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西北再造天下 第288节

  以往战例表明,即便拥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南明军也难求一胜。如今兵力反倒处于劣势,这仗还怎么打?

  会议从午后开到傍晚,这些大明的最高决策者们绞尽脑汁,提出了各种方案,却又被一个个现实的困难推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绝望的情绪在不断蔓延。

  就在这时,一个文吏慌慌张张地冲进值房,也顾不得礼仪,带着哭腔喊道:“阁老!各位部堂!不好了!陛下……陛下他听说大同军要打过来,受了惊吓,正在宫中命令收拾行装,嚷嚷着要‘南巡’啊!”

  此言一出,如同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里扔进了一颗火星!值房内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悲愤、荒谬和彻底绝望的情绪!

  兵部尚书王伉猛地站起,气得浑身发抖悲愤道:“南巡?又要南巡!几年前的南巡,大明已经丢失了半壁江山了,这苍梧已是岭南腹地,再往南便是蛮荒烟瘴之地!天下之大,还有何处可巡?!大明……大明真的要亡了啊!未战先怯,君上如此,臣等奈何!”他几乎要捶胸顿足。

  张镜心也是眼前一黑,但他强稳住心神咬牙道:“未必没有转机!绝不能任由陛下如此胡闹,动摇国本!我等立刻进宫,面圣劝谏!”

  他必须阻止皇帝在这个关键时刻逃跑,否则军心民心将瞬间崩溃。

  一众大臣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或者说是一种不甘的愤怒,匆匆赶往隆武帝临时行辕。

  所谓的行辕,不过是一座征用的富商宅院。此刻这里已乱成一团,宫女太监们像无头苍蝇般跑来跑去,抱着大大小小的包裹箱笼。精美的瓷器、古玩、绸缎、金银首饰被胡乱塞进箱子里。

  隆武帝朱常瀛本人更是惊慌失措地在大厅里指挥着道:“快!快!多装金银!那些笨重的物件就不要带了!马车!朕的马车备好了吗?”

  一个太监总管连忙应道:“陛下,正在准备,正在准备!”

  “快点!都能装多少装多少!快啊!”隆武帝急得直跺脚。

  “陛下!您这是做什么!”张镜心带着群臣闯入,看到这副景象气得须发皆张,厉声喝道。

  隆武帝看到群臣受到惊道:“张阁老!你们来得正好!大同贼军要打过来了!快,快帮朕收拾,我等要尽快启程南巡!朕绝不能落在他们手里,朕听说被他们抓到的宗室都要去服苦役,修路挖矿!朕是天子,岂能受此奇耻大辱!”

  张镜心强压怒火,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劝道:“陛下!大战尚未开启,胜负犹未可知!您身为一国之君,岂能未战先走?您若南巡,让前线将士如何看待?他们还会拼死为国效力吗?军心一散,万事皆休啊!”

  隆武帝却连连摆手,甚至带着一丝哀求:“战事!战事就全权交给阁老和各位爱卿了!反正朕这个皇帝,平日也是‘拱垂而治’,朝廷大小政务皆由阁老处置。这场大战,朕就委任阁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一切军务!爱卿你去抵抗大同军便是!”

  他根本不想当这个皇帝,此刻只想远远逃开,逃到一个大同军抓不到的地方。

  工部尚书王成痛心疾首道:“陛下!您若此时南巡,军心必然瓦解,这仗就没法打了!即便为了大明江山社稷,您也必须坐镇苍梧,稳定人心啊!”

  隆武帝却道:“朕有几分斤两,朕自己清楚。留在这里,非但无益,反而会妨碍各位阁老指挥。不如朕先行一步,王尚书既然主战,朕就任命你为督师,你去前线督战可好?”

  “陛下!这天下既是大明的天下,更是您的天下!您不能走啊!”王伉几乎是吼出来的。

  隆武帝被逼急了,竟口不择言道:“这怎么会是朕的天下?朕根本就不想当这个皇帝!朕也看大同报,也读徐晨的文章!他说得对,这天下是士绅的天下!是你们的天下!你们士绅想保住大明的天下,那就你们自己出钱招兵买马,你们自己去抵抗大同社!朕只想活着!好了,不要妨碍朕收拾了,各位阁老,你们快去忙正事吧!”

  这番话如同尖刀,刺穿了所有大臣最后的遮羞布。张镜心感到一阵心力交瘁般的无力感。

  他们奋斗了一生,终于近乎实现了文官士大夫“天子垂拱而治”的政治理想,将皇权关进了笼子。可他们万万没想到,失去了权力的皇帝,也彻底放弃了责任!而这副千钧重担,如今完全压在了他们身上。

  更可怕的是,他们遇到了徐晨这个几千年未有的“异数”。他不按常理出牌,根本不在意皇帝和法统,他认准了士绅是天下大害,用最酷烈的手段进行清洗,将几百年来的政治规则砸得粉碎。

  让他们连“卖主求荣”的传统选项都失去了——徐晨根本不要这个“主”,他只要他们的命和地!

  王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泣血般恳求:“陛下!您就这样走了,对得起太祖皇帝百战艰辛开创的基业吗?南巡,南巡,从燕京到金陵,从金陵再到这广西苍梧。

  天下之大,已快无陛下的立锥之地了!您又能逃到哪里去?臣求您了!若您还是太祖的子孙,身上还流着朱家的血,就请留在苍梧!臣等必与大同社血战到底!臣只求陛下,在臣未战死之前,留在苍梧!”他的额头磕得青紫,声泪俱下。

  隆武帝看着老臣如此,脸上露出一丝迟疑和不忍。

  张镜心见气氛稍有缓和,立刻加重语气,半是劝诫半是威胁道:“陛下!如今外面兵荒马乱,极不安全。若是圣驾轻出,万一有所闪失,则大局崩坏,悔之晚矣!为了您的安危,也必须留在苍梧!”

  他眼神严厉地扫向周围的太监宫女:“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东西都给本阁搬回去!照看好陛下!若是陛下有何差池,本阁要你们的脑袋!”

  太监宫女们被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又将打包好的行李一件件往回搬。

  隆武帝也被吓到了,不敢再说南巡之事。

  众大臣见暂时“说服”了皇帝,这才略松一口气,怀着沉重的心情各自离去。然而,他们低估了隆武帝求生的决心和恐惧。

  是夜,隆武帝秘密召见了黔国公沐天波、苍梧总兵杜麟征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祖泽润。

  隆武帝紧紧抓住沐天波的手,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哀求道:“黔国公!沐家世代深受皇恩,九世镇守云南!如今朕能信任的只有你了!求求你,一定要把朕带出去,带离这些‘乱臣贼子’的控制!他们不是忠臣,他们只是想用朕的性命换取他们的富贵!”

  沐天波毕竟年轻,被皇帝如此哀求,有些手足无措,劝道:“陛下,何至于此?张阁老他们言语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啊……”

  隆武帝发出一声嘲讽道:“为了大明的江山?沐国公,你太年轻了!张镜心他们把朕当傻子糊弄!若不是那徐晨油盐不进,非要赶尽杀绝,只怕朕早就被他们卖给大同社换乌纱帽!

  他们若真有那么忠心,当年在朝堂上,就不会把朕的父皇逼得几十年不上朝!朕的兄长就不会登基一个月便暴毙而亡!朕的侄子也不会落水染病而逝!朕另一个侄子在燕京更是差点被他们放火烧死!

  我大明这几代皇帝都出了‘意外’,但凡他们当初真有一丝忠心,肯多交一点税,帮朝廷度过难关,也不至于逼出个大同社来!如今这烂摊子,让他们自己收拾,难道不公平吗?!”

  他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在哭诉:“黔国公!大明的江山被这帮乱臣贼子彻底给摧毁了,现在他们还大义凛然的想让朕来背黑锅,朕才不会做他们的傀儡。朕现在只能信任你了,救救朕,带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沐天波看着眼前这位吓得魂不附体、痛哭流涕的天子,想到家族世代承袭的国恩,年轻的热血和责任感最终压过了理智。他沉点了点头:“陛下,必护陛下周全!”

  隆武帝大喜过望,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浮木:“好!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收拾,连夜出城!祖卿,杜总兵,安排可靠人手,我们立刻就走!”

  “遵命!”

第420章 ,大战之前先换天子与工业的降维打击

  翌日清晨,内阁首辅张镜心刚从睡眠中醒来,就接到了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黔国公沐天波竟护着隆武帝,连夜逃离了苍梧,直奔云南而去!

  这个消息让张镜心瞬间手脚冰凉,如坠冰窟。他们这些文臣还在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抵抗大同军,皇帝却先跑了!这简直是将他们最后一点抵抗大同军的士气都彻底抽空!

  他暴怒之下,立刻就想点兵去追回皇帝。然而,更坏的消息接踵而至:沐天波带来的云南土司兵,在其家将的带领下,也正拔营起寨,紧随天子车驾之后返回云南。

  加上皇帝带走了作为禁卫核心的几社军杜麟征部,此刻苍梧城内根本无兵可派,即便有兵,也绝无可能从沐天波和杜麟征手中强行追回皇帝。

  张镜心颓然坐倒,半天后他强打精神,重新召集内阁与六部官员。众人得知天子弃城而逃后,脸上无不露出灰败与愤懑之色。

  然而,事已至此,他们已无路可退。抵抗大同军,不仅仅是为了大明的江山,更是为了他们自身以及所代表的整个士绅阶层的生死存亡。

  与昨日的会议相比,今日的气氛更加凝重,甚至带着一种悲壮的决绝。张镜心内心甚至闪过一丝悔意,早知隆武如此懦弱无能,当初就该拥立一个更有胆魄的宗室。

  “即便天子南巡,我等也须将这大明的天撑下去!”张镜心嘶哑着嗓子,努力提振士气。

  “大同军三路来攻,我等便分兵三路抵御!老夫亲自去广州,看看能否挡住东路大同军的兵锋!”

  户部尚书林蛰咬牙道:“那本官就去桂林府,协助防守北路!”

  工部尚书王成道:“本官去贵州,督促西线防务!”

  兵部尚书王伉沉思片刻,道:“黔国公昨日所言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正面野战,我军绝非大同军对手。西南的崇山峻岭、酷暑瘴气,方是我军最大的依仗。若能依托坚城险隘,节节抵抗,将战事拖入雨季,凭借恶劣气候消耗敌军,或可使其师老兵疲,损失过半,届时或有一线胜机。此持久消耗之策,或许是我等唯一的机会。”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这已是绝境中唯一看似可行的战略了。

  “我等已无路可退了!唯有血战到底!一城一地地抵抗!南中之地,城隘成百上千,我等必能坚持到最后!”众人只能以此互相激励。

  王伉又道:“我去南中安南、暹罗等藩国,尝试借兵,哪怕能得来三五千援军,也是好的!”

  四人划分了任务,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这座瞬间变得空空荡荡、毫无希望的“行在”苍梧。

  大同十二年,十二月十二日,广州城。

  张镜心重返广州后,立刻以南明首辅之尊,召集全城士绅,商议守城之策。

  何吾诌厉声道:“张阁老,天子,天子,你没带过来,援军,援军你也没带过来,你是用我等钱财买你首辅之名吗?”

  广东士绅对张镜心极其不满,隆武登基之初,他们捐钱捐物,就是想让朝廷来保护他们的财产。

  结果大同军打过来,天子跑了,他们出钱养的狼兵也跟着天子跑了,除了张镜心得到一个首辅之名,他们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这些人想要张镜心给他们一个交代。

  张镜心眉头紧皱道:“天子南巡,非老夫所愿,现在最重要的事,商议出一个抵抗大同军的策略。”

  何吾诌却说道:“天子既然不和我等同心,那我等就不认这个天子,某以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重新推举一位天子出来。”

  张镜心惊愕,马上劝说道:“大战将近不是内斗的时候。”

  何吾诌却大义凛然道:“正是因为大战将近,还要重新推举天子,一个只会逃跑的天子,如何鼓舞军心士气?”

  广东士绅梁国栋道:“说的没错,天子弃国,我等当重立天子,振奋军心士气,某提议晋江王为天子。”

  结果另一个士绅道:“晋江王非太祖血脉,如何能立为天子?老夫以为当立唐王为天子。”

  “唐王非江南人,岂能为我等天子,他要是弃国而逃,我等该怎么办?晋江王就不同了,他祖籍桂林想逃也逃不掉。”

  “唐王勇武过人,在广东的这段时间招兵买马,训练士卒,只有这种身先士卒之人才能为我等天子。”

  就这样广东士绅因为要立谁为天子,又起了内部纷争,一连吵了几天,都没有确定谁来当天子。

  但有一点这些士绅却达成了共识,就是广州不安全,难以成为新的都城,他们各自带着乡勇去了广东肇庆。

  而后张镜心惊愕的看着这些士绅在广州带走了两万多乡勇,但他却没办法阻止。

  他只能想办法联络广州不愿意逃,或是没办法逃到士绅捐钱捐粮。

  以前大同社远在天边,大家虽然听说大同社苛待士绅,但终究是传闻。这一年广州士绅知道了大同社的厉害,斩草除根式的清洗,比传闻的中的更恐怖。

  能逃的士绅已经逃了,而留在广州的,或是放不下自家的田产,或是放不下自家的产业,总之是没办法逃,他们没选择了,只能支持张镜心,倒是出了大力气,筹集了一些粮饷物资。

  张镜心又紧急招募城内的青壮,拼凑起了约三万人的队伍。他还觉得不安全,派人火速前往澳门,购买红衣大炮,雇佣炮手。

  此时的澳门总督已接到来自大同社的最后通牒,准备撤离。对于张镜心购买火炮的请求,想了一想就答应下来。那些部署在堡垒中的重型火炮难以迅速拆卸装船,卖给南明既能大赚一笔,又能给即将到来的大同社制造麻烦,何乐而不为?

  于是,他几乎将澳门所有堡垒中堪用的32门重型前膛炮连同大量弹药,一并卖给了张镜心,还派出了百名经验丰富的葡萄牙炮手作为雇佣军。

  得到这批火炮助阵,张镜心信稍增。他将广州城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兵营,日夜加固城防,将新旧火炮部署于城头,准备死守广州。

  话分两头。

  大同军东路军总指挥赵云飞,率领第五师、第七师,搭乘庞大的运输船队,在南海舰队主力战舰的护航下,一路南下,兵锋直指广州。

  但侦察船很快回报,广州城已有重兵布防,严阵以待。

  赵云飞与麾下将领商议后,决定避实就虚,不在广州正面硬碰。舰队继续南下,于惠州府沿海的捷胜所顺利登陆。

  惠州守军兵力薄弱,士气低落,在大同军第五师先头部队的猛攻下,几乎一触即溃。十二月十八日,惠州府城宣告易主。

  惠州迅速沦陷的消息传到广州,全城震动。广东总兵陈谦向张镜心建议:“阁老,广东濒海,无险可守,极易遭到敌军舰炮轰击。是否按原定计划,放弃广州,退往韶关等内陆险要之处,或据守其他易守难攻的坚城,以疲敝敌军?”

  这确实是之前商议过的策略。张镜心内心挣扎良久,最终还是拒绝了。一方面,广州是南明在东南最后的重镇,如此轻易放弃,对士气打击太大;另一方面,城中军队多由广州本地士绅资助招募,一旦弃城,这些军队很可能瞬间溃散。

  同时他心存侥幸,认为凭借三万守军、数十门重炮和坚城,至少能坚守数月,消耗大同军锐气后再撤退,对上对下都好交代。

  正是这一决策上的迟疑,彻底葬送了这支南明军队最后的生机。

  十二月二十日,大同军第五师、第七师在惠州完成休整和补给后,主力沿陆路快速向广州推进。

  与此同时,南海舰队庞大的舰群也出现在珠江口外的伶仃洋,劈波斩浪,向广州逼近。

  大同军水陆两路大军协同并进。第五师率先出击,以优势兵力和火力,迅速攻克了广州城外的重要炮台据点,扫清了攻城障碍。

  随后,两个步兵师如同铁钳般,分别进抵广州城东、西两面,开始构筑攻城阵地,将一门门沉重的新式野战炮拉入阵地,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古老的广州城墙。

  南海舰队的战舰则在珠江主航道上一字排开,尤其是那几艘庞大的、装备了超过八十门火炮的战列舰,其侧舷炮窗打开,露出森然的炮管,给予城守军巨大的心理压力。

  大同军东路军前线指挥部。

  赵云飞召集了第五师师长张存孟、第七师师长、南海舰队指挥官以及各旅主官召开军事会议。

  参谋长陈诚首先介绍了敌情:“据侦察,广州城内现有大小火炮约六十至七十门。其中原有旧式红夷大炮三十余门,不久前,张镜心从澳门葡萄牙人手中购得三十二门重型舰炮,并雇佣了约百名葡萄牙炮手操作这些火炮,增强了其城防火力。”

  赵云飞闻言,眼中寒光一闪,冷笑道:“这些葡萄牙人,给脸不要脸!元首仁德,给他们两个月时间体面退出澳门,他们竟敢阳奉阴违,还敢卖炮雇兵,给我军制造麻烦!真当我大同军的刀锋不利吗?”

  教喻吴亚军接口道:“既然他们不识抬举,那就无需再给他们留任何情面了!”他目光扫过帐中众将,点名道:“李过!”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精锐,直奔澳门!任务是接管澳门所有防务,同时,”吴亚军语气森然,“给本将彻查葡萄牙人在澳门期间,有无违反我法令、侵害我百姓、等一切作奸犯科之举,好好查,仔细的查,证据务必确凿,有一个查一个,绝不容许任何一个违法乱纪之徒逍遥法外!”

  “遵命!”李过大声领命。

  赵云飞点点头,目光回到广州地图上道:“很好!澳门之事就此决定。”

  现在,集中精力,解决广州!我军战术不变:首先,集中所有炮兵火力,优先摧毁、压制城头敌军炮位,尤其是葡萄牙人操作的那些重炮!而后,延伸炮击,彻底轰垮城墙段,打开突破口!步炮协同,十日之内,本将要看到我大同军的旗帜,插上广州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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