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丢下一脸迷惑的小野寺家主,挽着气哼哼的辉夜姬往大厅之内走去。
迎接的人如梦初醒,接连跟了上去,要在今晚顺利与羽生信长接上关系。
走入大厅之中,眼熟的布置让羽生信长有了一丝丝的怀念之意,上一次他来的时候,是搂着自己大姨子的腰,在角落里看着辉夜姬。
这一次再过来,挽的是辉夜姬的手臂,根据公式变换原则,那么...
大姨子就在角落!
他猛地转过头往某个感受到视线的角落望去,嘴角抽搐了下,又默默将目光收回,麻利地拉着辉夜姬转身往外: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吃坏东西了,”
“我们赶紧回家吧...”
四宫辉夜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一边抗拒着羽生信长的拉扯,一边下意识地往场内望去:
“怎、怎么了?”
“你怎么可能吃坏...”
话说到一半,她的眼睛陡然眯细成凌厉的缝隙,兀自定住身体,咬牙抓紧跑路的羽生信长。
就在斜对面,四名少女正以某种令她讨厌的眼神望过来,激起内心的胜负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四宫辉夜勾勒起无可挑剔的笑容,强行拽着全身上下都在抗拒的羽生信长往那个方向走去:
“跑什么?”
“雪之下同学就在那里呢,”
“呵呵呵呵呵....”
羽生信长眨了眨眼,无言望天...
关于拉着未婚妻的手却遇见了青梅竹马、家里女主人、既定未婚妻、以及宠物这档子事...
请刷新!
第373章 残虐的花火
人生就像是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
但,此时此地,至少羽生信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道,那是源自某些对立者内心中产生的情绪,借以焦灼的对峙,发生的奇妙化学反应。
他一眼望过去,处于对面阵营最前方的霞之丘诗羽无疑是最先闻到血腥味的那只鲨鱼,高挑的身姿挺立,丰腴修长的腿微微岔开,秀气的足不像以往遇见非掌控的事件时不安抖动,而是以某种带着余裕的兴奋节奏,一下下在地面敲击着,如同开战前的擂鼓,提振己方的士气。
这个屑女人属于不嫌事大的典范,特别是当下的罕见局面,她蓬勃的战斗欲望简直呼之欲出...
“雪之下同学,好久不...”
四宫辉夜这边刚一开口,那一头的霞之丘诗羽就主动插话进来,率先发起了进攻:
“这位想必就是四宫家的大小姐吧?”
“rouge en rouge的代表,霞之丘诗羽,请多指教呢。”
她的视线虽然像是盯着辉夜姬,可一旁观看的羽生信长清楚,那话里的每一个音节,每一个起伏,都是在为接下来围绕自己的战争所铺垫。
说实话,他已经有点想要闪人了。
虽然自己的内心并不怂,甚至还能一人打一拳让她们消停点,但目前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还真就不好偏向任何一方...
或许,这就是后宫人渣所必须经历的阶段吧...
“rouge en rouge?”四宫辉夜淡淡地瞥了眼霞之丘诗羽,她的身高相较于对方稍稍处于劣势,可自小培养的气势丝毫不会逊色,甚至战斗磨练出来的铁血还能隐隐反向压制过去:
“好像没怎么听过呢?”
她歉意地笑笑,那自然的神态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真是不好意思,想必你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吧?”
“之前都没有在任何聚会上见过你呢,不过现在也不晚,”
四宫辉夜侧过身,伸手介绍身边那位仿佛已经入定了的人渣少年:“先自我介绍一下,四宫辉夜,”
“这边正是我的未婚夫,源信长。”
说着,她用‘和善’的眼神示意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信长,来跟霞之丘小姐问好吧?”
轻飘飘的一段话,顺利将优势尽显,她那双鲜红的眼眸中不经意间闪过的睥睨之色,就是对自身高高在上的最好诠释。
霞之丘诗羽冷笑一声,并不打算让对方如意,她上前一步,单手托住胸前的丰满,傲人的曲线更加立体,从身材与心灵双重打击辉夜姬:
“看来四宫小姐还真是健忘呢,”
“拳愿比赛中,正是我们rouge en rouge侥幸击败了四宫家的斗技者,并夺取冠军,”
“而且,我也在你当过交换生的总武高里就读三年级,说起来你应该喊我一声学姐更为妥当?”
“至于信长君么...”她的眸光流转,落在装死的某人身上,一如辉夜姬刚才的‘和善’:“实不相瞒,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比四宫学妹你想象的还要亲近的多呢?”
“亲近?”四宫辉夜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说法,不太感兴趣地开口:“比如呢?”
“我这个未-婚-妻-有些好奇哦?”
实际上,她早就知道霞之丘诗羽的存在,至少在羽生信长的身边出现这名角色的那一刻,就已经非常清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令她的攻击性变得比以往更强,对方的分量是足以撬动任何虚衔的存在。
“嘛,不太好形容呢...”霞之丘诗羽微微昂起头,玉指在修长的脖颈上划过,‘不经意’地挑起一根红绳,顺势从紧扣地领口中拉了出来。
那是一枚古旧的钥匙,其上遍布年代久远的斑驳痕迹,她右手拈起晃动几下,展示的同时中指上的男式戒指借着水晶灯的光闪耀出迷离的色彩:
“喏,大概就是拥有他老家的房屋所有权...这样吧?”
四宫辉夜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比起那枚古旧钥匙,她更关注的是那枚看上去并不名贵的指环...
身为枕边人,她曾经无数次见到过相同式样的女式指环,就在羽生信长的左手中指...
避其锋芒,权且忍让,她选择无视最重要的指环,微笑中已然胜券在握:
“哦?”
“是信长在斡竦姆孔用矗俊
“那里的地归属于四宫家,理论上来说不容许有任何私自转让,不过...”
四宫辉夜熟练地挽住羽生信长的胳膊,望向他侧脸的眼眸,满是温情:“既然信长喜欢,那就随便他处置吧。”
“记得抽空来一趟四宫家的地产公司,我会授意属下的人为你办好所有的手续。”
霞之丘诗羽愣了下,显然没有预料到在房子的归属权上竟然会出现差错,她的樱唇微张,下意识地望向羽生信长,后者的神色相当微妙,等于是默认了四宫辉夜所阐述的事实。
这几乎是在根源上冲垮了她的攻势,就好像是自以为得到了关键性物品的情人在沉着的原配面前张牙舞爪,最终被撕下引以为傲的脸皮,无地自容!
羽生信长感受到学姐神色的变化,嘴角抽搐了下,感到莫名冤枉...
他最开始也不知道啊!!!
鬼知道那么个破房子竟然会是四宫家的地产!奶奶去世的那段时间,他光是为了生存下去就费劲全力了,更别提还要费心思去处理什么房产之类的事宜。
每年都没有人来收租,也没有谁来赶他走,水电费什么的他每月按时缴纳,一直风平浪静没有任何问题。
有谁会去怀疑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的所有权,还是上一辈根本就没有提及过的前提下?
微微转动左手中指上的指环,羽生信长认为不能再放任事态严重下去了,最起码,他不想让已经确定关系的学姐遭受委屈,即便现在有着多重考量。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安乐冈花火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到了他的身边,无视辉夜姬快要能吃人的目光,笑眯眯地拥抱上来:
“信——长~”
少女特有的拉长的慵懒声调,其中掺杂着不加掩饰的暧昧,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负担地进行亲近的举动,那淡然的表情中看不出任何退缩,像是已经进行过千次万次。
事实上,她确实进行过千次万次了。
另一人的入场,令辉夜姬的感到些许措手不及,在她从小所受到过的教育之中,这样的行为简直可以称之为不知廉耻!
当然,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也了解,或者说是在羽生信长相关女性中最了解的那一个,毕竟朝夕相处三年的青梅竹马,她不知道看到过多少次两人的同行。
她的眼底闪过危险之色,克制住想要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彬彬有礼地问候:
“信长,这位是...?”
安乐冈花火一把按住羽生信长的动作,可爱的笑容中看不见任何负面的情绪,可一张口就令人瞠目结舌:
“叫姐姐。”
四宫辉夜愣了下,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现了错误,不确定地皱眉:“呃...你说什么?”
“我说,”安乐冈花火表现出她一贯的强势,与柔弱的外表形成令人惊愕的鲜明对比:“叫姐姐。”
一步踏前,将察觉到不对的羽生信长隔在身后,同时向某位看似干练,实则弱鸡的腹黑宅女投去轻蔑的眼神,她向四宫辉夜发起最猛烈的攻击:
“既然出身在那么好的家庭,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先来后到么?”
柔嫩的唇瓣吐出的话语,落在辉夜姬的耳中铿锵作响:
“我,早你五年,认识了信长,”说着,她指了指愣住的霞之丘诗羽,以及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雪之下方向:
“那边的霞之丘学姐与雪之下同学,同样早你两年,认识了信长,”
“你又凭什么敢以强硬的姿态来面对我们?”
四宫辉夜显然不擅长应对直白而激烈的言辞,下意识地退后一步,而后反应过来,双眼微眯如同遭受了挑衅的雌狮:
“这是早晚的问题么?”
“信长是我的未婚夫,无论如何也不容许你、”
话未说完,就被安乐冈花火强硬地打断,她嗤笑一声,冷漠的表情与羽生信长如出一辙:
“只会用这种苍白的托辞来维系关系么?”
“真是可笑的坚持啊...”
精致可爱的小脸越凑越近,四宫辉夜竟感觉到类似于羽生信长身上的强硬感,不讲道理且没有理由,让人无所适从...
捕捉到她的退却,安乐冈花火步步紧逼,不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间,就像羽生信长那般,裹挟粉碎一切阻碍的巨力,将拦路石粉碎于无:
“我呢,为了信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哟~”
“你呢?还有所保留的吧?”
“不要狡辩,我看得出来呢~”
“我、”四宫辉夜咬牙,想要争辩。
“闭嘴,听我说,”安乐冈花火粗暴打断,一股脑地倒出攻击:“你还真是幼稚的大小姐呀...”
“以为占据了有利地位,就可以任性妄为么?”
“未婚妻又怎样?”
“你来告诉我,刨除这一层身份后,你还剩下什么?”
“感情?回忆?还是...?”
四宫辉夜咬紧下唇,对于诘问无从反驳,她确实有所保留,甚至究其根本,两人之间的连结相当微弱,只需一个契机就会彻底断裂...
安乐冈花火的脸与辉夜姬的脸庞交错而过,在那只因愤怒而充斥血色的耳朵旁轻声打出最后一击:“省省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