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君站不了多久,身形就会晃,做不到立地生根的地步。
……
晚上,一家人正吃饭,房门突然被人在外面砸的咣咣作响。
一家人都面面相觑,陈汉良起身穿过狭小的客厅,拉开木门,只见几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烂仔被趟拢铁门拦在外面。
城寨闷热,大部分房子的窗户都是对内,而不是对着城寨外的,不开门会闷热的难受,开了门又有安全问题。
所以一般人家都是两道门,外面是一道铁栅栏一样的趟拢铁门,里面一道木门。
热的时候就把木门打开通风透气。
“收数!烂赌宏呢?让他出来!”外面的人一脸不善的咣咣拍着铁门。
听到这话,陈汉良脸色发青,老妈黄美珍也放下了筷子,一脸担忧的起身。
最怕的来了。
自从老大染上了赌瘾,老爹陈汉良和老妈黄美珍就担忧有高利贷找上门。
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他了!你们要找,就去别处找!”陈汉良铁青着脸道。
“烂赌宏不在这里在哪?”其中一个带头的人制止其他人开口,吊儿郎当的看着陈汉良,随后嗤笑道:“他不在也没关系,他是你儿子,他还不上,就你来还!”
陈武君起身走到陈汉良身后,神色不善的打量外面几人,开口道:
“你们收数找错地方了!”
一共四个人,两个花衬衣身材消瘦,一副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样子,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根棍子。
带头的那个身材魁梧,看样子是练过的。
“小子,你什么眼神?”其中一个花衬衣注意到陈武君的眼神,伸手指着他斥道。
“你们要干什么?是那个烂仔欠的钱,别搞我们。”陈汉良顿时打断他的话。
带头的男子讥笑道:“就是银行收账,还要讲究个遗产分配,何况是我们放高利贷的!一个人欠债,全家连坐。烂赌宏不见了,那就你们还!”
说完拿出一张借据在陈汉良面前晃了一下。
“我告诉你,烂赌宏现在欠我们2万8961块!十天之内还不上,我就把你这房子烧了!”
一听到这话,黄美珍和陈汉良脸色都发白。
“怎么这么多?他怎么会欠这么多钱?”黄美珍失声道。
听到这个数字,她感觉天都塌了。
“那上面明明写的是借6000块!”陈汉良指着男子手中的欠条,怒气冲冲道。
“他是借了6000块,不过他一直不还,这利滚利就这么多喽!”带头男子冷笑。
“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给你们十天的时间筹钱,然后把钱还上。对了,忘了说了,十天后要还3万7650了……到时候把钱准备好了,我来找你们取。”
一听到这话,陈汉良和黄美珍的脸色更白。
“你们怎么不去抢?我们根本拿不出。”陈汉良只感觉血气上涌。
男子探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小小的站在后面的陈武启,顿时不怀好意的笑道:“孩子很可爱啊!”
“你想做什么?”陈汉良顿时挡在陈武启前面。
“不做什么!就是夸你儿子可爱!”男子不怀好意道:“反正十天后把钱还了,什么都好说。”
“还不上……那发生什么可就别怪我了。”
“还有,你不是有个牙科诊所么?我们也知道你牙科在哪!”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敢借钱给他?”
男子威胁完后,站在门口冷笑几声,就带着几个手下扬长而去。
走的时候还一脚踹翻了旁边的堆起来的纸壳箱子。
陈汉良将木门关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黄美珍不断的掉眼泪。
“这可怎么办?”
“这个败家子!”陈汉良怒道:“就知道他早晚会闹出这种事情,自从他染上赌,我每天提心吊胆的怕有高利贷找上门!”
三万多块,牙科也要半年多才能赚到。
一家老小还要吃饭。
到哪借?怎么还?
城寨最难的就是借钱!
而且还了这笔,谁知道有没有下一笔?
可要是不还,那些放高利贷的人根本没人性,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们一家在城寨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样的。
这个小小客厅内内,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陈武启不知道家中情况,但也被这氛围压抑的不敢说话。
只有陈武君在闷不做声的吃饭,他得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练武。
吃完饭,他便回到房间。
他没心情去看薇薇安.周的海报,也没心情站桩,直接躺到床上开始琢磨。
这钱家里是给不出的,就算借钱给了,接下来一两年都要勒紧肚皮还钱。
他还怎么去武馆?
他心里有一个胆大的想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债主死了不就不用还了?
如果他们死了,问题就解决了!
那他们就应该去死。
只要别人去死,就能解决问题,陈武君觉得这很公道。
不过他们后面要是还有人怎么办?
陈武君思索后,觉得自己还需要打听一下。
反正还有十天……
打听清楚了再考虑该怎么做。
在那之前,还得努力练武才行。
想到这,陈武君又从上铺跳下来,光脚踩在地上站金鸡桩。
同时脑海中幻想出一个敌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仿佛随时提膝撞碎对方内脏。
而他幻想中的那个敌人,就是刚刚来收高利贷的几人中那个带头的。
第6章 武馆的身份很好用
今天武馆少了一个学员,不过李师兄根本没在意。
一上午,他的心思都在陈武君身上。
仅仅一天,陈武君就学会用呼吸控制状态,将自己控制在“如临大敌”的边缘,时刻能够进入,但又没有进入的那种状态。
虽然仍然会不时越过界限,进入“如临大敌”,不过随着时间,相信他很快就能控制好。
而金鸡桩,陈武君的进展也很快。
昨天他站的时候还摇摇晃晃,今天就已经站的很稳了。
一只脚的脚趾如同钢筋一般紧紧抠在地面上,另外一条腿抬起过膝,如同盾牌一样挡在身前,双手则是护住上半身。
目光充满了专注,以及几分狠劲。
“不错,有天赋,肯用功!”李师兄在一边微微点头暗道。
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免得陈武君的尾巴翘到天上。
然后抬腿扫在陈武君的抬起做盾的那条腿上。
虽然李师兄用的力气不大,但陈武君立刻站不住身形,身体踉跄后退,然后摔在地上。
“起来,再来!”李师兄面无表情道。
陈武君咬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提膝站金鸡桩,心中琢磨怎么才能在外力来的时候稳住身形,正思索间,被李师兄一推腰间,立刻向前倒去。
连忙迈步踉跄一下,稳住身形。
“继续站!”李师兄在一边道。
林泽涛等几个学员在不远处看的面面相觑,心中暗道幸好他们刚站金鸡桩的时候没这待遇。
他们起码都要站了十天之后,李师兄才会施加外力。
而陈武君方才在脚下落地踉跄的时候,突然意识自己刚才可以顺势从金鸡桩转为冲锋桩的。
再次站的时候,心里就琢磨这个念头,越想越觉得这样才是对的。
毕竟你不能一条腿站着去追人。
金鸡桩只是在战斗出手的瞬间保持住平衡,而无论进还是退,都要转为冲锋桩才对。
因此心里打算好了,如果李师兄再次用外力,自己就转为冲锋桩。
过了片刻,陈武君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力气,整个人重心向前栽,不过他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提起做盾的那条腿向前一踏,便顺势转为冲锋桩,随时可以化为凶猛冲势。
身形转化后,上身只是晃了晃,就顿时稳住了。
李师兄在背后看到他的动作后,微微愣了一下,金鸡桩转为冲锋桩,确实是一种正常变化。
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自己想到了。
不过口中却是斥责道:“你支撑那条腿是摆设么?连站都站不稳,跟人怎么打?别人都不用打,推你一下就倒了!”
陈武君虽然被训斥了,不过这次没摔,让他心中带了几分喜意。
不过没过十分钟,就被李师兄一脚踢在脚踝上,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
再站起来后,陈武君心思安定了很多,李师兄说的对,还是要把金鸡桩练好才行。
昨天他看过李师兄演示,李师兄站金鸡桩的时候,丝毫不动,别人推他一下就会被他用力弹回来,真如同脚下生了根一样。
而不远处,两个学的较久的学员则是在缠了麻绳的木桩前站金鸡桩,不时提膝用膝尖去撞木桩,发出“砰砰”的声音。
这让陈武君心中一阵羡慕。
不过要将金鸡桩站好,才会练下一步,站桩的同时进攻。
那两个学员,在武馆练了两个多月,才开始学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