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盗先生的青春恋爱物语绝对没有中二病! 第299节

  丰浜父亲下意识地喊住了女儿,直到对上那双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的眼神,才惊觉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樱岛麻衣蹙眉,平淡的说道:“还有什么事?”

  “你可以...”丰浜父亲张了张口,鬼使神差地冒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会觉得无耻之尤的话:

  “喊我一声父亲么...”

  樱岛麻衣就这么看着他,眼眸渐渐垂落眨动了下,失去了动人的光彩,难以言喻的悲伤自深处一闪而过。

  她笑了笑,那里面包含的情绪太过复杂,而后回过头去,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丰浜父亲颓然瘫倒在地,冰冷的水滴自脸庞划过,他张开嘴想要嚎出悲懑,可是喉咙中哽咽出的,只有卑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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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客厅,驱散夜的寂静,比企谷八幡睁开眼睛,胸口处传来的沉重感觉让他感到一阵气闷。

  低下头,妹妹的小脑袋就躺在心跳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好像昨夜做了场噩梦。

  另一边,由比滨结衣,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充当工具人的女人睡得很香甜,紧紧抓住右手的袖口,像是害怕被丢下般谨慎。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摆脱纠缠,来到洗手间洗漱。

  从身体滑落的水滴落入地面,激起小小的水花,

  空荡荡的浴室中,回荡着密密麻麻而单调的水声,

  关掉淋浴的阀门,比企谷八幡一抹脸上的水渍,顺手拿起毛巾胡乱地在头脸间擦拭着,走到镜子的前面。

  伸手在镜面上擦去水汽凝结成的薄幕,熟悉的阴冷睡眼倒映其中,不同的是其中多出了某些东西...

  或者说,释然。

  忽地,停顿了下,闭目倾听着,汽车轮胎碾压地面的微小摩擦声隐隐从门外传来,他露出了然的神情,三两下擦干身上的水珠,穿好崭新的衣物走了出去。

  穿过熟悉的客厅,走过有些年月的过道,细细嗅闻着温馨的味道,眼睛则一一扫过留下无数回忆的家...

  他扯了扯嘴角,想要笑出来留下最后一份正面回忆,可是能做到的就只有让脸皮抽搐。

  比企谷八幡放弃了,亦不惋惜,

  因为这本就是他应得的报应。

  坐到玄关处,双脚趿进鞋中,绑了个还算工整的结,在地上踩踏了两下,伸手进口袋中摸索出钥匙,随手放在鞋柜上,而后握住了门把手。

  “哥哥...”

  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呢喃,比企谷八幡愣了下,毫不勉强地堆起笑容回头看去。

  比企谷小町就站在玄关尽头,赤着白生生的脚丫,像只轻手轻脚的喵咪一样缓步而来,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却在另一人的心头留下无法磨灭的痕。

  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道:“还会回来吗?”

  “回不了头了啊...”比企谷八幡像是感慨地喃喃自语,而后摸了摸妹妹的头,感受那柔顺的发丝摩挲掌心,一如以往温声道:“好好照顾自己。”

  “嗯!”比企谷小町用力点头,咬紧下唇强撑起笑靥,为哥哥送行。

  “那么...”比企谷八幡拧动把手,刺眼的光芒从门外照进来:“再见了...”

  哗!

  整齐划一的声音,严阵以待的警察,数十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这边。

  比企谷八幡抬起手坚定地走了出去,在大门外停下,略一环望四周,拥挤的人群在远处交头接耳,警灯发出红蓝相接的闪光,好像一夜间世界变成了自己的敌人。

  高坂大介自队列中走出,镜片反射着犀利的光芒,高大的身影愈发威严:

  “比企谷八幡,你涉嫌违法放贷、贩卖人口、发动恐怖袭击,”

  “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比企谷八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了双手,咔擦一声银色的手铐架在手腕上,身后好像有谁在哭,但他不敢去望,怕看到以后就会不再果决。

  就在被押解到警车旁时,忽地有道身影从观望的群众中冲出,大喊着跑了过来,在所有警察愣神的瞬间,抬起手往比企谷八幡刺去!

  “去死吧!!!”

  高坂大介一惊,立即推开身边的下属往比企谷八幡扑了过去!

  “哥哥!!!”

  撕心裂肺地悲鸣声中,比企谷八幡感到右肋处一热,缓缓地低下头,看见的是丰浜父亲那张已然扭曲了的脸...

  “按住他!”

  “快救人!”

  “这边...”

  “哥...”

  复杂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远,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暗红色的血从刀柄处不断地往外渗,身体渐渐冰冷,明明是蓝色的天空在自己的眼中却开始发黑...

  这就是最后吗...

  真是可悲啊...

  昨晚上实在没熬得住,就睡了,不好意思。

  我会补上的。

尾声 新的一年

  千叶,市立医院,

  数以千百记的人群拥挤在一起,高举着写满标语的牌子,将医院的出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们饱含愤怒,他们涕泪横流,他们歇斯底里,

  好像随时要冲破警员的重重封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使内心中最淳朴的仇恨。

  “死刑!!!”

  “杀人偿命!”

  “绞死他!!!”

  高坂大介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双手抱胸站在窗前看着群情激愤的民众,摘下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只觉心力交瘁。

  自己的辖区屡屡出现这样的恶性案件,对本就不富余的警力来说雪上加霜,他毫不怀疑今晚自己就会猝死在办公桌前,再加上磨人的检察官,简直...

  而且,他有一个疑惑...

  两名恶性未成年犯罪都发生在总武高,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联系?

  以及...

  仅仅是未成年人而已,又是如何掌控了如此巨大的能量?

  邪教、恐袭...

  要不是他还很清醒,真的会怀疑自己是否在梦中...

  急救室的灯暗下去了,疲惫的医生从中走出,高坂大介连忙迎了过去,问道:“医生先生,犯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颊上有深深的痕迹,想来手术进行了很久:“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刀伤很深,险些穿透过去,因此肝脏受到严重伤害,脊柱上的神经也受到了损伤,”

  “最乐观的情况,以后恐怕也很难行走了。”

  “那麻烦您了。”

  高坂大介躬身送走医生,年轻的警员牧部从他的身后走过来,挠头道:

  “不过这小子还真是幸运呢,被抢救过来了,而且他还未成年,肯定不会被判死刑的。”

  幸运?

  高坂大介对这个词嗤之以鼻,姑且不论死刑能否判决,就凭下面这些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的民众,还有终身瘫痪的后遗症...

  有时候死刑反而是种解脱。

  他清了清嗓子,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该怎么判由法官决定,我们只负责抓人。”

  “还有,你务必要看守住犯人,绝不能有任何纰漏!”

  “下面的记者都在等着大新闻!”

  牧部脖子一缩,立刻挺直腰身:“是!”

  高坂大介无奈地摇摇头,开始苦恼要如何应对缠人的记者以及愤怒的民众,往医院之外走去...

  牧部直到看见顶头上司走远后,才吐了吐舌头,跟随推着病床的护士身边,一起往特护病房走去。

  留下来贴身陪同的还有四五名同伴,作为看守穷凶极恶的罪犯来说,一直等到开庭为止,他们大概都要执行这样无聊的任务。

  牧部不禁仰天长叹,他还有很多番没补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临近午夜的时候,推着小推车的护士从走廊尽头走来,正在打哈欠的牧部连忙止住困倦,揉了揉眼睛上前例行盘问:“来换药的?”

  小护士点了点头,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全脸,可是从透出来的小鹿一样的眼睛还是能大概推断出她腼腆地性格,低声道:“嗯,院长那边有跟你们通知过。”

  声音比起一般女性偏低,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动听的嘛...

  牧部心中闪过这样的想法,他确实收到过通知,于是点了点头推开门,顺便帮小护士挪动沉重的小推车,说道:“进去吧。”

  小护士怯懦地向他躬身行礼,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红色包装的糖果,递给他:“那个...谢谢...”

  “这个给你...”

  三十岁还没交过女朋友的童贞心理作祟,牧部一时间抓耳挠腮,最后涨红着脸讷讷地接下了糖果:“你、你太客气了...”

  小护士美目流转,好像有某种动人的晶莹在其中闪烁,略一点头走进了病房内。

  牧部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呆呆地看着小护士的背影,直到被同事们低声取笑着才挠头傻笑起来:

  嘛,好浓密的黑发呢...

  就是肩膀宽了点...

  病房中,小护士的眸迅速冷却下来,看着病床上眼皮滚动,大概已经有了意识的比企谷八幡,手中动作不停,可若是有内行的人看起来,这位护士的手法着实不敢恭维。

  他用注射针筒自写有“纳洛酮”字样的小瓶内抽取了少许液体,拍了拍比企谷八幡的手腕找到静脉后咬牙扎了进去,手指微微晃动着将药物推注进去。

  微微地呼了一口气,他不敢停下,一边装作换药,一边用手指在人体最痛的地方死命掐着,没一会儿就看到比企谷八幡睁开眼睛。

  小护士微不可查地往外瞥了一眼,见几名警察还在为刚刚的糖果调戏牧部,低声道:

  “记住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话,”

  “在你庭审的那天,我会...”

  “然后...”

  一连串计划从他的口中说出,让比企谷八幡的微微皱眉,虚弱道:“你是...D太...?”

  小护士直勾勾地望着他,而后轻轻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做...?”比企谷八幡疑惑,他本以为平头的D太大概是盲目会上层派来的人,可是那边已经明确要自己去死了,又怎么会大费周章来救他?

  “你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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