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五零致富经/重生之娇宠小军妻 第18节

  “你们要么是陈家给做的,要么沾了陈家的光得的。怎么我们这些跟陈家扯不上关系的,就只能干看着?”何小西不看别人,只盯着何中槐。“要不,明天我去集头陈家问问,能不能让我们也沾点光?”

  何中槐给刘氏使眼色。刘氏地腆着脸笑:“想给你一起把布扯来呢。怕不合你心意就没扯。来,来,钱拿着自己看满意的扯。”边说边拿着一叠零票往何小西手里塞。

  何小西笑着接下。当面数起钱来。钱不多,但做一身衣裳足够了。

  刘氏永远也忘不了卖弄她的小聪明。这是打算给她一点甜头,让她反水。因为这里她闹腾的最厉害。把她安抚住了,何小东夫妇那两个老实疙瘩还不是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

  何小西看透她的意图,也不多说。

  高高兴兴的把钱装起来:“也行,我自己去买布。正好明天逢集,你再给我拿点儿礼,我顺道去集头陈家串串门,不能总是让人家给咱买这买那的,做人不能只进不出。咱也该走动的就要走动走动。”

  刘氏没想到何小西接了钱,又把话题扯到陈家去了,膛目结舌。

  随后醒悟过来:“不用,不用,你们小孩家家的,这些事我们大人来就行了,用不着你们。”

  “真不用我们啊?别客气,反正也是顺路。”何小西假惺惺的客套话让刘氏这会儿掐死她的心都有,哪会跟她客气。

  刘氏心里恨毒了何小西,却不能表现在脸面上。脸上带着假笑,估计内里气得肝疼。

  “你看你这么客气做什么?捎带手的事儿也不麻烦,真不要我去啊?不要就算了。”刘氏刚松口气儿。

  何小西又道:“也是,那是你以前的婆家,你这么念旧情的人,肯定要自己多去几趟,是我多事了哈。”

  这话扎的刘氏心窝子疼。

  何中槐也坐不住了,腾的站起来,往外走了。

  何小西冲着瞪过来的何小南笑,心说:姐不发威,你当姐是hellokitty。

  没了何中槐在场,加上刚刚何小西把她得罪狠了,刘氏不再装着表面贤惠功夫,脸黑下来。

  何小西无所谓的绞着发梢:“这点钱可不够三套大人加一套小孩的衣裳,要不你再给添点儿,要不以后这船钱不交给你了,什么时候扣够三套衣服的钱再说。”

  自上次打架以后,何小西就指使着何小东,每日扣留一部分船钱。

  刘氏也知道钱数对不上,但无凭无据的也不好发作。

  今日何小西打定主意以后都不交船钱了。被卡了七寸的刘氏,定然会把分家提上议事日程。

  何小东看看妹妹进了东厢房,并把他关在门外,哄他去渡口干活。心事重重的去了河边。

  妹妹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不行,得趁着坏名声传出去之前,赶紧给她说定个婆家,不然等村里传开了,再想挑个好的人家就不容易了。

  陆家的三子就不错,人勤快也老实,对小西也有点意思,可以考察考察。

  东厢房里,何小西跟大嫂头碰头嘀嘀咕咕着刚发生的事情,估算刘氏最多几天会提起分家的事来。

  何小西觉得他们忍不太久。

  果然不出何小西所料,两日后的清晨,何中槐找到何小东说话。话题的主旨:分家!

  面对大儿子没有任何情绪在其中的目光,何中槐有一瞬间的心虚。可是这个世界存在许久的旧思想,在人们心里根深蒂固。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

  子女就是父母的私有财产,父母能左右他们的一切。所以一瞬间的心虚之后,何中槐又变得理直气壮。连你都是老子的,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顺从就是不孝。

  虽然解放数年了,旧思想依旧盘亘在一些老人的身上。尤其是需要这些旧思想掩饰自己的无耻的时候,更是把那一套拿出来扯虎皮做大旗。

  何中槐给出的分家方案:何家锅屋和东厢房东边的菜地,给何小东做宅基地,他自己起屋子搬出去。铁路沿下的那三分多地给何小东。船可以给何小东使用,但要出租钱,租钱按日结。

  何家的菜地是一块南北狭长的地,三间堂屋都盖不了,太窄。只能建东屋或者西屋。

  费了力气,搭上东西,建成个屋子不容易。没有谁家不建成冬暖夏凉的堂屋,选择建成东屋或西屋。

  何中槐这是成心不想给宅基地,又怕落人口实想出的歹毒主意。是你不要,不是我不给。

  铁路沿下的地,紧靠着河滩。每到雨季水都漫上来。种下的粮食只能收够个种子,年景差点的年份,种子都够呛。好多人家的地都撂荒了。

  何小西前日去割草的地方就是那里。现在成了个荒草滩。

  至于船租,定的数目基本是生意好的日子收入的九成。若是生意不好的时候,还得倒贴钱。

  真真是打的精明盘算。

  何小东怒极反笑,两只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

第44章

  从何小东十二岁开始摆船起,日日回来都把钱交回家里。孩子娘纳鞋底卖的钱也从不藏私,都如数上交。

  他也是自上次吵架后才有心私下截留一些钱。这些钱连打一间屋的地基都不够。

  何小东掩下心底深深的失望,深吸一口气,问何中槐:“你打定主意这样分家了吗?”何中槐被问得一顿。

  何小东这么平静的样子,出乎他的意料。何中槐答道:“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我们老了,不能再给你们做牛马了,把你们分出去,你们自己刨食儿吃吧。”

  这些话是当年何中槐的奶奶爷爷给他叔叔们分家的时候说过的话。但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像是讽刺他自己?羞恼道:“没什么说的,准备准备分家。”

  “嗯,”何小东点头:“回头,我找几个人来,让大家来给做个见证就把家分了吧。你看要请谁?”

  达成目的的何中槐表现得极为宽容:“你自己看着办。”摇摇晃晃走了。

  何小东回到东厢房门口,用力抹一把脸。想把脸上的和心底的悲愤抹去,却仍感觉无颜面对妻子和女儿。

  转身走到锅屋门口,看看背对着门忙碌的妹妹,又退缩了。抓起水桶和扁担:“我去担水了。”落荒而逃。

  何小西听到声音追出来,只看到他的背影一闪。

  回到锅屋里,看到何小南小人得意的样子。不用问,也能猜到何中槐跟何小东说了什么。

  何小西把手里刚刚刷锅没有放下的刷帚甩了甩水,装作无意甩了何小南一身一脸:“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抓起抹布就去给她抹脸上和身上。

  让你特么的得意。

  何小南被甩了一脸水,站起来气急道:“你……”。

  话未说完,一块散发着泔水味儿的抹布就伸到了她脸上。

  满身狼狈的好容易脱身:“何小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使坏。”

  “是呀,你比我肠子里的蛔虫还了解我?”何小西冷冷的答道。

  何小南想到今日以后何小西的惨状,不想节外生枝,决定大度一回:“我就不稀罕跟你一般见识。”

  何小西待何小东挑水回来忙抓住他再不容他逃避。

  要说走到今天这一步,何小东他们没有责任也不对。后世有一句话:是包子就不要怪狗惦记!

  何小东他们自己甘愿做圣母大包子,就不要埋怨刘氏何中槐他们做吸血鬼。

  所以现在觉醒了的何小东,自觉愧对真正的亲人也能理解。该做保护伞护着亲人的他失职了,让亲人有流离失所,衣食无着的危险,是该愧疚。

  虽然觉醒得有些迟,但好歹觉醒了。逃避不是办法,直面困境才是他们现在该做的。

  何小西安排他去找了村长,还有何姓的几个长辈和有头有脸的人。邀请大家来主持他们家的分家。

  想到何中槐说的那条船的租金的事。何小西又跑到村尾三叔何中榆家。

  早几年三叔就病逝了,三叔家跟他们家早断了亲。就算三叔不去逝,凭着刘氏做过的那些缺德事,三叔也不会再跟何中槐保持亲情。

  何小西想邀请三婶和堂妹何潇潇来旁听他们分家。一个是三婶作为三叔的遗孀,按理这种事她代表三叔也有发言权。再一个他们这一支,因为何中槐两口子的原因,人丁不旺,势单力薄,何小西想把大家团结起来,以后能互相帮衬。

  尤其是堂妹,独苗苗一个以后,何小西想跟她多走动,做她的娘家人。分家以后他们就可以无所顾忌的跟三叔家来往了。

  这是一次把大家聚到一起的契机。

  何三叔家何小西来过几次,是三叔去世的时候。有三叔去世时何小西兄妹来帮忙的情谊在,何三婶热情的把何小西迎进门。

  何三婶因为生活的压迫,面相要比实际年龄老得多。一头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个纂。

  不是同龄妇人那样的小脚,长了一双天足。

  在解放前,除非特别贫苦的人家,基本都会给家中女孩缠小脚。说起这裹足,是封建社会对女性的一种迫害。活生生的把脚骨裹折。把脚趾掰到脚心下。正常长度的脚,人为的变成所谓的“三寸金莲”。

  水洞村唯三的该是裹脚的年纪,而没有裹脚的三个女人。一个是陆友财的娘,他是因为娘死的早,没人调理。何三婶家里是长工,没人身自由,主要想让人多干活多产出,定然不肯让人裹脚。还有一个就是何小南的娘刘氏,杂耍班里买来的养女,裹了小脚还怎么表演?

  说起来各有各的不幸,却幸运的躲过裹成半残废的命运。

  前些日子下连雨地里积水。有那小脚婆娘下湖,一脚下去就陷到泥里。有那一等的狭促人就笑道:“这脚跟驴蹄子似的,不能下湖,进去就陷进去了。”

  还有一些守旧的人,追忆往昔:“以前那新媳妇下轿,不看别的先看脚,脚越小越俊。”也不知道这脚小和长得俊如何达成的共识?

  说这话的竟然还大多是妇人。有一些女人们脚裹了前面一到两个程序,只是脚趾部分裹得有些变形。迎来好时候,裹脚的恶俗风气被禁止了,扯掉了裹脚布。

  所以近代女人们的解放从脚开始,男人们的解放从头开始——剪掉那一头秀丽的长发。

  据老人说古,剪辫子那会儿不少大男人痛哭流涕。

  前世的时候,何小西听说过一种说法:清朝廷多次颁布命令,严禁民间裹脚,却始终流于一纸空文。

  当时有社会名流,溢美这种行为是对清政府统治的一种对抗。

  同一时期,清政府要求男人剃发,女人禁止裹脚。不敢对抗清庭的男人们忍痛剃发,以保住项上人头,美其名曰,以剃发替砍头,我付出巨大啊。头发就是我的头,都能忍痛剃去。

  男人无能,却把一代代女人推到对抗清庭的前线。

  前世有人说的好,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一代代半残废的华夏女人,生出华夏的新生儿,导致国民体质一代代衰减,唯一不变的是扭曲变态的性心理。

  何三婶是妇女放足的第一代受益人,终于能不畏世人的眼光,把一双大脚展示到人们眼中。

  本身稍显怯懦的女人,这几年渐渐能立起来了,变成一副泼辣性子。带着女儿撑起门户。

第45章 喋喽龟

  何小西说出来意:“今日我们分家,想请三婶您去给侄子侄女做主。”

  何家的事村里风言风语颇多,何三婶也有耳闻。只是他们都断了亲的,人家却是一家人。她听听就算了,丝毫没有过掺和的想法。

  闹到分家的地步就不一样了。她就是卷上袖子上去助拳,也名正言顺。何三婶打定主意这次要让何中槐两口子好看。以报以往之仇。

  痛快答应:“行,我晌午就去。”

  堂妹何潇潇站在她娘身畔,冲何小西甜甜的笑。

  大家说定,何小西就要告辞。

  因为是突然想起要邀请三婶出席,就便拐过来通知的。后面还要去陆家一趟,去请屈伯娘,还得让陆友财去请周家人,不能耽搁。

  婉拒了三婶邀请她吃饭的好意,往陆家走去。

  风过处,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天气要真正热起来了。也预示着这一年的几十年不遇的大洪水将要到来。

  何小西加快步伐,就好像现在快一些,应对洪水的准备就能更周详一些。

  这一场洪水是她上一世悲惨命运的转折点,哥哥就是在洪水里伤了一条胳膊,才会在之后的船难中无力救人,被清泉河吞噬了生命。

  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不正常,太过焦躁,却无力改变,也不想改变。

  告知了屈氏,又找到陆友财。陆友财牵了毛驴,跟着何小西一路往渡口走去。

  何小西也不知道他大哥去渡口了没有。为保险起见,她要跟陆友财一起去,万一她大哥不在那里,她可以把陆友财送过河,不耽误时间。

  陆友财知道自己一见到何小西就不由自主的结巴,影响他在何小西跟前的印象分,什么也没多说,沉默的跟在何小西身后。

  也有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何小西的原因。此刻的何小西面目阴沉,仿佛临界于随时爆炸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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