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教导二字,苏哲更是不敢当。
宝玉聪颖过人,假以时日,定能成大器。
苏哲若能略尽绵薄之力,那也是应该的。”
贾母听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她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慈爱与期望:“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
咱们府里啊,现在就指着宝玉这颗读书种子了。
环哥儿和兰哥儿都还小,日后的路还长着呢。
说不定啊,真得仰仗苏哲你多教教他们才是。”
王夫人接过贾母的话茬,温婉地笑道:“苏哥儿,你琏二哥确实常提起你,说你年少有为,学识渊博,武道也是一顶一的人物。
咱们两家本就亲近,你琏二哥把酒言欢,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样一来,他也能少些外出应酬,免得我整日为他担心,与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王熙凤笑起来那股子媚劲儿让苏哲心里都是一抖,这才是真正的勾魂荡魄妖娆体格儿。
眉目含情,前凸后翘,对苏哲这等心理年龄杀伤力远超小丫头妹妹。
“哎呀,苏哲兄特意归来邀我共饮,我自然是求之不得。
但这话怎说得,我何时成了那整日与狐朋狗友混迹酒肆的浪荡子了?”贾琏的声音适时响起于门外,带着几分戏谑与调侃。
“今日总算是让我抓了个现行,在老祖宗和母亲面前无端污我清誉,想来这些年她们对我的些许误解背后定有你的‘功劳’啊。”
言罢,贾琏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宠溺,显然并不真的介意。
王熙凤闻言,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娇躯轻摆,仿佛春日里摇曳生姿的柳枝。
“瞧瞧咱们这位爷,做了好事还怕人提,真是又爱又恨呢,平儿,你来评评理,我说的可有半分不实?”
此时,苏哲方才发现立于王熙凤身侧的女子——平儿。
她站在那里,美眸顾盼生辉,面颊上挂着的是那种既端庄又妩媚,难以言喻的风情。
一袭丹红色滚边镶金丝长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手中轻握着一条白底红圆点的精致汗巾,更添了几分温婉与雅致。
这模样,确实如同书中所述,足以与那金鸳鸯并驾齐驱。
见王熙凤轻巧地将话题抛给自己,平儿非但不慌不忙,反而以她的机智幽默应对:“你们主子间的唇枪舌剑,可莫要扯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我们哪里经得起这样的风浪?
老祖宗可得为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做主,不然,咱们府里怕是要多出几个冤屈的窦娥来了。”
她这一句“窦娥”,瞬间逗乐了在场众人,连贾母都笑得前俯后仰,几乎要跌坐在椅子上。
“平丫头,你这张嘴啊,真是半点不让着你家奶奶,还窦娥呢,那凤丫头岂不是要成了知府大人,审案断案不成?”
整个屋子顿时充满了欢声笑语,莺声燕语交织成一片,气氛温馨而融洽。
好一阵嬉笑过后,贾母终于止住了笑意,转头对苏哲说道:“瞧我这记性,忘了咱们还有客人在场,让你们看了笑话。
苏哥儿,你见笑了,家里这些人啊,都是一群泼皮辣子,没什么规矩可言……”
苏哲连忙躬身答道:“老祖宗言重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此言非虚。能有这样其乐融融的景象,实乃其他家庭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
全赖有老祖宗您这位活菩萨坐镇府中,子侄们才能如此安心自在。
苏哲心中只有羡慕,哪里会笑话呢?”
贾母听了苏哲的话,心中喜悦更甚,尤其是“活菩萨”的赞誉,让她感到无比的舒心与满足,对苏哲的好感也愈发浓厚。
然而,王夫人心中却另有一番思量,她轻轻一转话题,将众人的注意力引向了宝玉的学业之上。
“苏哥儿,”王夫人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与期待。
“先前听琥珀大致提及,你政世叔也与你谈及了宝玉读书之事。
不知你对宝玉的学业有何看法?”王夫人虽心疼宝玉读书之苦,但她深知丈夫的用心良苦。
在贾府的未来规划中,宝玉的学业与前途至关重要。
荣国府的未来,无论是分家与否,都需有得力之人支撑。
贾琏作为长房长子,自是袭爵的不二人选,而宝玉若不能有所成就,日后在家族中的地位恐怕会颇为尴尬,甚至可能受到长房的诸多掣肘。
苏哲深知王夫人的忧虑,他耐心地分析道:“婶婶所言极是,若真到了分家的地步,宝玉若学业无成,又无爵位可袭,更无法步入仕途,且又缺乏谋生的能力,那确实容易陷入困境,甚至可能走向衰败。
这样的例子在勋贵之家中屡见不鲜,尤其是非长房的后代,更容易面临这样的挑战。”
第108章 丰闰王熙凤
说到这里,苏哲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了诚挚与希望:“但婶婶请放宽心,世叔与我已就此事深入商议过。
我们认为,当前最紧要的是为宝玉在府中寻找一位合适的塾师,或者索性在府内设立私塾,聘请一位学识渊博、教学经验丰富的先生来教导宝玉。
待宝玉年满十四,我们再根据他的学业进展及当时的形势,来决定是送他进书院深造,还是直接送入国子监以求更高层次的学问。”
王夫人听罢,心中的忧虑稍减,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宝玉能进儒道书院吗?若是进去帮助可不小啊!”
苏哲闻言,心中略一沉吟,随即以他那惯有的沉稳语调缓缓开口,打破了室内的沉寂:“王夫人所言极是,儒道书院之中确是汇聚了五湖四海的学子,各有所长,宝玉若能在其中求学,定能受益匪浅。
然而,是否能入书院,还需考虑多方面因素。”
他目光温和地扫过众人,尤其是落在贾宝玉身上,那眼神中既有鼓励也有期许:“宝玉心性聪颖,对世事有着独到的见解,这是他的优势。
但书院生活严谨,竞争激烈,需有坚韧不拔之志与持之以恒之心。
我认为,宝玉若能在心性上更加成熟,学会自律与勤奋,入读书院并非难事。”
这方大世,儒门修士自然不少,儒道更是恐怖,若不是有浩然正气限制他们出手,怕不是早就统一了,苏哲前身立志要入书院自然了解颇多。
说到这里,苏哲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所有人一个思考的空间,然后继续说道:“至于具体能否入读,还需看宝玉自身的努力与书院的选拔标准。
我虽能为他引荐,但最终决定权仍在书院手中。
不过,我相信,只要宝玉愿意,他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无论是否在书院,都能成就一番事业。”
说好说坏恐怕都难以让人满意,这也就是三四年光景就要露馅儿的事情,如何能信口妄言?只好夸一夸了。
宝玉这种性格,除非破家灭门实在是难以改变本性。
“老祖宗,婶婶,宝兄弟的天资聪颖,实乃我辈所不及。
他平日里的文章诗赋,更是展现了他的非凡才华。
但正如您二位所知,成长之路,需严师以导,方能行稳致远。
过去或许因宝兄弟年幼,我们给予了他更多的宽容与自由,但这也是为了更好地培养他独立思考的能力。
然而,现在到了需要系统学习、打牢基础的阶段,确实需要一位更加高明的塾师来指导他。”
“我所说的规范性教授,并非是要扼杀宝兄弟的创造力与个性,而是希望他能在掌握扎实学识的基础上,再进一步发挥他的才华。
只要宝兄弟能够静下心来,刻苦钻研经义,我相信以他的资质,进入书院深造并非难事。
当然,这还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与支持,为他创造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鼓励他不断进步。”
说不中听的话苏哲是绝对不干的,一帮妇道人家,你敢说贾宝玉不行,无论多么真实客观。
那都不会讨好,尤其是像贾母和王夫人这种早就把贾宝玉视为天上少有地下无双的。
你只能稍许委婉的说需要怎么办才能让其“浑金璞玉”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日后若是还是没有达到目标,那肯定是塾师的过,怎么可能是宝玉的问题呢?
果然,苏哲十分“客观”的话让贾母和王夫人都是面带欣然的笑容。
是啊,年龄小一点儿宽纵了一些也情有可原,下一步规范起来就行了,宝玉读书还是行的。
这个“结论”一出来,整个屋里的气氛立时又活跃了起来。
苏哲委实不想再在这个环境里呆下去了,哪怕这屋里莺莺燕燕都是那书中各种赞颂美誉的女孩子们,但这眼花缭乱之下,还得要循矩守礼的应对,太辛苦了。
好在贾琏也是个识趣的,赶紧出面替苏哲开脱,又是一番道别。
贾母和王夫人等也是轮番叮嘱一定要经常来,苏哲不得不答应下来之后,贾琏这才引着苏哲出来。
“琏二哥,你这日子,在长辈们的‘关怀’下,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苏哲与贾琏并肩走出贾母的跨院,嘴角挂着几分笑意说道。
贾琏苦笑回应:“谁说不是呢?咱们贾家这风气,确实有点‘阴盛阳衰’的意味。
宝玉那孩子,整日沉浸在女儿堆中,确实让人头疼。”
“他毕竟还小,心性未定,再给他点时间成长吧。”苏哲以轻松的语气回应,随即话锋一转.
“不过,你作为兄长,责任重大。
荣国府的未来,还得靠你和二嫂子共同支撑。”
“哎,你方才在老祖宗和二婶面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有办法的。”贾琏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低声说道。
苏哲闻言,坦然一笑,摊了摊手:“琏二哥,我说的前提是,如果这四年间,你们府上能下定决心,为宝玉聘请一位严师。
系统地教导他,同时宝玉自己也能静下心来,专注于学业,那么他或许有机会进入书院深造。
但若是这些条件无法满足,那我也只能表示无能为力了。”
“宝玉那边,我定会郑重告诫他,务必用心向学,否则将来若只能屈就国子监,到那时再嫌其不够体面,可就别怪我这当哥哥的不留情面了。”贾琏边说边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戏谑。
“兄弟二人,在国子监历练过么?说起来,那也不失为一种磨砺,谈不上掉价。”
贾琏的笑声爽朗,显然对这个话题颇感兴味。
对于武勋子弟而言,国子监确实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但往往难以满足那些怀揣更高期望之人的心。
于是,这场宴席便成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小聚,没有外人的打扰,显得格外温馨而私密。
贾宝玉虽年幼,仅有十岁,自然无法饮酒,但他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插话,显得既好奇又兴奋。
而苏哲,虽也保持着克制,但在贾琏的热情相劝下,最终还是品尝了几杯佳酿。
这等灵酿大多数出自皇宫,酒劲道是专门为武者。
“今日这暖阁里,地龙烧得火热,酒意似乎也来得更快几分。”贾琏笑着感慨,三人已脱下厚重的外衣,围炉而坐,只顾着享受美酒佳肴。
贾宝玉虽对书院生活的清苦有所畏惧,但对书院中那些未知的事物却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他手执酒盅,巧妙地变换着敬酒的方式,借机向苏哲打听起书院里的种种趣事。
苏哲见状,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地分享起自己当初当童生在太和书院的学习与生活经历,那些关于同窗间的趣事、师长的教诲以及求学路上的艰辛与挑战,都让贾宝玉听得心驰神往,眼中闪烁着羡慕的光芒。
当想到自己眼下的状况,宝玉又不免摇头叹息,深知理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
“说易行难啊,真要是进了书院,哪还能有苏兄口中那般逍遥自在?”宝玉心中暗自思量。
“三更灯火五更鸡的勤奋,头悬梁锥刺股的刻苦,这些我都未曾经历过,又如何能轻易承受?
更何况,在书院之中,谁还会认得我是荣国公的嫡孙?
那里,每个人都是凭借自己的真才实学说话,想要风光,就得有真本事。”
想到这里,宝玉不禁对苏哲的坚韧与毅力感到由衷的敬佩。
他想起苏哲为了求学,不惜长途跋涉,独自步行几十里前往书院。
在书院里,与七八人共居大通铺,甚至还要亲自种菜、挑粪、灌溉园子,这样的生活,对于养尊处优的他来说,简直是难以想象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