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霸道 第77节

  魏忠贤颇有些恼火道:“这里是皇城,吵吵嚷嚷的,翻了天了你们?”

  皇城怎么了?

  我们就是来皇城闹的。

  “什么我们翻了天了?是主考官徐光启翻了天了!”

  “是啊,徐光启故意出格物致知题不说,还把自己门生排到了贡士榜第一。”

  “太黑了,我们要告御状!”

  “这是摆明了作弊,我们要重考!”

  若不是陛下让杂家劝劝你们,杂家早动手了。

  魏忠贤耐着性子道:“你们就是因为没上榜,不服气,是故聚众闹事是吧?杂家也没上榜,杂家怎么就没闹事呢?都给杂家回去啊,不然可不要怪杂家不客气了。”

  你大字都不认得几个,上什么榜?

  你个奸宦,故意消遣我们是吧?

  一众考生闻言,更怒了,骂的也更凶了。

  杂家就不该跟你们讲道理!

  魏忠贤见状,立马把脸一板,尖声的道:“杂家数到三,你们给杂家滚蛋,谁还敢聚这里闹事,全部打入诏狱,大刑伺候,杂家倒要看看是谁让你们来闹事的。”

  啊?

  打入诏狱!

  很多考生立马如同被噎住了一般,不敢出声了。

  “一”。

  魏忠贤一开口,那些带头挑事的立马开溜,他们可不是愣头青,他们就是专门忽悠愣头青的。

  “二”。

  魏忠贤脸上已然出现阴狠之色,那些胆小怕事的也被吓得赶紧溜了。

  “三”。

  魏忠贤已然露出癫狂的迹象,那些还在犹豫的立马掉头就跑。

  这一下整个东长安街东半段就如同被清理过了一遍一般,就剩下百来个被人利用的愣头青还站在前面跟魏忠贤对峙呢。

  魏忠贤见状,毫不犹豫的挥手道:“全部抓起来,打入诏狱,给杂家好好审审,看是谁指使他们来闹事的?”

  这些个被人利益的愣头青那基本上都是脑子一热便不要命的那种。

  他们之所以这么容易被人利用,那就是不知世道险恶,只当自己是正义的化身,路见不平都要出来吼一声的那种。

  这种人基本就一根筋,随便激一激那就不要命,他们也不知道人家是在故意激他们呢,莫说是利用他们的人了,谁带头起哄的他们都不会去在意!

  诏狱酷刑那也得他们知道人家是谁才能逼供出来。

  这帮家伙就什么都不知道,那自然是逼供不出来的。

  魏忠贤亲自带着人逼供了一阵,一看时间都不早了,连忙往皇城赶去。

  朱觉这会儿都批阅完奏折准备去北城看看了。

  不过,魏忠贤求见,他还是要见一见的。

  读书人闹事他虽然不怕,但也不是小事,他需得知道处置的如何了才行。

  很快,魏忠贤便疾步而入,拱手躬身道:“奴婢参见陛下。”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怎么样,抓了多少人,审出幕后主使的没?”

  魏忠贤颇有些尴尬道:“奴婢也就抓了百来号人,这些人好像还都不知道什么,他们就是被人一激便冲过来了。”

  这些愣头青,每次闹事都是这帮家伙当炮灰!

  若是留着这帮家伙,以后恐怕会更容易被人激出来当炮灰。

  那就让你们当一次性炮灰算了,省得以后给朕找麻烦。

  朱觉细细想了想,随即果断道:“全部革去功名,打回原籍,以后永远不得参加科举考试。

  还有,你把他们的名单列出来,处理结果也附上,多抄几份,给内城所有大街都贴上一份,让那些还想闹事的考生知道知道闹事的后果。”

  魏忠贤连连点头道:“奴婢明白。”

  说罢,他便拱手躬身疾步而去。

第95章 狼烟四起建奴来袭(上)

  二月底,京畿的冰雪都差不多全消融了。

  京师内城会试考生正在闹事之时,北面三座新城那都已经开工了。

  朱觉匆匆给魏忠贤交待了一番,便带着王承恩和方正化一行打马出了安定门,直奔东北面的温榆河而去。

  此时内城以北的原野上那也到处都是人流,不知多少京营屯卫军户和农户青壮正扛着锄头成群结队往北面十余里城墙修建处汇聚呢。

  他们那都是满脸欢喜之色,就如同去喝喜酒一般。

  这修建城墙是没得喜酒喝的,不过,饭菜却是管饱,且一个月还有一两银子的工钱。

  他们都窝了一个冬天了,那都想活动活动筋骨了,但稻麦要到四月份才能开始种植,他们这一个多月还正好没事干,能去赚个一两多的银子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大好事。

  这会儿官道上也满是人流,京营屯卫军户和农户青壮见他们都是禁军将士装扮虽然主动让开了道,但他们也跑不快,十余里路足足跑了两刻钟左右这才到。

  此时温榆河跟潮白河之间的护城河那早就开挖了,潮白河西岸和温榆河西侧的城墙地基那也早已经开挖了,不知多少青壮正排着队在那刨地呢,场面那是壮观得很。

  朱觉见状,那都不由得满脸欣慰之色。

  田弘遇的组织能力还是不错的,这才两三天时间,聚集在这一片的青壮怕不就有好几万了,这北面城墙的修建速度肯定慢不了。

  他正拿着望远镜到处扫视呢,田弘遇已然打马赶了过来,朝他拱了拱手。

  不过,田弘遇也知道,这会儿他是微服私访,是故并未说什么“参见陛下”之类的话。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国丈,这段护城河多久能挖通?”

  这个花不了多少时间。

  田弘遇细细解释道:“这护城河并非运河,挖个十丈宽就算是不错了,深度也只需两丈,这不到十里长的护城河微臣安排了上万青壮在挖,他们一天最少能挖下去两三尺,十天之内绝对能挖好。”

  嗯,不错。

  朱觉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墙基呢,需要多少天?”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

  田弘遇颇有些无奈道:“这次我们修建的城墙太长了,且屯卫军户青壮全部赶到也需要时间,微臣估摸着,这墙基最少得半个月才能挖好。”

  半个月时间倒也不长。

  后面人手都到位了,一个月应该能把城墙主体修建起来,到时候也不影响春耕。

  朱觉看了看那些身着单衣挖的满头是汗的青壮,又伸出手来感受了一下气温,随即问道:“这会儿晚上在野外宿营还有点冷吧?”

  田弘遇连连点头道:“是啊,他们都带了棉被,晚上睡窝棚里还得点篝火盖棉被才行。”

  这点篝火也太麻烦了。

  他们还造了很多锅炉准备运去辽东呢,冰天雪地的时候还不好运过去,这会儿春暖花开的时候又不急着运过去了,正好拿来用用。

  朱觉想了想,随即果断道:“那你去跟元九说,让他把库存的暖气锅炉全搬过来,而后让匠户把暖气管道接进窝棚里面,这样白天还可以用来烧热水洗澡,晚上匠户们直接睡下就可以了,也不用点篝火了。”

  田弘遇闻言,不由大喜道:“他们正愁烧水洗澡不方便呢,这下好了。”

  他们正商议着呢,卢象升竟然带着孙应元、周遇吉和黄得功一行打马而来。

  朱觉见状,不由好奇道:“建斗,你们怎么来了?”

  卢象升郑重道:“陛呃,这个,您不是说要严防建奴偷袭蓟州镇吗?

  建奴已然将察哈尔不的地盘全拿下了,我们都觉着一旦塞外草原冰雪消融,建奴很有可能会从蓟州镇方向杀过来。

  这潮白河上就没有桥,若是骑兵和车兵想去蓟州镇那要么去通州漕运码头摆渡,要么搭建浮桥,摆渡那太慢了,若是到时候再搭建浮桥,那最少也得浪费半天时间。

  是故,我们想先在这边搭建一座浮桥,以免到时候建奴真杀过来了支援不及,我们就是来看看,哪里好搭建浮桥。”

  这会儿桥着实太少了,过河着实麻烦得很。

  不过,桥建多了,建奴若是杀过来,过河也方便了。

  朱觉举起望远镜往东面的潮白河方向扫了扫,随即果断道:“建斗,那你们就在东北城这一段找个河道比较窄的地方搭建浮桥吧。”

  卢象升闻言,下意识就要拱手躬身,不过,他一看朱觉的戎装,还是将抬起的手收了回去,他好歹是顺天巡抚,给个禁军将校施礼就不正常。

  他为了不让人看出来,还只能微微点头道:“好的。”

  朱觉又细细交待道:“国丈,建斗他们搭建浮桥那段城墙你们先修建,先把两边的墙体建起来,在浮桥口留个门就行了,这个你多抽调点人手过去,赶紧建起来,等城墙和城门都建好了,还要在那里建一座石拱桥,这样过河就方便了。”

  田弘遇闻言,那也学着卢象升的样子,微微点头道:“好的,我明白了。”

  建奴今年会打过来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

  此时,内阁值房之中,韩爌和冯铨在阴暗的角落里相对而坐,相顾默然。

  有些话他们还不能说。

  皆因朝堂之中的官员并非人人都通敌卖国,很多人那都只是想攫取足够的利益享受荣华富贵而已。

  这种人还不想大明王朝灭亡呢,若是大明王朝灭亡了,他们上那攫取利益去?

  是故,朝堂之中很多官员那也痛恨通敌卖国之贼。

  冯铨之父冯盛明那就是明证。

  辽阳失守,作为兵备使的冯盛明竟然消失了好几天又逃回来了,当时莫说是齐楚浙党了,朝中的东林那都骂翻了天,只想弄死这通敌卖国之贼。

  冯铨还想求东林救父呢,结果却是遭到了史上最大的羞辱。

  是故,有些话他们都不能在明里说,有些事那也不能让朝堂之中其他官员知道了,哪怕是其他东林,那都不行。

  他们相对无言的意思那就是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手段来解决眼前的困局了,要想解决眼前的困局那就得靠外力或者说外敌了。

  原本他们还想着利用会试一事收拾内廷的徐光启和王徵同时制造混乱呢。

  谁曾想,魏忠贤一招就把闹事的考生制服了。

  兴隆号去年又损失惨重,不但丢了几百万两的货,还被魏忠贤给讹去几百万两。

  现如今京师北面又开始修建新城了,后金大军再不动手,京师就要固若金汤了。

  到时候他们凭什么收拾魏忠贤,又凭什么压住小皇帝?

  韩爌见冯铨半天都不吭气,那也只能暗自叹息一声,随即起身往外走去。

  午时了,他貌似是回家吃饭去了。

  不过,他回到府邸之后并未用膳,他只是招过一个亲信低声耳语了一番。

  很快,那亲信便打马出了京师,直奔居庸关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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