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的没的,就是十几条长枪扎过去。
莫说是那些没什么武功傍身的寻常海寇了,就算是拿捏了气血的存在,冷不丁面对如此情况,也得饮恨当场。
周始紧跟在陈浊身后,手里握着一柄环首刀,脸上带着几分紧张,却也难掩内里兴奋。
“我方才瞧过了,这南风岛是典型的众星拱月、居中为尊的格局。
如果我是海寇头目的话,首先要去的地方肯定就是前面那个最中心处,最引人注目的大白楼!”
陈浊目光望向前方,视线里遥遥出现一栋白色高楼的身影。
“浊哥,就咱们两个这样直愣愣地闯过去,是不是...有点太莽撞了?”
不比那些只有个护心镜当防护的寻常士卒,周始得益于队副的身份,眼下却也有一身轻甲穿。
可一想到要直面那些悍不畏死的海寇,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发怵。
“怕了?”
陈浊扬手又是拉弓一放,随口一说。
不远处,另外一个似乎是听到了些动静,正从屋子里探出头来观察的海寇,应声中箭,惨叫着倒下。
他微微挑了挑眉,心里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事闹的,他明明瞄的是眉心,结果箭矢往下偏了不止一寸,直接射中胸口。
方才那一下也是,本想射咽喉,结果射进了嘴里。
神通能够叫他快速掌握技艺不假,可终究还是不能让他一跃成为百步穿杨的神射手。
瞅了眼依旧尚在入门的进度条,陈浊心里默默祈祷其他人最好杀慢点,好让他能多肝上一些经验。
这些傻乎乎的海寇可比校场上那些不能动弹的木桩子好多了。
既好射,涨的进度也多。
要不是今天是场竞速赛,怎么说也得一个人身上好好来几根。
这样一击毙命固然爽快,可却也不好肝进度。
“怕?我怎么可能会怕!”
周始闻言,顿时梗起了脖子,输人不输阵。
“那就跟上。”
陈浊淡淡一笑,也不多言,持弓快步穿行。
两人一路沿着街道前行,两旁尽是被砸破烧毁的房屋。
断裂的牌匾以及破碎的货架混杂着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灰烬,散落一地。
时不时便能看到几具形容可怖的尸体掩埋在废墟之下,死状凄惨,叫人心头不忍。
虽说这里岛上都是些十三行与各家大户的黑产生意,可这里也不乏些讨生活的苦命人。
眼下海寇登岛,那些大户的护卫、打手们,早就见势不妙护着各自的主家逃之夭夭。
却独留下了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贱民在此处挡刀,当真真是天降横祸,无处说理。
陈浊心中微叹,脚下的步伐却又快了几分。
就在两人即将穿过这条长街,眼前白楼遥遥在望之迹。
前方巷口处,猛地窜出了七八个赤着上半身,满脸凶恶的海寇!
陈浊打眼一扫,便知这些人与先前那些被他轻易射杀的杂鱼不同。
他们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浑身气血旺盛。
显然都是拿捏了气血,踏入了武道门槛的练家子!
“帮我拿着。”
陈浊将手中的长弓反手丢给周始,揉了揉手腕,迈步上前。
他的射艺不到家,欺负欺负不会武功的寻常海寇还好,可面对到这些一练武夫们,就有些不够看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他准备速战速决!
“哪来的小子?”
“官兵!”
那几个海寇显然也发现了他,先是一愣,随即脸上便露出了残忍的狞笑。
常年在刀口上舔血,过的本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亡命日子,他们早就断了从良的念想。
此刻见到官兵模样打扮的陈浊,心里第一个念头不是畏惧,而是——
杀!
“来得正好,可以让我熟悉熟悉这俱二练的身体!”
陈浊心里思绪电闪而过,脚步越走越快。
三两步后,整个人陡然化作一道残影,狂奔而起!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然是带着一阵恶风,悍然冲入了那几个海寇身前。
也不多说废话,新合练出来的大摔碑劲游走,整个手掌都好似大了一圈。
直接朝着为首那名海寇的天灵盖,狠狠盖下!
只瞧那可怜海寇脸上狞笑还来不及僵住,便只觉眼前一黑,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当头落下。
他甚至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整个人就如同被巨锤砸中的木桩,猛地矮了三寸!
一张好端端的面容上,七窍里鲜血狂飙!
“这也太不经打了。”
陈浊略带嫌弃的嘀咕一句,探手将这死透的尸体丢到一边,合身再上!
只瞧他轻巧的在剩下的几名海寇间穿梭,双掌翻飞,或拍或印。
每一次出手,都是一练圆满打破天关的极限力道。
砰!砰!
又是几人人应声倒下,死状与那为首的海寇一般无二,都是七窍流血,如同恶鬼。
眨眼的功夫里放倒五个海寇,叫他们躺在地上合眼就睡。
剩下的两个面面相觑,扭头就跑。
哪里不知道着是遇到了硬茬子,想要交给自家头目去解决。
可他们又哪里能快得过已然晋入二练,气力充沛如虎似象的陈浊?
脚下发力,身形一晃就追到了两人身后。
双手探出,五指如钩。
在两人惊恐绝望的回望目光注视下,轻轻按在了他们的肩膀之上。
然后,猛地一捏,向后一拽!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随之响起,两个海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顿时翻倒在地,打滚哀嚎。
“你们当家的呢,在哪里快活?”
陈浊居高临下,踩着那海寇的胸膛,冷声发问。
“呸,披着狗皮......”
一口带血的涂抹没吐出去,喷了自己一脸。
“啧啧,还是个带把的硬骨头。”
脚下微微用力,沉重面无表情的在他胸口一踩。
咔嚓!
那海寇的胸骨应声而断,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毙命。
转过头挑了挑了下巴,声音冷淡:
“你呢?也讲义气?”
“大人饶命!我们大当家的正在那白楼当中,和一位从东夷来的使者贵客饮宴......”
这人早就被同伴的惨死吓尿的裤子,此时更是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都说了个干净。
“小的知道的都说了,大人开恩,饶小的一命!”
“东夷使者?倒卖军械.....”
陈浊眼中阵阵精光连闪,下意识的一脚将其踹晕。
略一琢磨,招呼周始上来
“过来料理了他,都当兵做队正的人了,不见见血怎么行,”
“我?”
周始咽了口唾沫。
“少啰嗦。”
“好。”
脚步上前,举刀过头。
陈浊不忍心看这般残忍场面,转过了身子。
咔嚓!咔嚓!
身后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剁肉声。
他揉了揉眉心,只觉得有些头痛。
“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赚点军功,你跟我说这些作甚......?”
第159章 抢先一步,笑纳头筹
岛屿另一头。
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动静,方烈猛然从倒在地面的匪徒身上拔出长剑。
温热的鲜血飙射而出,溅在他那身从家里宝库中特意挑选出来,防护能力出众却又毫不起眼的暗色轻甲上,留下点点暗红。
富家公子哥只是富,而不是蠢。
他自然也知道在战场之上,太过惹眼是大忌。
犯不上为了些许威风,便将自己置于险地,犯下这等低级的错误。
轻轻一抖剑身,将上面沾染的血迹尽数抖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