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要改造我,就让我到处跑,到处看。我是看到了集体主义对加速国家发展的优越性,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要是像欧美那样,你方唱罢我上场,项目今天批了,明天撤了,一个落后的国家如何能快步赶上呢?
当年我们得知苏联迅速跻身世界强国时,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刚建国的时候,各种项目开动,那真是一片勃勃生机啊!”
“光遣住牛棚,也没有改变过这个想法。”奚今吾接话道。
谈完这个,朱光遣又谈了一下教育问题:“看来你当时坚持教材编写以我们为主是正确的。思想战,是一场持久战啊!”
朱光遣脸上闪过一丝忧虑,刘一民安慰道:“事物是不断发展的,问题是慢慢解决的,您老好好休息。”
傍晚,刘一民离开了朱光遣的病房。奚今吾告诉刘一民,估计等到开学就能出院了,只是这个样子教学很难了。
走出医院,刘一民看了看方向,骑车回到了四合院。《好运大厦》连续演出,院子里还是杨秀云跟两个小家伙。
吃完饭,抱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后,刘一民走进书房,先将《忠犬八公》美国版话剧给改编一下,改编的过程要再对内容进行一点改动。
刘一民决定增加一点美国人喜欢的元素,毕竟越感人才能赚足泪水,赚足眼泪。
美国人喜欢的“爱、责任、世界、温暖,个人英雄主义”多来一点,塑造一个东方坚毅不屈的环保老人形象。
杨秀云怕两个小家伙打扰到刘一民,将两个小家伙推了出去,跑到胡同里聊天去了。
除了梁大妈外,又多了一个老姐妹,身份差不多,也是外地人儿,皖省的。三人坐在树下,几乎是无话不谈,不过杨秀云对于刘一民和朱霖的事情几乎不讲,只讲老家和孙子孙女。
朱霖下班后,听到杨秀云的声音远远地喊了一嗓子,杨秀云应了一声起身道:“儿媳回来了,该回去了,明天再聊。”
“回去吧,老姐姐,你可真有福。”梁大妈羡慕地说道。
杨秀云笑了几声,推着两个小家伙往家走。孩子看到朱霖,张牙舞爪的咿呀咿呀的喊了起来。
朱霖抱着喂了会儿,两个家伙吃饱倒头就睡。
“妈,要不把孩子放我们屋吧,省的晚上打扰您睡觉。”朱霖问道。
杨秀云赶紧说道:“我这俩大孙子、大孙女可乖啦,还是放我屋吧,我人老了睡觉轻,有啥事儿醒的快。你俩都累,万一醒不来,刘林和刘雨就遭老罪了!”
刘一民在书房里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禁笑出了声,看了看时间,伸手将空调关掉空调准备休息。
“今天演出怎么样?”
“非常好,又是人满为患。”朱霖兴奋地说道。
“还有件事儿,《戏台》排练的怎么样了,前几天到人艺也没见到排练。”
朱霖顿了一下说道:“《宠儿》《好运大厦》还有几个剧本一起排,场地和人手都不太够,所以演员挑选好后还没有建组。”
“原来如此。看来人艺现在不缺剧本了啊!”
“刘老师,你故意的吧,剧本和剧本能一样吗?三部一般的剧本抵不过一部好剧本。”朱霖笑着拉着刘一民走进了房间。
换上衣服洗完澡后,朱霖推了推刘一民:“刘老师,林业部找你干嘛呢?”
刘一民起身,还以为朱霖是其它的意思呢。
“去美国遇到了点事儿,帮林业部挣了点钱,他们自然要好好的感谢一下我。”
“挣了点钱?多少钱?”
“不多,也就五十万美元。”
“五十啊不对,五十万?还是美元?”朱霖觉得脑子有点麻木了,五十万美元还不多吗?家里的存款现在才四十万,这还是人民币。
“嘶!你别揪我啊!”刘一民连忙将朱霖的手从肚子上挪开了。
“啊,我下意识的。”朱霖揉了揉刘一民的肚子问:“怎么回事?挣了五十万美元?”
“把我自己卖了,换了五十万!”刘一民无奈地说道。
朱霖听到后,立马警惕了起来,声调抬高了十分贝:“你要去美国教书了?”
“没有,小状况。”刘一民搂着朱霖的肩膀,摩挲的手掌很有节奏,将事情来龙去脉讲完之后,朱霖满脸的愁容。
“以后咱不去美国了,什么玩意儿啊,呸,下贱!”朱霖骂道。
刘一民搂着朱霖的肩膀,拍着她的胸脯保证道:“以后尽量不去!”
朱霖斜眯了刘一民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小动作,将脑袋往刘一民的脖子处凑了凑。
谈了一个小时左右,朱霖感受着刘一民的动作,询问道:“刘老师,要不要喝点药酒?”
“嘿,你侮辱谁呢,豫省的汉子硬邦邦!”
两人精力发泄完毕后准备倒头就睡,电话铃声打断了两人的睡意。
“喂,您哪位?”
“我,夏言,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没睡。”夏言在电话那头说道。
“您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明天下午文化和教育两个部门召开一次联合会议,讨论的就是你在美国遇到的事情,邀请你列席并发表点意见,教育事关重大,要防范于未然啊!”夏言说道。
刘一民笑道:“好,下午几点?”
“三点!”
“行,您早点休息。”
“你也是,年纪轻轻要注意身体。”
刘一民翻了一个白眼,是你打扰我睡觉,反过来还教育我来了。
挂断电话,朱霖问道:“刘老师,你要不要准备点材料?”
“不用准备,睡觉睡觉!”刘一民将大腿搭在朱霖的腿上,被她收腿给蹬了下去,接着把腿放在了刘一民的身上。
早上,朱霖将刘一民的腿给踢开,伸了一下懒腰洗把脸到厨房做饭去了。
“妈,我来做,你歇会儿!”
两人合力做完饭,刘一民才从床上起来。
十点左右,老首长扣响四合院的大门。杨秀云开门后看到是老首长,急忙喊着在书房里忙碌的刘一民。
老首长笑着抱起了刘雨:“没事儿,他出来我还得走过去。”
刘一民听到声音走出门口,几人已经走过来了。
“首长,您请。”刘一民闪了一下身子,将路给让开了。
走进书房,老首长看到刘一民正在改编的剧本,看了几眼后说道:“跟原文相比改动较大啊!”
“也没有很大,只是多了一些美国观众能接受的风格,让温情更温情。”
“你这是?”
“美国旧金山的一个环保团体请我改编的,他们想排练这部话剧全美巡演募捐经费。”
“募捐?给咱们?”
“对,给三北防护林增加经费。”
老首长饶有兴趣地说道:“这是植树战线上的国际主义战士啊!他们跟什么基金会没关联吧?”
“没有,他们是民间组织,只给资金图个环保上的安心,并没有其他的要求。您这次也是为民主基金会的事情来的?”
“对啊!我按理说不应该问这件事情,可是教育是国之大计啊,就像你说的,不可不察。我想问问你,怎么想的?”
刘一民说道:“我正让美国的朋友搜集一下美国的基金会名单。教育和文化两个部门下午刚好要找我开会呢,我简单的想了想。要做到外松内紧,交流不能断,但咱们也要审查,审一审项背景,接到外国资金的时候,不能当成天上掉的馅饼对待,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儿啊!”
“目前教育界和文化界对外合作较多,但除了五十年代接到兄弟国家高校建设资金外,目前美西方基金会资助倒是罕见,你这件事儿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美国其实在很多国家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有些基金会的出发点可能本来就是好的,有着非官方背景。可惜随着时间的发展,美国政府、中情局等悄悄的将手伸了进去,就成了中情局和美国政府的白手套了。
这种情况下,让人是防不胜防!”
“很多吗?”
“咱们不懂基金会,但咱们还不懂美国人吗?时代变了,手段变了,美国人没有变。”刘一民微笑道。
“看来咱们得深入摸排一下了。”
刘一民说道:“福特基金会、洛克菲勒基金会、卡耐基基金会这几个民间基金会,据我所知,目前已经被收买,其余的还需要调查。”
“美国佬的手段也更新了!”
下午,刘一民来到文化部,先到夏言的办公室等待,等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里面坐的人不多,但都是关键部门的人,除了文化部部委的人,下属的作协和文联都来人了,教育部门则单独坐了一排。
《文艺报》的唐木主持会议,等人都到齐后说道:“同志们,这是一场保密会议,会议的内容不得向旁人透露。会议讨论的内容,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现在由作协书记张广年同志介绍一下情况。”
张广年将整理的资料还有刘一民的送上来的情况总结讲了一遍,讲完后将目光放到了夏言身上。
“同志们,情况都知道了,也不说形势很严峻的话,苗头要掐灭。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们跟美西方交流了几年了,很多同志就放下了戒备,大喊着好朋友。搞文化的要有政治意识,搞教育的更要有。
要是刘一民同志不讲,咱们还不知道呢。除了接触过他,有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呢?可能有吧,但为什么没人上报呢?可能是觉得不是大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古人的警示总是有人选择遗忘。”
夏言讲完,各个部门的人开始各抒起见,更多的人则没有轻易发表见解。
过了约半个小时,会议室内的气氛热烈了起来,针锋相对,你来我往者甚多。
一条条对策,肯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
有人提出限制交流,其他人立马回复是开历史的倒车。
夏言没有让刘一民先发言,而是先听。招待人员的茶水倒了一壶又一壶,刘一民中间去了两趟厕所。
夏言、张广年等人年纪大了,硬是坐在座位上陪着大家。
见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夏言才让刘一民发言。
“同志们,文化不交流、教育不交流确实不行,尤其是教育,我们要学习西方的先进知识,要学习就得派留学生,派教授交流。
我们培养的留学生有的回来,有的不回来,我们不能先假设对方不回来,限制交流不行。
外松内紧,我们内部对国际项目进行摸排,对高校的合作进行审查。各种基金会要不了多久就会打着学术的名义跟各个高校合作,我们要审查背景,带着目的的钱不管多少咱们都不能要。
下面各个高校经费不同,很难严格执行,那就必须在制度方面进行建设,想乱给、乱拿的钱拿不进来。
人文领域要尤为关注,一个国家不会无缘无故给钱让你发展科技,但会给钱改变你的思想。美西方的一些基金会打着民主自由的幌子,改变的就是思想。
不单单是美西方的基金会,各种基金会、研究所、机构都要防,防止它通过第三国进来。一旦确定有关联的,立即加入黑名单。”
刘一民讲完后,夏言说道:“针对刘一民同志讲的,大家再聊聊。”
一阵交流过后,意见开始慢慢统一,但部分地方分歧仍然较大。
夏言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至少接下来各部门回去之后,在上级的领导下会根据会议的内容开始制定相关的政策。
回到夏言的办公室,夏言疲惫地说道:“结果还不错,接下来就看各部门的行动了。上面很重视啊,一些本来不在意的同志也认识到了严重性。”
“政策出来了,得严格执行才行!”刘一民说道。
严格执行让NGO在中国处处碰壁,无法内外勾连,最起码要争取到“挠痒”的自由。
“开会的内容严格保密,是为了不破坏交流,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夏言说完后又想起了爱荷华国际写作计划,询问刘一民对此怎么看。
“目前还不好说,我已经让朋友调查他们背后的出资人了事情发生后,聂华令女士特意打电话说他们没有收到中情局的资助。”刘一民别有深意地说道。
“有结果你记得跟我碰下头。”夏言缓缓说道。这个国际写作计划在国内很火,接到邀请不让去,一些作家能给你急眼。
“好。”
见刘一民起身又坐下,夏言不禁问道:“还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