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长亲口对你说出喜欢以前...”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心中轰的一下,四宫辉夜愣在了原地,她下意识地望向羽生信长,又下意识地看了看此处的其他面孔,好像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成为了她的敌人,将她这位真正的外来者排斥出去,没有任何空隙得以立足。
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无数种有理有据的辩辞在脑海中闪过,但是说不出来,因为她明白自己缺少了最关键性的东西,口舌之争只会是无意义的自取其辱。
寒意在脊背泛起,她像是堕入了极冷极暗的深渊,听不见任何声音,亦捕捉不到任何画面,一如年幼时孤独地坐在角落,无人问津...
眼眸里的光在消散,鼻尖微酸,喉咙如同被什么哽住,发不出任何言语,她的身形低矮了几分,黯然失色...
看着自己一手缔造的成果,安乐冈花火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背在身后,笑得纯真无暇,回头与羽生信长擦肩而过:
“剩下的就交给你咯~”
“嘻嘻~”
羽生信长无奈叹息一声,上前牵住陷入沉寂的四宫辉夜的手,对表情各异的女人们点了点头,向休息室的方向离开。
安乐冈花火一方面是为了替节节败退的学姐扳回劣势,一方面打压四宫辉夜的主场优势,形成平衡的局面。
当初车站前自己玩笑似的说要开后宫,没想到真的成为了她践行的方针,不得不说这个锅还得自己来背。
按捺住心中翻涌的杂念,他牵着辉夜姬穿过包围而来的人群,推开门走进安静的长廊。
这里,他依旧有印象留存,不同的是上一次他在天花板上,窥视无力的少女,这一次他就在少女身边,而少女依旧脆弱...
柔软的地毯,昏黄的壁灯,西洋画上的油彩斑斓。
四宫辉夜的脸上苍白一片,缓缓抬起眸看向拉着自己的少年,眼底隐隐有水光盈润。
她知道自己的很狡猾,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信长...”
“你...”
“很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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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大厅,
安乐冈花火叉起一块粉红色的糕点塞入口中,脸部鼓起小小的圆润,细细咀嚼几下脸上露出满足的笑,似乎刚刚的残虐并非由她的身上发出。
见证了她单方面碾压四宫辉夜行为的诸位女性,不自觉地拉远距离,同时感到一丝丝的揣揣不安...
不论是杀伐果断的雪之下雪乃,还是自认为有了长足进步的霞之丘诗羽,亦或是经历过成人世界黑暗的新岛辏每当回想起看似天真的少女的手腕,都会莫名胆寒...
当然,唯有没心没肺的椎名真白,会主动靠近过去,眼中闪烁星星:
“花火,厉害!”
“嘻嘻~一般般啦~”安乐冈花火坦然接受夸奖的同时,还不忘朝着霞之丘诗羽投去挑衅的眼神:
“不像某些人,明明优势尽占,却被人打得节节败退~”
“真是很没用诶~”
霞之丘诗羽的脸色一阵青白,面对安乐冈花火的影射无力还击,只是冷哼一声不去争辩。
她清楚自己经历职场磨练,或许比起以前的腹黑宅女要进步太多,但就算再过十年,还是无法像安乐冈花火那样富有直白的攻击性。
就像某位金毛败犬在背后说的那样,自己永远都是那种内心阴暗且腐烂,还等待王子降临的死宅女...
“教教我。”椎名真白抓住安乐冈花火的衣服,俨然一副小迷妹的崇拜姿态。
“教你是没问题啦,”安乐冈花火除去加藤惠以外,就属跟椎名真白关系最好,或许说天才画家少女跟谁都可以拉近关系:
“不过,你不可以来对付我哦!”
“花火,姐妹,”椎名真白笃定地点点头,而后攥紧小拳头:“以后一起打偷腥猫。”
在一旁竖起耳朵的新岛瓴畹忝辉缘乖诘兀她赶紧收敛心思,干咳几声凑近到雪之下雪乃的身边,低声询问:
“打扰一下,雪之下小姐,”
“可以透露下,你们今天来...是否还有别的考量?”
一直沉默的雪之下雪乃眉梢跳动几下,不动声色地反问:“比如...?”
新岛曛迕迹轻轻深呼吸后,决定说出自己的主要目标:“狮童正义。”
雪之下雪乃愣了下,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大厅中再度出现搔动:
“狮童议员来了!”
“快!快去迎接!”
...
请刷新。
更到半途睡着了,对不起...
还有五天假,我要加油更新!
最近卡文卡得厉害,面对细纲头皮都要抓破了,怎么处理都感觉别扭,好烦...
第374章 对峙
推开休息室的窗,略带潮湿的空气迎面吹来,天上的云层聚集,看样子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夜雨降临。
羽生信长深呼吸一口气,提振因无奈而萎靡的精神,他回过头下意识地望向天花板的某处,亦是自己曾经待过的地方,随后目光下移,落在了怔怔出神的四宫辉夜身上。
没办法,谁让这位才是当下的正妻呢?
明明不擅长吵架,非要学赵子龙孤军深入,谁知道遇见的不是什么小兵,而是随时能拉着敌人一起自爆的恐怖份子。
得亏自己在场,花火有所收敛,不然某个辣妹就是辉夜姬的前车之鉴...
羽生信长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走过去,递给四宫辉夜:“好点了没?”
四宫辉夜从发呆中惊醒过来,瞥了眼面前的手帕没有去接:“做什么?”
“我又没哭...”
确实没哭,但快了。
羽生信长在心中吐槽了一句,拉过椅子坐在辉夜姬的面前:“这不是哭不哭的问题,而是、”
“怎么?”四宫辉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细长的眉毛轻蹙,眼神射出的光颇有些窝里横的味道:“你是在为别人教训我么?”
羽生信长的嘴角抽搐了下,竟从这句话里感觉到熟悉的味道,就好像自己一贯欺负女人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报应到了自己的身上...
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这么想着,他摇头道:“我只是不希望你继续攻击下去。”
“害怕我会伤害到她们?”四宫辉夜立即反问,鲜红的眼眸里有股嗜血的意味:“你还喜欢着她么?”
羽生信长耸了耸肩,不予作答。
这不是情感上的考量,说白了他不适合在任何一方上做出偏袒,特别是当下。
甚至,就算没有杂七杂八的麻烦,他也无法主动,因为那势必会伤害到所有人。
也正是清楚这样的状况,所以安乐冈花火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施虐,毕竟她可是打定了主意要帮自己开后宫,这里面有没有加藤惠的刻意撺掇还不好说...
“我们当下的目标,是盲目会,”
“我希望你能分清楚主次,然后跟随我一同对敌。”
听到【盲目会】的名称,四宫辉夜的表情才有所认真,她颇有些不满的轻哼一声:“盲目会?你有线索了么?”
“好像有,不过我不敢确定,”羽生信长语焉不详,拳头抵在下巴上沉吟着:“不过在接下来不远的时候,战斗想必就会到来,”
“你最好随时警惕。”
“警惕...”四宫辉夜略微低下头,纤细好看的十指交叉,无目的地绞动着:“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提及盲目会的事情呢...”
“以前?”羽生信长挑眉:“多久以前?”
“你离开四宫家之前。”瞳孔突兀地张大收缩,四宫辉夜的表情恢复如常,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或者说你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做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呢...”
“父亲大人从来不会插手几个哥哥与我的教育,唯独对你例外,”
“听从你的建议,听从你的安排,乃至嘱咐,”
“在工作中做出一个又一个看似不合理的决断,导致家族的产业起伏不定,在旁人的眼中与疯子无异...”
“后来都有了收益,所以走到了今天?”羽生信长顺势接过辉夜姬的话头,这些已经不是第一回从她的口中听说了,实际上在回归四宫家的数月以来,耳边就一直有着类似的言语。
天才儿童,洞悉种种真相,推着四宫家走上真正的顶峰...
如果在记忆没有任何差错的时候,他大概有信心做出相应的事,毕竟熟知剧情很大程度上就能吞并很多家大业大的角色...
但现在不行,记忆里有绝对的漏洞,甚至影响到了认知。
轻轻敲打着脑袋,缓解那恒定的疼痛感,他轻轻深呼吸着:“其实我有件事很好奇,”
“到底有谁能完成如此庞大的洗脑,硬生生在现实里虚构出一大段【真实人生】?”
“我没有那方面的本领吧?”
“有哦,”四宫辉夜给出的回答,着实有些出人意料:“你不是带我去见过么?”
羽生信长的双眼微眯,想到了唯一的可能性:“一色若叶博士...”
他在对于椎名真白的诱导实验中,就使用到了从一色若叶博士处得来的数据。
那只是佐仓双叶亲自偷出来的资料,也是一色若叶博士远离了原本实验领域后残存下来的边边角角...
以管窥豹,足以推测出曾经的一色若叶博士研究到了何种地步,洗脑对她来说恐怕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不过...
“一色若叶博士认识我?”羽生信长皱眉询问。
“应该不认识,”四宫辉夜摇头否定,似是推测:“不过一色若叶博士曾经的研究,一直都由父亲亲自拨款。”
“只是两年多前由于她本人的不辞而别,所有的实验项目才即刻中止。”
“至于背后的原因,我并不清楚。”
羽生信长沉默下来,他与一色若叶博士的见面次数很少,不同于佐仓双叶的亲近,他甚至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隐约的排斥。
第一次相见时的印象空间里,对方就清楚表明不会有任何形式上的出手相助,或许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也说不定?
至于为什么不辞而别...
这一切还是需要当面说清楚才能明白,但羽生信长并没有那个打算。
谜团重重的前路,只需抓紧一个认知即刻通往终点,无关紧要的旁支末节只是分散精力的障眼法。
他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好些了么?”
“如果好些了,就出去吧,”
“秀知院的学生们想必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