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霸道 第7节

  你当《大明律》是儿戏吗?

  朱觉想了想,不答反问道:“你觉着崔呈秀比之张居正如何,当初张居正父亲去世不去丁忧守制什么结果你不知道吗?”

  张居正最终都被骂得受不了,无奈回家丁忧守制去了!

  崔呈秀怎么跟张居正比?

  魏忠贤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他颇有些忧心道:“陛下,您意思他们是真想让呈秀去丁忧?”

  唉,你还搞不清楚状况是吧?

  若论玩阴谋诡计,你比齐楚浙党还是差了点,你也就是够狠毒而已。

  这些就不说了,总之你给朕在前面顶着,去跟齐楚浙党和东林斗就对了。

  朱觉想了想,又反问道:“你觉着他们为何要让已然辞呈返乡的阮大铖来写这奏折,还让巡按河南的杨维垣转呈一下,简简单单一份奏折在京城找个人写了呈上来不行吗,为何要如此麻烦?”

  是啊,他们有病啊?

  这奏折也就一句话而已,竟转了几千里!

  魏忠贤颇有些不解道:“陛下,微臣愚钝,他们为何要如此辗转呢?”

  此事你着实有些愚钝。

  朱觉干脆提点道:“你若是知道他们就是想让崔呈秀去丁忧,而后趁机夺了兵部和都察院的掌控权,你会怎么样?”

  那我还不弄死那上奏折的!

  难怪一份奏折辗转几千里,这帮家伙就是怕我弄死他们是吧?

  魏忠贤眼睛微微一眯,缓缓点头道:“微臣明白了,陛下,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

  你觉着是我们了吗?

  很好。

  这真小人用得好了其实挺有用的。

  朱觉细细想了想,随即交待道:“你让吏部尚书周应秋将孙传庭和卢象升提为兵部右侍郎,推选兵部尚书的时候把他们列上去。”

  啊?

  你开玩笑的吧?

  魏忠贤小心道:“陛下,微臣查过了,卢象升只是四品大名知府而已,孙传庭也就五品吏部郎中致仕,他们擢兵部右侍郎都有点勉强,擢兵部尚书怕是没人会同意啊。”

  朕就是想顺带提拔一下孙传庭和卢象升而已。

  朱觉微微摇头道:“朕只是想找个由头而已,他们不同意,我们也不同意,他们提谁上来我们都不同意。”

  这种事还需要找由头吗,你和我都不同意,他们能怎滴?

  行吧,你想找由头就找由头,关键是兵部和都察院谁人来接手。

  你这意思还是用我的人吗?

  魏忠贤愣了一愣,随即小心道:“陛下,您觉得兵部和都察院交给谁人来管合适?”

  这个就要看谁人最有利用价值了。

  朱觉琢磨道:“你觉得可以担此重任都可以让周应秋提,提上去的都让他们来面圣,朕看看谁人合适。”

  我来提,你来选?

  行吧,只要提上去的还是我的人就行。

  魏忠贤连连点头道:“陛下英明。”

  你别光顾着拍马屁了,朕叫你去抢钱抢粮,你可别跟朕打马虎眼。

  朱觉威严道:“宗藩禄米停了没?”

  你说停那能不停吗?

  魏忠贤连连点头道:“微臣已经命人停了。”

  嗯,不错。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交待道:“宗藩禄米停了就赶紧安排人往边镇运,特别是辽东镇、延绥镇和甘肃镇,先把欠的粮给边关将士补齐了。”

  这运粮还是个麻烦事呢。

  魏忠贤硬着头皮道:“微臣明白。”

  还有钱。

  朱觉又威严道:“这个月的一百万两你能凑齐吗”

  呃,这个月?

  魏忠贤小心道:“陛下,这个月就剩几天了,崔文升还在南直隶呢,微臣还得派人去抓,且他也就干了两年,最多也就能贪个几十万两,这一百万两怕是很难凑齐啊。”

  朕叫你收拾崔文升你就收拾崔文升一个啊。

  朱觉冷冷的道:“朕说的一个月不是从初一开始算,而是从昨天开始算,崔文升那里追缴不出一百万两的脏银来你不会逮其他人吗?”

  其他人?

  逮谁好呢?

  对了,徐大化!

  你个逆子,你敢阴干爹,干爹就弄你!

  魏忠贤细细想了想,随即阴阴的道:“陛下,您觉得逮着徐大化追赃如何?这厮就是因为太贪而被人弹劾下去的。”

  徐大化?

  那可是你干儿子。

  还这厮?

  你刚还大化大化的叫得那么亲,这一下就变成徐大化这厮了!

  若是惹毛了你连干儿子都弄是吧?

  你真是有够操蛋的。

  很好,越操蛋越好。

  你去跟他们鹬蚌相争吧,朕来当渔翁。

  朱觉微微点头道:“你既然都知道他贪了,那自然要打入诏狱追赃。”

第5章 假道伐虢恼羞成怒

  紫禁城东北角,司礼监衙门,硕大的书房之中。

  魏忠贤满脸阴沉的坐于主位之上,貌似十分不爽。

  王体乾、李朝庆、王朝辅、李永贞、涂文辅等皆噤若寒蝉,站两侧大气都不敢喘。

  此时已然是艳阳高挂,外面都有点热了,这书房之中却宛如提前入冬了一般,阴冷得很。

  天启暴毙,崇祯刚一登基便夺了御马监和东厂,这就是要收拾他们的前奏啊,再加上魏忠贤这表情,众人心里那都在打鼓呢。

  这些年他们着实有点得意忘形了,无法无天的事那都不知干了多少,若是崇祯要收拾他们,罪名那简直不要太多啊。

  他们的罪名那可都是要杀头的。

  这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忠贤这才抬起头来缓缓扫视了一圈,随即对着书桌上努了努嘴,面无表情道:“若愚,你把这些奏折给陛下送去。”

  原本这些奏折都是他们批的,现如今他们也就能看看了。

  众人闻言,脸色那又不由得难看一分。

  那站在右手末位的刘若愚却是毫不犹豫的疾步上前,捧起桌上的奏折,恭敬的退了出去。

  他就是个打杂的,平日里众人批阅奏折,念与魏忠贤听,商议对策,指点江山等他都无权参与,也就魏忠贤批红之时能用得到他,皆因他字写得好,且颇有几分文采,魏忠贤那市井粗俗之语经他润色一番也颇有出口成章之感。

  魏忠贤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口,这才满脸阴冷道:“文辅,命人去招秀儿过来。”

  说罢,他又满脸阴沉的坐那里不吭气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崔呈秀疾步而入,拱手躬身道:“参见义父。”

  魏忠贤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满脸凝重道:“秀儿,杨维垣转呈阮大铖奏折,说你跟为父祸乱朝纲,且你生父去世,按律应丁忧守制,你觉着你应丁忧守制吗?”

  啊?

  崔呈秀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这个怎么说呢?

  他细细想了想,随即小心道:“义父,您的意思是?”

  此事本就不是我的意思。

  魏忠贤缓缓摇头道:“陛下看过奏折之后说,按律你就应丁忧守制,你觉着呢?”

  完了。

  大势去矣!

  此事若是先帝在日,那就不是个事。

  那时《大明律》就是个屁,他义父九千岁说的话就是王法。

  现如今小皇帝却说按律他应该丁忧守制!

  这意思就是他们不能无法无天了。

  崔呈秀愣了一愣,这才咬牙道:“义父,此事若是无人提起,那我们就能当没这会回事,现如今杨维垣把阮大铖的奏折转呈上来了,陛下又这么说,那孩儿就必须丁忧守制,如若不然,必被那帮人群起而攻之。”

  那帮人?

  魏忠贤微微皱眉道:“你说的哪帮人,谁人这么大胆?”

  崔呈秀颇有些怨恨道:“田尔耕和冯铨他们早就想将孩儿整下去了。”

  呃,耕儿和铨儿?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他们争宠!

  魏忠贤微微摇头叹息道:“算了,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回去丁忧守制吧,你觉着谁人能接替兵部和都察院?”

  我若是就这么去了,怕是永无出头之日了,我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行。

  崔呈秀细细想了想,随即小心道:“义父,孩儿觉着田吉可掌兵部,李夔龙可掌都察院。”

  你倒是会提拔自己人。

  魏忠贤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挥手道:“嗯,去吧。”

  唉,也只能如此了。

  崔呈秀暗自叹息一声,无奈拱手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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