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且狡猾的老八就是团队的后勤,好勇斗狠身强力壮的老九就是战斗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处。
哪怕就是看似最没用的闷葫芦老十,表面上没什么特长,但是却为人心善实在,这就是最大的用处,毕竟西行开拓,谁都不敢担保自己十拿九稳,万一除了意外人没了,有老十在那就最后还有一分保障,老十是最念情谊最心善的,有他在不怕家小没有着落。
“老十四,拿了决定没有,走了快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去哪呢?每天对着地图总得找个地方去吧?“性子最急的老九一向说话直接。
老八则是骂道:“九弟你急什么?你看得懂地图么?扁担倒了都不知道是一个一字,十块钱和一块钱纸币都分不出大小,轮得着你指手画脚?“
老九最怕哥哥老八了,他们俩是双胞胎出生,但却迥然不同,哥哥身材瘦小体弱,弟弟却身强力壮,可惜弟弟光长肉不长脑子,家里条件也不差,但却硬生生是个文盲,连数都不认识,但却很有自知之明,哥哥老八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高林远没有管兄弟的插嘴,认真看着地图,指着图上秋海棠叶的西北角一处说道:“就这了,研究了老半个月了,感觉这地方不错,比其他黄橙橙的地方看上去舒服多了,这地方是绿的,还有一处大湖,比太湖都大!”
高林远指着斋桑泊地区下定了决心,他看不懂地图上黄色和绿色的区别,但却知道对比嘛,老家太湖就是一片绿色的,斋桑泊地区也是一片绿色,和老家相似的地方那就总会让人安心的。
更重要的还是斋桑泊地区是秋海棠叶之外的黄色区域,黄色代表着有危险,但却不多,距离秋海棠叶分界线也不远,更重要的还是享受二级移民待遇,每人开拓上限一平方公里,很是划算。
“还有大湖?不错!不错!要是湖里面还能有大闸蟹和肥鱼就更好了!“高林肃很满意这个选择,远是远了点,但有湖就行,虽然说家乡很让人压抑抬不起头,但离开家乡之后却又是无比思念的,能够找一个和家乡相似的地方,开启新生活,那就是完美了。
几兄弟听完了高林肃的意见之后也都是点头同意了,老二年纪最长,是大家的兄长,出门在外,长兄如父的观念还是得有的,他都说好了,其他人自然更加没有意见了。
同时其他四兄弟也都感慨,有老十四这么一个看得懂地图的人带队就是方便,现在在内地行进,基本上用不着地图。
政府在关内中原故地安排了好几条专门的移民路线,分别对应西部中亚、北方西伯利亚、南方南洋群岛,沿途都有固定的修整点和导引,不需要你看地图,决定去哪个方向了,埋头按照路线跟着大队伍走就行了。
可是除了关外之后,那就没有这么便利了,这时候地图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你能看得懂地图分辨方位,那就可以脱离大队伍占得先机去寻找自己的理想之地,如果看不懂,那就只能跟着大队伍按照政府引导前行。
沿途经过什么好地方全都靠竞争才能拿下,拿不下又不甘心,就只能继续往前走碰运气。
简单来说,能够使用地图,那你就可以提前定下目标,主动去寻找理想之地,如果看不懂,那就只能是碰运气,跟着大队伍随波逐流了。
几兄弟—边吃饭一边商量,吃完饭之后,扔下了碗筷任由女人们去收拾,男人们先去帐篷里面睡觉了,他们必须养精蓄锐,保持每一天的良好状态,因为男性是每一个移民团的中坚顶梁柱,他们的状况就决定了整个团队的未来。
彻底入夜之后,孩子们终于被放了回来,官员们和老师怎么把孩子们接过去的,又怎么送回来了,按照休息区场地编号,认准了交接家长,在反复确认身份证件之后,孩子被交给了所在移民团。
女人们接回来了孩子之后,也都带着去车厢里面睡觉了,天黑之后必须早点睡,因为天一亮就得起来出发。
424.高林远开拓记事(3)
晚间,高林远没有去睡觉,而是继续在值夜,也不是一个人在,还有老二家一位小舅子陪他一块,说是小舅子,但年纪也有三十五六岁了,原来是老家种地的,后来农业改革推进,种地也失业了,一直没有奔头,就跟一块闯西北来了。
移民团不管在哪,就算是身处内地中原,但凡只要是出门在外了,那就是外地人,晚间休息的时候必须安排人值夜,这是慢慢形成的一个规矩,所有移民团都会遵守且执行,因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有胆子有魄力移民开拓的人,都是各种失意者或者是有野心的家伙,在本地混得好的那些人是根本不可能背井离乡的,移民浪潮之中各种人都有,鱼龙混杂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现在还是在关内,害命不大可能,但谋财却是常有的事情。
关内经过了多次清洗严打之后,基本上治安还算是稳定,不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但至少不用担心平白无故丢了性命,现在那些警察虽然不专业能力素质也参差不齐,小案子破案率很低,但如果是杀人案,那可就是不计代价的。
江洋大盗们也都是有默契了,一般谋财不害命,很多江湖人士现在就喜欢混迹移民队伍之中,趁机谋财,心大的移民团队如果晚上没人值夜睡大觉,说不定第二天醒来就会发现帐篷都会被人给顺走了。
这些可都是有过教训的,高林远这个移民团在之前就曾经丢过了不少物资,报警察都没有用,警察根本管不过来,除非是杀人伤人了,否则根本不搭理你。
陪高林远值夜的那个小舅子也是个内向的人,平日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是那种典型只知道埋头苦干说话结结巴巴的老实人,一个人窝在篝火堆旁边,坐在羊毛垫子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呼噜声还不小。
高林远感觉没啥情况,还算是安全,也就没有叫醒这位小舅子了,让他踏实睡一会儿。
现在是十月份深秋临近冬季的时节了,晚上气温只有十三四度,靠着篝火堆都有些冷,高林远裹紧了身上的深绿色军大衣,—杆装满五发子弹的步枪就抱在怀中,要上的大黑星手枪也是装上了弹匣的。
许久之后,篝火堆中的火苗有些微弱了,高林远继续添了一些柴火进去,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他警觉的抓住了步枪回头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之后,这才稍微放松了警惕。
“大晚上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干啥?"高明远对着来人问道。
走过来的是一个姑娘,高明远打过几次交道,她也是跟着父亲一块去西北移民的,不过他们一家就四口人,父亲据说是个赌鬼,输了一屁股债,老家没法待了,一咬牙就带着家人报名去西北躲债了。
她们一家除了父母之外还有她跟一个弟弟,被赌鬼父亲突然之间拐上了移民之路,出发之后才发现有多么艰难,一家人就一辆牛车赶路,父亲信誉差到银行都不给办银民贷款,出发之后还丢了不少物资。
遇到了高林远他们这批人之后就一直跟着走,高林远看在老乡的份上提供了一些帮助,算是勉强建立了友善级的关系。
“没啥,就是看你一个人值夜,怕你无聊,找你说说话呗。“姑娘站在三米之外,有些羞涩和害怕,毕竟高林远手上的可不是烧火棍,而是装了子弹的步枪。
“哪里一个人......."高林远转远过头看了一眼有人走近说话都还没醒来的小舅子,无奈道:“好吧,就是一个人,你要是愿意就坐下来聊一聊。”
姑娘轻手轻脚的坐在了篝火旁边一块石头上,伸出手有些尴尬的对着火苗烤着。
“给你,垫一下吧。"高林远也是一个初哥,没和姑娘这么近的相处过,比起他那个偷看姑娘洗澡还敢冲进去办了别人的二哥,高林远的胆子差了不止一截。
姑娘结果羊毛垫也没有客气,直接就垫在了屁股下面坐着,羊毛垫上还带着高林远的体温,长长的一截绕在腰上,整个人暖和了不少,姑娘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嘴角翘的跟月牙似的,一双大眼睛认真的盯着高林远浑身打量着。
反倒是高林远此刻变成了害羞的姑娘了,低着头红着一张脸,盯着火苗,不敢露怯。
“你姓高是吧?“
“对,我叫高林远。”
“你们这么多人全都是一家子么?”
“对,我们五兄弟,就我一个没有成家,都是去西北闯一闯。”
“真热闹呀,人多真好,我们家就是人太少了,到了晚上都没人值夜,我爹每次都是喝了酒就睡,一路走下来丢了不少东西!”
“确实得注意,你们好像一家人连一支枪都没有,也难怪被盯上丢了东西。有机会还是弄支枪防身,便宜点的二手汉阳造几块钱就能买一把了........”
两人一问一答,但是高林远的话却越来越跑题,人家姑娘跟他套近乎相互了解,他却跟别人姑娘聊步枪去了,气得还是姑娘主动开口转移了话题:“你都没问我叫什么名字呢?”
高林远挠着头,老实开口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钱翠翠,都见了好几次了,今天总算是互相认识了。"钱翠翠也是看到今天晚上只有高林远一个人守夜,这才鼓足了勇气过来坐一坐,要是白天人多的时候,她可不敢过来。
“这些天多谢你们帮忙,不然我们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爹不顶用,弟弟今年才十二岁,这背井离乡的,往后的路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了。”
姑娘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高林远却是有些不敢回答了,他微微抬起了头,借着火光悄悄看着姑娘的,一双眼睛无师自通的先看腿去了,然后才是腰跟胸,屁股大,隔着衣服看不出胸多大,但感觉是个能生养,最后看到脸。
钱翠翠被看得脸色发红了,也是低下了头,气氛到这个份上,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也只差点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钱翠翠现在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但靠她一个姑娘家,根本不可能走完漫漫西行路,但钱翠翠也是聪明姑娘,一路上觊觎她的人不少,但钱翠翠也在挑,高林远就是她最中意的人选,年轻、聪明、有魄力,更重要还是心地也不错。
一路上跟了高林远十来天,钱翠翠发现他们整个团队就是高林远做主,他还能够看懂地图,也识文断字,找他帮了几次忙,他都帮了,心地也不错,是个良配,所以钱翠翠今晚才会主动找过来。
钱翠翠姑娘家的,不可能直接开口把话挑明,指望高林远自己开窍,但高林远却是迟迟没有开口,这让钱翠翠有些生气也有些着急了。
大约两分钟之后,高林远才抬起了头盯着钱翠翠道:“要不你们家跟我们—块走吧,路上也有一个照应,大家都是老乡嘛。”
钱翠翠追问道:“然后呢?平白无故帮我们,你那几个兄弟乐意么?”
“这.....…"高林远又把头低下了,声音低沉的问道:“其他事.......你这姑娘家能自己做主么?”
“能!“钱翠翠果断回答道,她要还有一点办法也不会如此了,谁让自家老爹是个没谱的人,指望他带着―家四口人出关,那就是纯纯的找死,现在不找一个依靠,一家人都得埋骨西域黄沙。
“那我也能!"高林远抬起头果断的回答道。
钱翠翠很满意这个回答,也对高明远那一脸的自信和坚定感到安心,她认定了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年头男女之事就是这么简单,看对眼了,互相不反感,那就是成了,没有那么多慢热、表诚意的操蛋事情,大家反正都是背井离乡踏入江湖的人了,江湖儿女哪有那么多讲究,成了就是成了,不成那就一拍两散了。
钱翠翠也没有继续拘谨了,主动挪到了高林远身边,依偎着他的肩膀坐着,高林远也不客气,直接就搂住了姑娘家的腰,两人凑一块面对着篝火秒,谁都没有继续说话了,此刻沉默就是最佳的。
“叮叮.......”凌晨三点,不锈钢闹钟准时响起了铃声,小舅子总算是被刺耳的铃声惊起了,睡眼朦胧,刚睁开就看到了高林远搂着一个姑娘坐在对面,顿时小舅子脸色煞白,以为遇到了聊斋志异里面夜晚出没专吸阳气的女鬼了。
“老十四莫怕,我来救你!“小舅子抡起手上的步枪当成了狼牙棒就想冲过来救人了。
高林远被吓了一跳,赶紧护住姑娘,解释了一番,让小舅子去叫老九带人接班继续值夜,自己则是搂着羞涩的姑娘钻帐篷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之后,高明远一行队伍中多出来了四个人,就是钱翠翠一家四口,钱翠翠把自家的牛车折价卖给了本地人,带着父母和弟弟直接投靠了高明远,钱翠翠父亲还想有些不忿,但看到身强力壮一脸不好惹的高家老九还有其他壮丁,也是直接怂了。
钱翠翠母亲那就更是半点意见没有,高林远一行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会开车,人强马壮,投靠过去简直就是再明智不过,准女婿也是个靠谱的人,早几天她这当娘的就瞧出来女儿心思了,昨夜都还是她怂恿劝着钱翠翠主动出击的。
一路上光靠丈夫根本行不通,想活命那就只能找一个靠谱的女婿投靠了咯,道理就这么简单。
至于钱翠翠那个弟弟,就更好解决了,直接赛一个黄桃罐头过去,小屁孩二话不说就叫姐夫了。
高林远这边一开始还纳闷怎么多了四个人进队伍,还是精明的老八一眼看出了名堂,说了两句十四弟有喜,大家才恍然大悟。
谁都没有嫌弃钱翠翠,姑娘家身材不错脸蛋也是挺标致的,一看就是持家的女人,高林远能够成了这件好事儿,几兄弟都是帮他高兴,都嚷嚷着今晚去了下一个休息点要办酒庆祝。
至于说担心钱翠翠一家别有居心,或者是担心钱翠翠那个赌鬼老爹搞名堂,那就是半点都没在意,几兄弟谁都没有兴趣去管这些,只要黄花闺女到手了就是血赚,一家四口就俩男人,一个是喜欢喝酒的赌鬼,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
钱家就算是再别有用心,那也没卵用,高家五兄弟除了老十是个老实人之外,其余四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根本不怕对方别有用心。
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高林远和钱翠翠也是趁热打铁,刚好下一个修整点就是县城了,来到民政局出示了两人证件,直接就办了结婚证算是正式成婚了。
三媒五聘没有,八抬大轿也是省略,两家人直接在县城采购了不少物资,回到修整点之后席地而坐办了一桌子酒,还给周围不少移民团发了喜糖当个见证,这就是婚礼了。
周围人也是喜欢凑热闹,尤其是这种途中偶遇新人成婚的好事儿,不少好汉都随份子钱挤过来讨杯喜酒。
最后饭菜酒水不够,其他人更是自己带菜带酒过来继续凑热闹,中国人嘛,尤其是在这种疲惫单调的旅途之中,遇到了能够敞开喝一回的好事儿,好汉们自然是不能错过了。
最后好好的一场建议婚礼,变成了移民们的千人篝火晚会了,不少酒蒙子都趁着这个由头直接放开喝了,连续紧张疲惫的旅程,谁都想放松一下。
这种日子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梁上君子下手摸东西了,他们也是有讲究的,这时候犯事儿,那就是触发众怒,一旦被发现了,那可就是进局子的机会都没有,一群酒蒙子就会把他们当场打死助兴的。
大移民浪潮就像是一场奇幻的民族蜕变―般,这些极富勇气和魄力的移民们,摆脱了家乡的桎梏之后,慢慢的开始适应了新的生活,五湖四海的各种人混在一块交杂,一种新的移民文化开始慢慢诞生了。
一路上有人客死他乡了,也有人喜结连理了,悲欢离合全都在路上,各种故事各种经历都在慢慢改变着移民们的心态,让他们慢慢的,不经意之间变成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另一类人。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适应未来更加严峻的挑战和磨砺,当一批批的移民经受住这些磨砺考验之后,他们往后也许会和内地中原的同胞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这或许会让未来的故事更加精彩,也会让未来的故事更加惨淡,这是谁都说不清好坏的事情。
425.教育发展(5)
湖南长沙,中南联合大学。
数学系预科七班教师内,李宝怡正坐在教室里面正在听课,手中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各种笔记,教材书页上也是快被各种手写注释挤满了。
台上的老师讲课速度很快,自顾自的在黑板上不断板书各种公式推算,写一会儿就讲一会儿,没等学生们反应,就又开始下一段板书讲解了。
宽敞的教室就跟一座小型礼堂差不多,满满当当坐下了足足一百四十多个学生,老师根本没有办法因材施教,也不敢中途去问学生们有什么疑惑,这可不是后世大学生摸鱼生怕被点名的年代。
几十年之后的大学生都以逃课为荣,帮助同学在课堂答到都能成为一种荣誉,浑水摸鱼更是天赋一般存在。
但现在联邦的大学生可就是两级反转了,老师根本不会点名,更加不会管那些学生没来,因为压根没时间搭理,到了大学阶段生活之后,老师只管教学,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学生日常生活和纪律遵守了,有那功夫还不如去实验室多搞几页数据下来。
每一次上课,老师根本不愁学生翘课,因为上课的人总会比原定更多,今天这堂课原本计划只有八十多个学生来上课,实际上却是满堂座位全都满了。
课堂上老师根本不会发问,只管输出就行了,学生能听多少记多少全靠他们自己本事了,一百四十多个学生呐,老师只要敢问有没有地方不懂,立刻就会有至少上百只手举起来发问,看到都头皮发麻。
李宝怡有些羡慕的看着身边同学的录音机,有些家境富裕的同学都会在上课的时候带上录音机,运气好抢到最前排的位置,就能够清清楚楚的把整堂课录下来,再加上自己的笔记,回去之后的自习简直事半功倍。
这年头大学生也是需要抢教室位置的,但并不是抢靠后角落里的位置,而是最靠前一排的座位,那里是最能够听清老师讲课内容的,录音效果也是最好的。
预科班教室没有室内广播系统,全靠老师嗓子讲课,遇到声音小的讲师,学生也是头疼的狠。
李宝怡也想整一台录音机,并不是出于什么虚荣心和攀比心,纯粹就是想拿来学习,但这玩意儿可不便宜,一台录音机就得十五块钱!录制一堂课少说也得一盒磁带正反面全都用完才行,那又是三毛钱的成本,穷苦人家出身的学生根本消费不起。
李宝怡的父亲咬紧牙关也只是每个月给她寄了十块钱的生活费,这已经是一般全职劳动者的月收入了,李宝怡也不敢奢求更多了。
大学的学费和伙食费都是国家承担的,不需要学生自费,九年义务教育这么多钱也花出去了,好不容易有这么些大学生,教育部也是毫不吝啬的拨款资助了。
但大学学习可不是光靠那些免费的教科书还有日常课就可以过关的,还有各类拓展学习和试验实践等等,这才是花钱最多的地方,这些东西政府和国家可是不承担的,也承担不起了。
学校有奖学金,但申请奖学金只看成绩能力,拼惨没有卵用,李宝怡这样的小镇天才,到了中南联大预科班里面,连中等都排不进去,申请奖学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天才只是进入大学的门槛,这话在联邦没有半点水分,尤其是在中南联大,李宝怡这些小镇县城出来的天才,到了中南联大也就是堪堪只能够通过学校招生考试及格线,进入预科班进修而已,只有那些天才中的天才才能够勉强进入正式大—课程。
但即使是那样的人的物,进了大一也会发现自己只是井底之蛙而已,李宝怡离开家乡之后,还以为自己会变成吕布一般,结果到了大学门口才发现似乎只是关羽,考完了招生考试之后,她发现自己成了邢道荣,真正进入大学之后,自己又变成了周仓。
她不敢想象那些正式入学的学长会是怎样的天才,联邦四亿五千万人口,但却只有七千七百二十五名中南联大正式大学生,万分之一的概率都没有触及!
联邦的针对大学教育制度从来没有过普及化的念头,还是按照翰林院养士那一套进行,全国每个省级行政单位只有一所大学,可实际上却是很多省根本没有能力建起一所大学,全国包括新占领成立的新湖北省(贝加尔湖以北)、岭北省(外东北)、北冰省(堪察加半岛以北地区)等等多个省级行政区在内,总共三十二个省。
但大学却只有十八所,目前在册登记的正式大学生总人数堪堪只有十二万人不到,未来哪怕就是普及每个省一所大学,内地资源富集省份多建几所,联邦大学总数也不会超过六十所,学生总人数也不会超过五十万人。
联邦的高等教育制度已经不是养士可以形容了,完全就是养蛊一般,摆明了就是人口基数大,咱不缺天才,每一个大学生位置都是宁缺毋滥的,不要最优秀的,只要更优秀的!
一堂课不知不觉之中就结束了,学生们还在沉浸状态之中,但老师讲完了最后一个知识点之后,看了看手表,然后连一句下课都来不及说,夹起了教案材料就急冲冲走出教室,赶往下一个课堂。
学生很累,但老师更累,大教育制度推广之下,连小学中学老师都累得跟狗似的,而且还缺额,教的东西也就是那些在大学看来连入门级都不到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