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武仙:从下海采珠开始 第237节

  “郡城武库何等贵重,岂能说开就开?

  便是当年那位下海擒蛟、进山杀虎,为我清河郡连除三害,最后被燕大帅收为义子的江北归,也没有这般待遇。

  眼下你叫本官为你麾下两个初出茅庐的小辈破例,这叫本官日后如何向郡中诸公交代?”

  崔潮生摊了摊手,脸上满是为难。

  他虽然是一郡之主,可这清河郡,终究不是他崔家一家的。

  凡事,总得讲个规矩不是?

第170章 官场规矩,不讲武德

  “规矩?”

  关缨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是当着崔潮生的面,毫不遮掩的嗤笑出声。

  这话若是放在旁人口中,别管究竟事后真假,只是说出来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三分可信。

  可从眼前这位崔潮生崔郡守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半点也当不得真。

  清河郡上下,谁人不知。

  他崔家在这里一手遮天,说风得风、要雨得雨。

  旁人哪敢置喙半分?

  也就是天子使臣来了,方才收敛些许,做做样子。

  眼下轮到她关缨了,便习以为常的拿这些狗屁不通的规矩来压上一头?

  那她便要问个凭什么了。

  “什么规矩!”

  她脚步顷刻顿住,眉头一挑。

  不离身青色鱼鳞宝甲在园林小路的细碎光线映照下反射出冰冷辉光,眉眼微凝间便有一股久经沙场的凛冽煞气,扑面而来。

  “是我大周的规矩,还是你崔郡守的规矩?”

  冷冷话语不带丝毫感情,也没有零星半点作为下官对上官的尊敬。

  就好似一记巴掌,毫不留情面的拍在崔潮生的脸上。

  将其脸上那一抹公事公办,装模作样的苦笑一下子打散。

  直叫其眼中满眼错愕的同时,心头又随之升起一股被当众折辱的羞恼!

  这么多年了,自打他坐上这清河郡守的位置以来。

  何曾有人敢用这般语气同他说话?

  可偏生的,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甚至比他自家女儿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娃子——

  就敢!

  而且还是如此的理直气壮,肆无忌惮!

  “关统领,你......”

  崔潮生胸膛起伏,深吸一口气。

  强压下心头内里翻涌不止的怒火,试图维持住自己身为一郡之主的威严。

  “本官敬你是将门之后,不与你计较口舌之争。

  但武库事关重大,乃是朝廷重地,其中存放的皆是军国利器,岂能说开就开?

  眼下既无章程,更无先例。

  本官若是擅自开启,日后若是出事,谁来担这个责任?”

  “责任?”

  关缨闻声,嘴角的讥诮之意更浓。

  手掌不由的落在腰间随身的短柄配刀上,轻轻摩挲。

  语气淡淡,可内里流露出来的那股子属于军中杀才的蛮横杀性,却是叫崔潮生不禁眉头深深皱起,呼吸为之一滞。

  下一刻,便又有声音在耳边回响。

  “崔郡守怕是忘记了一件事。

  武库,是大周的武库,不是你崔潮生的私库!

  其中存放的诸般宝物、功法,其目的是为了奖赏我大周英才,使得天骄辈出,为国效力。

  我麾下将士立下功勋,按照我大周律令,便当有赏!

  这就是我大周千古以来,从未变过的规矩!

  什么时候,又轮到你崔郡守在这里与我谈条件,讲先例了?”

  如此言说的同时,关缨的目光锐利如刀,平静而冰冷的视线淡淡落在崔潮生身上,一字一顿说:

  “我今日来,只是通知你一声,不是在与你商量!

  况且,南风岛上的事情你是当真不知,还是在装聋做哑?

  你崔郡守的规矩就是将朝廷明令禁止贩卖的军械,通过十三行之手,大肆倒卖给海外蛮夷,纵容他们走私通敌?

  此事,怕不是你崔郡守要给我关缨,乃至于朝廷一个解释吧!”

  “你...你血口喷人!”

  崔潮生闻言,脸色“唰”的一下阴沉了下去。

  大周官场,自古以来。

  这等事情屡见不鲜,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纵使偶尔有个差错,那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过是自罚三杯过后,将过错填补就是。

  又有谁会当面说出来,不给人台阶下?

  可他却是做梦也没想到,这关缨竟是如此不讲规矩,不通情面。

  这简直就是不把他崔潮生,乃至于清河崔家全都不当回事。

  将门虎女又如何?

  这里可不是任由她撒野的北庭,而是他崔家的清河!

  崔潮生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关缨虽然看不到,但却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只不过,眼下却也懒得再与他多费口舌。

  今日前来不过是借机敲打一番,给他个提醒罢了。

  若是能审时度势,趁早挽回过错的话,这个郡守还能做下去。

  可若是执迷不悟的话......

  关缨眸子里的寒光流转,点点凌冽杀意闪过。

  冷哼一声,也不再看那脸色阴沉如似要滴下水的崔潮生一眼。

  猛地一甩身后那件青色披风,转身便大踏步地朝着官府衙门之外大踏步走去。

  只留下一句冰冷话语,在空荡荡的园林里内回荡个不休,久久未散。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武库的钥匙。

  否则,后果自负!”

  ……

  清河郡城终究是为一郡首府,不比珠池那等偏僻小地方。

  宽阔的青石街道足以容纳四五辆马车并排行驶,道路两侧商铺林立,人马如梭。

  小贩的叫卖声、伙计的吆喝声、车马的喧嚣声......

  以及南来北往的客商行旅口中各色不同的方言,交织成一片繁荣而嘈杂的景象。

  码头之上,更是热闹非凡。

  无数赤着上身,皮肤被晒到黝黑发亮的码头纤夫,正喊着整齐的号子,将一艘大船拖拽至码头停泊。

  汗水浸湿了衣衫,同样也打湿了脚下的青石板,在阳光下蒸腾起阵阵白气。

  只不过,与往日里那般人来人往的纯粹忙碌景象不同。

  今日这码头之上,竟是罕见的多了几个身着锦衣、气质拔尘的年轻公子。

  他们或手持折扇,或腰悬玉佩,三三两两地阴凉地上低头闲谈。

  与周遭那些挥汗如雨的拉船纤夫们相比,就像是鹤立鸡群,格外扎眼。

  几个平日里专门靠宰外地肥羊为生的泼皮无赖蹲在一旁角落里,眨巴着一双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不住的打量着这般新奇景象。

  “头儿,今儿个太阳是打哪边出来了?

  怎么这些个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公子哥们,居然还有闲心跑到咱们这腌臜地方来了?”

  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小弟,忍不住好奇问出声。

  那被称作头领的,是个身材干瘦,留着两撇鼠须的中年汉子。

  他闻言嘿嘿一笑,将嘴里叼着的草根吐掉,压低声音道:

  “你懂个屁!这叫屈尊纡贵、与民同乐!

  不过嘛,看这架势不是在寻仇,就是有什么了不得人物从外面来了咱清河郡城了。”

  一边说着,一边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转过头叮嘱:

  “都给老子听好了!

  这两天都把招子放亮点,手脚也都给我麻利干净些。

  平日里那些个偷鸡摸狗的营生,都暂时停一停!

  尤其是那些个拍花子的,更是让他们滚远点,别在这时候给老子惹麻烦!”

  那刀疤小弟挠挠下巴,脸上露出几分不解与不忿。

  “头儿,咱们又没招谁惹谁,凭什么......”

  “凭什么?”

  那泼皮头领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抬手就在他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来了一下。

  “你小子懂什么!

  这些个锦衣玉食的少爷们,平日里没见过咱们这底层人的疾苦。

  万一要是叫他们撞见了什么不平事,一时心软,善心大发,非要去插手管上一管,你说咱们是拦还是不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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