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1978:我得给文坛上堂课 第257节

  “今天还有十支队伍的比赛,本来各家都报了《凯旋在子夜》,也不能全部都演出,于是按照先报的原则,确定了战友和空政两家演出。”魏巍低声说道。

  战友和空政话剧团的演出都非常精彩,冯小钢再次在战友话剧团饰演越军。而在空政话剧团里面,刘一民也见到了老熟人。

  王学祈和李雪建两位知名演员,王学圻当主角童川,李雪建则是前线团长。

  此时李雪建的声带还没有因为鼻咽癌受损,说话是铿锵有力。

  文艺汇演队伍多,时间长,坐两三个小时就有点坐不住了。

第326章 《雷场相思树》青出于蓝

  不只是刘一民,旁边的一些首长更是如此,毕竟年纪大了,大家一边看话剧,一边通过低声聊天转移注意力。

  “一民同志,你在前线呆了几个月,从旁观者角度看,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老首长笑呵呵地问道。

  “我在前线呆了三个月左右的时间,问题嘛!”刘一民重复了一句,给自己争取了一些思考的时间。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和加上老首长的在军队的地位,刘一民快速的整理着回答思路:

  “问题肯定是有的,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会有问题的存在。咱们的战士很英勇,但是我也看到了国防科技在战争中的威力,可以有效降低战士们的伤亡。”

  “你仔细讲讲,讲错了也不要紧!”

  刘一民讲了几点军内普遍有共识的几个问题,最后将问题又转回到了国防科技上面。

  “一些先进的武器咱们战士操作并不熟练,导致很多时候并没有发挥出最大的作用。目前咱们国家的一些国防技术设备,跟外国还存在差距,这是历史造成的差距,还得追赶。

  装备背后的几个问题,我觉得还是值得重视的。”

  “什么?”

  “我觉得第一个是作战理念,我在美国电视上看到他们的军事专家在讲军队信息化建设,各兵种联合作战。未来战车和军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各兵种之间的配合十分重要,通信要做到畅通同步,要不然军机在这儿,战车在那儿,协调不好就起不到效果。

  当然我不太懂军队,至于军事理念孰优孰劣,还得部队进行专业研究。

  第二个就是技术人员的待遇,改革开放后,经济快速发展,物价上涨,我觉得要提高军事科研人员的待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咱们的战士很可爱,军工科技人员同样如此,以前他们吃糠咽菜研究原子弹、卫星,现在改革开放了,社会上都有人谈,搞导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他们的待遇也得跟上。”

  老首长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咱们的科研人员很可爱,大戈壁一去就是十几年,隐姓埋名,顶风冒雪,吃糠咽菜,我长期负责国防科技工作,知道他们的艰难。尤其是自然灾害时期,他们的艰难生存,却从来没耽误过科研工作。

  他们都是我们国家的英雄,无名英雄啊!掐指一算,距离64年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已经快20年了,他们的故事已经埋藏了快20年了,我想应该让人们了解一下他们的故事了。”

  刘一民正准备接话,旁边的魏巍用胳膊捅了一下刘一民:“首长,一民,要领奖了!”

  主持人在台上念道:“1982年总政优秀剧本一等奖,获奖作品《凯旋在子夜》。这是一部深受军内外同志们认可的优秀作品,话剧的同名小说创新了军队题材的写作方法,讴歌了战士们的大无畏精神,激发了全国上下爱国爱军的热情。

  有请《凯旋在子夜》话剧编剧,刘一民同志上台领奖!”

  刘一民走上台,在激昂的军乐下,总政的领导亲自给刘一民颁发了获奖证书。

  刘一民做了一段简单的演讲,表示自己将为部队的文艺建设,再做贡献。

  台下朱父和朱母以及李玉如和万方四个人激动不已,朱母唯一遗憾的就是,颁奖的地点没在她的单位。

  这么光荣的时刻,嘿!瞅一圈儿没地方炫耀。

  接着开始给其余的获奖团队颁奖,空政表演的《凯旋在子夜》获得了一等奖,战友话剧团屈居第二。

  这排名让魏巍有点郁闷,明明是他们最先拿到本子,最先排练,结果倒好,给空政做了嫁衣。

  台下的战友话剧团魏团长,脸色已经是铁青。燕京军区的首长时不时地瞄向他,神色不满。

  “早知道多收点空政的剧本费了!”魏团长硬着头皮嘟囔了一句。

  汇演结束,老首长站起来看向刘一民说道:“一民同志,你是在燕大中文系工作是吧?”

  “对!”

  “好,多给咱们国家培养点优秀的人才出来。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到燕大听听你讲课!”

  魏巍插话道:“首长,一民现在住在华侨公寓,跟国防科工委是邻居!”

  “哦?咱们是邻居?”老首长来了兴趣,拍了拍刘一民的手膀:“串门可就更方便喽!”

  朱父和朱母等人准备走,但看到刘一民一直在跟人讲话,只能远远地看着这边,好奇在跟谁讲话。但因为光线加上戴着军帽的原因,看的不太清。

  等送走了一众首长,刘一民冲着他们招了招手。

  朱母走过来低声问道:“一民,刚才那是?”

  刘一民轻轻地吐了三个字,几个人连忙寻找离去的背影,可惜早已经看不到了。

  “刘一民同志,好久不见,听说您去美国传播革命思想去了,不知道生活在水深火热里的美国人民有没有领悟到革命的精髓!”

  冯小钢凑过来油腔滑调地说道,自来熟的跟朱父朱母、李玉如等人打着招呼。

  刘一民颇为无语地看了一眼这个活宝,这群燕京年轻人的油腔滑调,他还真不习惯。

  “小冯啊,组织决定派你去当D代表,好好领导美国人民推翻他们身上的三座大山!”

  冯小钢笑的大牙往外露着:“这是我们演出发的苹果,可好吃了,您尝尝。叔叔阿姨、姐姐,看了这么久演出,早就渴了吧!”

  燕京的老一辈对这群油腔滑调的年轻人是很看不惯的,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个个接过苹果说着谢谢。

  刘一民跟冯小钢寒暄了两句,文工团的其他人喊了一句,他连忙说声回见跑开了。

  朱母等冯小钢走了,皱着眉头问道:“一民,这谁啊?”

  “您忘了,他刚才演的白眼狼,《凯旋在子夜》电影里面也是他演的。”

  几个人点了点头,李玉如评价道:“这年轻人既然不像军人,也不像好人!”

  “哈哈哈,师娘,咱们回去吧!”

  走出战友话剧团,碰到了送完首长回来的魏巍,又聊了几句,才终于走出了燕京军区大院。

  相比冯小钢,大家更关心的是老首长跟刘一民聊了什么。回去的路上,刘一民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跟他们讲了讲。

  到了家,刘一民在想老首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其是那句“他们的故事已经埋藏了快20年了,我想应该让人们了解一下他们的故事了!”

  难道是想让自己写关于两弹的小说?

  真要写的话,怕是要接触很多的科研人员找资料,想想都有点期待。

  华侨公寓,刘一民正在给学生们出题。出题是第一步,学生考试的试卷全部是用老式的油印设备印的,老师负责出题,刻蜡纸,最后还要跑到油印室一张一张的印刷。

  油印是件麻烦事儿,桌子上摆着从油印室借来的铁笔、钢板和蜡纸。

  蜡纸放在钢板上,然后用铁笔小心的刻版,一不小心就容易刻错。

  好在刘一民只是教大二,刻一套卷子就行了。要是年级多了,得刻好几套。

  跑到油印室印刷,老师手上搞得是油墨,学生拿到的时候一不小心也是弄一手。

  刘一民出完最后一道题,准备刻版的时候,崔道逸打来了电话。

  “师兄,啥事儿啊?”刘一民问道。

  “一民,今天有事儿没,我想把《雷场相思树》和《绿皮书》的读者来信给你送去。你是不知道,《雷场相思树》的读者来信跟雪花似的,很多都是前线和军队里面寄来的。编辑部放不下了,实在是放不下了!”

  崔道逸的语气里带着炫耀,没有半分苦恼的意思。

  “杂志卖多少了?”刘一民好奇地问道。

  “一百二十万册了,比《凯旋在子夜》的势头更猛哈哈哈!”

  “师兄,你到人艺找朱霖,让她给你钥匙,或者等到中午她到四合院的时候送去。”

  “咦,是个办法。我咋把这个给忘了,那你忙吧!”崔道逸乐呵呵地说道。

  刘一民嘿嘿一笑:“师兄你不是忘了,是想给我报喜吧!”

  “还是你了解我,大好事儿我得找你报报喜!”

  挂断电话,刘一民专心刻板。第一次刻板,刻了一个小时才把卷子刻完。

  刻到一半的时候,刘一民就后悔了,题目里面写了那么多笔画复杂的汉字,搞得自己刻板很被动。

  校版的时候看到刻错了几个字,他也没有重新刻,而是在旁边另外做了标记纠正。

  拿上蜡纸和钢板、铁笔跑到中文系的油印室。

  “一民,你题出好了?”王瑶向刘一民伸出了满是油墨的手,见刘一民没伸手,王瑶笑道:“沾上油墨早晚的事儿!”

  “王教授,您还亲自来印卷子啊!”

  “废话,我不亲自来,你帮我印啊!”王瑶说道。

  “手底下研究生那么多,不用白不用,让他们印就行了。我是没研究生,要是有,肯定不自己印!”

  至于找本科生帮他印,那跟泄题有什么区别?

  王瑶摇了摇头:“我手下那两个研究生都是咱们学校考上来的,万一泄题就不好了。好了,你在这儿等着吧,里面孙教授快印好了。”

  “正好我进去跟着学学!”

  刘一民走进去,站在孙教授旁边学习起了油印。

  孙玉石说道:“将蜡纸放在油印机上,拉平拉直,下面是空白卷子,盖上后用这个油墨滚筒机一滚就好了。

  我告诉你几个口诀,若想卷子印得好,两个步骤要记牢,第一要拉平和拉直,第二滚的时候要用劲儿!”

  搞研究的,什么都要总结个理论。

  “好的,孙教授,我记住了。”

  等孙玉石印完,在他的帮助下刘一民上手操作了一下,印出几张后,孙玉石看了看刘一民的卷子:“不错,上手挺快。这题目出的嘛,角度倒是有几分巧思,学生不好做答呀!”

  “没有标准答案,主要是考察思考能力!”

  孙玉石点了点头离开了油印室,中文系经过扩招,人数从77年的138人达到了160人。

  挥舞了170次滚筒,才终于将卷子印完。油墨晾晒干后,将印错的撕碎,完好的装进了档案袋里面,贴上封条,放到了中文系的教务处的考试柜里。

  严家炎锁上后对着刘一民说道:“后天考外国文学,第一次出题改卷,改卷的时候不要太严也不要太松,把握好尺度。”

  “放心吧,严教授,这个度我会好好把握。”

  严家炎点了点头,又惆怅地对刘一民说道:“日本东京大学来信给中文系,希望咱们派老师过去交流并授课一年,充实他们中文系的教学力量。

  这是个好事儿,但是经历了你这事儿吧,我总怕别人其他老师顶不住诱惑,最后留到东京大学了。”

  刘一民听到这话,当场开溜:“严教授,我可不懂日语。”

  严家炎冲着刘一民背影嚷嚷了几声,喝了口凉茶嘟囔道:“不去就不去,跑的倒是挺快!”

  接着坐到办公桌后面,看着中文系的老师名单,不断地纠结着老师人选。

  刘一民暗道后怕,他那几句“特色”日语可是胜任不了教学任务。

  从严家炎办公室出来,倒也没走,坐在中文系的集体办公室上了半天班。

  天天不来办公室影响也不好。刘一民不想去,不代表其他老师不想去,尤其是年轻的老师,出国东京大学发补贴,能额外挣一笔钱补贴家用,另外有了出国的履历,以后也好升副教授。

  这阵子,朱母在单位里面是威风八面。《绿皮书》刚在国内发表的时候,单位很多人对这本书乃至刘一民有非议。

  后来朱母找准机会跟一个平常嘴碎且强势的同事吵了一架之后,单位里面就安静多了。

  一双锐利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就噤声。

  大家都知道,在背后说方医生可以,但是不能说方医生的女婿。

  从美国回来后,刘一民被大肆宣传,单位里人对朱母的态度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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