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太阳,却不热烈,如同火焰,却不灼人...
在视线的深处,有只优雅的凤尾蝶翩翩起舞,身后拖曳点点星芒,如梦似幻...
【古老的神灵们,自人类的心灵中诞生,又超脱凡俗,人类的毁灭在他们的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你,正在蜕变为神。】
【打破进程的唯一方法,即为羁绊...】
【无可取代的...羁绊。】
“信长?信长!!!”
耳边陡然传来少女声嘶力竭的呼喊,让羽生信长从清晨温和的太阳光中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继续开始削着手里的苹果:
“刚恢复,就不要这么用力喊了。”
“略~我喜欢!”安乐冈花火做了个可爱的鬼脸,面容红润如初,好似昨日的枪伤已经痊愈。
虽然,的确痊愈就是了...
叹息一声,羽生信长手中的水果刀瞬间爆散成花,而后突然止住,握着苹果的手摇晃一下,洁白可口的果肉一块块落入盘中,摆成好看的花瓣形状。
他用牙签戳起其中一块,没好气地递到少女嘴边:“快吃。”
安乐冈花火的大眼睛转了转,两只小手往身后一背,整个人瘫软在床上,嘴巴撅起来:“我没有力气...好可怜的...”
羽生信长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少女,一副你想什么我都了然的表情:“说吧,你想干嘛?”
“喂我。”伪装残疾人的安乐冈花火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
羽生信长晃了晃手里捏着的苹果,挑眉道:“我这不是在喂?”
“用嘴。”安乐冈花火抿着唇,可是嘴角溢出的窃笑出卖了她的内心真实想法。
抓住弱点及时进攻,抓住时机及时勒索,这是她一贯以来的伎俩。
她非常明白,羽生信长这会儿肯定会百依百顺,不趁机多捞点,以后再想这么做就很难了。
“呼...”羽生信长无言望天,确实自己目前对花火怀着那么一丝丝一丢丢的愧疚...
偶尔他会想,是不是自己给的自由过了火,让这群女人越来越放肆了呢?
不过想归想,后宫王的末路那绝对是毫无疑问地被欺压一辈子...
想到这里,他索性心一横,将果肉咬在嘴里,双手捧住安乐冈花火的小脸就用力凑上去!
来嘛,变态嘛,看谁比谁更强,我不要脸了好吧?
“唔!!”安乐冈花火陡然遭袭,手脚像是溺水的人一般,无意识地挥动着,然后停顿了一瞬间,反勒住了羽生信长的脖子,更加用力地反攻!
啪嗒!
就在恋奸情热之时,病房的门忽然推开,叼着根烟的柄本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前来巡视病房,一抬眸就看见打得火热的景象,不禁挑了挑眉:
“咳!”
羽生信长面无表情地挣了几下,才把嘴抽回来,掏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脸颊上的水渍,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伸舌头的屑,你还没刷牙啊!
在心中如此吐槽着,他淡定开口:
“柄本医生,请过来吧。”
不修边幅的柄本医师耸肩,领着两个脸色通红的小护士走了过来,不无古怪地瞥了眼羽生信长,而后将视线转向安乐冈花火,表情变得不可思议...
昨天上午送来的病号,下午突然就报告全好了,小腹上方的伤口好像根本就没有出现一样,凭空消失...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配药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什么致幻的药物,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是仔细一想,不对啊...
自己还做了几个小时的手术呢...
“那个...”柄本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
“好像头晕,发热,没有力气之类的?”
“没有!”安乐冈花火斩钉截铁地摇头,嘴巴里欢快咀嚼着苹果的模样好像只可爱的仓鼠。
她擦了擦嘴边上不明的透明液体,咽下嘴里的东西问道:“医生,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嘛...”柄本医生沉吟着将目光转向羽生信长,后者轻轻点头,他领会意思叹息道:
“等会再做个检查,要是真的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去办出院手续了。”
别问他为什么要问羽生信长的意思,毕竟自己医院的最大股东是东城株式会社,而这个少年的未婚妻,是少主...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现在年轻人都玩得这么开的嘛?
如此想着,他领着小护士们转身往外面走去,嘴里还不住嘀咕着:
“那里明明有个伤口来着...那里真的有个伤口的...怎么没了呢...”
羽生信长静静地目视医生离开,大门才刚关上,肩膀上一沉,少女的侧脸贴过来不停磨蹭着,低声揶揄:
“味道怎么样?”
呵...
羽生信长深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道理,回以冷冷的笑:“你还没刷牙。”
“讨厌...”安乐冈花火皱了皱鼻翼,在羽生信长的脖子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然后下巴垫在少年肩膀上,忽地想起了什么:
“对了,昨天你有没有看见小惠?”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现在在什么地方?”
或许是联想到昨日发生的种种,她的小脸上涌现出自责的表情:“都怪我,让她卷进那么危险的事情里面去...”
“希望没有吓到她...”
羽生信长愣了下,眼神逐渐转向迷离,望着病房的门一言不发,昨日分别的场景重新在眸中演化...
面色苍白的少女捂住腹部,殷红的血丝一点点浸润衣衫渗透出来...
她的眼眸空灵,其中饱含情真意切,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丢下一句意味难明的话:
【我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但是,羽生君...】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么?】
少女离开了,带着神秘,带着疑惑,带着转嫁至自身的伤痕,扶着墙壁蹒跚踉跄,踽踽独行...
“信长?信长!”
花火气恼的呼喊又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沉思中的羽生信长,他回过神来温声道:
“怎么了?”
安乐冈花火的脸颊鼓起,不痛不痒地用小拳头捶打了下羽生信长,开口道:“我是在问你小惠的事情啦!她怎么样了!”
羽生信长摇摇头,不愿意在加藤的问题上过多赘述,因为连他自己都有很多东西还不敢彻底确定下来。
比如,少女口中的信任...
“她没事,已经回家了,等到周一开学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她。”
“是吗?那就好!”安乐冈花火终于放下心来,笑眯眯地把脸埋进羽生信长的脖颈间,像只小奶猫般摩挲:“我不是什么用都没哦,救了小惠呢!”
“快点帮我去办出院手续!我要赶紧回家去找小惠!”
羽生信长呼出一口气,给了个无关紧要的干笑...
傻丫头,你才是被利用的那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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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手续已经准备齐全,现在已经可以出院了。”
接待的小护士彬彬有礼地递上各种单据,羽生信长随手接过,也不去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停顿了下出声道:
“对了,请问新岛暝谀暮挪》浚俊
“您是说昨天进来的那位新岛昱士么?”小护士连忙翻找着电脑上的资料,正准备开口,忽地眼角余光瞥见左前方的院门口处,提高声音道:
“啊!新岛昱士!”
羽生信长循声望去,只见美人检察官换上了干净的常服,轻薄的外套搭在左肩上,透过白色衬衫微开的领口可以窥见绷带的痕迹,她背靠在墙上,脸上还残留着虚弱的痕迹,知性的瞳望过来,似乎已经等候多时。
“可以聊聊么?”
羽生信长点点头,跟随着新岛暌煌来到医院大楼中间的小花园当中,此时临近中午,出来透气的病人并不多,只在偏僻的角落中隐藏着稀少的身影。
美人检察官寻找到一处幽静的场所,率先坐到长椅上,似乎牵扯到了肩膀上的伤势,微微抽着凉气,皱眉道:“你也坐下吧...”
“不用,”羽生信长双手抱胸,他对于新岛甑挠∠笏悴簧嫌押茫即便前世在游戏里心心念念攻略对方,但是实际相处却能打消很多杂念:
“有什么就快说吧。”
新岛贽限蔚匦α诵Γ她明白羽生信长恶劣态度的缘由,但却无法反驳。
确实是自己擅自带走的安乐冈花火,所以才会面临绝境,并且打从一开始,她的想法就是从少女的身上套取重要线索。
本来应该报警的,应该通知上司那边,将心之怪盗逮捕归案,但是她犹豫了...
联想起羽生信长曾经说过的话,还有昨天那些CIA透露出来的讯息,两者结合到一起,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若隐若现...
盲目会...
“我想问问你之前说过的那些...是真的么...”
羽生信长嗤笑一声,反问道:“你不是都听得很明白了么?”
“我知道、可是...”新岛暌皇庇锶,难道就凭那只言片语就要自己相信这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么?
邪教与政客勾结在一起,在日本并非罕见现象,甚至上个世纪还发生过非常恶劣的案件。
但,那仅仅是利欲熏心的人们集合到了一起罢了。
这次不同,有超出常识范畴的东西出现了,她到现在都还清楚记得昨天羽生信长飞行远去的画面...
一言蔽之,世界观轰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波动,新岛瓿辽道:
“我希望你能与官方合作,共同打击犯罪势力。”
“只要你能告诉我更多的线索,我一定可以...”
“天真!”
美人检察官的话说到一半,立即被羽生信长高声打断,他双眼微眯,缓缓凑近新岛甑牧臣眨像是要从中找出什么来:
“有没有说过,你真的很蠢?”
新岛旰粑一窒,面前少年冰冷的语调,让她联想起去年初次到达千叶时,与心之怪盗的不期而遇...
薄怒涌上眉梢,她偏过头咬牙道:
“注意你的语气!我是你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