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钧嘴角一抽。
他娘的,这是把自己当冤大头了。
“你倒是聪明!”
“请殿下恕罪!”李吉霸不住的磕头。
“行了,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朱钧问道。
“因为属下看到了殿下的仁慈和仁义,相比那些藩王,殿下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李吉霸由衷的道:“属下很明白殿下的雄心,属下也愿意帮助殿下成就伟业!”
“少拍马屁!”朱钧干咳一声,他总觉得李吉霸似乎搞错了,可又不能直说,毕竟要保持神秘感,“因为你知道,就算你进了朝廷,没有人支持你,也不可能开战。
最起码这两年不可能开战,甚至,三国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维持这种平衡。
你害怕自己没有这种能力对吧?”
“是,不过属下是真心实意愿为殿下鞍前马后!”说着,他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鲜血霎时间就流了下来,他一脸郑重的道:“我,李吉霸发誓,此生效忠吴王殿下,若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你发誓本王就信了?要是誓言管用,得劈死多少言而无信的人?”朱钧切了一声,“本王还没就藩,你这么努力帮我,是想让我找一块靠近大周都城的地方就藩吧?
以你的能力,练一只军队出来,更加容易,也更加直接。
你想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攻破大周国都,对吧?”
李吉霸愣愣的看着朱钧,他心中所想竟被朱钧看的一清二楚。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木然的点头,“是,属下想亲手练一只强军,攻破大周国都。”
“我最讨厌欺骗了,知道吧!”朱钧看着李吉霸,“你得庆幸自己没有异心,否则,你们两兄妹早死了!”
看着朱钧冷漠的眼睛,李吉霸浑身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磕头,“属下该死!”
朱钧刚穿过来,就遭遇陷害,险象环生,他怎么可能不谨慎?
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经过严格的筛选,能留在他身边的,都是他觉得没问题的。
哪怕是牛五六,都是经过考核的。
比如,应天府大牢内应,他就做的很好。
“起来吧,你要死了, 还怎么为父报仇?”朱钧道。
“殿下......我......”
“我这个人你应该知道,对兄弟是如何的,你也清楚,你有需求,但说无妨,可不要欺瞒我。
如果你觉得你能欺瞒我,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
“属下从未有这种想法!”李吉霸这些日子跟在朱钧身边,看的可太清楚了。
这位爷到底有着怎样的手段。
谈笑风生中,装疯卖傻间,就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了,还片叶不沾身。
打着赈济的名义,狂揽人才。
昔日吴王府有多破败,现在的吴王府就有多鼎盛。
而在外人眼中,吴王府还是昔日那个吴王府。
略施小计,就让沈家子恨不得掏心掏肺,将万千家财归附。
现在的朱钧,有人,有钱,有名声。
昨天傍晚,那摊主说的话,难道不是百姓的心里话吗?
信国公之女,更是从嫌弃,到哭着喊着要嫁他。
在李吉霸看来,这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可是面对这位爷,是半点看不透,反倒是自己那点心思,被扒拉的一干二净。
所以,他敢料定,这位爷是雄主!
虽然朱钧从来不说,但是李吉霸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说的。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踏踏实实的给朱钧办事,助其丰满羽翼!
“你要是有,也不可能跪在这里了。”朱钧将他拉了起来,“行了,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我对你的信任不会减少分毫。
你帮我做事,我帮你报仇,咱们哥俩可说好了。
你要是反悔,可别怪我了!”
李吉霸连忙道:“属下为殿下效死,绝不反悔!”
其实这样说开,李吉霸反倒觉得干劲满满,一下子就有了目标。
“我要你死做什么,给我好好活着!”朱钧笑了笑,方才肃杀的气氛消散一空,“让他们好好督造,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这件事非常非常重要,是绝密懂了吗?”
“是,属下明白!”李吉霸恭敬道。
“你忙着吧,我先走了!”朱钧拍了拍李吉霸的肩膀,走到院口说道:“对了,我会想办法请更好的郎中,治好心蕊的心病。
她还年轻,总不能一辈子陷入无休止的内耗中!”
“谢殿下!”李吉霸感激不已,看着朱钧的背影,他也是长长出了口气。
他的目光不由的瞥向一旁的院墙,那里方才有一根箭矢,从密集的竹缝中透出。
现在,已是看不见了!
幸好,他本来就打算效忠朱钧,要是方才说错一句话。
此时,他怕是下地狱了。
可朱钧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自己遇到了真正的霸主。
这才是可以让人追随的雄主。
难怪能写出:何为仁,是为忍,这样的文章。
他就是再忍呐!
李吉霸攥着拳头,觉得自己无比的庆幸,他相信不远的将来,自己一定能够带着十几万雄狮,踏破大周国都,将张诚摁在地上摩擦!
是夜,朱钧将这些令牌全都塞进了特制的密函之中。
这密函也是特制的,看起来异常的精美,封面则是一只大大的竖瞳。
只是盯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他把李吉霸叫过来,“把这些密函,全都发出去,一定要隐秘!”
李吉霸连忙拱手,“是,殿下!”
朱钧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为了营造出假象,他方才用了数种不同的字体来写信。
甚至还加入了外国语。
“就是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上钩!”朱钧嘿的一笑。
而此时,张隆已经几天没睡好觉了,好在这些日子,府外那些人消失了。
虽然损失了大量的银子,但小命保住了,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郭衡案如火如荼,谁不怕啊?
他正打算找侍女过来好好放松放松,可一封密函,打消了他的念头!
那密函入手微沉,内里似乎还放着什么东西。
密函表面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料,似牛皮,又似纸张。
上方微雕着一只竖瞳,让人一看就不寒而栗。
这什么玩意?
张隆咽了口唾沫。
打开密函,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块古朴的令牌。
正面是古篆文写的‘天命’,后面则是见习!
虽然表面包浆,但是并不妨碍它的精美和神秘。
直觉告诉张隆,这令牌不一般!
他拿在手里观摩了一番,旋即看起了信。
开头的第一句,就让张隆遍体生寒:大业国凤翔候张隆,恭喜你成为天命组织的见习成员。
作为见习成员,你必须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否则你将遭到审判。
任何妨碍世界和平的障碍,都将被清扫,无论你是平民,贵族,乃至皇帝。
嘶!
好大的口气!
张隆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旋即继续往下看:你每个月将额外获得一千两白银的供奉,一年内没有达成组织任务转正,你将被组织合理的清除。
转正之后,你将拥有更高级的权限和供奉。
无论你犯下什么大罪,组织都有能力保全你。
切记,不要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来打探组织的信息。
否则,后果自负!
看完之后,张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从这密函的透露的信息来看,或许老程也猜错了,那神秘人很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神秘类似拱卫司的组织!
信中说,他甚至能够审判皇帝,若是真的,那这组织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张隆揉了揉脑袋,他更觉得这所谓的天命组织,更像是吹牛。
可又不敢不信,毕竟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不过,这下面的字是什么,怎么跟鬼画符似的?”张隆皱起眉头,仔细看了起来,“这好像是外国字......”
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张隆捏着这封信,反反复复的看了起来,直至天明。
他痛苦的抓了抓脑袋,天一亮就从后门离开,跑到了临江候府。
一进门,就看到程德外面裹着大氅,内里却是单薄的亵衣。
眼圈黑的就像是涂了一层墨汁,可眼珠子又是通红。
两人一见面,大眼瞪小眼,都不用张隆开口,程德就道:“我昨晚通宵!”
“我也是!”
“进书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