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倒霉吧...
中年老板的脸颊疯狂抽搐,僵在原地艰难地问道:“请、请问要买什么...”
“镜子,”少年的声音很飘渺,很空洞,同时亦很没有生气:“越大越好。”
大晚上的你买什么镜子啊!!!
中年老板在心中咆哮,表情扭曲着简直快要哭出来:“你、你面前的就是...”
“多少钱?”少年转过身面对着他,可是转动的动作过于流畅,简直就像是没有重力牵引一样。
如此想着的中年老板目光下移,心脏顿时停拍!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他在飘!他在飘啊!!!
又一看少年旁边的镜子,心脏又开始狂跳!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没有影像,没有影像啊!!!
不行!不能慌!慌了就死定了!
强忍住口中泛起的白沫,他拼尽全力挺立在原地:“一万!”
“不!一千!”
“不!你看着给吧!”
“这是二手的!不值钱!”
少年点了点头,拿出一张五百抑奖曳旁谠地,两根手指夹住一人多高的落地镜,幽幽地飘走了...
中年老板白眼一翻,终于昏了过去...
...
...
“砍价新技能,get√!”
羽生信长差点没笑出声,他本来准备去开间房,用宾馆里的镜子来进出心灵殿堂,这下好了,只需要五百揖涂梢愿愣ㄒ磺校
“汪!这里面也有我的功劳!”
萨布雷忙不迭地邀功,想以此争取更多的权益。
识破了狗子诡计的羽生信长并不上当,一巴掌抽在狗头上,骂骂咧咧道:“你还好意思说,刚刚光顾着睡觉了,让我遛狗的借口都不好圆。”
“可是人家真的很困嘛...”萨布雷小声嘀咕一句,见羽生信长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才问道:
“信长,我们去处理网站委托的话,干嘛这么着急?”
“谁告诉你我们要处理委托的?”羽生信长反问一句,打量了下四周,见没有人影才钻入道路旁的小丛林中,寻找安全的场所:
“新的心灵殿堂,要正式开始攻略了。”
“新的心灵殿堂?”萨布雷愣了下,连忙追问:“我怎么不知道!?”
“这次是谁?”
羽生信长神秘地笑笑,并不回答狗子的问题,晦暗的丛林中伸手不见五指,但黑暗对他来说,不过是连阻碍都算不上的东西。
目光逡巡四周,他的眼前亮了下,灵敏地穿过密密麻麻的枝条,来到了一处两平米见方的空地上。
唰的一声,将镜面插入松软的泥土当中,透过繁茂枝叶洒下的点点月光,隐隐能看见自身的影像的轮廓。
羽生信长合上眼帘,心绪在此刻重归于平静,风声、虫声、枝叶摩擦声,清晰的导入耳中,身体的肌肉在脉动,血液在血管中奔腾,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做好大战前的准备。
“准备好了么?”
萨布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龇牙咧嘴做出凶狠的模样:“爷、爷准备好了!”
“是吗?那就...”羽生信长睁开眼眸,漆黑如墨的瞳孔比黑夜还要深邃,像是能压制天然的法理,镌刻永恒的平静:
“才虎芽斗吏。”
镜面抖动了下,忽地闪烁起微光,照映少年清秀的脸。
雾气,浓郁的雾气,狂躁、喧嚣、暴动!
如同世间最猛烈的飓风,在镜面中汹涌翻腾!
薄薄的水汽一瞬间覆盖住镜子,}人的吱呀摩擦声中,无形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象征罪孽的真名——
才虎芽斗吏!
终于能进了么...
咔擦——
黑色的手枪上膛,诡异的风抚起发丝,羽生信长恶劣地笑着,一步踏入,消失不见...
萨布雷停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息几声,一闭眼一咬牙,大喊一声冲了进去:
“爷跟你拼啦!”
如水波般点点涟漪过后,丛林陷入了平静,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一样。
但,有所不同。
雾气在氤氲,缓缓向某个点位收拢,一反往日迅速消失的姿态,犹自盘旋着...
哗啦啦...
安静的林间好像有什么在动,地上的枯叶枝桠发出细微的响声。
渐渐的,渐渐的,有什么靠近过来,在镜子前站定,缓缓伸出了手...
一阵没来由的风吹起,掀起祸乱的尘土,树木晃动的样子就好像又无数扭曲的人形,在黑暗中无声的哀嚎,将天空的月光切割得支离破碎,诡异至极!
嗖!
巨大的吸力从镜面中传来,不明身影遁入其中,隐隐有抹鲜红一闪而过...
第二更。
接下来要稍微加速,因为本卷开头的时候工作太忙,精神头不好所以剧情推进就很缓慢,在这里跟大家说声抱歉。
不过年底了,想闲下来也没办法,各行各业都在赶业绩啊...
第274章 汪洋上的帝国
辽阔幽暗的穹顶晦涩浩渺,数之不尽的晨星点缀其上,极目远眺的尽头与浑沌的深蓝连成一片。
海平面安静得出奇,冷峻的表象之下,无法感受到任何生命的存在,混沌不透明的粘稠单质一眼望不到边,倒映出天际的点点繁星,湿润咸腥的风迎面扑来,使人油然而生出诡异的恐慌感,仿佛有神秘莫测的存在潜藏于深邃之中。
忽地,一缕靡靡彩光从那极远未知的尽头驶来,霓虹变幻中,巍峨雄伟的巨大船只,破开恶质的浪花,如同远古的狰狞巨兽,蹒跚前行。
一切都是那么地诡异难明,然而甲板之上,又是另一番光景。
精明狡诈的商人,巧言令色的名媛,心口不一的政客,光鲜亮丽的接班人在宽阔的通道上来回徘徊,彬彬有礼的侍应生挺直腰杆,举着的银质托盘上盛放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时不时驻足停留,微笑着送上最上乘的服务。
不知何处传来有腔有调的管弦乐吹奏,夹杂着黄金的铿锵,像是塞壬空灵歌喉,对心头充满贪欲的人起着勾魂夺魄的诱惑。
“哦!!!”
齐声的惊叹,突兀地打断了交响乐的进行,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某处。
那是最奢靡的场所,鎏金的喷泉此起彼伏,水晶吊灯盛放炫目的光华,地板干净得犹如镜子,清晰地倒映出一张张紧张的面孔,狂欢的场面。
成千上万台吃角子老虎机哗啦啦作响,扣人心弦的轮盘游戏围满了一决高下的赌徒,衣着暴露的兔女郎穿梭在拥挤的赌桌之间,为满眼血丝的赌徒、挥金如土的赢家、心痒难耐的观众送上增添迷乱的酒水。
多么奢华的大厅,墙壁上贴满了金箔,墙上的西洋裸、女油画使人更加欲望蓬勃,时不时会从某处传来败者的悲呼,而后便是漫天挥洒的扑克。
惊叹声的来源,便是正中央的长方形赌桌前挤得满满当当的围观男女,每一张面孔都凝滞住了,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会错过精彩绝伦的瞬间。
面无表情的荷官挺立在长桌的另一边,仿佛此处的喧哗与他无关。
最左边是一名秃顶的老头子,石膏般苍白的脸上不动声色,手里搂着酥胸半露的美女,一看就是善看风色的投机者。
最右边则是一名壮年男子,又高又瘦,萎靡的脸上布满了揣揣不安的神色,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的牌面。
靠近中央的两侧,则是身材发福的商人,一矮一瘦,正不住的用白色手帕擦拭额角渗出的虚汗。
而最中央,人群视线集中的地方,却是模糊不清...
吧嗒吧嗒...
仿佛没有停歇的嘬吸声中,灰白色的雪茄烟雾缭绕盘旋,浓重如许,覆盖住了当事人的面容,只能从那只夹着雪茄的修长洁白的手看出,他的年纪或许年轻得出奇。
“黑桃K叫牌。”
荷官伸手引向中央那位面容不清的人,生硬地说道。
嘬吸声停下,而后夹着雪茄的五指灵活地弹了下,指间亮点的火星变幻出眼花缭乱的弧线,微微搅动着烟雾:
“一亿。”
平淡的嗓音中夹杂着少许稚嫩,但吐出的言语却犹如惊雷,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倒吸凉气的声音不绝于耳,周围的议论声顿时爆发出来:
“哇,这就加到一亿了...”
“太乱来了吧...”
“就算他一直赢到现在,也不能这么夸张吧?”
啪!
有失风度的摔牌声从靠近中央的两侧接连响起,一矮一瘦两名商人忿忿不平地离开座位,嘴里还小声咒骂着:
“神经病...”
“哪有这么玩牌的...”
叩叩叩——
秃顶的老头子用粗大的指节敲打在赌桌的边缘上,立即平息了周围嘈杂的议论声。
他轻哼一声,指尖拨弄了下身前一明一暗两张牌,眼瞳中倒映出方块A与红心3的图样,不禁笑了出来,一搂身边的美女用力捏了捏对方的胸脯,在后者的惊叫声中仰头道:
“我跟。”
剩下的高瘦壮年男子拳头紧紧攥住,眼球里布满血丝,听到另外两位玩家的话语,咬了咬牙道:
“我、我也跟!”
两边等候多时的侍者应声而动,将堆积着如山一般筹码的小车推往赌桌之后,在荷官耳边小声说了两句,后者点了点头,立即着手为剩下三名玩家发牌。
“那个人拿到的是黑桃9,可惜了...”
“对面拿到了一黑桃A,好像不太妙诶...”
低声的议论随着牌面的清晰,又开始从四面八方滋生。
吧嗒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