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能够拥有玩具模型,拼命赚钱,并在这样的过程中逐渐丧失了本心,变得贪婪无度,肆意压榨他人,”
“那么,他扭曲的根源,就是现实中持有的玩具模型。”
“也就是说,延伸出突破伦理道德的感情的物体?”四宫辉夜不确定地反问,并开始举一反三:“按照你的意思,这是由现实中流入进去的物品,并发挥出了超出常理的力量,”
“那...这是否意味着可以通过带入神话传说中的武器,当作攻略时的手段?”
“毕竟,那是有相当多人的认知基础赋予出来存在,在集体无意识的世界中,不至于比不上承载个人扭曲记忆的物体吧?”
“嗯?”羽生信长挑了挑眉毛,不得不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轻易就想到了一般人想不到的事,虽然心之秘宝的确是从现实中流入进去的,但不代表着神话武器就一定可以。
想到这里,他总觉得自己的理论中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反复确认过后,确确实实是从前生传承过来的记忆,只得摇头作罢...
“虽然我不敢向你保证一定有用,但是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他之前使用过的武器,都是在存有这样考量的情况下选择的,血吼就明显超出了普通钢铁模型该有的强度,而六式就更别说了,能硬抗殿堂主的正面冲击,这两件武器都有各自的知名度,也都在相当一部分的人群心中留下了强有力的印象。
如果换成知名度更高的神话武器,说不定还真的能有更好的建树?
“可是,哪来的神话武器?”
“唔... ”四宫辉夜沉吟,好似在考虑着什么,良久后才说道:“也不是没有,而且我可以弄到手。”
“啊?”羽生信长满脑袋问号,现在这个年代还有留存下来的神话物品?
都灵裹尸布什么的暂且不提,因为不能用来战斗,其他的类似于武器一样的东西就算存在也基本上腐朽得不能用了吧?
更别提还放在博物馆里展览的那些了。
“草S剑呀,”四宫辉夜反倒是有些奇怪地看着羽生信长:“你还是不是日本人?连三神器都不知道?”
不好意思,我是穿越过来的。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嗤笑一声说道:“那玩意不是全日本都知道是假货么?”
所谓三神器,跟天朝的传国玉玺基本上差不多,早八百年前就在战火中遗失了,哪来的真品?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提及那玩意,基本上都是持“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的态度,给人的印象如此,那么在印象空间中能发挥的余地就很耐人寻味了。
当然,也不排除有死犟的傻X,硬说那是真货。
“其他两件神器或许是不存在了,但草S剑的确是实物,”四宫辉夜并不赞同羽生信长的说法:“我小时候经常可以去看,如果要借来用的话,只需要动用本家的关系就可以,”
“不论效果如何,试试总是可以的。”
瞧瞧,可恶的资本家嘴脸。
社稷神器说看就看的,好像日本是她家开的一样。
当然,现代日本社会四宫家确实是第一就是了...
羽生信长耸肩,他对什么神器不神器的并不感兴趣,更别提所谓的草S剑也就比手臂长那么一点,这跟自己追求大猛强的目标相悖,何况携带武器的初衷就是因为能有更大的攻击范围,细短小一律不做考虑。
“随便你,不过还是建议你用S刀更好。”
他依稀记得四宫辉夜好像很擅长S刀与长弓来着?
四宫辉夜对羽生信长的提议并不感到惊讶,甚至稀松平常地说道:“S刀...到时候也带上吧...”
“不过长弓用起来很麻烦呢...”
“看来需要回去的时候准备良好的箭支了呢...”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转过来,疑问道:“你呢?你用什么武器?”
羽生信长微微一笑,手掌从腰间掠过,黑色的手枪便已稳稳握在手中:“小姐,时代变了。”
“大日本的长弓虽强,可也抵不过我西洋的火枪。”
四宫辉夜一窒,旋即反应过来,没好气地递过来个没杀伤力的白眼:“你不早说可以用枪...”
“那冷兵器呢?不会是只需要枪就可以了吧?”
一说到冷兵器,羽生信长就头疼:“我的大剑在之前的战斗中损坏了,现在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
“四宫大小姐既然有门路,那就想想办法?”
“什么样的?”这点要求对于四宫辉夜来说,并不能算得上是难事,随口报了一连串的名字:“欧洲长剑?汉剑?德国双手剑?”
“太轻了太轻了,”羽生信长活像个打劫龙王的孙猴子,嫌弃得直摆手:“我想要大的,越大越好。”
“当然,你要是能抬过来四十米长的大刀,我也不是不敢要。”
他现在是多么希望如意金箍棒真的存在,想长就长,想粗就粗,想硬就硬,不管是什么女妖魅魔,一棒就能捅死。
“四十米?”四宫辉夜冷笑一声,满眼的鄙视:“我把天空树的残骸重新组装一下,让你当武器好不好?”
实不相瞒,那玩意的手感不太好!
羽生信长也不反驳,实际上就算他反驳了也没人信,只得将微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呼出一口气道:“要说的暂时就这么多,你先回去准备吧,”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再一起进去。”
四宫辉夜愣了下,疑惑不解道:“为什么现在不进去?”
“我想要进去看看情况,所以才会特意过来找你。”
“因为心灵殿堂白天是进不去的。”羽生信长摊手,如果是印象空间的话,他倒是可以在白天进去,可是两者不能共存,也不知道为什么跟游戏里不一样。
“是么...”四宫辉夜没有过多追问,当即站起身来告辞:“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学的时候再说吧。”
“我会在今天准备好一应物品,如果你暂时没有计划的话,我可以帮你制定,”
“毕竟晋升【贵胄】的条件,看起来好像很复杂。”
羽生信长一点起来送人的意思也没有,只是瘫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摆手:“去吧,记得关好门。”
“没礼貌,”四宫辉夜不咸不淡地刺了句躺尸少年,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你泡红茶的手艺真的很烂,”
“有股奇怪的咸味。”
“咸味?”羽生信长略一思索,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萨布雷的杯子我明明洗过好几遍了,应该不会留下狗粮的味道吧...?”
四宫辉夜的背影僵住了,艰难地转过身,瞪大的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萨、萨布雷的杯子...?”
“哦,你放心,我家狗子不喝马桶水的,”羽生信长羞涩一笑,顺便往辉夜姬的心窝子里捅刀子,他停顿了下,像是强调一样,又补充了句:
“至少最近没偷喝过马桶水。”
“呵呵...”四宫辉夜的眼神渐渐转向暗淡无光,脸上挂着病态黑化的笑,像个丧尸般一步步走向羽生信长:“我...”
“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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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坪见方的客厅茶几上,摆满了厚厚的文件,密密麻麻的文字遍布其上,仅仅是用眼睛扫过,都会让人觉得头痛。
安乐冈花火伏在案前,细长好看的眉毛拧成死结,灵动的眸子快速扫过文件纸上的文字,并铭记在心中。
手边咖啡的温度正一点点流失,变成冰冷难咽的液体,她亦无心去端起,只是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前人的经验。
新岛甏恿偈弊∷中的房间走出,看见茶几前奋笔疾书的少女,竟有少许的感慨,回忆起了大学时准备法考的艰苦时光。
可惜的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妹妹,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天抱着个手机,不时把脸蒙住跟抽疯一样双脚用力踢踏,还学会了化妆,会在双休日的时候打扮得漂漂亮亮出门,若非是学习成绩没有下降,自己早就出手干涉了。
好像是叫雨宫...莲来着?
模糊不清的记忆碎片从她的脑海中闪过,无奈地摇摇头,她走过去将少女手边的咖啡重新换了一杯端上去:
“休息一会儿吧,卷宗很多,你一时半会儿看不完的。”
“谢谢,”安乐冈花火的样子乖巧了很多,一点不像之前那个把大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孩,好像她一开始的面目就是如此,做出的行为不过是逼不得已:
“你有什么就问吧,既然是交易,那么我会将自己知道转告给你。”
她知道新岛甏蚨献约海大概是包含着想要趁机套话的心思,不过这些并没有值得忌讳的地方,她清楚什么对信长有利,什么不利。
被小自己很多的少女戳破心思,新岛甑拿婕丈细∠忠坏阈唪鲋色,但很快就压下了情绪正色道:“嗯,我确实有疑惑的地方,”
“为什么我觉得那位皆川茜小姐,好像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放...呃,开放?”
她本想直接说放荡,可是顾及眼前的少女不过才十七岁,只得换了个不那么激烈的形容词。
据之前的调查显示,皆川茜的私人生活极其混乱,包括但不限于大学时的教授,朋友的男友,有妇之夫,企业的高管、乃至于未成年的学生。
按照她自己的推断以及办案的经验来看,这个女人应当是极具侵略性的,享受掌控感,看着他人因自己而陷入无能暴怒境地而喜悦的类型,在社会压力越来越大,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冷漠,以至于道德红线一步步崩颓的当下,这并不稀奇。
可是昨天的见面,以及商谈过后,她看见的是一个标准的贤妻,未来的良母,一个经常会去做义工的良善市民。
新岛瓴⒉环袢先嘶岜洌但是如此一百八十度转圜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就好像瘾君子,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药物的依赖,按照对方以前那掠夺成性的本色,绝无可能不留下分毫迹象,这么一来反倒是有点像之前的传言都是流言蜚语罢了...
“嘛,皆川老师在男生间的口碑很不错呢。”安乐冈花火看上去并没有多少怨恨在内,她已经从那个虚假的圈子里跳脱出来了,自然也就没有了恨意。
当然,若是羽生信长也变成那个女人的俘虏,她相信自己一定还是会恨皆川茜的,而且是比以前更加仇恨。
“至于犯下的错,已经认过罪,受到过惩罚了,”
“我想,她应当是彻底改过自新了吧?”
“真的这么简单么...”新岛旮本不信,她太了解那种掌控欲强盛的女人了,因为她自己在某种程度上就有类似的地方,这是刻入本性中的人性一角,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可是无论是用暴力胁迫,还是把柄要挟也只会是一时之安,根本无法从源头上让人悔改。
那么,心之怪盗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使人性情大变的呢?
“对了,你和羽生信长同学是青梅竹马,他给你的印象是怎样的?”
安乐冈花火歪着脑袋,撅嘴道:“新岛姐姐难道是在怀疑我男朋友嘛?”
“倒也说不上是怀疑,”新岛甑兔即鼓浚实则眼神没有一刻从少女的脸上挪移开来:“只是很想知道他的为人。”
“想知道的话,就去斡翊蛱。”安乐冈花火毫无心理负担,虽然羽生信长在学校里的风评很恶劣,但是在日常生活区域,没有谁不记得那位清秀的少年。
第六天魔王,在小混混的眼中是可怕的代名词,在普通民众的心中却是镇压邪祟的称号。
正是因为有了他,才使得往常混乱的斡瘢被迫地平息下来。
新岛晏鞠⒁簧,她何尝不想亲自去一趟斡瘢可是东京内部的人事变动最近非常频繁,若是自己申请调去斡裣氐鞑椋恐怕真的只能一辈子老死在乡下了。
嗡——
口袋里的手机突兀振动,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询问,掏出来一看是许久未联系的上司,心中不由得升起不好的预感:
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怀揣着不安的心思,新岛旮孀镆簧,走到阳台上接通了手机:
“喂,我是新岛辍!
茶几前的安乐冈花火此刻像是无意般,用手遮住了耳朵,新岛暧氩岳仙音的对话,清晰地传入耳中:
【新岛检察官,心之怪盗的案件有没有什么进展?】
【抱歉,刚刚有了些眉目,我正在尽力调查。】
【哼,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已经向上级申报过了,卡仕柏和天空树的案子也由你来负责吧。】
【什、什么!?那心之怪盗怎么办!?】
【一起办吧,反正这对你来说,也算不上难事。】
【嘟嘟嘟...】
哗啦一声,阳台的推拉门打开,新岛昝嫔阴沉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