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影像嘴唇轻启，声音柔和而略带颤抖：“我说过……‘无论你在哪个世界重生，我都会找到你。’”
沈言站在一旁，脸色渐渐变了。
这一幕，她好像在某个档案资料中见过。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陆旭所追寻的那个她，并不是早已灭亡的记忆？
还是说，她根本没有死亡？
陆旭望着影像，目光从未如此坚定：“你是她，对吧？你一直在等我醒来。”
女人的身影轻颤了一下，声音透出一丝复杂情绪：“如果你来找我是想问真相……那你准备好承受那份代价了吗？”
陆旭伸出手，仿佛穿越时空的缝隙触碰那一抹光影：“告诉我，我欠她一句话，我一直没能亲口说出的话。”.
女人的影像缓缓前倾，如同穿越千万次重置的因果长河而来，声音柔缓而清晰——
“你想说的是——‘这一次，我会救你。’”
陆旭微微一笑，目光明亮而决绝：“对。”
风，在这一刻骤然停息。
沈言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们两个……到底是谁骗谁？”
那影像并未回应她，反而缓缓淡去，最后一句话却是飘荡在整个空间之中——
“记住，陆旭。命运从不让任何人拥有全部的选择权……但在终点之前，你要做的，从来都不是拯救谁——”
“而是做出你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
【主线推进提示：黑域核心即将解锁】
画面归于黑暗之前，陆旭的声音低低响起：
“……这一次，我不想再被迫选择。我想自己决定未来。”
风停了。
死寂笼罩着整片废墟，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然而陆旭站在原地，目光仍旧锁定在那个虚影曾存在的空间。他仿佛还听得见她那句未完的话回荡在脑海深处——“而是做出你真正属于自己的选择。”
沈言咬牙切齿，双手交叉抱胸：“你知道吗？你每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都很想一枪崩了你的脸。”
陆旭缓缓转头，眼神里透着冷静的笑：“怎么，吃醋了？”
“别误会。”她翻了个白眼，“我只是不想再一次看到你像个傻子一样，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存在赌上一切。”
空气中忽然传来轻微的数据波动声。
下一秒，四周的建筑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撕扯成一道道光影线圈，整个世界如同被拉入了一场虚拟投影中。
“他们在启动高塔自毁机制。”陆旭低声说道，“看来她并不打算让我们在这里久留。”
沈言皱眉看向天边闪烁的红光：“你觉得那是她在操控吗？还是组织已经发现我们的踪迹？”
话音未落，高塔最顶端忽然亮起一道蓝白色光柱，直冲云霄，在黑雾遮蔽的天空中划出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裂缝通道！
而就在这时，一段电子女声缓缓响起，语调冷峻而陌生：
【欢迎回到‘真实源点’，身份识别码X-Z03已确认，请输入核心权限口令。】.
第1005章永劫归终
陆旭脸色微微变化了一下，随即伸手触碰手腕处一道隐藏接口，低声念出一组复杂编码：“……零七九三·凤凰初鸣·永劫归终。”
沈言睁大双眼：“你什么时候有的这组密匙？那不是组织机密级别的东西！”
“是她给我的。”陆旭轻声道，“三年前，我在一次任务失败后失去了记忆，但她提前将这段密码封存在我的神经终端里。”
沈言咬牙道：“所以你一直在寻找她的过程中解锁这些数据信息，对吧？”
陆旭点头，神情复杂。
就在这时，那声音继续响起：
【主程序激活完成。黑域深层权限即将开放。进入‘命运重构区’请进行人格匹配与意志稳定性检测。】
一阵沉默之后，画面再次转换。
两人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深邃入口，银白色的台阶缓缓旋转向下延伸，似乎通往某个隐藏在地下千尺的实验室中枢。
沈言盯着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金属门：“喂，我们要下去么？”.
陆旭没有回答，直接走了进去。
片刻后，他回头看她一眼，眼里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如果你害怕真相，就不该来。”
沈言冷笑一声，跟着走下去：“我是怕你又疯到把整个世界重置一次。”
台阶之下是一条极长的通道，两侧墙面闪烁着旧日实验记录、影像资料和人员名单，许多熟悉的姓名一闪而过，仿佛诉说着一段尘封的过往。
沈言忽然站住脚步，指着一处档案截图惊呼：“等等，这不是当初失踪的那位研究员吗？她明明在那次实验中死去了……可是你看这里——”
那屏幕上赫然出现一份“意识移植项目”执行成功通知，下方标注的操作人赫然是——“目标个体：X-Y71，编号‘林汐’”。
“……林汐？”陆旭声音微微颤抖，几乎难以相信，“你还活着……不只是记忆，而是真的你还存在这个系统内部？”
沈言盯着屏幕看了好几秒，终于低声道：“也许，我们一直以来以为的‘她’，早就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人’。”
就在两人沉思之间，一道机械臂从侧壁伸展而出，投下一颗小型全息装置，光芒映照在空气中，构建出一个虚拟场景。
那是三年前的记忆重演。
画面中，林汐身着研究服，坐在一间控制室之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正对一台数据终端说话。
她说得温柔而决然：“陆旭，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这里的。但记住，我不是你的救赎，也不是你轮回重启的理由。我只是一个……不愿让你独自承受这一切的人。”
接着，她轻轻按下终端按钮，周围警报声骤然炸响，实验室内部开始崩塌倒计时，而她，则缓缓闭上双眼。
画面戛然而止。
陆旭的手指不自觉蜷曲起来，指甲几乎陷进掌心。良久才低声道：“她早知道了一切。所有的时间坍塌、记忆覆盖、世界重启……她全都清楚。可是，她为什么要让我一次次醒来？一遍遍重复这段绝望的旅程？”.
第1006章心里有些发凉
沈言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就在此刻，那冰冷的电子声再度响起：
【意识体‘林汐’请求连线。是否接受？】
空气陷入极度寂静，只有心跳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旭缓缓抬起手，在悬浮控制屏上轻轻一点。
接通按钮闪烁一下，紧接着，一个温柔而略带沙哑的女声，在他们的脑中响起：
“你们终于来了。”
是林汐的声音。
她是真的还在。
沈言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林汐却先一步开口：
“现在，轮到你做出决定了，陆旭。”
陆旭望着那扇通往更深层区域的沉重大门，眼神平静如湖，只说出一句话：
“我想知道——这一段旅程，究竟该如何终结。”
他踏出第一步。
门缓缓打开，幽蓝色的光从里面流淌出来。
沈言紧随其后，忍不住问：
“你说真的？你要面对她……而不是一味追逐那份幻象般的执念？”
身后，林汐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气中轻柔飘散，却坚定无比：
“陆旭，如果这一次你愿意选择‘未来’而非‘过去’，那你才是真正的赢家。”
沈言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紧蹙。
“过去还是未来？”她低声重复这句话，像是第一次正视自己与陆旭所走的每一步。
陆旭站在门口，望着那片流淌而出的幽蓝光芒，仿佛那里藏着无数个世界交汇的裂口。他轻声道：“你以为我追的是林汐？不，我追的是那个能让我停止重置的人——或者说，那个能让一切归于终点的决定权。”
沈言看着他的背影，语气忽然有些冷：“那你现在拿到了么？决定权。”
陆旭没有立刻回答。
就在两人之间空气凝固的一瞬，门后的幽蓝光晕骤然闪烁一下，紧接着化作一个圆形的空间缓缓旋转开来。
眼前赫然浮现一座巨大无比的数据核心室，悬浮在空中的能量体不断重组形态，像是一颗活生生跳动的心脏，释放出强烈的脉冲波动。
沈言吸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这玩意儿……是整座高塔的动力源头吧？怎么感觉它还活着……”
“不是动力源。”陆旭眯起眼睛，目光直指中央，“而是记忆池——整个黑域所有‘意识碎片’的储存中枢。”
沈言猛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我们在这里看到的，是曾经死去、失踪，或者被实验改写的全部存在者残魂？”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缓缓从中部升起，轮廓由数据流拼接，渐渐凝聚成人形模样。
那是一位身穿白衣女子的身影，长发随风微扬，脸上神情平静却带着某种不可测的威严。
“林汐。”
沈言下意识握紧腰间的神经信号枪。
但林汐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只是微微偏过头笑了笑。
她说：“欢迎来到终结之厅。”
陆旭向前踏了一步：“你要给我一个选择，那就说出代价吧。”
林汐眨了眨眼，轻叹一声：“你从来都不怕牺牲自己，可这次的问题是——你想让这个系统继续运行下去吗？让所有人一次次复活、一次次重演过去，还是……将它完全封闭。”.
第1007章引发新的崩溃
“换句话说。”沈言咬牙开口，“我们要决定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再醒来一次。”
林汐点头：“是。”.
沈言冷笑了一声：“听起来很公平，可我们两个真的有资格来做这种选择？！”
“没有人天生拥有选择世界的权利。”林汐静静望着她，“但在你们之前，每一个觉醒个体都在做出相同挣扎。他们最终的选择不同——有些人重启一切；有人放弃希望；更有些人，在尝试改变后反而引发新的崩溃。”
“所以呢？”陆旭终于沉声开口，“你把我带来这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想让我来替你们按下终止键？还是再次让你帮我把一切重来一遍？”
他语速不快，但字字句句皆锋利如刀。
林汐沉默了几秒，随后轻轻地笑了：“你知道的，我不该干涉太多。”
陆旭眼神倏然一暗：“那你是谁？如果连你也不能做主……那么是谁在操控这一切？谁让我们不断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