕上充作车夫的和尚无疑便是姚广孝,而车里的所谓贵人,自然便是朱肃无疑了。随口吟了一首诗还用错了典,自然是因为朱肃本来就只有这么点墨水而已。得亏他脸皮也算得够厚,被姚广孝直言指出却也并不脸红,随便找了个理由就糊弄了过去。

“你这和尚好不晓事,殿下难得为我老常吟句诗,偏你还来饶舌。”

“我看这诗就不错,又是‘兵车’又是‘弓箭’的,比那些的酸诗强上百倍。”

“殿下的诗才在应天可是极有名的!富乐院的那些姐儿,天天就念着那句‘晓看什么什么云’的犯花痴。殿下你莫听这和尚的,继续为咱老常作完这首诗来,好让那些姐儿也念叨着咱老常犯犯痴去!”

一位穿着一袭蓝袍、腰佩弓箭的武官来到了朱肃车旁,先是责了姚广孝两句,随后对着掀开车帘的朱肃大声说道。此人面相粗犷,语调豪迈,与身上那一袭名贵的袍子显得颇不搭调,偏偏却又是大明如今少有的几个国公爵。正是常遇春的长子、如今袭了郑国公爵位的常茂。

“老人家,我偶然错了入城的时辰,倒是叨扰你们了。”见老人家慈眉善目,又是借宿宝地,朱肃也是和颜说道。

等到了庙门口天色却也黑透了。这庙倒不甚大,看上去颇为破旧,与碧峰寺那种一看就庙产丰厚的寺庙不同。且里头的寺僧,统共也就只有一位方丈及一位小沙弥两个人而已。早有先行的探马事先告知了庙中的方丈,方丈便早在道边恭候朱肃到来。

“如今我大明欣欣向荣,百废待兴,却是与诗句中的惨状不合,因而姚和尚才说我吟此诗不甚应景,他也是怕我胡乱用典被

人听了去笑话。”

“今日怕是进不去城了。要在何处扎营,还请殿下示下。”

“常大哥,这首诗却不是我作的。”听常茂那般说,朱肃只得出言解释。“这首诗,却是唐时的先贤杜甫杜工部所作,说的是战乱之时百姓流离失所的悲惨之状。”

“唐朝时的诗?”常茂却是不以为忤。“管他什么时候的诗,从殿下伱口中吟来,咱老常便当做是殿下你的了。”

“贵人驾临此地,鄙寺正是蓬荜生辉!哪有叨扰之说!”老方丈双手合十,见朱肃随身也带着姚广孝这个和尚,以为这位年轻贵人也是个崇佛的,更是显得宝相庄严。

朱标的妻子是常遇春的女儿,常茂的胞妹。常茂自然也是天然的太子一党。前时老朱让朱标派人护卫朱肃左右,以向朝中诸员显示他们兄弟二人亲密无间之意。

“哦?”朱肃眉一挑。按原定行程却是不必野外宿营的,全是自己方才贪恋路上美景,这才让车队跟着绕了段路。如此一想面上便带上了几分自责来:“却是我方才思虑不周了。害的诸弟兄与常大哥跟着一起露宿荒郊……”

“只是可惜被那姓杜的先吟了去,想来是没法子像那首晓看什么什么的一样传唱了。不然,今日咱老常便能沾沾殿下的光,在那些姐儿的嘴里也好生念叨几遭!”

见他还在挂念富乐院的姐儿,朱肃也不由得好笑。不再答这个话题,只转头望远处看去。只见天边一轮圆日已然赤红,红霞漫天映在滚滚长江之上。前头狄猛调转马头来到车边禀道:“殿下,天色将晚。”

“我记得前边的山上有处寺庙,又有水源。不若我们便在寺庙外驻扎,殿下你便寻那寺庙里找间屋子对付一晚,也强过和军中糙汉挤在布营子里凑合。怎么样?”

“常大哥是打老了仗的,出门在外正该仰赖您才是。您说,今晚我们宿在哪里才好?”

或许是从自家妹子那听了不少的好话,也可能是朱标特意嘱托,因杀了朱暹如今在勋贵之中名声颇差的朱肃常茂却对其极为热络。朱肃诚惶诚恐称其为国公他却表示听着生份,两人便从老朱那辈论起直接以兄弟相称。常茂虽身居高位,却是如寻常粗汉一般的心无城府,连马车也不耐坐,只亲自骑着马卫护在朱肃周围,朱肃感动之余,亦是对其真心相待。

他这安排可算再妥帖不过了,又是加意照顾朱肃,朱肃哪还有拒绝之理?当即便点头答应。于是趁着天还未黑,一行车马浩浩荡荡的,便朝着常茂所说的那间寺庙而去。

常茂见朱肃如此看重,心里也自是欣喜。他本就是跟着父亲常遇春时常吃苦的,出门在外露宿便露宿又哪有那么多的讲究?闻言便豪迈笑道:“殿下不必自责,左右他们入了城也是要住在军营中的,军营简陋和露宿荒郊倒也差不离儿。倒是自个儿寻地方扎营还能得些野趣。”

朱肃原以为朱标顶多就是派一队太子卫率随着一同去苏州便是了,却没想到,朱标竟然说服了堂堂的郑国公常茂,领着足足数百常遇春亲自调教出来的精锐士兵,给朱肃当起了掉价的护卫来。

大批人马便在寺外生火驻扎,朱肃带着狄猛一行并常茂等人入寺而去。见这老方丈只带着一个小沙弥,朱肃忍不住奇道:“老人家,这诺大的寺庙,莫非只有你们一老一少两个人打理么?”

“你如今年事已高,岂不辛苦?”

“多谢贵人垂怜。昔时北元肆虐河山,除了老衲一条贱命,其余寺僧不是饿死、便是遭了兵乱。老僧依旧能得条命侍奉佛祖,已经是得天之幸了。”

“且老衲还有这个小徒弟,还有一借宿于此的游方和尚时不时帮着做些俗务,倒是并不甚辛苦。”

第200章 古寺对弈

朱肃抬头四顾,见这寺庙四处都已斑驳了,连佛像都是锈迹斑斑,显然这位大师平日的日子甚为拮据。

可殿舍虽破,寺中四处却是一层不染。足见这位大师素日安贫乐道。又听他话中意思,在前元时便已在这寺庙中礼佛了。经历过天下残破之时却向佛之心不减,朱肃不由得心生敬意。眼见老僧想亲自去给朱肃汲水,忙制止只说不用。自有狗儿带着一位亲卫到井边给朱肃汲水去了。

朱肃无须方丈陪侍不愿过多劳烦老人,老方丈便也打了个佛揖离开了。绕过重兵守御的前殿到后边来,让小徒弟自回房歇息,他自己便在房中盘腿坐了,念起经文来。

方念没两句,就听窗柩外头扣扣扣响了三声。老方丈抬头笑道:“居士何必如此小心,老衲还未歇息,居士且进来吧。”

“老方丈。”吱呀的开门声响,打开房门的,却是一个脖子上悬着佛珠的胖大和尚。和尚看上去约莫四十余岁年纪,身量极魁梧,一颗光头在月光下显得越发锃亮。张开口来,却是带着几分出家人不该有的肃杀之气:“咱回来时,见到寺门口有大兵把守。可是有什么恶人进寺了?”

“阿弥陀佛,哪有什么恶人。寺里有多少物什你也不是不知,哪有什么好盘剥的。”老方丈道。

“是有一位小贵人途径此地,见天色已晚,故来借宿罢了。”

“那贵人年纪虽轻,却甚有我佛慈悲之相。居士可千万莫要口出恶言。”

“贵人留宿?”那胖大和尚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舒了一口气,盘着腿便在老方丈对面坐了下来。“咱寻思着,是有什么恶人把方丈劫了。既是如此,那倒省了咱再造杀孽!”

“阿弥陀佛。”老方丈也不回话,只是口宣佛号,面色悲悯。

“这荒郊野地的,却不知是谁家的贵人?”胖大和尚看看窗外正殿方向,开口道。

“阿弥陀佛,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方丈却是答非所问,而后目光灼灼看向胖和尚:“居士切莫为心魔所噬。”

“咱早便放下了!”胖和尚却是豪迈的挥了挥手。“方丈却不必挂怀,咱单纯只是好奇而已。”

见他面色坦然,老方丈点头微笑,复又低头诵念起经文来。那胖大和尚亦肃了容,调整了姿势盘腿正坐,在窗外的一束月光下,一老一壮两个和尚同声诵念经文,虽是陋室,却是自有一番安乐光景。

须臾胖和尚便复睁开了眼看向窗外,只见窗外有一灯如豆,渐渐朝此处行来。

“有人来了。”胖和尚眉头微微皱起,老和尚却只作未闻。

少顷便见到一黑衣和尚提着一盏灯,出现在了窗外,他就着月光,见窗内两和尚对坐,便远远行礼道:“阿弥陀佛,小僧道衍,远远听得大师诵

念《往生经》,知大师尚未入睡,故而小僧便斗胆来叨扰大师一二。大师可有闲么?”

“老衲不过是荒山枯寺一老僧,大师此称怎敢当得?同修且请进,自便便是了。”

姚广孝便又行了个佛礼,随后便进得屋来。那胖和尚一直盯着姚广孝,见姚广孝毫无防备的转身关门,他便亦松弛了下来。

“这位师兄,便是那位借宿于此的游方僧人了么?小僧法号道衍。”姚广孝这才就着月光,看清那胖大和尚的样貌,心中不由赞一句,好魁梧的和尚。

“正是,这位居士便是老衲方才所言,那位帮了本寺良多的僧人。”老方丈介绍道。“同修且不知,这位居士虽面相凶恶,心中却是极善的。”

“宿于本寺多年,也不知做下了多少善业。若无这位居士,老衲与徒儿这一老一小,只怕早已是一捧白骨了。”

“阿弥陀佛。”姚广孝合十称善。心中却是奇怪,居士?这么说,此人并非是正经和尚了?

老朱虽自己也是和尚出身,但内心深处,却是清楚天下的和尚、寺庙,少有几个是好人。况且蒙元崇信喇嘛祸国殃民殷鉴不远,到了本朝虽还不至于到灭佛的程度,但对和尚道士之流却也是多方限制。

最为明显的便是度牒方面,若无朝廷度牒便不是官方所承认的和尚,不得居于寺庙不得传法化缘,还要受到朝廷路引制度的限制。而朝廷发放度牒的条件却又十分苛刻,这便导致了许多有心遁入空门者却拿不到度牒,当不了“和尚”,只能当一个“居士”,聊作安慰了。

这居士,可说便是佛门版本的“黑户”,属于无证上岗人员。老方丈这般称呼这胖和尚,显然这胖和尚也没有度牒户籍,关键是其形貌如此粗豪,身上又隐隐带着肃杀血气,不似寻常居士。姚广孝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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