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这套!”江小道不屑一顾地说,“放你下来,你自己一抹脖,我还找谁报仇去?”
“八嘎!懦夫!你们清国人,都是懦夫!”
“你们东洋人,骨头就很硬吗?”
众人微微愣住——说话的人,是胡小妍。
三浦熊介见对方是个女流之辈,当下便冷哼一声,用东洋话嘟囔了一句。
胡小妍看向董绍德,对方连忙翻译道:“大嫂,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
董绍德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说:“这小鬼子说,像你这样的残疾,就应该去给鬼子当军妓,正好……正好连腿都不用绑了……”
“我操你妈的,小鬼子!”
江小道一听这话,当即火冒三丈,从怀里掏出手枪就要杀人。
“小道,等等!”胡小妍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恼怒,神情仍旧端庄从容,“就这样把他杀了,未免太过便宜了。小东风!”
“大嫂!”小东风立马快步上前,俯下身询问情况。
“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拿下来。”胡小妍淡淡地吩咐道,“李正兄弟,能帮忙把这鬼子的衣服扒下来不?”
李正嘿嘿笑了两声,挥手示意手下照做,转头却问:“要挂甲?”
胡小妍不动声色,轻声说:“我大姑被他们鬼子糟蹋了,我就是想看看,小鬼子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硬气。”
“媳妇儿,啥情况啊?”江小道这些天忙于在外,也不清楚胡小妍肚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说话间,几个胡子手持短刀,连劈带剥,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把三浦熊介扒了个赤条条一干二净。
身上没个遮挡,冷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心里没底,更觉得惶恐不安!
“八嘎!你们要干什么?求豆麻袋!住手!你们要干什么?我会杀了你们,你们这群野猪,都得死!”
小东风从蓝蓬马车里钻出来,左手拎着一个特制的小铁桶,半尺来高,手腕粗细,右手则套着手套,拿着一只灰不拉几的大耗子!
老鼠在他手中,龇开米粒大小的尖牙,浑身上下,来回扭曲抽动,并不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吱吱”声。
“大嫂给你准备的铁裤衩,穿好喽!”
三浦熊介闻言,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得,整个人当即瑟瑟发抖起来。
“八格牙路!!!”
一连串儿的东洋话,连珠炮似的叨叨出来,董绍德急得满头大汗,想要翻译却根本跟不上三浦的语速。
眼瞅着当下的情形,别说是三浦熊介,就连杀人如麻的李正、恩寡情淡的小道,还有赵国砚、韩心远、钟遇山等人,也都惊诧得说不出话来。
但凡是个爷们儿的,这会儿也都沉默了。
唯独被胡小妍悉心调教的四风口,尚且能稳得住心神,先将那大耗子扔进小铁桶内,并上三浦熊介的整个“宝贝”,一齐套上,再用铁丝从后面勒紧,扣死。
纵使那三浦熊介浑身铁胆,此刻却也怂了下来。
一股毛茸茸的触感,从最敏锐的隐秘之处,如电流一般,迅速传遍全身,所过之处,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汗毛更是根根倒竖,无一例外。
“啊!!!啊!!!”
那大耗子还没等动弹,三浦熊介便已然开始厉声哀嚎。
“求豆麻袋!求豆麻袋!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胡小妍,包括江小道。
然而,这位大嫂全只是端坐在木轮椅上,嘴角微微扬起,看上去相当和善、端庄。
“这就是小鬼子么?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硬气啊!”
没有人应答。
胡小妍接着吩咐小西风,说:“把火点起来,上刑。”
小西风点点头,拿出预先准备好的裹着油布的火把,用火柴引燃,随后一步一步地朝三浦熊介走去。
此时的三浦熊介,早已不再有任何跋扈嚣张的架势,满眼恐惧,端的是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吓得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吧嗒吧嗒”,尿了一地。
他这边开闸放水,倒不要紧,可那铁桶里的耗子,身在一片漆黑之中,冷不防碰见液体,也是又惊又怕,当即活泛起来,在铁桶里“吱呀”乱叫,上下翻腾。
“呃啊!!!”
三浦熊介只感到自己的命门握在一只畜生手里,身形便在空中疯狂扭动,试图抽身而逃。
小西风举起火把,咧着嘴角,走到近前,紧接着便把火把一横,只去烧那铁桶的一角。
起初的时候,倒还没什么情况发生。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铁桶里的温度渐渐升高,可怜那大耗子浑身焦热,四爪滚烫,便什么也顾不得,只想逃出生天。
它奔着前面的高处攀爬,却被眼前的一块皱巴巴的烂肉挡住了去路。
大耗子心下焦急,立马便龇开米粒大小的尖牙,管他三七二十一,死命一咬,想由此处破洞而出。
“呃啊——呃啊——”
那耗子如此一咬,外面的三浦熊介应声吃痛,便疯狂嚎叫起来:“啊!!!救命!!!救命啊!!!”
哪个会去救他?
众人拧眉直视,只见那被火把灼烧的铁桶,里面“噼里啪啦”、“吱吱呀呀”响成一团。
三浦熊介的惨叫声已近乎非人,恐惧与徒劳同时将他虏获,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
不消片刻功夫,众人便见那小铁桶与皮肉相接的缝隙里,袅袅白烟升起的同时,有一股粘稠的黑血,渐渐地流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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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横葛蓝荣是一家
“杀了我吧!”三浦熊介厉声大喊,“快杀了我!求求你们,快杀了我!”
昔日里,嚣张跋扈的鬼子;此时节,竟也只剩下恸哭哀嚎的份儿。
一样都是人,而胡小妍实在太懂,如何摧毁一个人了。
刑罚不在肉体的苦痛,而在精神的折磨。
铁桶里的大耗子,上下翻飞,疯狂撕咬,让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不禁望而生畏。
李正忍不住策马来到江小道身边,低声说:“兄弟,你可得保重啊!”
“啊?呃——”江小道磕磕巴巴地回道,“放心,我媳妇儿疼我,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有句话怎么说?
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众人无话,任由三浦熊介哀嚎了半响,直至铁桶的缝隙里,血流如注,顺着两条腿,淌得满地都是的时候,胡小妍方才吩咐一声:“行了,停下吧。”
小西风应声移开火把,其余人等,紧跟着走到三浦身后,解开铁丝。
“哗啦啦——”
一股鲜血顿时流在地上,特制的铁桶“哐当”一声,坠落在地,左右摇晃了两圈儿,带出些许血肉的碎末。
少倾,那只大耗子从铁桶里探出头来,瞪着两只黑漆漆的小眼睛,浑身的毛发被鲜血浸透,一绺一绺的倒竖起来。
大老鼠“吱吱”叫了两声,旋即一溜烟儿,跑远了。
再抬头去看悬吊在半空的三浦熊介,“根基”早已被啃食得一干二净,只剩些许皮肉黏连不断。
整个人便也像被搧了的牲口一般,两眼空洞,生无可恋。
小西风听令,用小刀将绳子割断,三浦熊介便“噗通”一声,坠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轱辘轱辘……”
小推着木轮椅缓缓靠近,胡小妍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鬼子,冷声问:“后悔吗?”
“你杀了我吧……”
三浦熊介答非所问。
他的脸色相当苍白,双唇紧贴在地面上瑟瑟发抖,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吃力,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当然。”胡小妍缓缓地从手袖里拔出手枪,“不过,我现在问伱的是,后悔吗?”
三浦熊介生平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感到畏惧,他害怕稍有忤逆,便会换来新一轮的酷刑,于是便赶忙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说:“后、后悔!快杀了我吧!”
“砰!”
枪声响起,胡小妍第一次杀人。
这一声枪响,同时也惊醒了跪在不远处的董绍德。
“串儿红”在东洋监狱里备受酷刑这件事,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此刻立马磕头如捣蒜,拼命求饶道:“道哥,大嫂,我错了!先前红姐的事儿,我知道错了!我那时候都是被白家逼的,我根本不想把红姐交给鬼子啊!道哥,饶我这一回吧!”
江小道满脸厌弃,抬手一鞭,喝令道:“码上!”
四风口听令,立马冲过去,将董绍德压在身下,五大绑起来。
“道哥!道哥,我真错了!你再砍我一只手,你放过我这一回吧!”董绍德骨软筋麻,任由摆布,“道哥,我求求你了!大嫂!我会东洋话,我以后可以给你们当翻译,你们会用得着我的!大嫂,你帮我说说话吧!”
然而,胡小妍根本不去理会。
江小道冲韩心远使了个眼色,冷声说:“按山上的规矩,带他跑两圈儿!”
韩心远本就是“串儿红”的心腹,对董绍德自然是恨之入骨,当下便一脚踏在其胸口上,扯开其衣衫,露出小腹,再用短刀在上面轻轻一划。
这一刀,凭的就是一股巧劲儿,划破了皮肉,却不伤及脏器,只让董绍德吹了一个“透心凉”。
“啊!大哥,大哥你们要干啥?”董绍德低头看了一眼猩红外翻的皮肉,嘴唇吓得发白,“哥哥们,你们别乱搞啊!啊?”
“去你妈的!”
韩心远俯身就是一拳,随后便将董绍德身上的绳头绑在自己的马鞍上,翻身上马,扬鞭即发。
烈马在荒地上撒欢狂奔,董绍德趴在地上,身上又挨了一刀,如何能够跟上,没跑出两步,整个人便顺势扑倒在地。
马蹄飞奔,尘埃弥漫。
小腹上的那道刀口,如此贴地拖行,细小的碎石滚入腹中且不必说,那刀口也跟着越撑越大,只拖出不远的距离,便带出了许多血肉。
董绍德想翻身用背部着地,韩心远自然不肯给他这个机会,当即调转马头,绕了一个圈儿,再奔回来。
如此循环往复,跑了十几个来回,便在地上画出一道道鲜红的血印,董绍德的哀嚎声,也渐渐平息,最终归于沉默。
“吁——”
韩心远勒紧缰绳,马蹄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