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四宫辉夜咀嚼着这个明显就是女性的姓名,眼神莫测:“...是谁?”
“我老婆,你有意见?”在这种问题上,羽生信长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虚,一心虚就会遭受毒打。
“哼,”四宫辉夜发出轻微的鼻音,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表情舒缓了许多:“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会介意呢。”
你介意又能怎么样?
羽生信长很想这么问来着,可是顾及两人间的关系只得作罢,于是他选择狠狠地踢踹萨布雷:
“算了,今天的练习就到此为止吧,”
“你月事刚过,还是注意点的好。”
实际上,椎名真白的情况与四宫辉夜天差地别。
先不提觉醒这个前提的存在,辉夜姬可是在一开始就拥有不逊色与绝大多数人的战斗能力,也在主观上存有进取之心,所以需要推动她进步。
而真白则缺少战斗的一应要素,唯一值得称道的,或许就是那副堪称变态级别的视力,无论多快的轨迹,多么细微的差别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所谓明察秋毫说的就是这样的人。
那么,剩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用不要钱的方式以实弹喂养技艺,再辅以佐仓双叶偷来的心理引导方法...
就像巴普洛夫的狗,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式的攻击姿态,甚至于她本人都不认为那是攻击。
说起来不人道,但唯有如此,才能让柔弱的少女快速具备自卫的能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谁、谁需要注意!”四宫辉夜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来:“笨蛋!”
“不准说这种、这种...”
“这种什么?”羽生信长挠头不解。
“不准说涩涩的事!”四宫辉夜闭上眼睛,竭尽全力咆哮出这么一句,令他目瞪口呆。
自己就说了句大姨妈刚走,需要注意休息,怎么就涩涩的事了???
羽生信长不知道的是,辉夜姬目前处于刚刚了解男女知识的阶段,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无关紧要的契机就可以联想到涩涩的东西。
一说起月事,就想到下面,就想到羽生信长的理论,就想到那行的那啥啥,就想到羞羞,就想到怀孕生子...
少女的想象力,唯有在这种地方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
看着四宫辉夜像是被烫伤一样的鲜红肌肤,羽生信长试着用手去探她的额头:
“你又高烧了?”
没想到还没有触及,四宫辉夜便像只受惊的小鹿,慌忙退后几步:
“你你你、你不准碰我!”
羽生信长当真是感到莫名其妙,自己就表示表示关心,怎么就惹人嫌弃到这个地步?
难道说科普了小知识的辉夜姬终于理解什么叫男女有别了?
如此猜测着,他试着上前一步。
四宫辉夜立即做出更加激烈的反应,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一直退后好几步,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你、你想干嘛...”
“什么叫我想干嘛?”羽生信长不爱听了,之前连续几天这佟湘玉都在故意勾引自己不说,还总是占自己便宜,现在自己这边连碰碰都不行?
“老实站着别动!”
强硬地上前一步,直接将辉夜姬逼入墙角,单手自那张精致的脸侧略过,啪的一声撑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俯瞰过去。
目前的羽生信长已经是一米八三的身高,而四宫辉夜仅仅一米六,甚至还不到。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完美的壁咚就此达成了。
感受着对方的靠近,四宫辉夜紧紧贴在墙上,呼吸之间细嗅少年身上的气息,洗衣液的化学香气中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味道刺入鼻腔,好像连大脑都在颤抖,呼吸道都被灼伤。
她不敢抬头看,竭尽所能地蜷缩着,心跳越来越快,少年的心跳亦在耳畔回响,沉着而富有活力。
二者交织出奇异的律动,隐隐像是吉他轻柔的扫弦,不知名的情绪随之升腾。
怎么办...
四宫辉夜的脑海中首先浮现的,是高烧那一晚模糊的亲吻记忆...
难道...
他要在这里...???
某种温软的触觉在朦胧的记忆里复苏,柔和清新,如同春日里的阳光,缱绻思绪。
“抬起头,看着我。”
少年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冲散了她心中的一切胡思乱想,颤巍巍地抬起头,四宫辉夜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眸。
羽生信长嘴角抽搐了下,感到万分尴尬...
他就是想调教调教对方的战斗思想,怎么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是自己说的话有歧义?
还是自己本身看起来就很好涩?
他的表情莫名,凝视仰起头的辉夜姬,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亲上去?
这不显得自己就是这么想的了么?
不亲?
可是气氛都烘托到这了...
淡淡的甜香随着少女的吹息弥漫在两人之间,两瓣红润的唇在白皙微醺的脸上分外耀眼,一如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
异样的情绪在心中躁动起来,羽生信长竟有种不顾一切迎上去的冲动,他眨巴眨巴眼睛,忽地感觉到身侧有双狗眼,正悄悄眯眯地窥视着两人。
微微转过头,萨布雷不知何时已经蹲在了两人的近前,它见羽生信长迟迟不下嘴的模样,急得眼歪口斜:
“你倒是上啊!”
“嘬她!对准她的嘴唇往死里嘬!”
它抓耳挠腮,手舞足蹈,宛如见到了蟠桃的石猴,心痒难耐:
“哎呦,急死爷了!”
“你到底嘬不嘬?你不来就我来!你看着!”
四宫辉夜听到了异动,缓缓睁开眸,其中氤氲着迷离的水雾,像是初醒的海棠,濡湿流光。
心中的某根弦断掉,无形的丝线加身,羽生信长一脚踢飞了狗子,低下了头...
“唔!”
呢喃轻哼,热火重燃。
已经,无法回头了...
一!
第366章 进击的黄毛
月曜日,总武高二年F组。
今日的班级内一如往常,叽叽喳喳的辣妹、安静看书的文学少女,时不时传出夸张喊声的现充阶级...
羽生信长的存在与否,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不如说对很多人来说,某个人的存在仅是增添了茶余饭后些许谈资的对象。
如此一来,失踪了数月的他,已然消失在了学生们的口头之上。
“啊...”
材木座义辉长叹一声,整个人瘫倒在课桌上,低声抱怨着:
“好无聊啊,没有信长在,感觉每天的生活都没有了中心...”
距离他不远的富儆绿认同地点了点头:“也是诶,部、长在的时候,比起现在的状况要好不少呢...”
说着,他的目光隐晦地朝着班级靠近外面走廊的那一排座位最后瞥去,那里有着几名打扮时髦,嘻嘻哈哈的潮流女高中生,热烈交谈时会经常发出吵闹的声音来,在话题衔接的极短空隙间,偶尔视线会略过他们这边,嘴角轻蔑的上扬,而后继续回头说说笑笑。
实际上,作为受人鄙视的中二少年,唯有羽生信长还在总武高的时候,才不会有任何人敢于向他、他们投来厌恶的眼神,也正是因为如此,高中生活才能维持最起码的安宁。
霸凌这种词汇,是当事人想忽略也无法忽略的存在。
即便他们的心态已经相当不错,可是班集体里若有若无的排斥,总会在各种意想不到的地方表现出来。
说实话,挺伤人的。
“嘛嘛...”海腾瞬能明白材木座他们所指的是什么,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这种情况会好的吧...”
“而且,羽生同学不是下学期就回来了么?”
作为中二组待遇最好的成员,他在遭受霸凌方面倒是好很多,再加上定期会去东京打工,那里有一大批粉丝拥趸,感觉并没有其他人那么强烈。
“海腾,你不懂啊...”材木座义辉十分受伤,作为一名肥仔,作为一名不善言辞,还经常性中二的肥仔,他所遭受的恶意,简直就可以去评选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算了,总之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安稳点比较好,”
“不然被人找麻烦的话,就完蛋啦。”
“材木座说的对,最近我们都要小心。”富儆绿对此深以为然,虽然他的个子小小,看上去也很稚嫩,但是在中二成员中论心智成熟的程度,是最可靠的那个。
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左右打量了下,见没有人注意这里,才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而且...最近我跟六花放学回去的路上,经常会感觉到有人在跟踪呢...”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句话说出口的刹那,对面的材木座与海腾瞬的脸上同时浮现出惊愕之色,就好像...
他们也有过相同的遭遇一样。
“呃..”富儆绿意识到了什么,试探地开口:“你们...?”
材木座义辉与海腾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三名中二少年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作为与羽生信长距离很近,又清楚他秘密的核心成员,如果说那个曾经听闻过边边角角的邪教‘盲目会’要是对他们出手,也算可以理解...
不详的阴云在他们的头顶上积聚盘旋,好一会儿后材木座才哈哈一笑,貌似轻松地开口:“应该不至于吧...”
“也对,应该不至于,”富儆绿沉吟着点头,自言自语:“我们根本没有掌握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嘛,就算找上我们也...呃...”
说到一半,他忽然瞥见材木座与海腾瞬的表情变得非常尴尬,心里咯噔一声:“你们...有???”
材木座义辉闻言苦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海腾瞬似乎是怕富儆绿感到误会,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附耳过去低语:“不要误会,勇太同学,这件事很机密啦...”
作为一起玩闹了快两年的同学,富儆绿倒是没有什么怀疑自己人的心思,他连忙摆手:“要是真的很重要就不要说!”
“而且既然我们都有被监视的感觉,那这件事就要尽快报告给部、长!”
“相信部、长一定会有办法的。”
“可是..”海腾瞬的表情变得有些为难:“羽生同学曾告诫过我还有材木座,不能跟他联系,以免暴露光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