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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苦思甜--祁玉兰回忆录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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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儿结婚的时候婚礼是她婆婆给办的。那时候正好家里挺困难,也就没给二女儿置办嫁妆,给她买了套新衣服,做了两床被子,没有陪送什么东西。结婚的时候男方家开车来接我女儿,婚礼也是在家里办的,摆了几桌酒席。

我们家老三,也就是我大儿子,他跟他对象原来也是一个单位的。姑娘家是北京本地的,家里条件一般,不过姑娘看上去挺老实,我也就挺满意的。他们结婚那时候像被子、褥子、家具之类的都是我给买的,给了他们三千元钱,让他们旅游去了,他们是旅游结婚。

我的老儿子④是接了我的班,原先在我们厂里上班,我的老儿媳妇在人民医院工作。我小儿子住了一次医院,好像是骨节炎,他俩大概是这么认识的。后来两个人就好上了,我们也挺满意,姑娘家也是北京的,结婚的时候给办了两桌酒席,也是给置办了点家具,也就是这样。

退休之后

我之前说过,一直以来我患有风湿性心脏病③是因为小时候发烧落下的病根。我是1958年出来工作的,一直到1980年退休,工作22年。我就是因为有病才退休的,属于病退,不然的话没准还能再干上几年。那时候正好小儿子要来顶我的班,我就退下来了,在家待着正好看孩子。我的大女儿生了两个男孩,二女儿生了一个女孩,两个儿子给我添了两个孙子。

我大女儿是在医院生的孩子,我这个大外孙有点毛病,反应有点迟钝,上完小学就不上了。他就是有点大脑迟钝,但是做饭之类的家务活全都能干,生活上可以自理,正常人做的他都会做,就是反应慢点。他也结婚了,现在他不工作,一个月也有几百元钱呢!他爸爸把他调到中央工厂了,他妈妈又给他上的保险,他到35岁退休的时候就拿一千多元钱了,而且拿两份,工厂拿一份,他妈妈给上的保险又拿一份。后来我大女儿又生了一个男孩,现在已经上大学了,在南京,上的是军校。他学习成绩特别棒,今年开学就上大三了,这两个孩子从小都是我带的。

老二家的孩子上的是南开大学,现在读研究生。她都快三十岁了,已经结了婚。她的丈夫是博士,家是外地的,挺远。我的外孙女是她奶奶带的,我没有带。

老三家的孩子现在才上初二,开始的时候他爸妈还说不要孩子,到了四十岁了才想起来要,所以全家就属这孩子小。我这小孙子是他姥姥给带的,我也没给带。

我的老儿子也是生的是男孩,叫王冉。这孩子出生以后就是我给带的,白天黑夜地带,一直带到他两岁多上托儿所为止。他从小就特别地淘气,孙子辈中就属他让人最不放心。他脑子不笨,比谁都聪明,可就是不好好学习,老是贪玩。他上的三中,在北京也算是重点中学了,可后来他高中就没有考上,有什么办法呢?现在他上大专呢。

我退休之后一边看孩子,一边养病。心脏病总是犯,犯的时候就上不来气。最后没办法,老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于是去医院做了手术。我的手术是2000年做的,决定做的时候家人其实是很担心的,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六十六岁的老人了,这么大年纪家里的人能不担心么?担心也没办法,有了病就得治,当时我自己倒不是很担心,这一辈子都过来了,这次就豁出去了,是死是活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做手术前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又是检查又是化验,一个月后我在医院做了心脏换瓣⑤手术,一共换了两个,修补了一个,两个是换了进口的。我的主治医生姓陈,挺好的一个大夫,医术也挺好,整个手术的过程都非常顺利。做手术的时候我的孩子们都在手术室外焦急地等着,等我做完之后他们也都松了一口气。这下算是平安无事了。做完手术在医院又住了一个星期,然后就出院了。

有句话叫做:伤筋断骨一百天。就是说伤到骨头和筋了要休息一百天才能好,所以出院之后我在家又养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现在我的身体比原来好了很多,可以这么说,手术之后,我获得了重生,看样子是老天爷又眷顾了我一次。

经历这次大病之后,我再一次感到了生命的可贵。人既然来到这个世上,就要坚强勇敢地活下去。我们一生下来的时候,有两件事是我们不能做主的:一是我们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二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国家。既然来了,我们就不要抱怨,不要犹豫,我们只要踏踏实实地做好自己的事,一步一个脚印,最终就会通向光明。

晚年生活

俗话说的好:前面风霜都受过,老来必定享安康。我是个始终坚信苦尽甘来的人,年轻的时候吃苦受累那是应该的。人是不可以总享乐的,如果一个人不劳动、不吃苦,总是放纵自己,那么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会变得腐化。“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说的是不错的,不管在什么时候人都应该有忧患意识。

自从手术之后我的身体就比原来好多了,这使我很开心。我是从小吃苦,吃了一辈子苦,现在老了能图个清净,享享清福,我已经是很心满意足的了。我觉得人应该就是这样,年轻的时候就得闯就得奔,到老了就该享点福。

现在早上我就喜欢愿意出去遛个弯儿,跟我丈夫一起。每天早上我们都起个大早,到景山那边去,有时候也去北海那边。一早六点就从家里出发,坐着公交车到北海去。然后就在那地方一片遛弯儿,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忙事,也不用紧着赶什么时间。在北海公园那儿有唱歌的也有跳舞的,我们就在那里看一会儿。要是没有唱歌跳舞的我们差不多八点钟回家,要是有唱歌跳舞的一般就九点钟回家。

图 34北海公园一景

我们都是遛弯儿回家之后吃早饭,吃完饭就没什么事做了。我有时候就看看电视。我比较喜欢看《特别关注》一类的节目,就是有关咱们老百姓的这些新闻,比如抓小偷之类的。有时候也爱看电视剧,喜欢看过去打仗的那一类电视剧,像是《小兵张嘎》、《金婚》一类的电视连续剧我都爱看。

如果我不在家看电视,有时候就会出门和邻居老太太打打麻将。上年纪了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爱打个牌。一帮老太太今天上她家打,明天上你家打,一般一玩就玩两个多小时,有时候打四圈,有时候打八圈,总之打完了就散伙。人上了年纪脑子反应也慢,打麻将不像人家似的那么会玩,就是图一乐。有时候输十多元钱,有时候也能赢点,我们一帮老头老太太玩的也小。

后来搬到楼房了,跟这些老太太就玩得少了。一住楼房谁也不认识谁了,也组织不起来。只不过那时候一到周末我大闺女、大姑爷、大儿子、大儿媳妇他们就回家陪我打麻将。他们一回家我就挺高兴的,提前把饭菜给他们准备好。他们来陪我玩麻将,我们也是玩钱的,大儿子赢的时候最多,他们两口子会玩。我总是输,哪能玩过他们年轻人啊,有时候输到一百多,我想着反正就是玩,输也没输给别人,不就是为了图个乐嘛。

现在闲下来了没什么事,我跟我丈夫就出去旅游,秦皇岛、大连都去过。去看过与朝鲜接壤的鸭绿江,也去过河北的承德避暑山庄,还有“小兵张嘎”的故乡白洋淀,总之是转了不少地方。都是姑爷开车带我们去的,他们自己都有车。我觉得秦皇岛不错,大连也挺好的,这些靠海的城市环境都挺好,我们去的时候还在海边玩了,吃的海鲜,都是姑爷的同事请的。2008年的时候我们全家去了一趟东北,二姑爷在沈阳,我们去了都住在大宾馆里,玩的也挺好的。我玩了这么多地方就是没去过南方,基本上都是在北京周边。

图 35白洋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