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人们就急不可待地去探听事情的原委。不久新华通讯社发来消息:我国河北省冀东地区的唐山-丰南一带,7月28日3时42分发生强烈地震。天津、北京市也有较强震感。据我国地震台网测定,这次地震为7.5级……但是中国在几天后再次公布了经过核定的地震震级:里氏7.8级。而在国外的测定中,这次地震达到了8.2级。唐山被夷为平地,682267间民用建筑中有656136间倒塌和受到严重破坏,242769人死亡,164851人重伤,直接经济损失达30亿元人民币以上。地震罹难场面惨烈到极点,为世界罕见。
人们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一场大灾难就在一瞬间爆发了。唐山,这座中国的工业城市在短短几十秒中就变成了废墟。北京当时的震感也特别强烈,据说天安门城楼上顶梁的柱子也被震得“嘎嘎”作响。唐山大地震后,很多难民流离失所,他们失去了自己的亲人和财产。当时国家就号召全国人民捐款捐物,我们家也捐了几件衣服,捐了床被子。希望这点微薄之力可以帮助灾民们渡过难关。
因为唐山离北京特别近,当时我们就害怕北京也地震,所以自从唐山地震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敢晚上在家里睡觉。大家都露宿街头,家中的物品也都搬出来了,就是害怕地震。当时我们家也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晚上就睡在里面。那时候正好是夏天,晚上外面特别热,蚊子也多,根本睡不着。但是没有办法,没有人想死,大家害怕灾难会再次降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恢复平静,这次灾难实在是太大了,一夜之间就死了那么多人,我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唐山大地震,但是却感受到了灾难给人们带来的恐惧。真的希望家人以及所有的人们都能平平安安的,人能够活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改革开放
从1966年到1976年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最为动乱的十年,在那样的环境下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的卷入其中。人们满怀热情地的为自己的革命理想而奋斗。我记得我们厂“闹革命”那时候会儿还反对过邓小平,说他是“走资派”。其实想想那时候真是瞎闹,工人和农民都不干活了,都到街上游行去了,每天就是开会、批斗。所有的生产都停止了,那时国民经济基本处于一种停滞状态。后来,中央拨乱反正,刘少奇被平反了,邓小平也被平反了,从此,邓小平成了我国第二代领导集体的核心。
如果说是毛泽东让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那么邓小平是让中国人民富起来了。1978年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邓小平提出了“改革开放”①。自此,中国逐渐走上了全新的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
图 30改革开放总设计师邓小平
那时候给我们是一种什么感觉呢?我就感觉日子一天比一天宽松了。原来的时候我丈夫发了工资都是全部交给我,由我来支配,那时一大家子人感觉过得挺紧张的。当时买东西光有钱还不行,有了钱还得有票。粮有粮票②,布有布票,肉有肉票。总之那时候买什么东西都得凭票购买。说到这个,可能现在的许多年轻人会觉得奇怪,有钱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用票呢?因为当时我们国家资源紧张。比如说那时候我们国家一年的粮食就是产那么多,所以国家只能按人头来分配粮食。每个人一个月发几斤的粮票都是有数的,再有钱没有票的话也买不到东西。
图 31北京市粮票
改革开放之后就觉得日子宽松很多。尤其是农村包产到户之后我国的粮食产量一下就上来了。后来资源也多了,这些粮票和布票之类的就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了只有在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才见过的东西。还记得1988年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物价改革,老百姓们疯狂地抢购肥皂,就是怕它涨价钱。我也去买了一二十块肥皂,油盐酱醋也买了一些以防万一。咱百姓不就是图个便宜么?那时候,这些物品在购买数量上就没有什么限制了,想买多少就买多少。这要是放在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事,钱再多也没地方买去,更何况连钱都没有。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来,老百姓的日子真是富起来了。
改革开放就像是给我们的生活中带来了春风,中国在春风的吹拂下正在一点点地苏醒,一点点地崛起。一个东方强国的形象展现在人们眼前。现在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我们在享福的同时可真得好好感谢我们的政府啊。
儿女婚姻
为什么我要把子女的婚姻放到这里来讲呢?原因是这样的,我们那个时候还是挺封建的,婚姻都是父母包办。但是到了我子女这一代,他们的婚姻和我那个时候大不相同。鉴于新老两代人的不同,所以我把子女的婚姻放在这里来说,可以说我们生活在旧社会,而他们就是生在新中国,成长在新的时代了。
大女儿的丈夫是部队上的。当初是男方的表嫂当的介绍人,介绍之后,男方休假的时候就来了我们家。我觉得小伙子长得还挺不错、挺精神的,但当时我不太同意。因为他老家是河北的,我怕他复员回到河北去。我女儿在北京住习惯了,跟他回河北老家哪能待得惯啊?而且她去了河北我也会想她,我女儿当时因为这个原因也不太同意。不过男方一直挺同意的,见过面之后小伙子就总给我女儿写信,也许是日久生情吧,慢慢的我女儿也就愿意了。既然女儿同意了我也就不好再反对,新社会了,不像我们那个时候结婚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都是提倡自由恋爱,所以我也就没再反对。结果后来我这大姑爷不但没走,反而升到了师级干部,这倒是出乎人的意料。现在大姑爷退休了,一个月还能拿七八千元的退休金,单位没事还总组织他们这些退休的老干部出去旅游。
大女儿结婚的时候是在我们家办的,男方家里没来人,都是我给办的。其实在结婚前我们就一直没有见过他的家人,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我给准备的,结婚时穿的新衣服是他们自己买的,我就帮他们置办家具,像是立柜、床之类的都是我一个人弄的。原来他们没房子,就住着我的房子,他们在八大处上班,路程远,我在南苑有一间房,他们就在南苑住了有一两年,之后搬到东直门他们部队里的楼房了。后来部队在亚运村新盖了楼房,给了他们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他们现在都住在亚运村。
图 33北京亚运村
其实那时候结婚也挺简单的,不像我们还坐着轿子、拜天地,这时候就有车了。我就在自己家摆了几桌酒席,然后来了几家亲戚,男方那边来的人都是他们部队上的战友。我家的亲戚就是我娘家的嫂子、姐姐,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人。这几桌菜都是我亲自做的,酒也是自己买的。那时候结婚没有现在这么麻烦,来参加婚礼就是随份礼就完事了,送的都是盆、暖壶之类的,那时候都是送这种比较实用的东西,部队上可能有随钱的,我也不太清楚。
他们结婚一年后就生了孩子,是个男孩。当时添了个外孙子我心里也特别高兴。我是四十六岁退休的,病退。退休之后就一直帮我大女儿看孩子,一直把他带到上托儿所就不带了。生孩子的时候他们还住在八大处,坐月子的时候她婆婆来照顾她,当时我没有工夫,那时候我也出不去啊!
二女儿跟她丈夫都是在一个工厂里上班的,他们也算是自由恋爱,等两个人都觉得成的时候才对我说的。然后就把男的叫来看了看,我觉得小伙子也不错,再说我觉得他们都是大人了,自己能够处理好自己的事情,就没多说什么。他们原先俩人在一个工厂,我这个二姑爷现在在沈阳,也是一个月不少挣钱。当年他很上进,下了班还要自学文化知识上大学。他老家是南方的,不过是在北京出生的,他妈妈是南方人。他们家条件都挺好的,他爸爸和他妈妈都在日报社上班,现在老两口都过世了。二女儿原本在西单有一套两居室,只有七十多平方米,他们嫌小,又买了一套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