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沙俄当皇帝 第71节

于是二人握手,9月29日两人的会谈就此结束了。

另一边,俄国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到访伦敦令索尔兹伯里内阁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内阁中的政治新秀,殖民大臣约瑟夫·张伯伦对前来拜访的拉姆斯多夫说,英俄之间不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彼此也没有激烈的竞争,两国达成谅解将是对和平与文明的保障。

几日之后,拉姆斯多夫又拜访了英国下院领袖阿瑟·詹姆斯·贝尔福,二人同样表达了友善的态度。

之后,尼古拉便动身前往法国巴黎进行访问。

10月上旬,在沙皇抵达巴黎后没几天,英国在埃及的军队便不断被动员起来,伦敦已经下定决心对苏丹地区进行远征,完成对埃及的彻底占领。

第七十四章,尼古拉二世在巴黎

10月5日,尼古拉二世乘

坐皇家游艇“旗帜”号抵达瑟堡。

这是法国西北部的一座重要军港和商港。在科唐坦半岛北端,濒临拉芒什海峡(英吉利海峡)。

大量的法国民众簇拥到浮码头边欢迎全俄罗斯的专制皇帝访问法兰西第三共和国。

上一位访问法国的沙皇是亚历山大二世,当时他拜访的对象还是拿破仑三世,险些遭到一位波兰民族分子别缪佐夫斯基的刺杀。

沙皇和皇后上岸后,围观群众爆发出阵阵欢呼。

随后沙皇的车驾从瑟堡向巴黎疾驰而去。

“上一次我被巴黎无情地赶走,这一次他们为我们如痴如狂。”

由于第三共和国出台的流亡法,不公开放弃法兰西王位宣称的贵族流亡者无法回到法国,因此皇后亚历山德拉在十岁的时候就被迫从巴黎移居伦敦。

“现在法国有求于俄国,奈奈。”

尼古拉抓紧了奈奈的手指,后者只是淡淡一笑。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是俄国的皇后。”

触发回忆的小插曲没过多久,当尼古拉二世的马车踏上巴黎的街头时,可以看见经过的林荫大道的树木上,放置了很多人造的板栗花。每一个街口都张灯结彩。可能有100万人簇拥到沙皇可能经过的大街两旁,另外还有一百万人从法国各地赶赴巴黎一睹如此盛况。

这或许是因为“无君无夫”的法兰西人对一位传说中的专制皇帝感到好奇乃至仰慕的心情。总之,尼古拉的马车一路上沿着香榭丽舍大街直抵凯旋门,每每经过一处,挤在两侧街道、趴在雕像和树木上、站在公寓楼上的人们就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尼古拉二世陛下万岁!”

“亚历山德拉皇后万岁!”

“彼得大公殿下万岁!”

皇后亚历山德拉手中抱着的孩子成为了巴黎市民所喜爱的热点对象。

随后尼古拉抵达凡尔赛宫,在此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总统费利克斯·福尔站在凡尔赛宫气势非凡、奢华异常的大厅中十分隆重地欢迎沙皇夫妇的抵达。

法国最为出名的女明星莎拉·伯恩哈特给沙皇夫妇背诵了诗歌。

之后是盛大的宴会,琳琅满目的食物把整个用餐过程变成了一场华丽的歌剧演出,随着每一幕的不同切换,大量形式不一的菜肴眼花缭乱地盛上然后撤下。

酒足饭饱之后法国总统福尔邀请尼古拉巡游巴黎,沙皇欣然同意。

两国元首乘坐敞篷马车,皇后亚历山德拉则举着一顶白色的遮阳小洋伞。

三人先后参观了巴黎圣母院、巴黎歌剧院、卢浮宫,还去看了拿破仑的墓。

尼古拉还参拜了巴黎达鲁街的俄罗斯东正教教堂。

“这座桥为我们两国人民团结友好、众志成城、竭尽全力地维护基于法律和正义的普遍和平创建了新的纽带。”

法国总统福尔邀请尼古拉为塞纳河上的一座新桥进行奠基,这座崭新的桥梁将被命名为“亚历山大三世桥”,以纪念两国的友谊。

自沙皇夫妇抵达法国开始的10月5日后一周的时间,被热情好客的法国人称之为“俄国周”。

每次沙皇夫妇出现,到处都是“沙皇万岁,皇后万岁”的欢呼声。沿街商铺中摆满了俄国风格的商品。

不过有一个不怎么吉利的小插曲:法国人给皇后亚历山德拉安置在凡尔赛宫中曾经是法国王后玛丽亚·安东尼特的房间里。

这令皇后亚历山德拉颇为不悦。

不过相比于法国民众对沙皇的热烈欢迎,参加政府之间会谈的俄国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遭遇的则是不怎么友好的谈判。

负责接待拉姆斯多夫的是亚历山大·里博和查尔斯·德·弗雷西,一位是法国政府的部长,一位是在议会中颇有影响力的议员。

目前俄国和法国的同盟有两个冲突。

其一在于,俄国的利益主要与奥匈帝国和巴尔干半岛有关,法国的切身利益则是莱茵河流域与德国有关。

这个矛盾使得双方都希望获得来自对方给己方利益做出担保,但自己则可以保持行动自由,换而言之,白嫖盟友的支援。

第二个矛盾则是,关于如何、何时以及在何种程度上使得公众了解到法俄同盟的一系列协议的存在。

法国方面要求尽快尽可能多得披露法俄同盟的细节,因为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是一个议会制共和国,它的政府运作是对议会负责的。因此在法国的政客看来,同俄国缔结军事同盟的努力是他们在政坛上做出的最重大功绩。

如果这件事可以广为人知的话,那么他们就可以获得更多的公众支持,也就是更多的选票。

不仅如此,法国的政府由于各种各样的丑闻而频繁倒台,因此他们都不认为自己会长期留任,而将任期内达成的外交协约告知继任者是必要操作,所以他们认为同

盟迟早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不过对俄国方面而言,外交部认为一旦法俄军事同盟泄露,都会招致德国发起严厉地,针对俄国的制裁行为。

拉姆斯多夫担心披露法俄军事同盟的存在,会促使法国更加有恃无恐地自持有俄国的支持,而对德国采取更加激进的立场,这样俄国就无法掌控战争何时爆发了。

因此,从亚历山大三世时期开始接触法国以来,俄国外交部一直秉持着保密原则,越少人知道越好,还对法国方面威胁说一旦军事条约的存在被公众知晓,俄国将认为协约被自动放弃了。

“俄国是否愿意在埃及问题上支持法国在上尼罗河流域的占领?”

最新的一个事态是,英法关于埃及归属权的争夺,巴黎方面急切地谋求俄国的支持。

拉姆斯多夫只是谨慎地表示:“俄国不能也不会在法国主动挑起和其他大国在非欧陆的问题上进行支持。”

这无疑令法国政府内部倍感失望。

在这些纷纷扰扰之中,尼古拉二世倒是很轻松地完成了对法国的国事访问,准备启程返回圣彼得堡。

第七十五章,预备立宪

在尼古拉乘船返回圣彼得堡的路途上时,宫廷事务大臣沃龙佐夫-达什科夫来到了大臣会议联席主席兼财政大臣谢尔盖·尤里耶维奇·维特的宅邸中。

“谢尔盖·尤里耶维奇,我听说您已经为陛下设计好了宪法的草案?”

“是的,有关于国家新的制度、民选代表参加立法,还有许许多多本着亚历山大二世的精神所采取的自由化措施。”

维特的回答没有让沃龙佐夫-达什科夫放心,他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这是否有些操之过急了?陛下的宏愿能否被俄罗斯的人民所能理解?”

“我看不仅不是太急了,而是太晚了。陈然,当年先皇亚历山大三世的王座上沾染着他父亲的鲜血,但结束了广泛的动荡之后如果不能延续伟大的亚历山大二世所秉持的那些广泛的改革,大胆地采取大刀阔斧的革新,那么人民就认为现有政权不可能满足他们对生活的愿望。”

维特对沃龙佐夫-达什科夫的担忧淡然处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诉说关于在俄罗斯帝国立宪是何等大逆不道、有违传统的事情了。

“就目前的规律来看,人民总是在社会和经济上要求更好的改革,一旦政府无法满足这种要求,他们就会把经济改革和社会改革搁置起来,而酝酿提出政治要求作为的去经济改革和社会改革的手段,这个潮流的最坏结果就是革命。如果要缓和革命势头,但又瞻前顾后,畏手畏脚,那么政府就会丧失威信,出现无政府状态。”

“愿上帝保佑陛下,保佑俄罗斯。”

沃龙佐夫-达什科夫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如果陛下已经执意在俄罗斯帝国建设起模仿西欧国家的立宪制度,那么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在政府内担任职务了,这与我所坚持的信念有所不符。”

大约是尼古拉二世皇帝陛下将要抵达圣彼得堡的时候,东正教事务管理总局局长波别多诺斯采夫趁着维特前来拜访的时候对大臣会议联席主席如此说道。

波别多诺斯采夫一贯认为西欧议会制度只不过是糊弄人民的金元政治和各种腐败丑闻的酝酿之地,俄罗斯帝国的历史从来没有议会制度的根基,因此这与俄罗斯民族格格不入,是违反历史传统的。

这位专制制度的顽固捍卫者已经知晓俄国步入立宪时代无法避免,因此失望至极,认为俄国将会步入一个道德沦丧的时代。

“信仰自由无疑会令俄罗斯帝国的凝聚力涣散,这对神圣的东正教教会极不公平,如果给予非东正教教会、非基督教教会乃至旧教徒们自由,那么基于东正教精神建设起来的俄罗斯帝国又该何去何从呢?”

维特酝酿的一系列自由化措施中包含信仰自由,这一点让波别多诺斯采夫尤为反对。在他看来,俄罗斯帝国只能是由俄罗斯民族、东正教会和皇帝专制制度三位一体构成的。

但维特并没有与波别多诺斯采夫多谈论什么,因为在亚历山大三世的时候,他就被先帝告知,波别多诺斯采夫这个人对任何改革都抱以成见,“要是听信了他的话,什么事都干不成!”

“我听说维特是个催眠大师。”

另一边,尼古拉刚上岸后回到冬宫的套房中休息的时候,皇后亚历山德拉煞有介事地向尼古拉询问,令沙皇哑然失笑。

“你听谁说的?”

“这个你别管,尼基,总之就是,他是不是很会笼络人心?”

亚历山德拉获得信息的渠道无疑是通过宫廷中的贵族、近侍,这些人最会嚼舌头,每每有些子虚乌有的事情都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如果他一直干些蠢事,那当然不可能受到大臣们的欢迎。”

“可我听说,维特在国务会议或者别的什么会议上一发言,许多人,甚至还有些与他不友善的人都会站到他那边去。”

皇后亚历山德拉显得十分担忧,唯恐尼古拉的大臣会夺了他丈夫的权力。

这可能也是由于亚历山德拉再次怀孕的缘故,回到圣彼得堡后,皇后被查出再次怀有身孕了,这令性情敏感的亚历山德拉十分关心皇室的权力地位。

这可能也跟维特直来直往的性格有些关系,这几年皇后一直对作风直率的首相不怎么喜欢,特别是他还三番五次阻止亚历山德拉大手大脚地花钱。

对此,尼古拉也没有继续摆事实讲道理,因为这样对上头耍小性子的皇后无济于事,他只能好生安抚。

不过这也传递出一个信息了,那就是俄国上层根深蒂固的保守主义正在通过无孔不入的渠道向沙皇传递出反动的惯性。

但是已经决定改革,那么就没有回头路,朝秦暮楚只会导致支持者失望,反对者则借此大做文章,两面不讨好。

因此在10月下旬,尼古拉很快便召开了一次特别专题会议用于讨论立宪。

“站在发展的眼光看待俄国的今日以及将来,不难得出随着民众的心智逐渐走向文明,对政治、经济和社会层面的诉求也将逐渐增长,那么西欧国家的如今很难不变成俄国的未来。”

与其说这个会议是讨论,倒不如说是让政府高层内部做到统一共识。因为自从尼古拉排除了来自宫廷、罗曼诺夫皇族方面的干涉后,高级官僚的影响力可以说是一家独大。

然而依照政治的逻辑,一家独大就意味着新一轮的派系分化,官僚内部的分歧也逐渐演变成两大派别,一类普遍拥有贵族地主背景,持保守意见;另一类是维特这类,赞成革新的开明官僚。

“因此,无论如何,政府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延续先帝亚历山大三世时所采取的无限独裁的权力,采取严厉且果断的措施镇压任何与政府作对的表现,即使大规模流血也在所不惜。”

维特认为这个选择自己无力完成,也不符合尼古拉二世陛下爱民的心愿。

“那么第二种选择便是,召开民选会议,陛下恩赐、批准俄国的第一部宪法,并以此为基础指导俄国的立宪道路。”

总之,维特反复强调说,老路已经走不通了,我们要开辟俄国历史的新篇章。

第七十六章,10月26日诏令

10月26日的专题会议只是接下来一系列重大会议的开始。

但是已经明确的方针是,现有的国家制度和法律并不能很好地与一个民选的国家杜马机构兼容,如果立宪制度势在必行,那么新一轮的国家改制也势在必行了。

过去常态化的军事管制和戒严状态已经被认为是不合时宜的,必须废除这一部分的严刑峻法。

针对非俄罗斯民族和非东正教信徒的歧视性法律也必须得到废除,异教徒和异民族不应当被视为需要强制同化的次等国民。

异民族中受到歧视和迫害最深的便是分布在俄国政府划定隔离区中生活的五百万犹太人,占据了全世界犹太人口的40%。

英语词汇Pogrom,即大屠杀,起源便来自于沙俄在东欧地区的反犹活动。

俄罗斯帝国有关犹太人的一大堆歧视性法律都是模棱两可的,以某个东方大国的传统智慧来说,这就是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

结果,营私舞弊之风盛行,当局从犹太人那里收到的贿赂比从任何人那里得到的都多。

还有的地方省份发明了一种专门向犹太人征收巧立名目的贿赂税款制度。

不言而喻,在这种情况下,反犹太人的整个高压制度都落到那些陷入赤贫的犹太人身上。因为犹太人越富,就越容易得到贿免,富有的犹太人有时不仅不会受到什么排挤,在某种程度上反而能利用金元起到操纵作用,能对当地的高级官员产生影响。(月费群

**)

这一切都在促使犹太人,特别是青年犹太人走向革命的极端。大量犹太人加人了最激进的党派。所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犹太知识分子,几乎全都期待通过解放运动改善自己的处境。

所以犹太问题在俄国相当敏感,即使是眼高于顶的维特首相也显得小心翼翼,他准备通过逐步废除针对犹太人的强制性法律来缓慢地消除犹太人和其他民族的隔阂,这或许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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