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南明,我骑砍无双 第21节

  许言也看见了这个满脸惊惧的八旗兵,他露出一个自认为核善的笑容,手中的动作却连一丝停顿都没有,沾满红白之物的铁骨朵再次抡起,带起一阵血腥的风声,朝着旗丁砸了过去。

  那旗丁反应慢了半拍,色乐步脑袋被砸碎的可怖景象还在他脑中重放,待他慌忙想要举刀格挡时,为时已晚。

  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闷响,铁骨朵势大力沉地砸在旗丁的胸口,布面甲没能提供多少缓冲,巨大的冲击力瞬间让他胸骨塌陷,鲜血夹杂着内脏碎块从嘴里喷吐而出。

  一击之下,旗丁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惨叫整个人就被巨大的力量从云梯上砸得向后倒仰,如同破麻袋一般高高坠下,当场毙命。

  “守住垛口!不要畏惧!本将与你们并肩作战!”

  许言大声怒吼着,将那些守兵心中残存的怯意驱散,恰在这时,他的亲兵营也赶了过来,与那些强登城头的八旗军交战。

  而将许言残杀三名八旗兵的过程尽收眼底的士兵们,则心存敬意地大喊:“徐将军神武!”

  而后,他们也跟着投身战斗,奋力戳刺砍杀企图从云梯登城的清兵,许言也在这时捡起色乐步的长刀,直接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而后将他的尸体捡起扔下城墙。

  尸体从天而降,当即砸翻数人,周围有眼尖的八旗兵一眼就认出了尸体上的衣饰,再结合起城头重整旗鼓的明军,一个可怕的现实瞬间涌现在他们心头——

  “色乐步参领战死了!”

第42章 暂退

  “色乐步参领战死了!”

  城下的惊呼声顿时如瘟疫般在投入攻城的八旗甲喇中蔓延开来。

  正在攀爬云梯的旗丁们听到了这些惊呼声,动作明显迟缓了下来,有人惊恐地回头张望,想要确认这个消息的真伪。

  能够成为参领之人,哪个不是拥有过人的勇武和战功,死在他们手中的人不计其数,向来只有别人死在他手中,哪有他死在别人手中的道理。

  可是,这叫喊声却是以满语喊出来的,他们即便想要认为是汉人故意混淆视听,也无法说服自己。

  城头上,许言精准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战机,他一把捡起架在墙垛旁的叉子,对准云梯顶端的木构,用力向前推动。

  居然仅靠自己的力量,就将云梯整架推了起来,那云梯瞬间失去平衡,在上面八旗兵惊恐地叫喊声中向后重重倒下。

  即便有数人仓皇在半空跳下去,避免了被云梯压着的命运,却仍然无法避免摔断四肢的下场。

  “倒火油!”

  许言对着身后的民团们喊道,民团连忙手忙脚乱地将装满黑色火油的木桶提起来,对着那些没有被推倒的云梯倾倒下去。

  黑色火油从天而降,当场便将云梯上的旗丁淋成了落汤鸡,浓郁的火油的味道顿时弥漫开来,旗丁们鼻子抽动嗅了嗅,脸色瞬间大变,慌忙想要远离云梯。

  但是上面守军的动作比他们更快,只见数支火箭呼啸着射向云梯,箭头的火焰一碰到火油,迅速燃烧起来。

  转眼间,七八架云梯就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炬,攀附其上的清兵惨叫着跌落,就像熟透的果子般重重砸在城下的尸堆上。

  还有人摔下去后没有断手断脚,还能够在剧烈的疼痛刺激下化身火人尖叫乱跑,引起一阵骚动。

  “将军!西侧又有鞑子登城了!”就在这时,一个满脸血污的士兵跌跌撞撞跑过来报告。

  许言抹了把溅在脸上的脑浆,顺着他的喊话看去,便看见数十米外果然已经有清军登上城墙,或者说,从这里到那处战场,已经有越来越多清军爬了上来,与守军厮杀。

  许言连忙将铁骨朵往腰间一别,命令这一片守兵坚守阵地,自己则如同救火队长般大步赶去。

  城墙西侧,五名身着三层重甲的镶白旗满洲兵已经杀出一片血路,他们背靠背结成小阵,手中虎枪、长刀挥舞得虎虎生风。

  周围已经倒下十余具守军的尸体,普通士兵的刀剑砍在他们厚重的铠甲上,只能留下浅浅的白痕。

  这一片的八旗兵还不知道色乐步已经战死的消息,他们以昨日受惩戒,戴罪立功的旗丁为首,先登城头,拼死朝着悬挂尼堪首级的城楼冲去,誓要夺回尼堪的首级,洗刷自己的耻辱。

  但是,许言很快就赶了过来,他手里还提着一把顺路抢过来的三眼铳,对着那些冲来的旗丁直接点燃引线。

  三眼铳的精准度虽然极低,但是在这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足以精准命中目标。

  只听三声震耳欲聋的铳响,射出的铅弹在如此近的距离就轻易穿透了旗丁身上的甲胄,两名旗丁当场胸腹中弹倒地,剩下三人迅速反应过来,怒吼着向许言冲来。

  许言在打光弹药后,直接将三眼铳当做了狼牙棒,抡着向为首的旗丁砸了过去。

  那旗丁见状,下意识横枪试图格挡,但三眼铳作为火器并不合格,作为钝器却实打实的实用。

  两者接触的瞬间,虎枪就直接被砸得弯曲变形,许言顺势一个旋身,三眼铳带着风声横扫对方膝盖,沉重的铳头结结实实砸在护膝上,甲片凹陷变形,那旗丁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不等许言补刀,另外两名旗丁的攻势已到眼前,许言只好放弃补刀,侧身闪过刺来的枪尖,抡动铳头逼退另外一人,左手一把抓住枪身,巨大的力量让这名旗丁一时无法收回。

  他干脆直接放弃了虎枪,后撤一步抽出腰间短刀,朝着许言身上的甲胄缝隙狠狠刺去,许言一个铁山靠重重撞了上去,将这名旗丁撞了个满怀,捅刺的动作也被打断,整个人向后踉跄一步。

  许言抓住这个机会,右手再度抡起三眼铳,向踉跄一步被迫拉开身位的旗丁砸了过去,那旗丁慌忙想要躲闪,但铳头已经携着风声狠狠砸中他的铁盔。

  将此人砸倒,许言来不及收回武器,最后一个旗丁已经丢下虎枪,拔出长刀向他持铳的右手砍来。

  许言见状,干脆松手弃了三眼铳,堪堪躲过劈来的刀刃,左手直接抓住那人的马甲,一个头锤狠狠撞了上去,将旗丁撞得眼前一黑,右手顺势抽出腰间短刀,对准护喉的间隙用力捅了进去,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他满头满脸。

  “将军小心!”

  身后士兵的惊呼声中,许言感到背后一麻,那个膝盖骨被砸碎的旗丁不知何时顽强地爬了起来,半截虎枪捅穿了许言的肩甲。

  或许是系统为许言抑制住了战斗中负伤的大部分疼痛,这点伤只是让许言感受肩后似乎是被针扎了一下。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故作大度,迅速回身一拳砸在对方的鼻梁上,趁其吃痛后仰时拔出短刀,狠狠扎进对方的嘴里。

  接连干掉五人,这一幕极大地振奋了周围守军的士气,他们再度扑向垛口,与那些源源不断登城的清兵厮杀。

  许言也再度捡起沾染着血渍的三眼铳,丝毫不顾及肩后的伤势加入战斗,三眼铳在他手中就宛若死神的镰刀一般,每一次挥动,都会有清兵毙命当场,许言眼前的系统提示也在如刷屏一般滚动。

  【您杀死了一名满洲镶白旗披甲旗丁,寿命+2】

  【您杀死了一名绿营刀盾手,寿命+1】

  【您杀死了一名绿营长枪手,寿命+1】

  【您杀死了一名汉军镶白旗披甲旗丁,寿命+1.5】

  【您杀死了一名……】

  巨大的伤亡之下,清军终于承受不住损失,那些绿营降军开始控制不住地溃败后撤,多铎也已经得到了色乐步战死的噩耗,这让他本就阴沉的心情更加恶劣。

  但是,看着那不断被击退的绿营降军,他最终还是下令鸣金收兵。

第43章 罢战

  随着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响彻战场,清军本阵的撤退号声如潮水般向正在攻城的士兵涌去。

  许言抡起三眼铳将一个冒出头的清兵像打地鼠般爆了头,听见这突如其来的号声,先是一愣,而后便看见城下原本如同蚁附般攀爬的清军骤然停止。

  他们先是迟疑,而后便是显而易见的慌乱和庆幸,那些在云梯半截犹豫不决的清兵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向下退去,已经爬上来的清兵却已经无路可退,很快被明军群起而攻,杀死在城头。

  “鞑子退了!鞑子退了!”

  见清军如潮水般褪去,城头上的守军,不论是征召起来的民团,还是战兵们,都爆发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呼喊。

  许多士兵没有了这一口气的支撑,瞬间放松下来,直接瘫倒在血泊和尸体之间,再也无力站起,只是贪婪地大口喘气,即便入肺的是充满血腥的空气。

  许言也靠在沾染鲜血和碎肉块的墙垛后,肩后的伤口这时才传来迟滞的痛感,系统似乎撤去了大部分的疼痛抑制。

  他能感受到温热的血顺着破开的甲片缝隙往下流,浸湿了内衬,但许言只是皱了皱眉,目光接着扫过混乱撤退的清军。

  那些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旗丁和汉军还能保持着相对有序的后撤队形,他们中有许多人仍不时回头望向城头,眼中充满凶悍和不甘。

  而绿营、降兵则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溃散得最彻底,丢盔弃甲,相互推搡着,只想逃离这处宛若人间炼狱般的血肉磨盘。

  城下满是尸体,死状千奇百怪,许言的注意力却不在他们的死状上,而是那些尸体上的甲胄,清军自然是不会也不能前来打扫战场,那些甲胄和被丢弃的武器,许言就只能照单全收了。

  许言收回目光,看向身后还在欢呼的人群,目光搜寻着与他一同镇守这一段的游击,但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人。

  “陈钦东呢?”许言呼唤着那名游击的名字。

  他喊了几声,都没有听见有人回应,而就在这时,一名把总怯怯地凑了过来,说道:“将军,陈游击……他……战死了。”

  “什么?”

  许言眉头微皱,心中的预感也得到了应证。

  “带我去……看看他吧。”许言沉声说道。

  把总点了点头,转身为许言带路。

  一路上,惨烈景象触目惊心,两军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许多人至死都还保持着搏斗的姿势。

  被八旗兵劈开的残躯、被虎枪刺穿的血洞、滚落的人头和断开的四肢……浓郁的血腥气几乎能够凝成实质。

  许言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压抑,突然他的脚下踩到了一颗圆球,那圆球受力啪叽一声直接爆开,许言连忙抬脚看去,便看见一颗被踩爆的眼珠子。

  “将军,陈游击……就在这里。”

  突然,走在前面的把总停下了动作,指着身前说道,许言越过他看去,就看见游击倒在血泊之中,双眼不甘地望向天空,喉咙被劈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只剩下一层皮肉连着。

  “居然就这样死了……”

  许言低声呢喃着,他又抬头看向四周,战场上的血腥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他沉默片刻,还记得这名游击在炮击前还在不断劝说自己撤离城墙,结果自己没事,他却死在了抵抗中。

  “记下他的名字,战后优加抚恤。”许言对着那名把总说道,顿了顿,他突然提高音量,对着周围的士兵们说道:

  “凡今日战死者,皆记下名字,好生安葬,优加抚恤。若有家人,则发放家属,若无家属随军而有乡人在,则由乡人代领,若来历无从查证……”

  说到这,他突然卡了词,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好在那名把总及时岔开话头,抱拳道:“将军仁义,将士们定会铭记于心,为将军效死而战。”

  许言并不想要让他们为自己效死而战。

  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只想自己能够站着活下去,有尊严的站着,而非以鞑子奴隶的身份活下去。

  可为此,他只能需要这些将士为自己效死而战,只有在驱逐鞑虏以后,他,或者说这个民族,才能有尊严的站着活下去。

  很快,城头的守军和民团就被动员起来,拖着疲惫的身体打扫战场。

  一个个伤兵被送到后方,一具具明军的尸体被运到城下,而清军的尸体则是扒光身上的甲胄,将值钱的物件都搜刮走,直接扔到城下。

  许言不是不知道大量尸体堆积起来会引发瘟疫,但他也无力对城下成百上千具尸体进行消毒,况且眼下的气温还是较低,尸体短时间内是不会腐烂的。

  在将士们打扫战场的同时,为了避免清军卷土重来,许言也从其他城门抽掉了部分兵马前来轮换,顶替疲惫的士兵。

  瑞光门的血战震惊了这些被抽调过来的士兵,其中新招募不久,还未见血的新兵见了,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许言将他们的反应收入眼底,又看向那些陆续离开城墙,战前还是新兵的士兵们,那些士兵的脸上已然褪去了作为新兵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和淡淡的煞气。

  ……

  与此同时,清军大营内。

  沉重的气氛几乎凝固了空气,唯有伤兵压抑的呻吟声零星传来。

  多铎端坐主位,面色阴沉得能滴出墨,他面前的地上,跪着几名满身血污、盔甲残破的绿营佐领与降将。

  一众八旗佐领则分列两旁,中间的空地就如同楚河汉界般,将满蒙汉佐领泾渭分明的分隔开来。

  不过,不论满蒙汉,他们一个个都铁青着脸,眼中燃烧着屈辱与怒火,色乐步的死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每个人心中激起不祥的涟漪——

  一个勇冠三军的参领竟然被明军击杀,这对八旗的战心是难以估量的打击。

  如果说尼堪的死,能够激起八旗同仇敌忾,誓要为夺回尼堪贝勒的首级拼死厮杀,可色乐步的死,就宛若一记重锤,令他们的战意动摇。

  毕竟尼堪的死还能被理解为他是在夜色视线不明的情况下,才死于明军手中,还算情有可原,但色乐步就不同了,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明将轻易杀死,还赔进去了两个旗丁!

第44章 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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