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刚开始被咣咣铛铛的声音吓跑了,直到过了很久才察觉没危险,开始在院子里面撒起了欢。
“怂猫儿!”
刘一民刚说完,三花立马冲着刘一民呲了呲牙,还真是喜欢窝里横!
傍晚干完之后,刘一民又给两人加了点工钱,做好饭吃完才回去。
石匠师傅临走前,带着徒弟帮刘一民把院子里面的石末和石渣都给清扫了一下。
《追风筝的人》在市场上已经开始销售,刘一民对这篇长篇小说很重视,路过新华书店的时候,还专门坐在自行车上瞅了瞅。
看销售的不错,才正式放下心来。
刚到四合院,电话就响了起来。崔道逸告诉刘一民自己收到了陆遥的稿子,刘一民以为是陆遥的小说。
“写你的,一民,是写你的,这是一篇关于诗歌思潮的讨论!”崔道逸大声地说道。
“我马上去编辑部一趟!”刘一民挂断了电话。
到了编辑部,刘一民从崔道逸的手里面接过了那篇文学评论,上面写的是诗歌讨论要回到理性,并很仔细地列举了你的诗歌,写出了的自己的感受。
“这是在为你发声啊!”崔道逸笑道。
“陆遥同志远在西北,还能想着我,不容易!”刘一民说道。
一名女编辑走了过来,交给了刘一民一份报纸,笑着说道:“一民同志,你看一看,这是蒋子龙同志在津城日报上发表的文章!”
这名女编辑叫许一,蒋子龙的编辑,曾经冒着大雨跑到医院找蒋子龙,淋成了落汤鸡,进门就鞠躬道歉。因为之前蒋子龙在《人民文艺》发表小说被批,导致后来蒋子龙不愿意再写。
因为女编辑的坚持,有了《乔厂长上任记》。
刘一民接过看了看,上面先是讲不要总是说老作家过时了,就算过时了,人家也有过时的东西,有些人连过时的东西都没有。
将刘一民称呼为诗坛“承上启下”的诗人,并指出那些骂刘一民的,写几句没人听的诗歌,就自以为有了发言的权利,讽刺的很辛辣。
许一说道,挨骂蒋子龙比你更有经验,以前津城日报十四个版面骂他,领导开会不讲主题,全程批评,直到最后十五分钟才讲主题。
他说应对这个一要心态好,二一定要反驳。
他以前被骂一次,就写一篇短篇投出去,这也算是化悲愤为力量。另外作家和诗人,都是要靠作品说话。
“《追风筝的人》的销量,我看会让这些人闭嘴的!”崔道逸说道。
“我得写封信给陆遥和蒋子龙同志,说一声谢谢!”
崔道逸道:“陆遥的这篇评论,我们会刊登的,而且是尽快,下一期!”
张广年从作协回到编辑部,看到三人在讨论笑道:一民,你怎么想的?
刘一民笑着说道:“当然不能挨骂不还手了!”笑着从挎包里面掏出了几篇评论,最近他拿了不少资料做研究,有的放矢的进行反驳。
“好啊,你早有准备啊!”崔道逸说道。
“你准备什么时候发?”
“等你们下一期发表之后吧,这几篇我准备投给《燕京文艺》一篇,另外的投给《中青报》和其他的报社!”刘一民说道。
崔道逸拍了拍肩膀:“我也写一篇,发到晚报上,晚报的编辑可是一直找我约稿!”
“谢谢师兄!”
“不用客气,也是时候了!”
张广年笑着道:“你们谁要对《文艺报》有兴趣,也可以发上面,《文艺报》比《人民文艺》更能代表作协的态度,当然投稿要过才行!”
第216章 舆论准备发力
刘一民对于张广年向《文艺报》投稿的建议,他还是婉拒了。尽管这代表着张广年以作协的名义对他的支持,但另一方面看,这也代表着刘一民和作协的深度绑定。
葛落端着茶杯从自己的副主编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从《诗刊》调到《人民文艺》,没有丝毫的水土不服,因为他也是《人民文艺》的老人。
“一民,在《人民文艺》看到你,真有一种它乡故友重逢的感觉!”
葛落的茶杯里面,还是泡着老家山上的野菊花茶。
刘一民笑着道:“老葛同志诗、文两开花,老家的野菊花,什么时候送我点,我最近上火啊!”
“上火?我这野菊花药到病除!”
张广年说道:“老葛的野菊花劲儿大,我最近时不时就要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蹭上一小搓。我说老葛,野菊花又不是什么宝贝,非得藏着掖着!”
“这可是老家的亲戚送来的,总共才送了一袋,我得喝一年呢!”
刘一民在跟几个编辑摆了摆手,和葛落一起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看看这野菊花能不能治你上火!”葛落将几张稿纸递给了刘一民。
刘一民看了看上面的笔名,神色一动:“这笔名是您啊,前几天在晚报上的评论是您写的?”
“我们当编辑的,不好拿自己的真名去写,再说了,谁还没有几个笔名了!”葛落笑着说道。
“老葛同志,我很感动!”
刘一民在晚报上看到笔名的时候,想了好久也没想明白,当时是谁在替自己说话。
“感动什么?你是豫省的后辈,我说几句公道话是应该的。和人论战呀,你作为舆论的中心,不能轻易出场这是对的,出场就要有一锤定音的效果。干净利索,不陷入争论的泥潭之中。争的久了,就算是赢了,对方也不亏,他的名气上来了嘛!”
葛落看着自己这个小老乡,语重心长地说道。
刘一民也懂,许多年轻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名气,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要是刘一民真过去跟他吵一顿,对于读者来说,本来对方是个陌生人,结果因为争吵出名了。
这种事情,在后世的互联网骂战中屡见不鲜,在企业的营销中也常见。
一个刚进入新行业的不知名企业如何快速出名,那就是抓着行业老大喷,简单还省广告费。
刘一民走出《人民文艺》,将蒋子龙编辑——许一给的报纸仔细的又看了一篇。
大致总结出了两句话,上山的人不要嘲笑下山的神,也不要讥讽上山的神!
回到了四合院,刘一民写了两封感谢信分别寄了出去后。又把自己的稿子,送到了报社和《燕京文艺》。
《燕京文艺》的周燕如看到刘一民后高兴地说道:“一民?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有一篇评论想投稿到你们的文学评论的部分,老周同志,你看一看,能不能发?”刘一民将稿子递给了周燕如。
章德凝从旁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刘一民:“一民,你看看你来了,我们周大姐脸上的笑容都掩不住。你要是经常来,我们周大姐过阵子得年轻好几岁。”
“这评论写的不错嘛,一民,我看你可以转行当评论家了!”
“评论是我们燕大中文系的基本功,吃饭的家伙,可不敢忘了。”刘一民说道。
章德凝:“可惜,我的评论功底一直不怎么好,在师弟面前,我这个师姐惭愧啊!”
“一民,我可得谢谢你,汪曾琦的同志的《受戒》是你推荐的,这篇小说让我们编辑部的销量好好的增长了一次。汪曾琦同志也因此,成了文坛的当红老生了!”
周燕如真诚地谈论起来《受戒》在文坛引起的一阵风,要是没有刘一民,又要错过这一阵风了!
“惭愧惭愧,我这也是借花献佛,真正要感谢的还是汪曾琦同志,是他写的好。”刘一民客气地说道。
“就算是借来的花,送的也是我们,没有送到《人民文艺》去。不过,我们也等着你真正的花!
《受戒》的这篇短篇,我们估计今年能拿到短篇小说奖,具体几等奖不好说。好在今年短篇里面,没有你这个强劲的竞争对手。”
周燕如拉着刘一民在编辑部里面聊了起来,负责人李轻泉跟刘一民聊了几句后,就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周燕如说道:“那这篇评论,我们就发在下一期的评论篇。”
“老周同志,谢谢了!”
“客气啥,都是朋友!”周燕如和章德凝送刘一民走出了《燕京文艺》。
刘一民骑着自行车走远之后,章德凝略带焦急地问道:“周大姐,怎么不问问一民,有没有在写的小说啊?”
“德凝啊,你还是太年轻,咱们这评论发了,小说不也就来了!”周燕如拍了拍章德凝的肩膀。
“什么意思?”
“一民啊,是那种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性格。上次咱们开了《狼烟北平》研讨会,虽然他没有投稿,但是把《受戒》的稿子介绍给咱们了。现在咱们发一篇评论,等着收稿子吧!”
周燕如认真地给章德凝分析了一下,章德凝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不过又说道:“就怕一民又把别人送了过来!”
“不会吧!”周燕如看着远处街边消失的背影下意识地说道。
章德凝无奈道:“老崔是师兄,我好歹也算是师姐,这师姐的待遇比师兄差了好多呦!”
“老崔干了几十年了,我在编辑的行业,也勉强在的手下面过几招,他跟《十月》的张守任,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十月》势头正猛,咱们得多团结一些作者。
另外,一民的评论写的确实不错,这些诗坛争论的评论,也能给咱们《燕京文艺》带来不少的影响力,观点的交锋,咱们《燕京文艺》也不能缺席。”
周燕如带着章德凝回到了编辑部,两个人重新看起了刘一民写的评论《争论是围绕诗歌还是诗人?》。
刘一民给《诗刊》写的评论则是更加的直白,称呼一些人为乱放炮的“诗人”,对一些整天将“保持愤怒”挂在嘴边的诗人骂的一文不值。
有一些诗人,总是将“愤怒出诗人”挂在嘴边,整天愤怒这个,愤怒那个,好像不愤怒就不会写诗了!
对于“愤怒出诗人”,刘一民有自己的理解。看到某一事物,心情激愤的时候,会迸发出强烈发泄和创作欲望,这是没问题的。
从古至今,从屈原的《离骚》到《长恨歌》,多少名篇是在悲愤中写出来的。
但是有的人拿“愤怒出诗人”当做借口,陷入了极端的狂欢之中,看到一个路人都恨不得咬上一口来“保持愤怒”,那怎么行?
你考虑下被咬的人是什么感受!
《诗刊》邹获凡看到刘一民的评论后,笑的合不拢嘴,直呼骂的好!
“一民呀,我看你是评论战斗家!如果说骂人是一种艺术,那你是艺术家喽!”邹获凡乐呵呵地说道。
刘一民瞥了他一眼:“这场闹剧还不是你们搞出来的?老邹啊,你可是始作俑者!”
邹获凡摆了摆手:“我可没让他们这么干,那些年轻人来投稿,我还劝他们,让他们有话好好说!你以为我不生气?我也气!他们这么胡搞,可不是以前大字报那一套嘛!
诗歌里面骂着那一套,现实里自己用着,哎呀!”
“这篇评论就交给你们刊发了,实话说,这是写的最激烈,也是我最满意的一篇评论!”
“像檄文!”邹获凡道:“我年轻的时候骂起来跟你一个样!”
离开《诗刊》后,办公室里面的几个编辑看的啧啧称奇,过了一会儿,严晨走过来看完说道:“乱放炮的一群人,形容的还是有点形象的。”
“丛林里的老猎手到了林子里面不会乱放枪,找准目标才会冷静一击!”
刘一民将修改完《红河谷》剧本交给了人艺,几个导演看后非常满意,并没有再提出什么修改意见。
文化部看了看剧本后,基本没提出什么修改意见。倒是统战部门提出了点意见,人艺接受了一小部分,其余的都被驳回去了。
于是之拉着刘一民的胳膊说道:“一民啊,《红河谷》的费用等文化部的经费拨下来再给你,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刘一民笑着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经费下来后,我第一时间给你。”于是之拍了拍刘一民的肩膀,这次终于没有叹气了。
刘一民来到排练场看了会排练,演员的动作经过打磨后都流畅了许多,台词的功底愈发的深厚。
“剧本改完了?”
“改完了!”
“一民,你知道当导演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吗?”蓝天野扭头看向他。
“最幸福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