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难道还怕自己当场玷污她???
他可不喜欢这种胸平、傲娇、虎牙还双马尾的小姑娘,英梨梨就是最好的案例。
无语地摇摇头,他的视线转向另一边的四条帝身上:
“今天怎么过来了?”
四条帝有些悻悻地瞥了眼这位堪称鬼畜之王的姨父,规规矩矩地回答:“关于秀知院要与庶民学院联合举办奉心祭,似乎在晚会的最后要邀请舞伴共舞,”
“因为姐姐不太习惯与陌生人跳舞,所以...”
言尽于此,羽生信长也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跟四宫辉夜类似的毛病,他耸了耸肩:
“正好,辉夜也差不多,”
“就让她们多练习练习吧。”
听到羽生信长在说自己的不是,四宫辉夜没好气地辩解道:“是你太笨拙,我是在配合你,好么?”
女人就是这样,总喜欢把责任推给男友,气抖冷...
“你说是,那就是,不狡辩。”羽生信长两手一摊,转身带着四条帝离开花园:“走吧,姨父带你去喝茶。”
这位天才儿童,仅仅说了自己姐姐的来意,关于自己只字不提,很显然是要找自己单独说话,那么就给他这个机会。
羽生信长蛮讨厌这样‘含蓄’的方式,不过总归是晚辈,自己这个姨父只能吃吃亏了。
四条帝的面色有些古怪,他总觉得羽生信长是在占自己便宜,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证据,只好按捺住心思跟了上去。
“辉夜阿姨,你怎么了?”四条真妃见四宫辉夜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不禁呼唤了几声。
“啊!”四宫辉夜反应过来,摇了摇头失笑道:“没什么,先坐下喝杯茶吧...”
“好!”四条真妃脸上洋溢着烂漫的笑容,坐到四宫辉夜的身边,她其实早就想跟这位本家的阿姨好好聊聊了,不过以前都没有机会,加上父母辈对于本家的厌恶,只能有些被动地对立。
说起来还要多亏了那个讨厌鬼的帮助,自己能与阿姨顺利成为朋友...
这样一想,本来那家伙丑恶的嘴脸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厌恶了?
看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孙辈脸上露出的笑容,四宫辉夜的心绪也不禁软化几分,或许这就是血脉的连结也说不定...?
按下心中的想法,她递给早坂爱一个眼神,止住对方准备离去查探的脚步,亲自为身边的少女沏上一杯温润的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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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照进空旷的书房中,炙烤着书架上摆放的各类名著,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油墨香气。
羽生信长大刺刺地坐在镌刻繁复花纹的沙发椅上,等膀大腰圆的女仆为对面的四条帝斟好茶,又为自己端上一罐冰可乐,这才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手让她离开,拿起可乐喝了口,并不率先发声。
既然是四条帝想要谈话,那就让他先说,适当的等待是一种礼貌。
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四条帝端起红茶抿了口,站起来一边打量着周围的装饰,一边不经意地打开话头:“辉夜阿姨好像管得有点严?”
羽生信长思索了下,认同地点了点头:“确实...”
每次自己偷跑都会发火,家里的女仆除去早坂爱都是侏罗纪生物,还会对霞老肥她们表现出进攻性...
也就是萨布雷只喜欢母的,否则他有理由怀疑辉夜姬会为了防止自己成为furry控而下狠手帮狗子绝育...
四条帝走到阳台前,望着后花园中别致的景观,如同在观看赏心悦目的风景,喃喃自语一句:“真不错呢...”
他停顿了下,回过神来:“姨父似乎并不介意这样的生活?”
“谈不上介意不介意,”羽生信长也走到阳台上,居高临下地望去,只见自己之前所在的空地一目了然,此刻四宫辉夜正引导着四条真妃练习交际舞,两人的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扬起,像是最精致的并蒂莲,在微风吹拂着的花丛中摇曳生姿...
“这只是需要经过的一条路而已。”
四条帝的眼底闪过莫名的光,他凝视着下方的两位比花还要灿烂的少女,斟酌着以寻常的语气顺势询问:
“姨父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羽生信长挑了挑眉,一时间没有摸清楚他的意思。
“我姐。”四条帝如此回答,让人听不出其中包含的意味。
羽生信长愣了下,欲言又止,再愣了下,这才不确定地以疑问的语气回答:
“真妃很...不错?”
他有点摸不透对面的心思了,难道说天才少年的思维都是这么跳脱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介绍女友呢...
爷孙不伦,想想就是刺...是畸形的爱恋啊!
接下来,四条帝的话差点没让羽生信长连手里的可乐罐都一口吞下去:
“那...”
“跟她成婚怎么样?”
羽生信长倒吸一口凉气,甚至有点开始怀疑人生:“你说...什么?”
四条帝凝视姐姐的背影,表情中透露出来的认真不掺杂任何虚假:
“我姐人很不错的,”
“虽然她脾气很差,喜欢自说自话,又爱打人,骄傲不懂低头,偶尔喜欢跟踪尾行,还有种谜之自信,”
“但她是个好姐姐,很顾家,看上去很讲究个人主义,实际很传统保守,亲近小孩子,是标准的大和抚子,”
“加上长相也是满分,如果跟她结婚,这辈子都不会发愁的。”
连珠炮似的话一股脑地倒了出来,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微笑着望向震惊的羽生信长:“怎么样?”
“考虑考虑嫁给她?”
羽生信长考虑了下,觉得四条帝的话还挺有道理...个鬼啊!
原来之前的感觉并没有出错,这个天才儿童看来是疯了,竟然为自己的姐姐招赘?
难道四条家已经饥不择食到撬姨奶奶的墙角了吗???
着实被震惊的他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笑着摇摇头,将注意力放回至递到嘴边的快乐水上,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
“来,告诉我你有这种症状多久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四条帝撇了撇嘴,别的不敢说,至少在思维逻辑方面,他比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清晰:
“可以做四宫家的婿养子,自然也可以做四条家的婿养子,”
“日本这个岛国你不觉得太小了么?”
他的手比划着,在身前画出一个大大的圆:
“去美国吧,那里有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汇聚世界最多的财富,具备世界最强大的武力,还有...”
“还有全世界最多的枪击,最沉重的压迫,最无可救药的腐烂。”羽生信长抢先一步,堵死了四条帝的话,他的嘴角上扬,满含着无所谓的淡然: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敢在敌对的本家对未来的掌管者说出这样的话?”
“又是怎么有了我会答应你的推断?”
四条帝的情绪并没有因为羽生信长看似的拒绝出现波动,他微眯着双眼,眺望极远极远的方向,好像整个世界都尽收眼底:
“四宫,是日本的支柱,亦是日本之癌。”
“腐朽、守旧、独裁、横征暴敛,哀鸿遍野。”
“从崛起至今,已经横亘在这个国家头上太久太久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荒川或者新宿之类的地方看过,那里底层人正在挣扎,他们正在努力推举出属于自己的代表,”
“变革,正在孕育。”
“换言之,血的洗礼已经不远了。”
羽生信长笑了起来,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底层人的来源了,实际上四条帝的话认真思索起来并没有漏洞,确确实实现在正在有变革的力量出现,如果没有意外,等到成长为能推翻四宫的力量,恐怕已经是近一个世纪后了。
那个时候,四宫会坐以待毙吗?
不会的,资本只会以另一种方式延续生命,并且...
生生不息。
更何况,目前还有更糟糕的存在。
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道:“有道理,但理由不够充分,”
“你的话太空了,不如更直接点?”
四条帝露出欣赏的目光,他点了点头道:“四宫的掌控力正在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膨胀,我认为其他的存在不会这么坐以待毙下去。”
“不如加入我们四条家,一同剔除日本的癌变,”
“你与姐姐成婚是父亲的意思,也是诚意,我们四条家更为开明,不讲究姓氏的传承这些早该丢进垃圾桶里的东西,”
“如果你有兴趣,将来继承四条就算改回本姓也无所谓,”
“而且,”他微微低下身子,半伏在栏杆上,十指交叉抵住下巴:“与其守着一个未来难明的老旧贵族,不如加入一个更具有活力的新兴家族,”
“跟我们一同捣毁四宫,统合日本经济,联合北美,雄踞远东,再以朝韩为跳板,进击海的那边指日可待,”
“彼时,”他指了指羽生信长,又指了指自己:
“星海之下,一荣俱荣。”
羽生信长差点笑出声来,一个美籍日裔,跟自己一个天朝来的穿越者说带东亚共荣???
不得不说,有想法总是好的,可是这一套在古代丰臣秀吉用过,在近代【田中奏折】用过,结果怎么样,就算没有历史常识的都知道。
即便这次只是经济层面上的,也属于新瓶装旧酒,说白了就是痴人说梦。
看来日本人不论是不是开明,对进军更广袤地域的想法都是刻入骨子里的。
他按压下吐槽的想法,摇了摇头:“说实话,你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四条帝不以为然地笑笑,语气轻松地说道:“只是一个设想罢了,目前的主要目标是回归日本。”
“虽然听起来很天真,可是我有信心哦,这是四条家必将实现的目标。”
“回归日本以后呢?要怎么做?”羽生信长说到这里,脸上的笑意已经收敛,变得平静无波。
四条帝认真地思考了下,回答道:
“避免四宫的老路,全力推进自动化,解放全日本的生产力,”
“革除积弊,打碎现有格局,让人人都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
“再布局...”
“不不不,”羽生信长打断了天才少年的娓娓而谈,束起一根食指:“我是指四条,仅仅只是四条。”
四条帝愣了下,理所当然地开口:“当然是以更加开明的态度发展,不谋求称霸,与各行各业合作,成为能造福整个人类的企业。”
“真是伟大的梦想啊...”羽生信长双眼放空,发自内心的感叹着。
不得不承认,身为一个天才少年,也是未来将会掌握相当多资产的人,四条帝的想法已经超出了太多太多的资本家,仅以自己个人的角度来说,是敬佩他的。
但是,他的话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去解读:
联合其他资本,共同组建不可打破的壁垒,垄断全行业,淘汰落后的人类生产力,然后...
向全民发放奶头乐,消磨所有人的进取心,永远断绝他们的晋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