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刘辩,三兴汉室 第254节

  见已经被汉军发现,叛军也立刻擂鼓加快进军,而被围困多日的叛军们也都想着带着财帛突围,动力十足。

  随后,叛军在马秦和高胜的指挥下,朝着他们收到的情报中的薄弱点进发。

  甫一进攻用来围城的营寨,马秦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心中肯定了情报的真实性。

  当即他与高胜不再犹豫,带着大军一股脑地冲了进去。

  只是冲着冲着,马秦觉察到了不对。

  就算此处的郡兵被提前调离了,可营寨之中为何要放这么多干稻草?

  正犹豫间,忽见又燃着火的箭矢照亮了还不够明亮的天空,他心头一惊——上当了!

  火焰立马点燃了营寨。

  先是稻草,然后是木头……

  马秦看向了不远处的高胜,后者很倒霉地被一支火箭射中了脖子,连话都没说一句就扑倒在地。

  正看到这一幕的马秦心中惊慌不已,他也顾不得其他人了,带着最得他信任的那些家中部曲,连同跟随高胜的部曲们一同寻个了方向,准备突围。

  但心慌就容易出错,马秦刚跑没几步,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快来扶我!”他大喊道。

  马秦的部曲们慑于马秦过去的淫威,停了下来,数人冲过来搀扶。

  可于此同时,高胜的部曲们却完全没有理会马秦的打算,主君已失,躲避火场是他们的本能。连带着亦有几位马秦部曲跟着跑了,只是现在马秦却没心思管这些人了。

  只因他的脚被扭伤,跑不动了。

  在火焰的威逼之下,抛弃马秦的部曲越来越多,搀扶他的几人感受着身后火焰传来的热度,直到一人衣服上着了火,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秦被带倒在地,身后的火焰如长龙席卷而来。

  他仍努力的向前攀爬,却逃不过火焰的惩罚。

  在哀嚎声中,马秦忽然看到了那些在他的命令下被屠杀凌辱的百姓,这些人在火光之中正不停地咒骂着他。

  “贾龙,你这个小人!欺骗于我,将来必不得好死!”被抓捕地任居看着叛军被大火击溃,破防骂道。

  贾龙只是冷笑,败犬的哀嚎罢了,根本不值得他动气——“哼,怎么?只准你利用我,不准我反过来利用你?”

  他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己接到的来自侍中赵谦的亲笔书信。

  信中,赵谦苦口婆心地劝说他。

  这位与他父辈有旧的故人在提醒他莫要做令先祖蒙羞之事,也在提醒他,乱局之中,恰有功名利禄。

  平心而论,贾龙对新税制、对荀攸擅杀蜀郡豪强皆有不满。

  若无赵谦的劝告,他可能真会做些什么……只不过赵谦有言在先,而且在跟随荀攸平叛的过程中,他也看出了叛军的一触即溃。

  看明白这些后,对贾龙来说,选择并不难做——只要我蜀郡贾氏能借此机会一飞冲天,你任氏的死活与我何干?

  谁和你是一家人!

第426章 赏罚分明

  “甚好!甚好!”刘辩看着手中的奏书赞道。

  见被他召来相见的赵谦有些不明所以,刘辩直接命郭胜将他手中的奏书递给了赵谦。

  “如今可谓是双喜临门啊!”刘辩兴致不减,“不仅犍为郡的叛军得到了解决,蜀郡的羌人也选择了归降,这其中,都有赵公的功劳啊!”

  赵谦闻言连忙推辞:“陛下称赞,老臣实在愧不敢当……犍为之事在于将士敢战,蜀郡之事在于荀公达运筹帷幄,老臣不过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此番他父子虽然在益州的战事上各自有所发挥,可同时也将赵氏在蜀郡的影响力展露无疑。

  甚至在阴差阳错之下放大了赵氏的影响力。

  他有些担心天子因此而对赵氏在家乡的势力有所忌惮。

  “赵公何必过谦?若无公相助,叛军只怕还会龟缩城中,绝不会这么轻易地自取灭亡。虎父无犬子,令郎毛遂自荐,凭一己之口舌说服羌人归降,将来在史书之上也是一段佳话!”

  “如此大才,担任郡中文学实在是屈才了,想必此时,令郎已经被公达任命为功曹了。”

  赵谦听完,又是推辞道:“陛下,小儿无知,恐难当此重任……”

  文学和功曹两个职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刘辩笑道:“昔日祁黄羊内举不避亲,如今在赵公这里,怎么就反过来了?如今国家正是用人之际,焉能使贤才不得已用?”

  “且立武备以秉威.明赏罚以正法,此乃大道也!”

  赵谦此时才回过味来,他终于明白了皇帝此番召见,既不是要咨询什么政事,也不是想趁机打压,只是单纯地想要夸他。

  并且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被夸了。

  明白了其中三味的赵谦一改口风,不再推辞半句,对于皇帝的称赞,全都做着谦虚的样子实际上却张开口袋照单全收。

  一时间君臣之间你夸夸我,我夸夸你,其乐融融。

  蜀郡的反应再度向刘辩揭示了一个明确的现实——豪族豪强们绝非一条心。

  有人在意田亩里的那些人口和收成,但也有人会更倾向于抬头往上看。

  次日,朝会之上,刘辩公然宣布了他的任命——

  侍中赵谦被拜为城门校尉,执掌雒阳城门宿卫。

  城门校尉秩比二千石,依汉家故事,此职多为外戚宠贵所担任,偶有德才兼备者,皆是名臣所属。

  譬如前任城门校尉,便是中常侍赵忠的弟弟赵延。

  涉及到军权,不能简单地用官秩来衡量。

  赵谦之弟赵温为右扶风丞,论及过往功绩,被拜为议郎入朝。

  前者倒也罢了,赵温的任命其实完全没必要放到朝会之上宣布,但刘辩还是这么干了。

  他要告诉那些遍布天下的想要进步的人才,该如何进步。

  有赏就要有罚。

  被流矢所伤的蜀郡太守王然终究没挺过去,逝者已矣,刘辩便没再追究他的罪责。到底是二千石,明面上还是因公殉职,刘辩必须得让他体面。

  荀攸到底还有巴郡要管,接任蜀郡太守一职将会是性格刚烈率直的侍御史审配。

  考虑到荀攸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将蜀郡的污秽一扫而空,审配到任后势必还会继续追查,只能说蜀郡的豪强们有福了。

  不过,这也是他们应得的福报。

  安西将军桓典因为在蜀郡屯田上的重大过失,迁为议郎。与赵温相比,桓典的这个议郎明显就是贬官了。

  也就是他在后续的平叛过程中和种拂一起站稳了立场,不然免官都是轻的。

  种拂亦有监察失职之过,但屯田本就不是他的分内事,是以他还保留着刺史之职。

  只是在年末的考评之上,会被重重地记下一笔,来年能否再担任刺史,就不好说了。

  犍为太守任岐则因贪功战败而免官……自其以下,皆因功过而赏罚有差。

  随着朝会的结束,刘辩的赏罚开始传向各方。

  “赵公取赵延而代之,实在是可喜可贺!”

  “恭喜赵公!”

  刚一下朝,赵谦便被多位朝臣围住,恭贺寒暄。

  如今朝臣们虽然都很有默契地不再公然叫嚣着对宦官喊打喊杀,但没事骂骂宦官,闲着也是闲着。

  伸手不打笑脸人,赵谦一一回礼。

  当初赵谦带病入京,先后担任执金吾和侍中,在朝臣中几乎没多少存在感。

  可现在,大家都明白,这位已然得了圣眷。

  既如此,当然要趁此机会结交一番了!

  ……

  于此同时,忽然丢了官职的赵延也没听闻自己的去处,遂找到了他的兄长赵忠哭诉。

  赵忠历经三朝,如今年岁不小,双鬓已然斑白。

  他看着哭诉不止的阿弟,沉默不语。

  赵延哭了半天,却没觉察到他的兄长有什么反应,不禁抬头想要看看赵忠的神情,却正对上了赵忠看向他的目光。

  赵延的哭腔一滞。

  赵忠这时才问道:“你有多久没有回乡了?”

  赵延摇头,他们是冀州博陵郡安平县人,但他已经记不清上次回乡是什么时候了,在他心中,家乡哪里比得上繁华的雒阳。

  赵忠说道:“我在安平的旧宅自从修成之后就没有住过,你如今无事,不妨代我去看一看,若遇到破败的地方,及时修缮。”

  以汉制,县城所在之乡谓之都乡,其富庶程度普遍高过在野之乡。是以在列侯之中,都乡侯的地位是要高过某某乡侯的。

  赵忠所封的都乡侯食邑便在其家乡安平县县城所在的都乡,虽没有治民之权,但按照惯例,列侯通常会在食邑所在修建一座侯府。

  当初赵忠得封列侯,正是他权势鼎盛的时候,地方官员为了谄媚于他,将他的侯府修得又大又豪华。

  但赵延哪管赵忠的侯府大不大,他可不想离开雒阳,听后心头一惊,连忙道:“阿兄,我……”

  “闭嘴!”赵忠怒斥道。

  “早干什么去了?”

  “过去几年,我千叮万嘱,让你好好尽忠职守,你是怎么做的?”

  “手脚不干净不说,连带着门兵卫士都被你带的乌烟瘴气!”

  “若不是我在陛下和太后面前还有些脸面,你以为光是丢官去职就够了吗?”

  赵延被赵忠言辞训诫,跪伏在地,不敢再多言了。

  赵忠见状,长叹了一口气。

  语重心长地说道:“近年来,为兄时常感觉到腰酸背痛,岁月不饶人啊!”

  “自从入宫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回过家乡,而今时常梦到年幼时父母拉扯着伱我几兄弟长大的情形……你先代我去看一看。”

  “切记,安平虽不如雒阳权贵众多,但你绝不可仗势欺人,今时不同往日,一旦事发,我也保不住你!”

  赵延见自己倚为靠山的兄长都心生了退意,也知自己改变不了赵忠的决定。

  他眼珠子一转,又诉苦道:“阿兄,我这些年置办的家产多在雒阳附近,要是因为仓促返乡而售卖势必要亏损许多……”

  “晚些时候去我家中库房去取,到了安平之后我每年的食邑也供你取用。”赵忠有些无奈,可面前的终究是他的胞弟,他能怎么办呢?

  只不过在临别之际,他还是叮嘱道:“切记,绝不可作奸犯科!”

  赵延满脑子都是赵忠补偿给他的财货,闻言自是满口称是。

  冀州,常山郡。

  诸葛瑾不顾形象的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厌其烦地同面前的百姓解释着朝廷的迁徙政策和移民过程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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