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男人们整理分列两排,拱卫在大门两侧,身着银白色西服的男子带着素白和服的少女自会场走出,微微躬身:
“陈先生,桐生一马恭迎您的到来!”
计程车司机愣住了,常年在新宿跑车的他,当然明白这个名字代表的含义...
桐生一马,传说中的极道,前关东最大暴力集团的首领...
也是敢于暴力对抗官方的豪杰...
嗡!
一脚油门轰到底,计程车飞也似地逃离了这里...
-------------------------------------
“你...”
螺旋般的气劲随着长发男人的挥手,如同碎石机一样砸向太阳穴,羽生信长纹丝不动,眼眸中古井无波,直到额前的发丝微微扬起,才惫怠地拂手,像赶苍蝇般抽飞了对手。
他一步步悬空逼近,残像在背后连绵,连刻印进肉眼的影像都渐渐模糊:
“真的...”
高抬起脚,刀劈斧砍般狠狠砸下,无形的气浪荡开空气中的污秽,于爆响声中寸寸崩裂大地,正中长发男子的身躯:
“好菜啊...”
轰轰轰轰轰!!!
一连五声炸响,长发男人如同炮弹一般倒射出去,一根根撞断支撑的水泥柱,重重落在地面,砸出清晰的人形陷坑。
“噗——!!”
大口大口的殷红喷吐在空气中,氤氲成久久不散的血雾,长发男人的身上密布着数十处焦黑的凹陷,森森白骨刺破皮肤,整个人如同堕入十八层地狱,饱受刑罚的恶鬼,就连哀嚎的空档也成了奢望...
缓缓翻过身,背脊拱起来,用额头顶在恶臭的地面上,早已意识模糊的他,口中还在诵念着诡异的音节:
“s'uhn-ngh athg...”
砰!
迅猛如鞭的腿影抽向长发男人的太阳穴,再度贴地倒滚出去,停下来时只剩下喘气的动作了。
羽生信长无悲无喜,悬浮在虚空之上,冷眼打量着地上的死狗,勾了勾手指:
“怎么?”
“完全放弃反抗了?”
“不太像你的风格啊...”
“呼——呼——呼——”长发男人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良久后才积蓄出说话的力量,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
“呵呵呵...”
“你算什么...又怎么可能理解我...”
“不不不...”羽生信长落下地面,抬起脚踩在长发男人的后脑上,一点点将他摁向地面,鞋底用力地研磨着:
“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更了解你——”
他停顿了下,嘴角上扬起残酷的弧度:
“桐生刹那。”
长发男人的身体僵了一瞬,而后陡然放松下来,默默积蓄着力量:
“什么嘛,原来我的身份早就被看破了啊...”
“既然如此...”
蛰伏中的野兽陡然暴起,高挑的身姿倒卷,两条冒出骨茬的长腿如同毒蛇吐信般电射过来!
羽生信长轻描淡写地挥开攻击,桐生刹那等待的就是此刻,一拳狠狠击打在头部的地面上,水泥块粉碎的瞬间,迅速将头颅从脚底抽出,矫健地几度后跳,身形快速地晃动起来,一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缥缈而不可寻踪!
“哈哈哈哈哈哈!”
“你的战斗经验还是太嫩了!”
“在对手没有彻底死亡之前掉以轻心,只会为自己带来败亡的末路!”
“所以?”羽生信长只是淡淡地望着脱困的桐生刹那,目光中毫不掩饰的轻蔑,简直像是在俯瞰地面蠕动的可悲爬虫。
若非有那枚盲目会的徽章在帮对手修复身体,早就被自己打成碎泥了,他现在只觉可悲,将身体奉献给邪神,为了求取力量,简直就是最不堪的下作手段。
他相当清楚,眼前这位不过是可悲的傻子而已,连呼唤邪神的句子都念不通顺,就敢过来找死,连最下等的炮灰都不如。
“所以...”桐生刹那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诡异的魅惑,又像是眷恋,自面具后方射出的目光渐渐转向迷醉:
“进入我,与我合为一体吧!”
“我会给你最极致的享受!”
“而你,也将得到我的所有,彻底蜕变成神!”
“成为那个终将死在我手中的神!”
咻!
身体高速奔腾,桐生刹那在一瞬间冲刺到羽生信长的面前,一只手远远拉到身后,划过狂暴的轨迹,正中劈向他的头顶!
只到半途,一只好看的手掌毫无预兆地伸出,在桐生刹那的面前凝结成拳,他心中一惊,再想后退已来不及,拼着撞上去的危险,生生扭转了身体的肌肉,两只长腿一左一右,膝关节弯曲夹击过去!
“花里...”
略微偏头,轻而易举地脱出攻击范围,羽生信长快到极致,肢体的速度超出人类的范畴,消失在视网膜中,下一个瞬间,只听砰的一声,他已摆出回旋踢的姿势,好像原本就是那样,根本没有移动过,而桐生刹那所有的攻击顿时消解,拦腰弯折成九十度,深陷入地面当中:
“...胡哨。”
“我啊...”
抬起拳头,对准了桐生刹那的太阳穴击打过去:
“...并不讨厌G佬。”
“但是...”脚下连点,以诡异的身法闪现到高速倒飞的身影上方,双脚并拢如剑般刺下:
“...对着我摇屁股,”
干脆利落地倒翻,羽生信长闲庭信步,略微后退几米,小跑着做出抽射地动作:
“就是你的...”
抬腿,轰击!
咚!!!
桐生刹那高大的身躯如炮弹般,飞向远方...
轰!
激烈的落地声在长长的隧道中回荡...
“...不对了。”
侧耳倾听着空气中传来的微弱声音,羽生信长嗤笑了下,返回伪娘杀手所在的地方。
他并不准备追击,那个死G佬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X而已,连盲目会最基本的门槛都没摸到,也不知道受了谁的蛊惑,竟敢跑过来送死。
送死也就算了,还让自己“进♂入”他...
真给羽生信长恶心坏了...
他掏出手帕,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擦着并没有沾染上什么的双手,一抬起头就看见伪娘杀手全身遍布着不可描述的脏污,双目空洞地吊在顶上,就好像被几百个秋叶原肥宅轮过一样,丧失了正常的理智,小声念叨着什么...
“我是个吃过X的人了...”
“我是个吃过X的人了,呵呵呵...”
羽生信长愣了下,差点以为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错误:
“你说什么?吃过什么?”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林宪明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缓缓低下头,与地面上一尘不染的羽生信长对视着,然后...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卧槽!你干嘛!?”
-------------------------------------
哗啦啦...
强烈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将恶心的污秽一点点洗去,林宪明无神地仰望着无垠的天空,表情是那么的悲凉与绝望...
就在刚刚,二十一年的清白,就那样葬送在了肮脏的地方,他只想死,彻底远离这个世界,跟天国的妹妹团聚...
羽生信长单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捏着水管对着伪娘杀手晁,鼻子中还塞着纸团,只是花圈早已不翼而飞:
他表情微妙地打量着心丧若死的伪娘,忍不住开口道:“看开点,没有过不去的坎...”
“不就是嘴里进了翔么?很多人小时候都无意间碰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林宪明一点点地转过头,看着分明在憋着笑的少年,直接从腰间掏出手枪,对准他便扣动了扳机!
咔哒...
卟卟卟...
手枪的枪管出冒出一股黄水,随之而来地,是一股剧烈的恶臭!
“呜呕~”
羽生信长这边还没有什么反应,林宪明自己倒先弯下腰,稀里哗啦地吐了起来...
“有话好好说嘛...”
“何必动刀动枪呢?”
“你看,把自己恶心到了吧?”
“还不是你!?”好一会儿后,林宪明才堪堪止住呕吐,擦了擦嘴角咆哮道:“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在我下面打架!”
“你知不知道,翔全部都飞到我身上来了啊!”
“怪我了?”羽生信长摊手,一脸无辜的表情:“这是物理现象,众所周知,翔被炸就会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那你的身上为什么一点翔都没有!”林宪明指着干干净净的羽生信长,语气更加抓狂。
因为我有超自然力量啊!
羽生信长知道要是这么回答,恐怕只会让伪娘杀手更加气愤,于是转移话题道:“好了,还是先说正事吧,”
“炸弹都拆完了吗?”
“不会光顾着吃...”
翔字根本没说出来,林宪明像条件反射似的又吐了一大口,用恨不得杀了羽生信长亲妈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愤怒地说道:“都拆完了!”
并没有亲妈的羽生信长耸了耸肩,随手丢过去一套顺手摸来的干净西服:“先穿上吧,还有事没做完。”
“会场里面可能还存在着杀手,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林宪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他怕自己再纠结下去,今天就要吐死在这了,只得放空大脑,抖开衣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