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捐赠牌,刘一民和陈立人面向全体师生握手致意,随后将捐赠牌举在头顶,向燕大师生展示。
“接下来,有请刘一民教授代表燕京大学全体师生发获赠感言。”
工作人员将刘一民手上的捐赠牌拿走,刘一民缓步走到发言席,面向全体师生。
“老师们,同学们,让我们再用热烈的掌声感谢一下陈立人先生,感谢他的无私奉献,记住他的殷殷嘱托。望每一位燕大学生,担起身上的责任来。
一民学业奖学金起源于全聚德的一次善意捐赠,在这里还要感谢一下全聚德的经理姜俊贤同志。”
听到提及自己,坐在台上的姜俊贤起身向全体燕大学生挥手致意。
“同学们,大家听过我的讲话很多。我今天就简短一点,今日你以燕大为荣,希望日后燕大以你为荣。现在大家将校徽骄傲的别在胸口,燕大是大家的招牌。
往后走进社会,你们是燕大的一块块活招牌。不要辱没了燕大的名声,不要让人家指着鼻子骂——‘这特妈的就是燕大培养出来的学生!’。
我说句脏话,你们要是辱没了学校,我骂的比这还难听。中文系的教授,没太大的本事,骂人的本事总归是有的。”
台上台下笑声一片,刘一民最后宣布,全体师生起立,齐唱《毕业歌》。
其实这个场合应该和校歌一起唱,但燕大比较尴尬,它并没有自己的校歌,除此之外也没有正式的校训。
直到98年百年校庆,出了一首歌曲,成为了燕大的代校歌。
《毕业歌》唱完之后,这场典礼算是终于结束。丁石荪松了一口气,这五十万终于到兜里了。
典礼结束,刘一民陪着陈立人仔细地逛了逛燕大,陈立人看着古典校园说道:“燕大和厦大真是两种景色。”
“老陈,你更喜欢哪个校园?”刘一民笑问道。
“我还是觉得厦大漂亮,或许有我私人情感的因素在。厦大有海滨之美,建筑也有中西结合之美。”陈立人说道。
“确实,这是两种景色的校园,但无疑都是为国家育才的学校。”刘一民说道。
从燕大出来,刘一民带着陈立人参观了不远处的颐和园和圆明园遗址。
站在圆明园的断柱残垣之前,刘一民和陈立人拍了一张照片。
陈立人明天就准备回新加坡了,刘一民找到一家相馆,紧急洗了出来。
除此之外,刘一民将《南侨赤子》的电影剧本交给了陈立人,让他带给中侨他们看一看。
陈立人看了一遍剧本:“一民,你这个比《南侨赤子》的小说更好,拍出来场景更加宏大,细腻处也更加细腻。我真想知道是谁扮演我的祖父,可惜剧组一直没有定下来。”
“剧本一到,演员很快就能定下来。李俊导演生怕选角不好,辱没了陈嘉庚先生。”刘一民讲出了李俊的忧虑。
其余的演员大多就位,扮演陈嘉庚的演员还在遴选中,为此李俊在闽影厂几乎要将各电影厂、话剧院主要男演员筛选了一遍。
等送走陈立人,刘一民将剧本寄给了远在闽省的李俊。电影剧本的复制文件,在八一厂和电影局成为讨论的对象。
郑洞國、郑庭笈、黄维作为参谋,认认真真地参与了剧本的讨论,最终汇聚成三个字“没问题”。
刘一民回到四合院,黄祖默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了,他的手里拿着焦晃的照片:“这是最近拍的,五十岁看着是略微有点年轻,但是经过那么一化妆,绝对更像。”
焦晃穿着白色的体恤坐在舞台中间,老爷子脸上没多少皱纹,目光炯炯有神,气场非常强大,一看就是帝王像。
“我同意,让他来京试试戏吧!”刘一民没有任何异议。
黄祖默马上接话道:“行,你同意的话,我立即联系他,他一直演话剧,台词功底好,没怎么演过电影,他得知有这么一个机会,也很兴奋。”
刘一民留黄祖默在家里吃饭,顺便再聊一聊拍摄思路。
等焦晃老爷子过来,刘一民得好好的会一会这大清第一巴图鲁。
傍晚,朱霖疲惫地下班回来。最近她要演一出话剧,排练的非常紧急。
吃饭的时候,朱霖告诉刘一民,《南侨赤子》这部话剧,人艺准备交给欧阳山尊和夏淳导演。这节目并不急着排,曹禹准备在国庆首演,现在距离国庆还有四个多月。
吃完饭,朱霖躺在摇椅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呈一种极度放松的姿势。
“好了,一会儿我给你按按摩。”刘一民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
“好。”朱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刘一民给朱霖按摩不到五分钟,竟然直接睡着了。刘一民笑着给她盖上被子,出去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头也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刘一民和朱霖被一阵阵电话声给吵醒了,朱霖迷迷糊糊地踢了一脚刘一民:“刘老师,你接。”
刘一民“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将电话放到耳边。
“一民啊,岛上那边有回应了,有回应了。”老首长高兴地说道。
“什么回应?”
“你是没睡醒是吧?你这年轻人,赶紧起来,你说什么回应?”
刘一民一下子清醒了:“真的啊?”
“还能骗你不成,今天一早岛《中央日报》郑重发文,称蒋大正在考虑允许老兵及家属访亲政策,但公务人员可能会有限制。”
“好啊,没说具体的时间吗?”刘一民拍了拍朱霖的大腿。
“没有,根据我们的分析,应该在六月左右就会开放。这个消息放出来后,全世界的华人应该是一片喜悦。他们不敢拿着个拖延,咱们派往老兵返乡基金会的人已经选定,据说岛上也在积极的接洽。
他们要是不放开,他们就没理由接洽。”老首长笑着说道。
挂断电话,刘一民打开收音机,央视的广播正在紧急插播这一条消息。
消息播出之后,街头巷尾都是一片议论声。有一些家属渴望自己的儿女有返回的那一天,是死是活几十年都不知道。
也有一些家属并不那么积极,毕竟出走几十年,父母一辈去世之后,亲情的联结已经淡了许多。
各部门忙着应对可能即将抵达的返回大陆探亲的大部队,另外也要研究老兵想要落户大陆的政策。
有人回来不愿意走了,各地肯定得安置,要不要分土地?这都是问题。
第501章 《邓稼先》单独增刊(7千章)
听完中央广播电台的播报,刘一民高兴地穿衣起床。见朱霖幽怨地看着自己,搞得刘一民有点不明所以。
“我们的朱霖同学怎么了?像是有点不开心呐?”刘一民伸出双手捧着朱霖的脸庞,笑嘻嘻地问道。
朱霖掀开被子给刘一民展示自己的大腿,白嫩的大腿上有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咦,这怎么回事?”刘一民没反应过来。
“刘老师,你拍腿就拍腿,你拍我的腿干嘛?瞧,都红了,你还有脸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朱霖轻哼一声。
刘一民看到朱霖佯怒的模样,赶紧伸出双手轻轻地揉了揉,心疼地说道:“噢?原来是拍着的是你的腿啊,我还以为是我的腿,难怪不疼,刚才我还以为做梦呢。”
“哼。”朱霖没再说话,轻轻地掐了一把刘一民的胳膊,又敬佩地说道:“刘老师,你真了不起,凭借一人之力推动了两岸的发展。”
刘一民坐在床边笑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是时代的大势。”
早上正在吃饭,朱父也打来电话跟刘一民讲这件事情。朱父的兴奋溢于言表,旁敲侧击询问刘一民还有没有内幕消息。
刘一民看了眼旁边的朱霖,接着冲朱父讲了点自己知道的但不算保密的消息,不过还是叮嘱朱父保密,不要逢人就讲。
朱父正聊的起劲,朱母将朱父一把推开:“一民,你们早上吃饭没有?”
“妈,我们正吃着饭。”
“你们好好吃饭,霖霖最近累,她有没有想吃的,我晚上下班过去给她做点。”朱母关心地问道。
刘一民将话筒递给朱霖,朱霖对着朱母说道:“妈,不用惦记我,我就是忙点,晚上睡一晚就行。”
“你有啥想吃的?”朱母继续追问道。
“葱烧鲫鱼。”
“好,晚上我过去。”
朱母正准备挂断电话,朱父连忙说道:“我也去,晚上我跟一民喝点庆祝庆祝。”
还不等朱霖说话,朱母就果断地将电话挂断了。朱霖将话筒放回冲刘一民使了一个无奈的眼神,刘一民调侃道:“咱爸这家庭地位呀,已经快能用卑微来形容了。”
“我有时间跟咱妈讲讲,现在上班还好,要是等到两人退休,两人天天在家,咱爸怎么能受得了。晚年再来一个大起义,反压迫运动就闹笑话了。”朱霖端起了刚放下来的碗。
吃完饭两人出门上班,喜梅拉扯着两个小家伙的手在门口冲两人说再见。
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操着地道的燕京话,正在唾沫横飞地讲着刚才广播里播放的新闻。
燕京方言里面时不时夹杂着“刘一民”三个字儿,听到这话,刘一民忍不住松下摩托的油门,伸长了耳朵。
见自己的奇怪举动引得大爷大妈们侧目之后,刘一民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诸位大爷说的有理,我本人十分赞同。”
等刘一民走后,大爷大妈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谁啊,人真逗,现在这年轻人,骑个摩托车不知道谁是谁了!”
燕大的校园内,广播一遍遍地播报着从中央广播电台转播的新闻,新闻转播之后,又不断地播放着《我的中国心》、《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我们一定要解放TW》的歌曲。
大量的学生围在大饭堂或者是三角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甚至还有学生在进行辩论,辩论声引得旁边无数学生喝彩。
整个校园内喜气洋洋的气氛,仿佛是要过大年一般。走进中文系,几个老教授正在谈论着这件事情的影响。
“这是光头逃到岛上之后,两岸关系的一次重大转折。中国大势在于一统,不动刀戈,天下归心自然最好。”王瑶摇头晃脑地说道。
吴组缃挥舞着手中的书:“同志们,同志们,我们且看大势发展。”
看到刘一民,王瑶几人冲他咧嘴大笑并齐齐伸出了大拇指。
刘一民拱了拱手:“诸位教授,早上好。”
“好,很好,非常好。”
严家炎上班后也没有在办公室待着,而是坐在大教室里,跟教授们一起分析天下大势。
刘一民打趣中文系要改成政治系了,严家炎笑道:“政治系那帮人,估计比咱们讨论的更加热烈。”
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所有人都对未来的前景报以乐观的态度。
“毕竟咱们有共同文化的根,而且国际上都不支持他们嘛,拿回联合国席位之后,那就是咱们才代表正统。只要咱们万众一心,别有用心的人就翻不起大浪。”伴随着书本重重地砸向课桌,讨论正式结束。
刘一民拍了拍吴组缃的肩膀:“吴教授,年纪不小了,切莫太激动。”
到了文研所办公室,年轻人讨论的比教授们还激动,一个个挽起袖子,嘴里动不动还夹杂着几个脏字。
刘一民站在门口没有说话,闫真看到他后赶紧咳嗽了一声,文研所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事,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今天得知这件事情,高兴地把大腿都拍红了。”刘一民笑着说道。
平时不怎么说话的海子起身说道:“刘教授,也不知道我过几年能不能到岛上游玩儿,我还想冲着日月潭写一首诗。”
“好好研究学术和诗歌,再锻炼好个人身体,一定能行。别到时候去岛上玩儿,人家说咱们吃的不好,看起来营养不良。”刘一民摆手让海子坐下。
海子将额头前的刘海往后面挑了挑,露出了整张脸,笑着冲刘一民点了点头。
海子的发型,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一脸的艺术气息。
刘一民拉了张凳子,陪着他们聊了约半个小时。
“无论从民族血缘、文化认同、地理位置上看,都应该拿回来。这是多么好的位置啊,一道天然拱卫祖国大陆的一道防线。我们文学学者,不要只从文人的角度看待问题。
要多层面,立体化的去看待,不能陷入了以偏概全的误区,不能让别人说我们眼只能看到针鼻大小的东西。关键不要拿着放大镜去夸、去批!
大家有机会,也可以了解一下施琅的《恭陈宝岛弃留疏》,这可以说是中国海权思想的启蒙。我们的百年屈辱史,也是海权屈辱史的一部分。”
刘一民讲完准备回自己办公室,易众天连忙起身喊住了刘一民,恭敬地递过来一篇论文,让刘一民评价。
“刘老师,这是我最近写的论文,您帮我看看。”易众天说完,其余的受训老师伸长脖子等着刘一民的评语。
刘一民只能坐下,仔细地阅读了起来。这篇论文并不算长,只有六千字左右。
“论文写的不错,就是有一点不好。”刘一民轻声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