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国家地位的第一步就是改国号,周边国君称呼是中国皇帝、日本天皇,那朝鲜叫国王就矮了一等,所以朝鲜国王也要称帝才能比肩中日。于是朝鲜各地儒生引经据典,懂西洋的儒生还引用欧洲历史,声称清朝和朝鲜共同承接大明正统,就如同奥地利和德意志共同承接罗马正统,所以朝鲜称帝合乎道理。
所以从此以后没有朝鲜王国,只有大韩帝国了!
尼古拉心里多有不屑,不过没有体现出来。现在这个所谓的大韩帝国,一半归俄国控制,另一半归日本控制,唯独朝鲜人自己说了不算,小国悲哀就是如此。
自从今年尼古拉确立宪政之后,按照他在欧洲各国的观摩和自己过去长久以来的思考。在内政上,尼古拉已经放权给了维特所领导的初具现代化的官僚系统;在外交和军事上,尼古拉则依旧保留大量的决策权,外交部和陆军部依旧是沙皇的主场。
所以如果俄国不打仗,也没什么外交事件,尼古拉可以说基本属于双手离开键盘的挂机状态,这一点在俄国可以说前无古人、极具争议性。
许多说客已经从各种各样的途径对尼古拉传递出某些宫廷阴谋的戏码,大致就是把如今的俄国首相维特称为是“大维齐尔”。
俄语中“大维齐尔”就是欺上瞒下的大权臣意思,换而言之劝诫尼古拉要注意维特会变成董卓、曹操、杨坚那样的人物。
但尼古拉不为所动,甚至觉得这样的担忧有些可笑。因为可以说在俄国,左派和右派都不喜欢维特,也不喜欢维特为俄国带来的工业化和资本主义。
左派觉得,资本主义在欧洲搞得太吓人了,又是工业污染又是吃人的剥削制度,俄国应该跳过资本主义直接搞人见人爱的社会主义。
右派觉得,资本主义是西欧“堕落”的根源,拜金、道德沦丧、无君无父,俄国就应该是个农民和贵族的大庄园,倒车回去成为圣君爱民的封建国家。
因此维特反而是非常需要尼古拉支持的,他几乎没有根基,完全依靠沙皇的权威来治理这个帝国。
好在目前俄国处于欧洲资本主义新一轮扩张的风口浪尖下,工业高涨、经济繁荣,维特首相的支持度大概可以靠经济红利稳固一段时间。
第十七章,巨野教案事发
1897年11月1日,这是初冬的一个夜晚,天下着蒙蒙细雨,山东鲁西巨野县城西北十余里的小村张家庄,一片静谧。
时近二更,十几个手持匕首或红缨枪的人悄悄接近村头的一户四合院。这是一个普通的中式四合院,不同的是门楼上有一个铁做的十字标志——这是一间德国人庇护的天主教教堂。
1890年,德国获得在山东传教的权利后,教会势力迅速发展,偏僻贫穷的鲁西南小县巨野,短短几年间天主教堂就发展到二十余个。
洋人视之为正统的天主教教义显然与中国文化格格不入,尤其是只拜上帝不祭祖,很少有中国人能接受,所以原汁原味的天主教
无法吸引中国人皈依。
教会为了发展教徒,难免滥竽充数,吸收了不少在中国社会中的边缘人物入会,大多是地痞流氓。这些不良教民依仗洋人庇护教会的淫威横行乡里,民教矛盾因此日渐突出。因为朝廷害怕列强干涉,所以一旦有民教冲突,往往袒护教会,所以百姓视袒护教会的官员为助纣为虐的奸人。
张家庄教堂是巨野县的中心教堂,主教薛田资负责整个巨野的传教事宜。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薛田资是个令人生厌的种族主义者,对中国抱有种种歧视。今晚闯入的十几个人就是冲他而来。他们有人负责守门,有人负责在外围放哨,有人负责破窗而入。当他们砸窗的时候,教堂中有人开枪,但只开了几枪就没子弹了。所以他们得以破窗而入,将两个同样讨人厌的传教士乱刀砍死,却发现其中并无薛田资。听到枪声的教民赶来,这帮人便匆忙逃走了。
原来,当天晚上有两个外地的教士韩理和能方济路过张家庄教堂,薛田资把卧室让给客人住,自己去住南屋。他的卧室与更衣室相通,而更衣室的门并未关,他发觉有人进院后,摸了一根门闩躲在门后,结果搜他的人以为他已经逃走。
薛田资得以侥幸逃过一命,连夜逃到济宁,发电报给德国驻华使馆,德国使馆立即转电德国政府。
这就是著名的巨野教案。
清廷获悉消息,立即发出谕旨命山东巡抚李秉衡速派司道大员驰往巨野破案,限十五日将凶盗拿获惩办。李秉衡派臬司毓贤和兖沂曹济道锡良驰往查办,在巨野先后逮捕五十余人。一部分人随后放了,有些人经不住严刑拷打死了。最后是以入室盗窃杀人结案,处死了三个所谓正凶。
但不管清廷以什么样的结果结案,这对德国政府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德国早在80年代就通过私人的地理勘察指出了胶州作为深水港的吸引力及优点。随着甲午战争爆发,在中国沿海获得一个或多个海军基地的想法成为德国远东政策势在必行的一个目标。
11月5日,德国政府获悉巨野教案的发生。
“……这是德国在亚洲谋取地盘以确立我们曾失去的威望的最后机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放弃胶州。它在经济发展和工业方面都有前途,这种前途比今天的上海更大,也更有意义。”
将教案视为天赐良机的德国外交部很快就将这则消息呈交给了德皇威廉二世并附上强烈的谏言,这无疑令后者欣喜若狂。
“亲爱的尼基,我不得不与你诉说一件郑重的决定。我将要派遣一支德国舰队前往胶州,因为它是唯一可以作为对付中国强盗的基地港口。我有义务向德国天主教徒表明,他们的传道团在我的保护之下可以获得赖以为生的安全。”
11月6日,威廉二世再次写信给尼古拉征求他的意见。
“我不会也不能支持你的决定。”
尼古拉再次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态度,但威廉二世满不在乎,他觉得这不是俄国远东利益的外交底线,所以可以得寸进尺。
深感事态进展会打破在华列强势力范围的尼古拉命令海军部让驻扎在远东的俄国太平洋舰队派出几艘军舰前往胶州湾。
俄国军舰在胶州湾有入港停泊权,假如俄国人抢在德国人之前抵达占住有利位置,那么威廉二世的如意算盘就落空了。
然而俄国官僚系统的效率远低于蓄谋已久的德国官僚。
11月13日,德国三艘巡洋舰抢在行动迟缓的俄国军舰之前抵达了胶州湾,于14日派出500人组成的陆战队武装占领了胶州湾。
清军1500人守备军未放一枪就被德军驱赶出胶州湾附近。
尼古拉的劣势在于,他不能因为未来德国人会占领胶州湾,所以就让俄国军舰占住胶州湾不走,这样反倒让清廷觉得俄国人强占了胶州湾,所以他只能等德国出手的时候第一手外交反对第二手军舰赛跑,可惜两手都失败了。
威利对远东港口的渴望已经超过了对得罪俄国的恐惧。
由于胶州湾已经落入德军的实际掌控,还在路上的俄国军舰于是向北驶入旅顺港暂时停泊并受到了清政府的欢迎,至少现在清廷认为俄国人是仗义出手相助才会派来军舰的。
在11月14日同一天,维特还在大臣会议上主持政府工作的时候,一位外交部的秘书神色紧张地捏着一份特别情报呈交给了参与会议的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后者同样也面色肃然,随即将这份电文递给了维特。
“德国军舰已经开入了胶州湾。”
拉姆斯多夫简述了俄国外交部从远东使馆得到的密文电码。
“这可能是暂时进驻……德国人总是要离开的,如果要是他们不走,我们和其他几个列强能迫使他们离开这个港口。”
维特稍加思索后对拉姆斯多夫说道,但后者对维特的看法没有吭声,显然外交部对这个草率的看法并不认可。
几天后,德国外交部照会欧洲几个主要大国驻柏林的大使,声称这些军舰驶向那里是为了惩罚中国人,因为不久之前有德国的传教士在中国被杀害了。
在所有以前的教案中,尽管欧洲列强们也经常用炮舰外交的方式去示威,但这些措施的目的都只是迫使清廷将反抗教会的“暴民”绳之以法。
但现在德国将自己的军队派去镇压乃是首开先河。
一个非常恶劣,乃至于会有重大影响的先河。
第十八章,俄国外交部的异动
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于11月8日和9日在受到尼古拉二世皇帝的授意下通告德国政府,如果德国派遣军舰,那么俄罗斯帝国也会做出相应的抵制措施,因为俄国自1895年以来就拥有胶州湾的抛锚优先权。
但俄德之间艰难交涉的背后,德国外交部已经暗下唆使海军尽快抢在俄国太平洋舰队军舰入驻胶州湾之前登陆并占领此港口。
最终结果就是,德国通过外交拖延和背后下手占领了胶州湾。
俄国太平洋舰队司令长官杜巴索夫认为继续让军舰驶向胶州湾并不理智,而且他认为胶州湾对俄国太平洋舰队作用不大,于是命令军舰向北停驻在大连旅顺港。
杜巴索夫一边向圣彼得堡上报声称俄国没必要在胶州湾与德国交恶,另一边自己于11月10日从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发,沿着朝鲜东部海岸南下,考察在朝鲜获得俄国海军基地的可能性。在考察了釜山和马山后,他向圣彼得堡的海军司令部打报告称,如果俄国能够占领马山和巨济岛,就能完全解决俄国太平洋舰队没有不冻港的战略烦恼。
马山约在釜山以西35公里,是一处极佳的港口。
但他完全没有考虑俄国占领马山意味着这是在日本家门口修筑海军基地,这会导致日俄矛盾的完全爆发。
德国外交部、德国海军、俄国外交部、俄国海军纷纷做出各自的行动时,清廷也在行动。
胶州湾被德国强行霸占后,大清国第一时间就想到的是根据《中俄密约》,凭借俄国人的帮助来抵制德国。
但是这一点在签订《中俄密约》的时候,俄国外交部就早已考虑过这种情况了,俄国不会保护大清国免受任何欧洲列强的侵扰,因为无论什么情况圣彼得堡方面都不可能同意为了远东中国的友谊和欧洲国家大打出手。
因此《中俄密约》按照互相交换的纸面协议,这只是一份针对日本的共同防御条约,结果也确实如此,在李鸿章绞尽脑汁向俄方驻华外交大使代表巴普洛夫请求协助的时候,俄方非常警惕没有做出什么承诺。
另一边,随着俄国军舰进入旅顺港,这让一批外交部、海军部以及宫廷中对俄国在远东扩张饶有兴趣的人士提出了一种新的观点:为什么不乘此良机,也借口占据旅顺和大连港,将其变成俄国太平洋舰队的有力据点。
外交部中持有这一立场的官僚很快与海军部取得了一些联络,然后再反馈给了拉姆斯多夫。
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的被动属性导致他不仅视自己为尼古拉二世皇帝陛下意志的代行人,也同样会被那些态度强烈的有关人士影响,这种性格因素的结果就是在11月23日拉姆斯多夫向尼古拉提交了两份报告。
第一份报告是关于德国政府拒绝俄方的交涉,柏林威廉大街已经铁了心要占领胶州湾的态度,这意味着前十来天俄国通过外交和间接行动促使德国放弃胶州湾想法的失败。
第二份报告则出自外交部中主张在东方扩张俄国势力范围的那些俄国外交官们。
在这份远比第一份报告冗长的意见书上,外交部联合海军部的一些调查报告,声称海军认为胶州湾对俄国无关紧要,与德国争夺没有意义。但从三国干涉之后的状况来看,为了预防不测事态,越来越有必要确保俄国太平洋舰队的越冬基地。
接着,外交部列举了朝鲜沿岸的港口釜山,由于这里是日本关心的焦点,而且又与俄罗斯帝国完全隔离,因此无法将这里作为太平洋舰队的基地。
外交部认为,既然如此,作为俄罗斯舰队必要的不冻港,这份报告书提议谋取辽东半岛的大连湾。
“如果我们在辽东半岛拥有港口,即使日本采取敌对行动,我舰队的舰船也可以通过黄海,确保完全自由的出口。同时,我们还必须注意到,通过修建南满的中东铁路支线,能够将大连湾与奉天、吉林连接到我国西伯利亚铁路上,因此与朝鲜的诸港湾相比,大连湾更接近主要干线这个情况。”
俄国驻北京公使代理巴普洛夫同样支持这个立场,他也发文向圣彼得堡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清国政府很明显
被德国在胶州湾的行动搞得很狼狈,正在寻求我们的支持和庇护。因此,我们能够很容易地向北京解释,占领大连湾是为了防备在太平洋海域发生对清国更加不利的事态时候,我们的舰队通过强有力的支点可以对清国提供更有效的保护。”
最后,俄国外交部阐述了一种和德国外交部相同的哲理:
“历史已经告诉我们,东洋诸国国民无比尊重力量和权势。向这些国家的当权者煞费苦心地提出任何建议、忠告都无法达成目的。最近清国的事情比什么都明白地再次确认了这一经验教训。当我们浪费口舌在清国总理衙门提交建议、友好地劝说而浪费大把时间的同时,其他所有的欧洲列强都在致力于仿效德国政府所用的成功的方法——通过武力手段获得适合于本国舰船的港口,来达成自己的目标。”
这让尼古拉感到无奈,俄国人对扩张有深入骨髓的贪婪,哪怕这种冒险举动会让英国、日本、清国都或多或少陷入反俄情绪中,但他可不想让俄国单挑全世界。
于是他立即通知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邀请几位大臣来召开御前会议讨论这件事。
不出意外,出席这次会议的几位人士都是老面孔:大臣会议主席维特、陆军大臣万诺夫斯基、海军总监奇哈切夫和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
不过在众人参加会议之前,拉姆斯多夫提前找到了维特商议一些事情。
主见薄弱的拉姆斯多夫毕竟同尼古拉接触了好几年,或多或少是知道沙皇陛下的心思的,他现在对自己提交的第二份报告感到有些担忧,因此寻求维特的意见。
第十九章,反对强占旅大
拉姆斯多夫倒不是担心自己职位的去留,而是在提交给尼古拉皇帝陛下两份报告后会让皇帝和宫廷与维特主持的政府之间产生外交路线上的分歧。
尼古拉给“维特内阁”中这些大臣们的感观很好,平易近人、温和、很有教养、善于倾听,当下定决心之后执行力也与先皇亚历山大三世类似,所以虽然不及威严的亚历山大三世那样给近臣留下敬畏之心,但大臣们都很愿意将各种主张说与皇帝以供参考。
所以事后拉姆斯多夫才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应该同维特协商一下,以免导致皇帝和宫廷与维特主持的政府有可能在外交路线上产生分歧。
“德国当下占领胶州湾给我国创造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样我国的太平洋舰队就可以占领旅顺和大连湾作为面向太平洋的良好基地,不会再受到日本和其他国家的肘制。”
拉姆斯多夫深知尼古拉对远东大概是抱有一些心思的,但他不能完全笃定这个心思最终是在经济上还是领土扩张上,毕竟俄国在西伯利亚的扩张最先就是由于皮毛贸易,但随后军事力量也逐步把大片领土圈入了俄国的实际控制中。
尼古拉也不可能完全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全都掏心掏肺地说与拉姆斯多夫听,所以两边信息不一致导致了外交部提出了一份偏向于冒险的机会主义路线。
拉姆斯多夫的“没有主见”在于他主观意志比较薄弱,尽管本人捻熟于外交界的各种见闻阅历,但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会把自己的观点屈居于其他强烈意志之人的下方,所以最后他被外交部中一些冒险机会主义者说服了,并把这一主张呈交给了尼古拉二世皇帝陛下。
“这样做无疑是背信弃义。既然我们已经宣布保卫中国领土不受侵犯的原则,还根据这一原则迫使日本放弃了辽东半岛,还与中国签订了针对日本的秘密防御同盟条约、承担了保护中国免遭日本任何侵略的义务之后,再去占领中国的领土,那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太背信弃义了。”
维特原本准备从大臣会议主席的官邸离开,碰到拉姆斯多夫并与之会面后,他很快就反对了外交大臣提出的这个冒险意见。
“此外,即使撇开诚信问题,只从俄国的利益角度去对待日本和中国,我认为这个做法也太过危险了。因为我们已经开始建设通过满洲北部的中东铁路,我们同他们的关系很不错,但是如果占领旅顺口和大连湾,无疑会激怒中国,致使中国从一个同我们关系亲密友好的国家变成一个由于我们背信弃义而仇视他们的国家。”
本就摇摆不定的拉姆斯多夫觉得维特的观点也很有说服力,现在又倒向了维特这一方。
二人一同乘坐马车来到了冬宫二楼沙皇的办公厅,在会议室中几位近臣同皇帝尼古拉二世都坐下后,御前会议开始了。
陆军大臣万诺夫斯基倾向于外交部提交的借着德国占领胶州湾,趁火打劫旅顺口和大连湾的方案。
“虽然我不是精于国际外交问题的外交官,但是既然外交部已经给出了这种行动不会带来什么很大风险的报告,那么我作为陆军大臣认为,从军事角度来说,占领旅顺口和大连湾
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对提高我国在远东的战略地位有很大作用。”
“海军部认为旅顺口和大连湾并不是最理想的海军港口,如果可以的话,俄国太平洋舰队应该在朝鲜海岸上靠近太平洋的地方获得一个港口,这样对俄国是最有利的。”
海军总监奇哈切夫完全略过了关于是否要趁火打劫中国的这个议题,所以某种程度上说海军部没有什么实质性意见,属于都可以接受。
但是外交大臣拉姆斯多夫则反驳了海军总监的观点,因为外交部认为占领朝鲜海岸的港口会显著恶化与日本的关系。
在甲午战争之后,欧洲列强对日本的感观明显高于大清国了。
而维特则顺着拉姆斯多夫的话反驳陆军大臣的意见并提出了一个新的反对论点。
“如果我国真的采取武装占领中国某个港口的军事行动,无论日本还是英国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于是关注焦点又回到了拉姆斯多夫身上。
“没关系,请你把你所知道的真实信息都说给在做各位听。”
因为拉姆斯多夫的犹豫,尼古拉打断了会议的进行,让外交大臣稳固了自己的想法。
“先前海军部有报告声称,自我国军舰驶离日本长崎港后,一直有两艘英国巡洋舰在远距离保持监视状态。而当德国抢先一步进入胶州湾,我国军舰不得不北上驶入旅顺后,英国驻中国的外交人员也试图阻止他们进入港口。”
拉姆斯多夫把俄国驻中国使馆和英方的交涉与俄国军舰的上报一并说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