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个个留学生,轮流拥抱,纷纷说到时候去了他们的国家,一定要找他们之类的。
刘一民笑着说道:“有你们一口喝的,必须有我一口吃的。”
这群留学生真正成长起来还远着,离克俚福当上驻华大使还有二三十年的时间,离穆拉土成为埃塞总统也还有三十年的时间。
“中国有句古诗说得好,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李聪仁的汉语水平应该是留学生里面最好的了。
巴解组织的留学生,拍了拍腰间的短枪,说要回去为民族独立而战斗。等到国家独立了,邀请刘一民过去做客。
刘振云笑着问他带什么回去战斗,这家伙从包里面掏出了语录和孙子兵法。
小美贺子趁着刘一民不注意,也学着其他的留学生拥抱了一下刘一民,笑着邀请他到日本做客,她已经准备到外务省工作了。
一场中文系的同学的离别聚餐,变成了国际离别大会。
几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一群人吃的津津有味。
李聪仁告诉刘一民,上次他讲的几个小故事,他翻译成英语之后,投到了一家加州的小杂志上,竟然通过了。
编辑联系他说,希望他可以搜集更多的暖心小故事,让美国人了解中国,传递爱和善意。
李聪仁这阵子流连于燕京的街头,通过自己的眼睛,真写出来了几个温馨小故事。
刘一民呲着牙笑道:“李,你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刘振云几人好奇以前刘一民讲过什么故事,李聪仁重复了一遍,三个人一脸懵,自己怎么没听过?
为了救一头鹿,派人翻遍了一座山?这不是昏君才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等送走留学生,刘振云低声询问,刘一民笑着说道:“以前或许没有,现在有了!”
吃完饭,回到宿舍,刘一民将行李绑在摩托车上,一溜烟离开了燕大。
华侨公寓,朱霖在浴室里面洗澡。在燕京军区训练,身上搞得灰头土脸的。
刘一民将行李放在客厅,朱霖擦着头发走了出来,笑着问道:“刘老师,晚上吃什么?”
“我刚吃过饭!”刘一民洗了一把脸。
朱霖也不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狼烟北平》今天开始在中央一套播出,每天播放一集,总共拍了十一集。
《狼烟北平》是这段时间内唯一的新国产片,家里有电视的人家,早就对这部剧充满了期待。
朱霖躺在刘一民的怀里,用手轻轻地摘下一颗葡萄,笑着递进了刘一民的嘴里:“这电视台也真是的,干脆一天播完,一天一集,够谁看啊!”
关键是他们看完前几集,就要坐上火车出发了。
电视里,赵忠湘一口播音腔,正在流利的进行播报。
【近日,从人民文学出版社获悉,《凯旋在子夜》的单行本销量已经达到一百三十万册。目前共有五家印刷厂连夜组织车间工人印刷,日印刷量增至四十万册。
我前线官兵对于这本小说反应热烈,某部三连举办了‘我给刘一民同志写封信’活动。
据悉,这部小说不久后将于美国出版。相信世界上爱好和平的人们,会通过这本小说弄清楚是非曲直。
我们奉告越方,正视历史,真心悔过,不得派兵越境袭击,勿再惹是生非!】
“刘老师,一百三十万册唉!又破咱们国家小说销售记录了,一个月一百三十万册,厉害啊!”朱霖用手托住脑袋,换了一个慵懒的姿势。
“坐好,要不然容易犯错误!”刘一民笑嘻嘻地说道。
朱霖咯咯一笑,给刘一民嘴里又塞了几颗葡萄,再次将目光落在电视上。
这年头,大家看新闻联播,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狼烟北平》第一集刚播出不久,客厅里面电话响了起来,李玉如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民,你看《狼烟北平》了吗?这电视拍的真好,你老师也在看呢,刚才还夸八一厂拍的不错。”
笑着聊了几句,李玉如说道:“不跟你们说了,我跟你老师要好好看了。你们去前线的时候小心点,记得经常写信。”
刘一民正准备改电话,曹禹的声音响了起来:“一民,这次到前线不简单是拍戏,多走走多看看,争取再写几篇优秀的小说。我看大家对前线战场的军事小说非常感兴趣,这是一个好的教育方式,激发了大家爱国爱军的热情!”
“好,老师!”刘一民笑着说道。
六月一号,刘一民的散文在《人民文艺》上发表。他跟和朱霖两人与剧组一起,登上了前往滇省的列车。
两个人在剧组面前大胆地成双入对,反正是合法的夫妻了。
列车上,王严和李俊向大家讲着前线的事情,前线部队的首长将成为剧组的军事指导。
“同志们,到了前线拍摄,一定要注意安全,跟随大部队行动!当然,边防部队的同志们,会派人保护咱们的。
我们尽量不要给部队添麻烦,确保成功完成任务。”
嘎吱嘎吱的火车声和王严嘶哑的声音混合在一起,朝着滇省驶去!
而此时,《凯旋在子夜》的销量已经达到了一百八十万册,合作的出版社达到了七家,主要的出版商还是人民文学。
各大城市市面上的单行本容易买了不少,县级或者偏远的地方,还经常处于缺货状态。
这销量和增长趋势,成为我国八十年代初期第一本现象级小说!
PS:高考结束,今天带家人参观了下我们省内最好的两座大学,明天上午到家,接下来恢复正常更新。
第295章 抵达前线
从燕京到滇省,这是一段枯燥的旅程。王严和李俊为了不让大家无聊,时不时的在车厢里面组织活动,活跃一下气氛。
整个剧组的人都坐在一列硬座车厢里,时间久了,屁股坐的生疼。
不过也没有人像其它车厢的乘客一样,钻到椅子下面睡觉的,毕竟在心里,大家都是体面人。
剧组给刘一民有专门的硬卧,躺久了也难受。朱霖作为演员,只能坐硬座。
刘一民让她去硬卧休息,她硬着脖子不去,怕别人说她搞特殊。
“同志们,大家有什么绝活,都站起来表演表演!”王严笑着说道,站起来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悄摸摸的活动着屁股。
冯小钢和陈佩斯的脸上,因为输牌,两个人脸上被贴满了旧报纸撕成的纸条,听到王严的话,双手扒拉了一下纸条,搞得像是皇帝拨开冕旒一样。
“我来,我来!”冯小钢也站起来积极地说道。
“耍赖嘛,这不是!”朱时茂不满地说道。
“我是部队的,我给大家唱一首军歌!”
冯小钢不等王严点头,就在车厢里面唱了起来。站在过道上,唱的时候,手一边做动作,一边打招呼。
余光时刻留意着扮演女护士的几个女演员,见她们面无表情,时不时将脑袋望向窗外,顿时失落了起来。
匆忙唱完之后,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接下来又有不少人站起来唱歌,朱霖拉着刘一民两人合唱了一首《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啊亲爱的人啊携手前进携手前进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
一曲唱罢,整个车厢上充满了欢声笑语。
冯小钢站起来大声地说道:“唱的好,刘一民同志跟朱霖同志这合唱,让我知道什么才是比翼鸟、并蒂花,这感情,把我们都给羡慕死了。”
朱时茂和陈佩斯两人一唱一和的也夸奖了几句,逗笑了整个车厢。
张峰毅急的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恨不得拍了拍脑袋,骂一句死脑子,快想啊!
想了半天,伸长脖子说了一句:“我也觉得是这样!”
乘警和乘务员站在车厢的连接处,装作忙碌的样子,看着剧组的表演。
过了一会儿列车长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蓝色的制服的乘务员。
列车长跟李俊低声聊了几句,目光转向刘一民的身上,下一刻就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刘一民同志是吧,能在这列火车上见到你,我们整个包乘组都非常高兴!
你的小说我们都有看,《凯旋在子夜》更是爱不释手。我们在这列火车上,见过不少烈士的父母,他们的孩子有的还不到二十岁。”
列车长紧紧地握着刘一民的手,两人的手心都黏出了汗水,也不舍得松开。
几名乘务员笑着感谢刘一民给大家带来了优秀的小说,其中有一名挂着“广播员”胸章的女广播员,邀请剧组的人参加广播,给全列车的旅客带来欢乐。
朱霖也兴致冲冲的去了,给大家唱了几首歌。
其余的乘客还在想,今儿广播站是怎么了,花样一套一套的。
朱霖离开后,张峰毅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刘一民的旁边,憨厚的冲着他笑了笑。
“刘一民同志,不好意思啊,当时您跟朱霖同志结婚,我是想去参加,可惜不知道地方!”张峰毅低声说道。
刘一民撇头打量了一下局促的张峰毅,调侃道:“没事,我不记仇!”
张峰毅闻言,心里一松。这件事情,压了他好几天了。休息的那一天,他早上起来高高兴兴地找自己的大学同学去玩儿了。
下午回来刚到剧组的宿舍,就看到喝的醉醺醺的冯小钢、朱时茂和陈佩斯。
三个人不断地讲着婚礼现场,又说什么刘一民拉着冯小钢的手:“说林大林演技差,小钢可替之。”
张峰毅知道三个人都去了,鼻子都气歪了,三个人鬼心眼子真多,净欺负老实人!
“刘一民同志,要不要甩两把?”冯小钢冲着这边喊道,目光盯着张峰毅,想从张峰毅的表情里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刘一民无聊,就坐了过去,接过冯小钢的位置,甩了两把,每次赢的都是有惊无险,要死的牌,偏偏能绝处逢生。
“一民同志这打牌的技术真是绝了!”陈佩斯笑嘻嘻地说道。
冯小钢看着刘一民的牌,笑着说道:“嘿,这手牌要打的你们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张峰毅也在旁边做参谋,总感觉这不像是能赢的。
不过,十分钟后,刘一民最后的一张四被陈佩斯的一张三给送走了。
朱霖回来后,刘一民觉得没啥挑战性,也就不玩了。
张峰毅偷偷的拿起陈佩斯的牌,瞄了一眼,这三个三,咋还单出呢!
晚上,张峰毅猛地睁开眼睛,这特么哪里打的是牌啊,都是人情世故!
刘一民早上醒来,走到剧组的车厢里,冲着李俊问道:“李导,这是到哪儿了?”
“徐州!”李俊说道。
王严笑着说道:“一天一夜,才到徐州!”
“我以前拍解放战争的戏来过这里!”李俊指了指远处的隐约可见的城区:“徐州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王朝的兴衰,也正是在这里,我们彻底的埋葬了光头在中原和华东战场上的精锐。”
“当年项霸王也是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走上了末路!”王严感慨道。
“人民用小推车推出来的胜利!”
李俊想了什么,一扫身上困意,笑着看向了刘一民,正准备开口,余光扫过王严,硬生生地将话咽到了喉咙里面。
这个王严,可是北影厂的人啊!
等到两人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李俊低声对刘一民说道:“我们刚走过淮海战役的旧址,我内心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你知道是什么吗?”
“怎么?想把淮海战役拍出来?”刘一民装作十分随意的样子!
李俊愕然:“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导我太了解你了,也太了解八一厂了。毕竟拍摄军事题材的作品,本身就是八一厂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