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代个课而已,学生全考重本 第71节

“对,我们要回常青县的。”才和路总编见面就得走,方新亭有些为难,“我明天还有课……”

“没关系,正好,我去你们常青县看看。”路总编很是爽快的笑了笑,“我可以借到车。”

方新亭盛情邀请,“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坐我们的卡车回去?”

“不嫌弃!”路总编哈哈一笑,“我订的飞机票在大后天,正好去领略一下山区的风光。”

飞机票?

一般人可坐不起飞机,也没资格坐飞机。

现在坐飞机是要单位开介绍信的。

小李的身子缩了缩,更加不敢出声了。

方新亭和路总编说说笑笑的往楼梯下走。

顾向远等人在后面跟着。

赵鸿运和谢大龙背着两个背篓经过小李身边,轻轻地哼了一声:“欺负小孩子,没出息。”

小李气得竖眉,却又不敢出声反驳,生怕被路总编听到了。

卡车轻快的行驶着,朝着常青县而去。

一路无话。

很快就到达常青县。

将三个孩子送到学校,方新亭又驾驶着车子朝着杏花岭而去。

把东西都卸下,方新亭将他写的东西交给赵鸿运:“我运回来的东西,你们就按照纸条上的价格卖。如何打箱子,我也画了图,你回去琢磨一下。”

这是路上就说好的事情,赵鸿运和谢大龙帮方新亭代卖东西,方新亭给他们一笔酬劳。

方新亭亲自下厨:“路总编坐一会,待会尝尝我的手艺。”

路总编正在打量简思齐做衣服,笑着点头:“行,我就打扰了。”

“你这是在做风衣?”路总编翻了翻缝纫机旁放着的小人书,看到小人书里有大西洋底,也有庐山恋,还有城南旧事和流泪的红蜡烛。

都是当下比较有名的电影。

“这是比着大西洋底做的风衣。”简思齐腼腆地笑,“做得不太好。”

“挺好的,挺好的。”路总编没想到简思齐的手这么巧,倒是高看了一眼,“和我们小胡同的裁缝手艺不相上下。”

想着路总编是首都来的贵客,简思齐好奇地问了一句:“路总编,你应该见过风衣吧?你知道风衣后面这块布是做什么的吗?感觉都没啥用,尽费布料。”

路总编哈哈一笑:“你还真问对人了,我真知道!风衣是由军装改制而来的,后面的是背部防风片。它的作用是为了遮雨,在下雨的时候,把腰带束紧,雨水沿着这块布滴落下去,不会打湿后背,也有保暖的作用。”

又聊了几句,路总编去厨房:“新亭老弟也会做饭?”

“我很小就会自己做饭了。”方新亭在厨房忙碌着,“路总编在家做饭吗?”

“我倒是很少下厨,我家主要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做饭。我和我媳妇,每天吃现成的。”路总编洗了手,主动来帮忙。

看到案板上摆着很多肉,还有鱼,路总编有些过意不去:“不必做太多,我是北方人,吃碗面条就行。”

“我家人多,平时做的菜也挺多的。”方新亭说着话,飞快的把鱼给片了。

看到他滑刀片鱼的动作很是熟练,路总编愣了下:“就冲这你刀工,也可以评个级了。”

“我就是初级厨师!”方新亭说了句大实话。

“那我就是不入流的。”路总编笑着,把片好的鱼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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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已经警告过他了,让他给我寄猴票。我家到现在都没猴票!所以,路总编在这本书里别想有名字了。

第94章 民办教师的苦只有教师才知道

很快,饭做好。

不管简思齐怎么说,何美玲都不肯上桌,躲在厨房里领着简振兴几个小孩子吃。

院子里摆了一大桌菜。

四个角点了蚊香,用以驱蚊。

方新亭给路总编倒了杯自己酿的甜酒:“也没什么好菜,将就着吃些。”

“已经很不错了。”路总编尝了一口菜,赞不绝口:“这手艺,真不错。”

又喝了口方新亭倒的甜酒,眼睛一亮:“这甜酒真不错。”

喝了一杯酒,路总编感慨:“山里的日子,自然恬淡,诗意盎然,颇有种四时田园的感觉。”

“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路总编背了首范成大的诗。

“初入山时,觉得山里好。但若在山里呆上数年,就会苦了……”方新亭说起了沈校长,“我们县一中的沈校长,在东山支教十几年……”他指着东山的方向。

路总编一边听着方新亭的话,一边看向东方。

东方是巍峨大山,一直向西北方向绵延,成为太行山的一部分。

入目间青黛一片,青林染尽,将整个常青县城环抱。

令得常青县城如同小小的盆地。

这座山,就是分界线。

山外,是繁华。

山里,是贫穷。

说完沈校长的事迹,方新亭也吟了一首范成大的田园诗:“采菱辛苦废犁鉏,血指流丹鬼质枯。无力买田聊种水,近来湖面亦收租。”

路总编转头看向厨房里的何美玲。

何美玲佝偻着腰,正在喂六个月的简振伟吃米糊。

她脸上微泛菜色。

应该是来方新亭家的时间有些短,身子还没养过来。

路总编看得有些难受,将酒一饮而尽。

方新亭又给路总编倒了碗酒:“李白说过,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每一座大山,其实都是蜀道。”

“山里的人走不出来,思想就愚昧。思想愚昧,就不肯让家里的孩子上学。不上学,下一代继续愚昧……”

“总编应该多报道像沈校长那样的,在山区献身了十几年的人。”

路总编举着酒碗微微颌首。

他以为,方新亭会吹嘘自己。

毕竟,少年有名气,难免自傲。

谁能想到,方新亭却把机会让给了自家的校长。

路总编思忖了一下:“有机会,我要踏遍大山,多报道扎根大山的教师。”

“对!这些教师才是最可贵的。虽然他们学问低水平低,有些只能替学生脱盲,但他们无怨无悔的扎根大山,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全科教师的工作。”

“路总编,你知道民办教师每月工资是多少吗?”方新亭轻声问。

路总编敛下眉眼:“我知道!不超过十五块钱。”

“我们这里八块钱,他们要上语文,数学,思想品德,美术音乐……”方新亭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民办教师的工资是由乡里和镇上发的,不一定能够按时发放。”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

俩人说完后,谁也没有往下接,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甜酒。

酒虽甜,却醉人。

早上起来后,路总编还是微醺,头有些痛。

方新亭却是早早起来了,已经做好早饭:“今天要不要去我们县一中看看?”

“好啊。”路总编喝了一口方新亭做的醒酒汤,赞不绝口,“这个汤真不错。”

“这个汤,就是蛋花汤,多放些醋。”

吃完早饭,方新亭开着卡车,带着路总编去学校。

因为有陌生人来,而在树上躲了一夜的小空,这才晃晃悠悠的下来。

它饿坏了,跑到厨房找吃的。

何美玲将一根黄瓜递给它:“小空,吃吧。”

小空都不看她,只是乖乖地坐在板凳上等着。

不一会,江彩云进了厨房。

小空吱吱叫了两声。

江彩云把黄瓜递给小空。

小空这才伸手接过,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小空不吃她递的食物,何美玲有些委屈。

……

到了学校,天只是蒙蒙亮。

路总编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我以为我媳妇上班就够早的了,你比她还早。”

“学生们要做早操和早自习,我这个班主任必须得早起。”方新亭一边跑操一边和路总编说话,“关老师现在还做班主任吗?”

“她早就不做班主任了,腿有风湿,受不了。”

路总编跟着学生们跑了几圈,感觉越跑越累。

方新亭不让路总编休息,拉着路总编一路慢跑回办公室:“跑完操不能立刻休息,慢跑回去,要不然受不了。”

“我听说有种药,治风湿还是挺不错的,而且便宜。叫独一味!是个藏药,你找医生打听一下,看关大姐能不能吃。”

路总编急忙把药名记下:“这药名有些怪。”

“独一味常生于海拔3900-5100米的石质高山草甸、河滩地或强度风化的碎石滩上,中原地区不生长的。一般人接触不到,肯定不知道有这种药。”

回到办公室,方新亭把自己写的数学真题册拿出来给路总编看。

“我要去上第一堂课了,先不陪你。”

路总编一拿到真题册就看入迷了,挥手:“你去吧。”

在桌子上面找了纸笔,开始演算。

刚一演算,却发现下面紧接着有答案,气得低骂:“应该先把答案遮住,看答案还有什么乐趣?”

找个本子正准备遮答案的时候,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学生们的成绩和兴趣爱好。

路总编又随便翻了翻方新亭桌子上的本子,没有一本是空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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