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由比滨结衣彻底放下心来,热情地拉着少女往家里走去:“羽生同学就是这样的人呢,不过本性不坏。”
“走吧,今天要陪我好好聊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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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藤瞬踌躇着,看着手里的一张红色的卡片,脸色有些难看。
这是一大早材木座义辉赶过来亲自交到他手里的东西,说是要让母亲亲眼看见这张卡片,就能使其回心转意,变回那个关心子女的好妈妈,但...
海藤瞬用手捂住自己的脸,脑海中送与不送的想法在大肆交战,究其原因就在这张猩红如血的卡片上。
他认识这是什么,只要身为心之怪盗的粉丝,恐怕没有人会对此感到陌生。
预告信,每当心之怪盗Avenger要出手的时候,都会发布这样的东西,然后目标就会彻底悔改,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是,,,
他想到了前两天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鲜血顺着担架往下流的,据说是神宫京平的男人。
同样是怪盗的杰作,只是这次变得非常血腥...
如果自己真的就这么送过去了,那么妈妈会不会像那个人一样呢...
海藤瞬有些害怕,觉得大腿不受控制地在抖动,胃部也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顶在那里,想要呕吐出来。
“你是在违逆我吗!?”
尖利的喝骂声从楼上传来,惊醒了陷入犹豫的中二少年,他脸色一变,慌慌忙忙地冲上楼梯,就见到脸色憔悴,眼珠布满血丝的母亲正掐着腰,用手直指妹妹的鼻尖:“你去接弟弟又怎么了!?”
“只拜托你这点小事,都要推辞吗!”
“也不想想,是谁把你从小养到这么大了!既然有了自理的能力,就给我好好承担起义务!”
海藤空泪眼朦胧,双手捏住衣衫的下摆,小声辩解:“我、我今天有很重要的考...”
话音未落,就被母亲所打断!
“重要?能有你弟弟重要吗!?”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你今天必须去接时!”
或许是连日来的疲惫,与备考的烦躁结合到了一起,海藤空的目光变得怨愤,攥紧拳头大喊:“那妈妈你呢!?总是一声不响地消失,到底是去做了什么!?”
“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你又如何解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海藤瞬的心脏瞬间缩紧,连血液流动都变得迟滞了。
海藤的母亲脸上肌肉抽动,扭曲可怖:“闭嘴!你是在威胁我吗!?”
少女愣了下,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抽泣着跑掉了。
海藤瞬害怕地抿了抿唇,拿起那封预告信看了眼,下定了决心往母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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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茶几上,手机的屏幕忽然亮起,等候多时的羽生信长拿起来查看发来的讯息,署名是肥仔,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一切准备就绪。
“是吗...”
羽生信长吐出了这么句没有意义的单词,起身伸了个懒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两把手枪插进背后的枪套,单手抓住猩红的巨刃扛在肩膀,湿婆的吊坠随之摇晃。
“萨布雷,我们走。”
“好!”狗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长长的身体上绑着一把黑色的雷明顿冲锋枪,率先跑到落地镜前,精神抖擞!
羽生信长单手按在镜面上,口中轻念了个名字,下一刻水汽浮上镜子,白色的雾升腾盘旋,强烈的吸力从中爆发出来,将一人一狗拖了进去!
恍惚,飘飘然...
视线再集中时,已身处侦探坡上,一道若有若无的白光自脚下延伸到未知的前方。
不等催促,萨布雷主动变成小车,载着羽生信长顺着白光疾驰而去!
晦暗失色的街道从视线中飞快闪过,尽管这只是在虚幻的印象空间之中,平日的街道却有种不同寻常的诡异美感——如果没有那些游荡的苍白人影的话。
“萨布雷,小心点,”羽生信长见游荡的敌人有渐渐增多的趋势,开口提醒有些兴奋的狗子,此次虽然不是在危险的心灵殿堂中,但敌人的强度比起之前照样增加了很多,他可不希望在这种无意义的地方翻车。
“大丈夫大丈夫!”
狗子嘴上说着不要紧,可不得不承认它的车技不错,愣是在敌人的围追堵截之下速度不减,稳如老狗。
很快,一人一狗车驶进了一片高档住宅区,道路两边都是看起来相当不错的房子,占地面积远超普通的一户建。
这附近...好像是海藤瞬的家来着?
仿佛是印证羽生信长的猜测,前方的道路中间有一名中年女人拦截在那里,正是海藤瞬的母亲。
不同于现实中还留有一丝知性懂礼的习惯,她此时的气质大变,脸上全是恶毒与扭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直勾勾地盯着来人。
羽生信长单手撑住车门,潇洒地跳了出来,缓步走到目标人物的面前不远处站定:“欧巴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说你是怎么被那群渣滓找上的吧。”
总归是现实中与自己调查的暗金公司有关,他不好直接二话不说就砍,还是先聊聊,看看能不能套到点有用的消息。
“她们才不是渣滓!”海藤的母亲似乎误会了什么,眼睛直欲喷出暴怒的火焰:“她们是我的朋友!肯听我说家长里短的不顺心!还会带着我去柏青哥店里放松!”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们!?”
她们?
羽生信长很快反应过来这大概率指的是带领海藤瞬母亲进入赌场的无聊主妇们,皱眉道:“所以你就丢下未成年的三个孩子,偷窃家里的存款,借高利贷,去那些柏青哥机器上消磨时光吗?”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的儿子可是被迫去基佬酒吧打工替你还债,你不觉得羞耻吗?”
仿佛被戳到了痛处,海藤瞬的母亲用力地挥手:“你懂什么!只要我赚了钱就可以让瞬辞掉工作了!柏青哥是可以赢的!很多人都靠着这个维生!”
说的不算错,的确有人靠着打柏青哥盈利,每月挣到的钱和东京正式社畜的工资差不太多,但赌博就是赌博,转来的钱只会因为无休止的胜负欲望而再次填充进无底的深渊。
见好就收四个字说来简单,真正能做到的人万里无一。
更何况...
“那你什么时候能赚够一千多万去还债?”羽生信长嘴角勾起讥讽的笑,毫不留情地指出其中的缺憾:“提醒你一句,这是高利贷,等到你真的赚到一千多万的时候,利息可能已经翻到一个天文数字了。”
“没、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海藤瞬的母亲不住地摇头,好像在催眠自己那样重复着:“我、我可以再去借更多的钱,然后一次翻本!”
“这样无论是家里的存款!还是外面的债务都可以一次性还清!”
“到时候我就不打柏青哥,好好回到以前的生活...”
“对...不打柏青哥了...可以的...”
她喃喃自语,脸上出现了挣扎的神色。
已经成瘾了,烂赌鬼的思维永远都是靠赌翻本,而不是通过劳动赚钱。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但实际见到了,羽生信长还是会觉得失望,他抬眸直视对方的眼睛,像是要洞穿懦弱的灵魂:“想想你的子女,你难道真的不会觉得愧疚吗?”
“我、我、我....”海藤瞬的母亲向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恼羞成怒道:“就是因为他们!我以前才会那么辛苦!”
“没有人愿意听我诉说烦恼!没有人愿意关心我的生活!没有人问过我到底心里在想什么!”
“我好累!我好累啊!!!”
她状若疯魔,银色的短发随着头部的甩动而凌乱,像只乍毛的野犬那样过激!
家庭原因啊...
羽生信长叹息一声,这已经不在他能做到范围之内了,全职主妇面临的压力他无法体会,于是从身后拔出了六式,平静地说道:“不用多说了,来吧。”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海藤瞬母亲的表情愈发怨毒,最终痛苦的哼出声,用双手撕开了皮囊,一只背生双翅,臀后长着尖尾的像魅魔一样的生物钻了出来,它张开嘴,隐约可见尖利的獠牙,下一刻刺耳的啸声响彻夜空!
“呃!!!啊!!!”
大地微微震颤,前方与身后的道路尽头,涌现出数十只相同的阴影恶魔包抄而来,眼中的疯狂几乎流出,要就此撕碎黑衣的少年!
砰!
没有丝毫征兆,当先冲来的阴影恶魔头颅猛地爆开,不知名的黑色液体向着后方陡然飞溅开来,洒在周围的恶魔身上,狰狞而恐怖。
就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没有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羽生信长收回黑色手枪放到唇前,呼气吹着冒出来的青烟,而那个被击中的阴影恶魔还保持着前冲的态势,从眉心往上已经完全模糊一片,黑色的恶质通过破开的口子,如喷泉般往外冒着...
最终啪的一声倒在地上,化为飞灰消失不见。
其他的恶魔停顿了一瞬,好似被黑衣少年的气势所迫,但也仅此而已,它们如同没有理智的兽,更加癫狂地冲了过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羽生信长拿出另外一把纯白的手枪,对着身边的狗子吩咐:“萨布雷,开枪。”
“收到!”
霎时间,冲锋枪拖曳出长长地焰舌,子弹怒吼着洒向羽生信长身后的敌人!
真正的枪械此时展现出了绝强的杀伤力,狗子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连续精准点射,尽量保证每一刻子弹都不会落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阻止那群阴影恶魔合流,等待少年的收割!
而羽生信长更快,两手的竟摆动出了残影,通过不存在迷茫的双眼的指引,呼吸之间便将所有子弹印在敌人的眉心。
他仍觉不够,两把手枪在掌心飞速地旋转着,转身、换弹、起跳!
目光之中,只存在少年的身体凌空飞转的景象,像是被火烧过的风衣下摆肆意飞扬,整个人如同告死的黑色凤尾蝶,无数耀眼的光斑暴雨一般倾泻而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刹那间,枪声连成一片,根本无从分辨其中的间隔!
灰暗的夜色被毁灭的光照亮,阴影恶魔溃败消融,如光驱影般理所当然!
“接下来轮到你了...”
冷冰冰的话语逸散在空气中,猩红的巨刃虎虎生风,在视线中划过不肯消散的夺目红线,虚无的空气也支撑不住,爆响出尖锐的悲鸣。
仅余下的那只阴影恶魔正是海藤瞬母亲所变幻而成的特殊存在,它的脸上只有呆愣愣的表情,等到回过神来时,竟发现自己连动动手指都是奢侈...
“好了,游戏结束。”
前方少年的残影逐渐淡去,平淡的声线却是从背后传来,阴影恶魔张了张嘴巴,表情永远地定格下来,身体从中间裂开平滑的切口,一分为二...
不知名的物质轻飘飘地浮向空中,随之消减的是恶魔的躯体,海藤瞬的母亲失魂落魄地从中剥离出来,软倒在地上抽泣着,悔恨到了极致...
“对不起...瞬...”
“对不起...空...时...”
羽生信长闪电出手,夹住飘落的千抑奖揖蘅睿轻轻地叹息着。
迟来的更新!
第162章 闻香识女人
月曜日,
阳光正好,早晨的空气有些清冷,秋后的凉风扑面而来,足以吹散昨夜残留的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