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太太话锋一转,说出了更加完整的信息:“你说的不全对。”
“安艺伦也之所以得到如此程度的支持,据说是才虎财团的少爷与四宫财团发生了一点小摩擦导致的,那位小少爷曾放言要让四宫财团付出代价。”
才虎财团的少爷?
是叫什么来着……
羽生信长挠挠头,有些想不起来这位在《齐木楠雄的灾难》中处于配角地位的角色名字,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对方似乎是个极度盛气凌人的货色?
新闻上也没有报道过,应该是才虎财阀对于接班人的保护吧,毕竟和四宫家不同,才虎财阀这一代只有这么一个子嗣。
“那四宫财团就这样冷眼旁观?ACGN产业虽然不是他们家的支柱产业,但这也太打脸了吧?”他感到无法理解。
“嘛,谁又能说得清呢。”泽村小百合苦笑着,打从心底里感到无奈,即便自己出身于地方贵族,丈夫还是外交官,在面对四宫、才虎这种顶级的财阀时,也只好接受无能为力的现实:“只是没想到伦也竟然会选择用这样的力量来对付英梨梨,明明他以前是个可爱的孩子呢……”
羽生信长没有搭话,他没有从小与安艺伦也相处,自然不了解对方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了泽村小百合的情报后,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绝对要让那个眼镜宅男忏悔,无论经历了怎样的事,在对他人出手的那一刻,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或许正义会迟到,但至少他不会让复仇也迟到!
泽村小百合在一旁仔细打量着这个初次见面,自称“英梨梨同学”的清秀少年,紫色的眼眸中闪动着好奇的神色。
半长的黑发,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脸,普普通通的身高,只要带上眼镜就是标准的“优等生”模板,唯一让人好奇的地方,大概就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没有毛头小子的那种活泼好动,倒像是出入社会多年的成人,镇定而冷静,在月光的照耀下,偶尔会反射出危险的光,就像燃烧的火,会诱惑着无知的飞蛾靠近,并焚烧殆尽。
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的男人啊…
泽村小百合在心中给出了她的评价,眨巴眨巴眼睛上前两步,靠近了少年,打开手中的折扇遮住红色的唇,小声揶揄:“羽生君和英梨梨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我看那孩子的表情,可不像是跟刚刚认识的陌生人那样有距离感哦。”
实不相瞒,你女儿已经变成我的形状了。
羽生信长在心中吐槽,猜到这个看似和善亲近的BBA实则是在试探自己,已经有了安艺伦也这个前车之鉴,她对自己女儿以后的人际交往应该会更加谨慎。
他稍稍有点不爽,要不是看小百合是个BBA还贫乳,一定会让她尝尝童贞的厉害!
“没有关系,非要说的话,英梨梨同学出钱,我出力,仅此而已。”
泽村小百合听到了回答,好像想到了什么“肮脏”的交易关系,脸上的红晕一闪而过,暗自啐了一口,堆起笑意温声道:“羽生君这么年轻就从事侦探行业,是以后准备往这个方向发展吗?”
不好意思,我不算是侦探,硬要说的话,贼的部分占更多数,以后的事说不准,只能尽量不蹲监狱啊!
羽生信长神色微妙,没有说出心中所想,咳了两声正色道:“是的,我从小就立志成为正义的伙伴,与这个世界的黑暗作斗争。”
泽村小百合有些愕然,总觉得这个说法,有点像…中二病?
她用折起的扇子点在下巴上,笑着问道:“现在的年轻人很少有这样的志向了呢,看来羽生君的父母一定也是很有正义感的人吧?”
“我……”羽生信长戏精附体,表现出十分失落的神色,决定终止这场已经没有意义的对话,他现在只想回家挣钱:“我没有父母……”
“呃…”泽村小百合愣了下,随即带着歉意道:“抱歉…是我失言了…”
“没什么,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羽生信长“悲伤”到无法自已,长叹一声说道:“那么,请容我先失陪了——”
“泽村太太。”
说完,他不等这位精明的小妇女反应过来,噙着恶劣的笑,立刻转身离开。
谁让你先骗我说是英梨梨姐姐还一直在那试探,不给你点教训还真当我是小孩了啊!
泽村小百合愣在了原地,表情怪怪的,哪有人直接承认自己父母死了来反击的?
这孩子,还真是个……孝子呢?
不过还蛮有意思的。
娇小的妇人摇了摇头,带着好笑的表情向家里走去:
“英梨梨~你可爱的姐姐回来喽~”
第一更。
先看着吧,第二更天亮发。
回来得迟了点,本来是想说过的多更新就这么算了,不过想想,还是觉得不能打自己脸。
第74章 沉睡的插画师
第二天,月曜日。
沉闷的周一,没有发生什么波澜,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全天候被包围在中二群中。
现充组自从被羽生信长整治过后,就基本上不敢再跟他刚正面,只有金发钻头妹偶尔在经过他的座位时,会恶狠狠地看过来,至于实际行动再也没有过了。
雪之下小课堂也轻松了点,中间会有二十分钟休息时间,不像之前那样无情,一上就是两个小时,值得一提的是,平胸妹会在休息时,给他泡茶,着实让他震惊了!
至于萨布雷……
“我乃天选之子!”
“正义的化身!”
“罗宾汉之主!”
“心之怪盗——saab!”
腊肠犬站在援X部内的魔法阵中央疯狂叫嚣。
自从它入部之后,大概是受到了中二少年们的影响,变得越来越中二,每天都会偷偷跑来学校玩耍,都变成总武高的校园传说——“神出鬼没之犬”了。
引发的后果就是教师们的巡逻更加仔细,哪一天它被拖去收容所人道毁灭都不会有人感到奇怪……
至于“Saab”是它听到了羽生信长的代号后,自己想出来的,并强烈要求下一次的预告信要加上它的名字。
羽生信长不置可否,他现在还在头疼下一次的预告信该以各种方式发出呢。
心灵殿堂的攻略稳步进行中,萨布雷派上的用处虽然不大,但比起他一个人攻略要快多了,并且他有预感,秘宝室大概率就是那座无法靠近的大教堂,因为每次靠近大门,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出无边无际的阴影恶魔,阻止前进。
安艺伦也的心灵殿堂的强度要远远超过皆川茜的心灵殿堂,大约有十几种类型的阴影恶魔互相配合,亲身体验才能明白比游戏里要难得多。
霞之丘诗羽的觉醒活动已经停止,一直失败带来的是风险系数的直线上升,没有天鹅绒房间可以进,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让人一头雾水。
根据荣格心理学的说法,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人格面具,理论上来说只要能进印象空间就能觉醒,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才对……
“汪!信长,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回家吧!今晚上继续大杀特杀!”萨布雷疯累了,吐着舌头人立而起,催促躺在沙发上的羽生信长一起回家。
这货现在已经被中二少年们封为了援X部的神兽,混名“暗狱の狂犬”。
“催什么催,”羽生信长拿下了盖在脸上的恶鬼面具,起身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道:“你不先回去吃饭吗?”
“不了,结衣妈妈和隔壁的欧巴桑聚餐去了,结衣今晚也跟那个金发钻头妹出去唱K!”萨布雷活蹦乱跳地,一刻也停不下来:“真是不理解你们人类,一整天的就知道要,不像我只想偷坏人的心。”
轮不到你个只会打酱油的狗来说啊!
羽生信长吐槽,不和狗子争辩,转移了话题道:“我们要加快进度了,从今天开始,每天攻略时间再加两个小时,以尽快攻略这个心灵殿堂为主。”
“汪~”萨布雷惨叫一声,露出痛苦地神情道:“那我岂不是没有休息时间了!”
“我要去动保告你!”
羽生信长捏住萨布雷的狗头,摇晃了几下,直到它快要倒下才放开了手:“随便你,前提是他们能听懂你的说的话。”
“汪!世界上肯定有除你之外的人能听懂我的话!”萨布雷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咬死羽生信长。
“要听懂你的话,必须先在印象空间中跟你见面,有了你会说话这个‘认知’才可以。”羽生信长不屑地笑,他才不担心有人听见萨布雷说话,如果真的有,那说不定还能增加队伍成员。
说话间他站了起来,拿起书包就要离开:“我要先去趟飞鸟侦探事务所,你要跟来吗?先提醒你一句,那附近有卖狗饼干。。”
“别以为用狗饼干就可以打发我!”萨布雷口嫌体正直,小腿迈动,欢快地追了上去:“起码再加一罐牛肉干!”
……
……
“这只狗怎么天天跟着你?”飞鸟大贵一打开门,就看见羽生信长坐在沙发上,身边还有只腊肠犬把头埋进罐子里咔咔地进食,他面色古怪地说道:“你不会是诱拐了雇主家里的狗吧?”
“明明是我被它讹诈好吗?”羽生信长翻了个白眼,对于飞鸟大贵的怀疑感到无言,又不是大胸的辣妹JK,他拐只狗回家干嘛?
“好了,今天过来是向你汇报之前的工作,已经搞定了。”
“这种事在手机里说就好,干嘛非得亲自跟我汇报,我很忙诶!”飞鸟大贵一副被打败的样子,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以为这小子又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呢,没想到就是为了说一句搞定?
“因为之前拜托你查的GOD OF TAKI社团的资料,你根本没发过来。”羽生信长撇嘴,要不是还有疑问没有解决,他才懒得见到这个大叔,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诱骗真白去Love Hotel。
“啊,你说那个啊!”飞鸟大贵一拍自己的脑袋,略带歉意地笑着说:“这几天工作实在太忙,一时间就忘了。”
“不过现在委托已经完成,你还要这个资料做什么?”
他挑了下眉,加重了语气道:“你不会还想要追查G·O·T的事吧?”
“这么严肃做什么,我只是很好奇而已。”羽生信长摊开手,表现出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只是不想放过任何信息,哪怕有用或者没用,对于现在迷雾重重的局面来说,都可能是重要的线索碎片。
“最好是这样。”飞鸟大贵坐在老板椅上,用食指点击着桌面强调自己的语气:“记住我给你的忠告,不陷入危险的境地,是对自身的负责。”
“我懂,”羽生信长坚决贯彻虚心接受,死不悔改的歪门邪道,一手摸着萨布雷的狗头,一边点头道:“所以呢,GOD OF TAKI的信息请告诉我。”
“你啊…”飞鸟大贵揉搓自己发疼的太阳穴,为无法说服羽生信长而感到苦恼,他叹了口气道:“没什么信息,不过只是个新兴的同人社团罢了。”
“那画师自杀的事件呢?”羽生信长追问道,他之前听波岛伊织的语气,似乎被逼自杀的人是相乐真由,只在原著番外篇和学姐线出现的人物。
“只能说,这个社团给人的压力太大了,”飞鸟大贵惊讶地看了羽生信长一眼,还是侦探素人的少年能知道这个封锁不算严密的消息,有那么一丝丝的出乎意料,不过想到眼前人是自己那个‘前怪盗’妻子的关门弟子,这点就不算什么了,他掀动小胡子道:“据我得到的情报,在才虎财团的帮助下,收购了社团的少年,是十足的劳力压榨者,长达三个月的无休加班。”
“那个自杀的画师,据说承担了四人份的工作量,就是在这种超强度的工作下心力交瘁,最终选择了自尽这种方式。”
接着,他停顿了一下,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另外,根据我并不算深入的情报。这件事在那个社团中起码发生过四次哦。”
“是吗…”羽生信长微眯着眼,在心里给安艺伦也的罪行再加上了浓重的一笔。
他自己就是因为过劳而猝死,这种压榨劳动力行为的危害,没有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那这些自杀的画师都怎么样了?”
“脑死亡一例,退出同人界一例,抑郁症一例,受打击变成尼特族一例。”飞鸟大贵掰着手指,一一说出受害者的情况,他摇了摇头,庆幸道:“幸运的是,大多数人都没有死亡。”
“那个脑死亡的,叫什么名字?”羽生信长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语气冰冷到身旁的萨布雷都颤抖了下,抬起头弱弱地看着他。
不会是……
“好像是叫相乐…什么的来着?”飞鸟大贵挠着头,皱眉回忆道。
这让羽生信长的心跌入谷底。
果然,是相乐真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轻声问道:“可以告诉我,她现在住在那个医院吗?我有个朋友认识她,关系不错。”
飞鸟大贵看了羽生信长一眼,没有多说,从桌子上的便签纸上撕了一张下来,写下医院的地址:“喏,拿去吧。”
见羽生信长接过后,他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候我们得习惯无能为力,人是有极限的。”
羽生信长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地址,招呼了声萨布雷转身离开,背对着好心的大叔邪恶的笑着:“所以,我不做人了!”
“啪嗒。”
大门关上,事务所内陷入安静。
飞鸟大贵闭目瘫在老板椅上,喃喃自语:“这小子还真是麻烦,只希望他能够听进去我的话,别再去招惹邪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