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有所改观,”
“你对我做下的事情,我依旧会百倍奉还!”
一步迈出天台,他稍稍停顿了几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见羽生信长真的没有动手,他冷冷而不屑地笑了声,忽地像是发疯野猪一样,撒开丫子夺路狂奔!
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羽生信长并不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望着下方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影,喃喃自语:
“我跟樱岛麻衣可是清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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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武高,二年F组。
班级的最后方是隶属于现充组的阵地,往日的欢声笑语不再,经过暑假时期的霸凌事件后,团体里的声音安静了许多,彼此之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而身为中心的叶山隼人,一如以往般脸上挂着好看的浅笑,此时正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单手托腮遥望窗外的景色,似乎之前的经历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
“优美子?优美子?”
海老名姬菜的呼唤声,将三浦优美子从发呆中拉回,她最后打量了一眼叶山隼人的方向,心不在焉地开口:
“啊,抱歉,刚刚在想事情呢。”
海老名姬菜在班级中虽然总是扮演着懂得融入群体的小角色,但是她的心思亦有少女特有的敏锐,清楚三浦优美子还在为某些事情耿耿于怀,于是转移话题:
“优美子,你最近好像很累呢?”
“是么?”三浦优美子愣了下,下意识地轻抚自己的脸颊,有些勉强地笑道:“应该是偶像工作太累了吧...”
实际上她最近经常会陷入这样的情绪当中,一方面的确如她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偶像工作的重负,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叶山隼人...
倒不是说什么余情未了之类狗血的感情,而是...
她最近好像经常会在会场演出的时候,能在台下的观众里,隐约捕捉到类似叶山的身影。
想要直接去询问,但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僵局,自从暑假里的霸凌事件后,她算是与叶山隼人彻底决裂,根本没有可以谈话的余地。
与此同时,她亦发现了一点不同寻常的东西...
正如此想着,叶山隼人处传来的动静,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叶山同学,请收下这个。”
海腾瞬将一份看上去像是点心的小包裹递给叶山隼人,挠头腼腆地笑着:“上次的事情多亏了你呢,”
“要不是你的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被学生会的人发现了。”
“你太客气了,海腾同学,”叶山隼人脸上的笑意更盛,搭配着那张帅气的脸,很难不让人心生好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倒是你,自己下次要小心。”
海腾瞬向叶山隼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谢,有些期待似的问道:“那个...叶山同学难道对我工作的地方...呃...”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虽然自己的确没有做出格的事情,但总归是灯红酒绿的场所,一般学生都会远离并唾弃。
“没什么,”叶山隼人摇了摇头,话音中听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况且海腾同学是个很温柔的人,不会做出不好的事情来的,对么?”
听到这句话,海腾瞬的脸红到了耳根,他还是第一次得到中二部以外的人认可自己,不禁有些感动:
“谢谢...”
“其实,没有那么好的..我。”
“外人的眼光没有那么重要,关键在于你自己怎么想,”叶山隼人从小在良好的家庭中成长,谈吐之间不自觉便能拉近彼此的距离,他拿起海腾瞬送的点心晃了晃:
“这个礼物我收下了,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诶?”海腾瞬愣了下,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发展,在他看来现充的交友请求是那么不可思议,一时间手忙脚乱地说道:“没、没那么严重啦...”
“那...”叶山隼人微微皱眉,恰到好处地以退为进:“海腾同学是不愿意与我交朋友么?”
海腾瞬连忙摆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不!我、我只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长袖善舞的叶山隼人轻而易举地敲定了关系,那温和的面容令人生不出任何抗拒的情绪:
“改天有时间,我也想去你工作的地方见识见识,”
“说起来我还从来没有去过那种地方。”
海腾瞬在这方面终归拙劣,只是红着脸讷讷地点头:“嗯!你要来的话,我很欢迎...”
看着两个阶级完全不同的人在交谈,三浦优美子内心中的疑惑更加深刻。
她作为与叶山隼人相处了好几年的人,非常了解对方的性格。
虽然对所有人一视同仁,也的确是那么做的,但实际情况下,并不会去结交低于自己阶级的人。
这无关看得起看不起,而是良好家世所形成的理所当然的态度...
不歧视,不参与,不主动,就是对此最贴切的描述。
可是现在...
正思索间,她看见叶山隼人站起身来走到自己的面前,时隔三个多月第一次攀谈:
“优美子,这是海腾同学送的点心,好像有点太甜了,要一起吃么?”
三浦优美子着实愣了下,一时间摸不清其中的深意,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所谓团体,就是主导者有意修好的那一刻,所有的裂痕都会被忽略的存在。
沉寂已久的现充组杂鱼成员们早就在等待重归于好的到来了,户部翔率先凑近过来,笑眯眯地用他一贯夸张的嗓音叫喊起来:
“诶~~~”
“看起来超厉害的点心诶!隼人,我也可以尝尝吗?”
“当然可以,”叶山隼人保持笑容,轻描淡写之间便修复了彼此间的疏离:“反正也很多呢,大家一起吃吧。”
随着他这一句话的说出口,剩下的成员们接连围上前来,不出三两句就回到了以前那和谐的局面。
三浦优美子的眼眸闪烁了下,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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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子——】
【饮料——】
【爆米花哟~~~~】
喇叭呼喊着不变的台词,羽生信长推着小零食车,跟随零零散散的人影往操场的方向走去,口中不住念叨着:
“这下要亏大了,这些零食怕是一个都卖不出去啊...”
货源全都是拜托早坂爱准备的,不过所花费的钱是他在印象空间里打生打死赚来的,虽然并不指望靠着这个发家致富,但好歹也回个本啊!
到现在就卖(勒)掉(索)一份,也不知道能不能收回本金,还顺带送出去两瓶矿泉水。
这种亏出血的操作,羽生信长这辈子都没经历过...
待在小推车下方隔间里的萨布雷探出脑袋,毛发上隐见烧焦的痕迹,想来是送炸弹的时候不小心出现了意外,它听着羽生信长的抱怨,连忙摆爪:
“卖不掉爷可不吃哦!”
“爷现在可是把松露当零食的尊贵奢华犬,不吃这些垃圾食品的!”
羽生信长的嘴角抽搐了下,赏了狗子一记爆栗:“好日子没过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摁进马桶里吃翔?”
“什么?”萨布雷大吃一惊:“还有这等好事???”
我TM...
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选择不与犬辈争辩。
他不说话,萨布雷可不愿意放过时机,一边梳理身上的毛发,一边询问:“信长,你为什么放那个小黄毛走呀?”
“不是应该当场把他干死吗?”
羽生信长斜睨着狗子,不无轻蔑:“凭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
“汪~”萨布雷同样不屑地打了个响鼻,一副早就猜到的神气模样:“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肯定是泡了人家的老婆,被人追上门来打,对吧?”
羽生信长下意识的张口准备辩解,可是转念一想,似乎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霞之丘诗羽、雪之下雪乃、加藤惠、四宫辉夜...
emmm...
牛头人竟是我自己?
他的脸色微妙,愣是对狗子的指控无言以对。
“呐!我说对了吧!”狗子见羽生信长不说话了,更加得瑟:“要我说,你根本就不需要有压力!”
“像我们狗族,别人的老婆又怎样!”
“甚至为了保持血脉的纯净,就算是兄弟姐妹爸爸妈妈...唔唔唔!”
羽生信长一把捏住萨布雷的狗嘴,无语道:“你闭嘴!”
“人跟狗,能一样么?”
好不容易挣脱了羽生信长的魔爪,萨布雷甩着脑袋,打了几个喷嚏:“也对,我们狗界像你这么多老婆的都很罕见汪!”
这是在骂人吧?
这一定是骂人没错吧?
羽生信长正准备给这条死狗一个教训的时候,迎面走来位西装革履的男人。
对方的年纪约莫三十岁后半,那张脸很是陌生,至少在他的记忆力从来就没有过印象。
不等他询问,那个男人径直拿起小推车上摆放的饼干,问道:“这个,五百万够吗?”
不是询问价格,而是先报出个天文数字,再询问够不够。
这种似乎好像大概是【购买】的行为,着实令羽生信长震惊了,他望着对方诚恳的脸,不确定地点头:
“差不多...”
“吧?”
接下来,堪称世界未解之谜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个中年男人从怀中掏出支票簿,刷刷几下迅速填好金额,连同一张硬纸卡片递过来,恭敬的动作中甚至隐隐能观察到一丝谄媚:
“请多多关照!”
等支票被接过,男人干脆利落地转过身,大步离开了,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种喜悦的味道...
羽生信长彻底懵了,甚至开始怀疑人生,他下意识地打量着跟随支票递过来的硬纸片,瞬间明了过来。
那是一张名片,上面映着【柏木船舶重工株式会社】的字样。
合着...
这是变相的贿赂啊...
感叹上流社会丑恶的同时,羽生信长亦有些感叹,现在的四宫家已经恐怖如斯,仅仅是站着就能让人来送钱,要是自己说要点别的东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