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桑楚的动作很快,在《山高水长》和《红河谷》首演的前两天就到达了燕京,手里面提着酒来到了刘一民的四合院。
刘一民看到徐桑楚,颇感意外地将他请了进来:“徐厂长,您怎么来了?”
“因为你在,所以我来喽!”徐桑楚开玩笑说道。
八瓶参桂养荣酒整整齐齐地放在了角落里面,徐桑楚调侃道:“一民,这酒送人不错吧!”
“相当不错!”刘一民跟徐桑楚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面的信息两人都懂。
“您这次来燕京是?”
“怎么?我来燕京不能是专门来找你的?”徐桑楚反问道。
“您找我也得有个理由啊!”
“想你了,怎么样?”
“哎呦,徐厂长,您可别拿我开涮了!”
“我这次来主要还真是来找你的,我想到人艺看一看话剧,参加一下藏地和平解放三十周年的话剧演出。”徐桑楚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徐桑楚又恭喜刘一民,说他的《驴得水》电影很精彩。
“我们几个电影厂你争我抢,但是说实话,北影厂的实力还是非常强,这个老汪啊对电影是真的上心。就拿为电影厂要分成的事情说,当得起一句电影界的老大哥。”
徐桑楚由衷地说道。
“汪厂长要是听到了,肯定高兴!”
“当着他的面,我可肯定不这样说!”
两人聊着天,朱霖从人艺回来了,看到徐桑楚,热情地喊着徐厂长,徐桑楚笑着看向朱霖:“一段时间没见,朱霖同志,你在人艺怎么样?要是待的不高兴,你就去我们厂子里!”
当听到朱霖现在已经学导演了,徐桑楚意外地说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朱霖同志,你以后导演出来的话剧,我第一个来给你捧场。”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徐桑楚才离开。
朱霖看着徐桑楚的背影询问刘一民:“徐厂长来这里干嘛的?”
“估计是为了《山高水长》和《红河谷》的剧本,但想先看看话剧如何!”刘一民认真地分析道。
“那应该就是喽!”朱霖笑着说完,又如往常一般夸奖道:“刘老师,可真厉害!”
刘一民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指的是哪方面?”
“呸!”朱霖用手拧了一下他的胳膊后,红着脸蹬蹬蹬的离开了四合院:“我走喽!”
五月二十三日,整个人艺一片忙碌,上上下下都绷紧了神经为下午开始的表演做着准备。
一大早,警卫部队的御林军就过来检查保卫工作,在整个人艺大楼检查了一遍,并进行了严密地部署。
松松垮垮的刘一民看到这个阵势,也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除了少量的几个首长穿着军服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便装,检查了一遍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就开始部署人进行警戒。
从早上开始,三楼四楼就不能做饭了,大家都得到食堂吃饭。三楼和四楼,每层都有人盯着。
上午排练了一遍之后,中午午休过后,所有人都检查自己的动作,并不再进行安排完整的排练事宜。
曹禹亲自坐镇排练场,对几个导演不断地嘱咐着。嘱咐完毕后,看向刘一民:“一民,怎么样?紧张吗?”
“还行,本子经过了那么多次的打磨,现在就看演员同志们了,相比我,他们承担着更大的压力!”
“放心吧,演员同志们都是经过千锤百炼出来的!”曹禹说道。
下午三点左右,文化部的周杨和夏言都来了,两人一来,紧张的气氛再次升级。
夏言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便衣,笑着对刘一民说道:“别紧张,咱们很安全嘛!”
下午四点,外面的观众已经开始检票,这次除了检票之外,便衣同志还悄悄地做了一下安全检查。
大部分人只觉得这次检票检查的比较慢,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异常。
等观众检完票坐下后已经到了五点半左右,正式的演出六点开始,有人开始好奇为什么前排那么多的人还没来。
紧接着,门口响起一阵阵脚步声,一群人缓缓走向前排开始落座,因为光线的原因,大家也都以为是普通观众。
只是听他们讲话,口音比较杂,且走路的时候都很谦让,像是都认识一般。
刘一民坐在第二排的位置,曹禹和周杨、夏言等人坐在前排,跟领导同志介绍这场话剧。
从侧面,刘一民能看到各位领导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神情非常的轻松。
伴随着铃声响起,大家关注的焦点全部到了台上。
今天连着演出两场话剧,对演员和观众的考验都非常强。大家要坐好几个小时,都不是闹着玩的。
两场中间,安排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加上中间的小休息,总共五十分钟。
刘一民看了无数次的彩排,今天看的也格外的认真。
演员们的精彩表演,让历史像古老的卷轴一般,再次在大家的面前打开。
等藏兵出来的那一刻,人艺的剧场里响起热烈的掌声。当看到无数战士战死的时候,角落里响起抽泣的声音。
最后辫子被运回藏地的时候,道路两旁的麦田里面,战士的亲人正在围绕着丰收的麦田转着圈圈,手里提着酥油茶、青稞酒和哈达.
当队伍经过他们身边,百姓们弯腰献上哈达、青稞酒和酥油茶
剧场爆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掌声,剧场报幕的声音响起:“同志们,三十分钟后将进行一场演出《红河谷》。”
刘一民去完厕所回来,有人过来叫刘一民,说有领导找他。
走到一排,曹禹冲着刘一民招了招手,以前见过的乌同志起身说道:“一民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最近排练辛苦喽!”
“都是我应该做的!”
乌同志向刘一民介绍了一下,对方不等刘一民伸出手,就伸出手对旁边的人指着刘一民,笑着调侃道:“我们的编剧同志很年轻呦!小同志,谢谢你,给我们奉献了这么一部精彩的话剧,也给人民奉献了这么一部精彩的话剧!”
“是啊,小同志,你写的很不错,有几部小说,我也都看过。文艺界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加油干,大手大脚的干!”
前排的气氛十分热络,后面的人只看到前排在笑,也不知道在讲什么。
“我告诉你们,一民出身革命的家庭,他的大伯,以前是老皮的兵,47年牺牲在了祖国解放的道路上。他的父亲,是一位老民兵,剿过匪嘞!”
“哦?是个年轻的好同志!”
等《红河谷》即将开始的时候,刘一民正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被谁按在了前排,对方走到了刘一民原来的位置上。
《红河谷》开始的风格不像是《山高水长》那么急促,反而因为少女祭河显得非常悲凉。
接着一部汉藏儿女抗英的大戏由此展开,前排时不时有人侧头低声聊天,表达自己对这部剧的看法。
一如上部剧,最后的片段一边激发出来了大家的怒火,另一方面国人的牺牲和英雄的前赴后继把大家感动地稀里哗啦。
等到《红河谷》演完,下面的灯光并没有亮起。而是以朱霖为首,其余的演员舞蹈为辅,朗诵了《共同家园》为主题的短文。
【中国是大家的中国,是中华民族的中国啊!】
随着朗诵结束,两部献礼话剧正式结束。大家正准备离开,后排的观众忽然打起了标语,上面写着“热烈庆祝藏地和平解放三十周年”、“共同家园共同守护”的标语。
还有人冲着台上喊“刘一民在哪儿?”“剧本编的好”之类的话。
旁边的领导冲着刘一民笑道:“小同志,该你这个编剧上去露露脸喽!”
刘一民笑着走了上去,挥舞着胳膊,灯光全部打在了刘一民的身上,在剧场的所有人都能够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
观众一边冲刘一民鼓掌,一边缓缓地离场,等所有人彻底离开,刘一民整整挥舞了半个多小时的胳膊。
“刘老师,我给你揉一揉!”台下,朱霖笑着说道。
按照惯例刘一民要去后台跟演员们一起庆祝,但是曹禹过来说,有领导要见他。
刘一民走了过去,统战部的乌同志和文化部的夏言周杨都在一旁陪同,旁边的人刘一民有的看过照片,有的没见过。
“这样好的话剧作品一定要大力的宣传,让大家都看到!统战部和文化部的同志们不要懒,让电视台和电影厂的同志们都过来,把这两部作品搬到电视上,搬到电影的幕布上。
让我们的放映员同志们,带到草原上,带到高原上,让全国人民都看一看!”
统战部和文化部的人都点头表示接下来立马去办。
“小同志,听说你阿坝转了很久,那个地方现在怎么样啊!”
第247章 《阿坝行记》发表
等送走各位领导之后,刘一民跟曹禹回到了后台,演员们都在激烈的讨论着,后台因为拥挤大家都热的流着汗,可是没有一个人觉得热的不舒服。
反而都笑着讨论刚才的动作,或者是看到了某位领导。
“同志们,院长和一民同志来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后台安静了下来。
演员们主动让开了一条路,经过身边的时候,演员们主动伸手和两人击掌。
曹禹脸因为高兴泛着红,站在中间,大声地说着:“同志们,今天辛苦了,你们的演出很精彩,领导同志们和观众同志们都非常的认可。
接下来演出肯定排的更满,大家再辛苦一点。刚才文化部的同志说了,会再给大家特批一笔经费做演出补贴,另外院里面在端午节的时候,会给大家放一天假,大家庆祝吧!”
后台的演员们听到后,一个个兴奋地蹦起来鼓起了掌。当然,有的老演员没蹦,因为蹦不起来了。
欧阳山尊给刘一民一个热情的拥抱,接下来旁边的人都没有错过机会,一个个向刘一民张开了胳膊。
朱霖笑着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刘一民一个合法的拥抱。
演员们卸完妆走出人艺的大门时,街道两旁还有许多的人群没有散去,都在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刚才的表演,讨论因为用力,脖子和额头的青筋都跳的老高。
五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大家现在回家也没事儿,可不得好好的讨论嘛!
看到演员们出来,有认出来的观众,不约而同地直起身子笑着鼓起了掌。
一些住在人艺的演员,为了蹭这个掌声,也装作住在外面,在街道上走来走去。
一些演小角色的演员,如果能被人认出来的话,将会激动地跟对方握手,并再讨论一下剧情。
欧阳山尊对着刘一民说道:“看吧,明天的报纸很多都是讨论这两部话剧的。”
“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你们不知道啊,这阵子,我已经好久没睡过一个好觉喽!”苏民疲惫地伸了伸胳膊。
“行,拜拜了您嘞,明天见!”刘一民说道。
等送走欧阳山尊等人,朱父和朱母从旁边的路灯下走了过来,两人激动地冲刘一民和朱霖竖大拇指。
“霖霖,一民,你们两个了不起呦!”朱母大声地说着,生怕附近的人听不到似的。
刘一民给朱父和朱母搞到了两张话剧票,位置仅次于前排。两人看着周围欢呼的观众,心里面那个得意呀,恨不得当场指着上面的人说那是他们的女儿和女婿。
看到演出成功,也觉得自己作为父母,这成功也有自己的一份,内心是满满的参与感!
他们两个提前知道前边都是领导在看,所以没有大呼小叫,不过内心是非常得意的。
当人们比周围其他人提前获知信息,尤其是隐秘信息的时候,内心会有一种“高社会地位感”。
就像大家疑惑为什么今天检票那么慢的时候,两人知道这是因为领导要来,“高社会地位感”油然而生。
两个人不断地夸赞着朱霖和刘一民,听得刘一民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一民啊,到燕大路远,我们给你送到燕大吧?”朱母问道。
“不用不用,我就”
“刘老师骑得快,他一会儿就能骑到!”朱霖接话道,差点就说漏了在旁边住的消息。
“你这孩子,燕大太远,万一遇上什么事儿怎么办?”朱母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