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人:诸位,一起复兴大唐吧! 第86节

  “有些事,还需早作准备。”

  ——————

  向东数百里。

  曹州。

  夜色浓郁,明月当空。

  一望无际的旷野中,数百骑人马,牵着坐骑静静伫立。每人一匹战马,两人一批驮马,拉出了好长的队列。

  付暗手握刀柄,将手中的信纸碾碎,拍了拍丘司马的肩。

  “校尉来信,夸丘先生实乃大才。”

  已胖了许多的丘司马脸都要笑烂也似,点头哈腰道:“皆是付兄提点的好,小人万不敢居功……”

  “该是你的,我不会抢。”

  付暗还是半年前乞丐那时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眯眯道:“今后丘司马入了中枢,莫忘了提携老哥一把。”

  丘司马大喜过望,连连作揖。

  “小人万谢校尉赏识!”

  付暗笑笑,折身上了马背。

  “走吧,咱们也去会会漠北的杂胡。”

  其后,数百骑整齐划一的戴上斗笠。

  “得令!”

  …………

  时临四月,南方的天,已春意盎然。

  北地的飞雪,却仍然呼啸拂过营盘,卷动着不断闪烁的篝火。

  大帐之中,有人影绰绰。

  “王后,辽东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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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104章 魁首

  春风飒飒,日暖斜阳。

  漫天竹叶飞舞,晃晃悠悠的竹影中,似有一片桃花落入炉中,而后浸于茶水之下。

  日光斜洒在桌面,小炉上,沸腾的茶水间有香气缭绕升起。

  桌上,两盏茶杯。

  桌前,却唯有一人静坐。

  旷寂的藏兵谷中,飞鸟声似若空鸣,在不断回响。

  袁天罡拾起茶炉,将煎有桃花的茶水于两盏杯中倒满。对面虽并无人影,他却依旧怡然的自饮自酌。

  古朴得甚已老旧的面具放在他的掌边,其上刻有怪异的咒语,不时泛着细微的绿光。

  许久后,木拐杵地的清脆声响起。继而,一道佝偻的身影即缓缓走上了长阶。

  “属下石瑶,参见大帅。”

  “你回来了。”袁天罡似早有所料,并不显得惊讶,一杯茶饮尽,他拾起面具起身。

  对面,佝偻又极显老态的孟婆在他伟岸的身形前,渺小的似若蚂蚁。

  “果不出大帅所料,玄冥教因冥帝始,又因其而分崩离析。现今,鬼王被囚,四大尸祖出走,余者皆各怀鬼胎,冥帝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已成众叛亲离之态。”

  孟婆身姿弯的愈下,叉手道:“而今,玄冥教已成大帅夺取朱温基业的前驱,只需大帅一声令下,大唐即可重复昔日荣光。”

  “荣光……”

  袁天罡淡漠重述着这两个字眼,语气中几无感情:“你,难道也厌倦了这三十年如一日的蛰伏生涯了吗。”

  “属下绝无此意。”孟婆解释道:“属下只是认为,而今的玄冥教于大帅言,已是如臂使指。曾死忠于冥帝的蒋氏五兄弟死后,五大阎君之位已有四个被属下安插成了我不良人。三十年已过,大帅等待的那个时机,或是已成……”

  “李儿花还未长成,神龙不现,何谈时机。”

  这个话题似乎在三十年来被提起了许多次,袁天罡并不恼,他负手凭栏,道:“你回来,可是已见到上官云阙了?”

  孟婆沉默了下,道:“确实如此。上官云阙其人,不出大帅所料,果然是请不动那位肆意妄为的天暗星。而今,他只能趁势而伴在天暗星身侧,以随时能将其的动向告知于属下。”

  说罢,她便从怀中取出了一面画像,置于桌面。继而犹豫片刻,又道:“对于天暗星,大帅难道还要如此放纵吗?而今其势脱缰,一往而不止,属下忧心,他是否会扰乱大帅布局……”

  “勿虑。”

  袁天罡头也不回,淡淡道:“其势在朱温,不是那般简单就能做成的。且布局乱不乱,是由本帅而定,不以他之所为而定。本帅亦想看一看,其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既如此,属下即可安心了。”

  孟婆长舒一口气,而后才道出了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冥帝言,欲要天暗星死。属下不敢决意,望能大帅教之。”

  但过了许久,她都还未听见袁天罡的回复。

  待抬头,却又闻及了他漠然的声音。

  “其若忠,可活。若不忠,可死。”

  “属下明白了。”

  孟婆得到了清晰的答复,便不再多言,旋即而去。

  恰才热闹一分的藏兵谷中,故又极显旷寂起来。

  不过,袁天罡实则并未将话说全。

  他独自立了半晌,单手一拂,桌上那杯无人饮下的冷茶便被摄入他的掌中。

  “瞒天过海?”

  “且看伱还能行上几次。”

  说罢,他便将手中茶水铺洒而入地面,其后思索良久,折身而去,拾起了桌上的画像。若上官云阙此时还侍奉在袁天罡身侧,就能认出这画像之人,应是萧砚。

  画像旁有字迹,详细介绍了萧砚在汴梁官场的所作所为。

  待看见“幸进之臣”四个字,袁天罡眉头霎时一皱,似是想起了一个久已消失在记忆之中的故人。

  许久后,他分不出喜怒的笑声响起。

  “希望你的布局之术,莫要如章五郎那般,让本帅失望。”

  ——————

  终南山向西,秦岭以北。

  凤翔。

  幻音坊中,一封书信连同一面折叠起的画纸被女帝盈盈执起。

  她先开书信,细细览过,便淡淡一笑,道:“这萧砚,确有几分本事,竟真让梁军北上了。算得上是言而有信,本宫没有白白信任他。”

  下方,梵音天的身影在重重帷幔后若隐若现,却是咯咯发笑。

  “女帝何不再看看那面画像?”

  “哦?”

  女帝这才注意到被她已用奏章盖住的画纸,便随手拾来一看。

  却是一面书有评语的画像。

  评语谓之“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而后再誉“色甲天下之色”。

  女帝轻声念来,脸上只是饶有兴致的表情,但待她的目光移向那仅有寥寥几笔的画像,眸光便忽地一愣。

  这画像仅仅勾勒了几笔,只显出了一美人的眉眼,余笔再无,却极诱人遐想。

  再细细观之,分明就是一对凤眸。

  “这竖子!”

  女帝瞬间将画像叠上,下意识轻叱出声。

  下边,梵音天不住发笑,“看妙成天的信上来说,这画还是那萧小郎子亲手勾勒的……”

  “滚滚滚。”

  女帝先是愠怒,而后便是有些慌乱。

  那竖子分明只看过她的男儿身,为何却能画出这般极像她的神韵来……

  但她终究是不想再听梵音天那更像打趣的笑声,施手即将画纸捏碎,

  “胡闹!”

  …………

  河西,灵州某处。

  玄都坞。

  一张画纸亦被狠狠捏碎。

  “野榜!”

  降臣死死的攥着纸屑,终究没忍住,踹开了竹制的小门。

  而后,声音便从她牙缝中咬牙切齿的挤了出来。

  “姓萧的!榜首凭什么不是我!”

  绿洲生机盎然,却唯有一片死寂。

  只回传着她一人的回音。

  ——————

  号角的回声在原野中不断传荡,却又马上被凛冽的风雪掩住,消失在了旷野当中。

  数道骑马的人影,缓缓从雪雾中撞了出来。

  石敬瑭全身裹得严严实实,臃肿的羊裘使他再没了以往的儒雅之感,如入境随俗般,显出了几分豪迈来。

  “稍后入了漠北大营,还望都尉莫要再板着这张脸。”

  他回过头,陪笑道:“漠北人不比刘守光,不太好说话。”

  三千院缀在他身后,闻言便是敷衍点头,目光却是在眼前这大的竟看不出规模的营盘间细细扫过。

  营盘外建有寨墙,其上有人影绰绰,能看得出来是一些挎弓执刀、身着皮袄的编发漠北人,远远的,即就放出了些许不善的意味来。

  身后有自太原随来的扈从不屑一笑:“啖狗肠,装什么玩意,早被晋王打怕了的东……”

  “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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