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审判庭的其他审判官，机械修会的其他贤者、行商浪人什么的也一样有可能加入他的新宇宙拓荒大业。
别的可能跟拉格娜没什么关联，唯独新的行商浪人力量有可能会跟她抢业务——更别提谢庸好像也会主动整合一只行商浪人势力过来。
虽然拉格娜清楚在帝国拓荒大业的要求下，任何行商浪人只能搞小动作，大方向必须精诚合作——但是她也必须要提早抢占一些空白市场份额，才能更好地服务帝国大业的同时，振兴自己的家族。
随着拉格娜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整个舰船甬道里只剩下杰克跟在谢庸的背后，在一堆人低眉顺眼地恭敬下，旁若无人地走着。
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想起来刚刚马鲁姆的话语，于是开启话匣后的第一句就是问谢庸关于那帮塞伯鲁斯雇员的结局。
而谢庸就直接了当地给出了那个回答。
不出意外，杰克不由得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了自己的实际情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杰克自己都没有答应，她的话语里是那么地颤抖。
“啧……”谢庸显然对于解释也是没有兴趣和心情，但是他还是开了口，“血星号上，除了崔佛是我向马鲁姆大人力保不需要进行洗脑手术就可以保持基本忠诚的人选外，其他人，无论是谁，都得百分之百确保能够忠诚——为此肯定是需要进行一些保底计划的。”
“而且我力保崔佛也不是因为他如何地忠诚——还因为他是一个在塞伯鲁斯的老资历，却是个有很深刻生存智慧的疯子，他可以接受帝皇，接受帝国，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命，一切都可以谈。”
“另外他很有本事，而且需要考虑的需求不是太多。”
“这……这听起来不就是个投机分子吗？”杰克明显不是很理解谢庸的御人方式。
谢庸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杰克：“你信仰帝皇，喜欢帝国吗？”
“我……我不知道。”杰克想说谎，但又不想说谎，因此只能这样回答。
“谢谢。”谢庸点点头致谢道。
下一刻，谢庸也承认一点：“连你这个刚刚享受到了好处的人都如此了，何况崔佛乎？”
“聪明人都知道，帝国是个邪恶势力；”谢庸看着杰克笑了笑，“但智慧的人却很清楚此时跟着帝国混能享受到最大的红利，再晚就只能眼巴巴求着帝国了。”
“所以……我们是坏人哈。”杰克也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真是挺酷的。”
“我们有我们的正义，只不过神堡议会不会苟同我们的主张罢了。”谢庸对此一点无所谓，“我们也不会待见他们。”
“但这重要吗？”紧接着，谢庸话锋一转，“没人喜欢帝国，可哪怕我不再让帝国本部增兵了，就靠我们这点人，占着两个星团暂时不出去，难道银河系就敢倾尽全力剿杀我们？”
“我实话实说吧！事到临头之前，鲜少有人会愿意付出重大成本，发大兵去剿一支远离神堡议会势力范围，铁乌龟一样的割据势力的——自愿封锁在英仙座之幕的桀斯和退出议会的巴塔瑞人就是议会软弱象征的最佳结果。”
“可既然我们暂时不外扩，神堡离我们太远，除了不理我们以外又能做什么呢？我们可是自给自足的。”
“于是，整个银河系内，不管如何，帝国屹立在此，自成一派。”
杰克听着谢庸的豪言，却将注意力放到了开头的那句话：“所以，那帮塞伯鲁斯雇员就是聪明人？”
“他们意识到我们不是好人，确实挺聪明的。”谢庸继续给杰克带路，高大的背影展现在杰克眼中，但耳朵里听到的却是他的轻蔑，“可问题是，塞伯鲁斯也许不需要让人向领袖行礼，却忘了入乡随俗这个浅显的道理；而且明知道我们是在忍受着他们，却还在主张他们自己的感受——毕竟不是米兰达和冷凯这样的精锐特工，脑筋不灵活说的就是这帮人。”
“有小聪明而没有大智慧。”
但这话听在杰克的耳朵里却是异常的惊悚——要知道，谢庸当时人可不在星堡上，但他现在讲得却是身临其境一样。
这就是审判官类似神堡的幽灵特工一样无所不能的情报侦知能力吗？
难怪让塞伯鲁斯如此忌惮，甚至在他消失后也不敢随意对待自己。
很快两人就在两旁下跪的水手和管事注目礼的护送下进入了谢庸的审判官办公室。
杰克一眼就注意到了谢庸推开了I字型带骷髅标志的大门——这就是审判庭的首字母标志，果然充满了恐怖和残忍。
“用异能控制大门关闭。”走进了办公室的谢庸头也不回地来到办公台前的王座上，一边向杰克下令。
杰克愣了一下，随即转身，双手运起了一股璀璨蓝色的暗物质能量，然后就见大门像自己有了意识一样，一点一点地向外合拢，最终严丝合缝地闭合在了一起。
“嗯，这一年来，你的异能在细节操控上卓有成效，看来是下过苦功夫了。”
谢庸对于杰克的水平挺满意，接着指了指杰克：“考虑到塞伯鲁斯雇员们确实有以思想控制的方式撩拨你逃跑的行为，加上崔佛成功将事情消弭在无形中，因此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这帮家伙的人格都已经被杀死，摧毁然后更新了一个新的人格，除非你想让他们肉体毁灭，那当我没说。”
但杰克默默地盯着谢庸，只是问了一句：“所以，你消失一年的事情，你没有一句话想说的吗？”
“没有。”谢庸认真地说了一句。
看着杰克失落的眼神，谢庸叹了一口气：“我不想因为我的不告而别对你抱歉——因为一年前的谢庸只能算是一个扯虎皮拉大旗的高级打手兼骗子。”
“我当时也是因为不想看到一个心灵受伤的小姑娘独自去面对那长夜才收你做侍僧。”
“但我也想过，如果你真的出逃了，也许对你是一种幸运：你会遇到一种虚假的自由——虽然是塞伯鲁斯所设计的虚假的自由。”
“你会不断地痛苦，强大，而疯狂，最后却成为他们想要的家伙——一个强大的生物兵器。”
“当时我想走，就是因为塞伯鲁斯认为洛肯三人好控制，新的星际战士战团可以完全为他所用，而且还想掌控我——他们以为帝国只是一个幌子。”
“作为骄傲的大远征战士，除了帝皇他们不会敬仰任何人，因此他们要求我，回归帝国，引入帝国的力量——去强而有力地告诉塞伯鲁斯，想薅帝国的羊毛，没那么简单。”
看着不断颤抖杰克，眼泪从她的眼眶中“哒哒”地流，谢庸也是一阵无奈。
“但现在，我回来了，带来了帝国的力量，也斩断了塞伯鲁斯的野心——他们现在除了合作外，就是偷偷做小动作，但在帝国的大势面前，一切阴谋都是徒劳的。”
“可能，唯一我没有考虑到的人就是你，虽然我用侍僧的身份保证了你的安全，同时还斩断了塞伯鲁斯对你的黑暗控制。”
“但是——”谢庸话锋直转，面色严肃，“我实话告诉你，加入帝国是一种别样的生活：从今天起，到你从我手上拿到审讯者，甚至审判官名头之前，你成了我的某种意志延伸。”
“黑暗的，被操控的自由算什么呢？这里却是尔虞我诈的龙潭虎穴，阴谋诡计纵横的权力场——你必须要打醒十二分精神，面对任何人的话语，行为和细节做出妥当的应对。”
“因为，你的敌人是所有人——未来，甚至有可能包括我。”
这话一出，直接让杰克打了个哆嗦。
但就在杰克因为这句话露出大量情绪的时候，谢庸又突然摆了摆手，示意继续听自己说。
“当然，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只是现在，我既然改变了你的命运，那我就有培养你的责任，直到你的利刃完全插入我背后之前，你都是我的人——我的侍僧，我的学徒，我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者。”
看到杰克想要说些什么，谢庸却直接摇了摇头打断道：“什么都不需要说，不用感谢，不要保证，只是我的责任而已——当然继承者可能不一定完全作数，因为我也不知道以后我还有没有学徒。”
看着重新恢复平静的杰克，谢庸再添了一句：“不过，如果能从我的麾下走出一个审判官，那将会是我莫大的荣幸。”
一席话，巨大的信息直接震撼地让杰克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后的最后，杰克只能闷闷地吐出一句话：“需要我做些什么？”
谢庸三言两语之间就做好了安排：“我会再给你大概两年甚至可能三年的时间去培训，你会向帝国带过来的一些精英麾下学习。”
“先期你可能会跟我的另一个侍僧，星界军的联络人，海玛尔o德沃斯中士学习成为星界军精英的技巧——可别小看他，可能正面对付不了异能者，但是通过埋伏让异能者吃大亏，他可是手拿把攥。”
“有鉴于此，为防止在你训练期间因为愤怒而失控，你的头上会戴着一个限时禁锢装置，我们对异能还是有些心得的。”
“同时你也会在海玛尔手上学习一些战场情报搜集，审讯与反审讯的技能。”
“其次，你会在行商浪人拉格娜手下学习高低哥特语的读写，跟她的手下探子学习如何社交和社会情报搜集技能。”
“这两项训练任务基本上就可以占据你一周六天的时间，而最后一天则是我给予你的一个小任务：配合泰勒玛贤者做好对异能者的研究需要。”
“什么？！”杰克大惊失色，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泰尔庭项目里受到的种种自认为的“虐待”场景，顿时眼睛里冒着光。
但下一刻，一阵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注视过来——是谢庸在用无声的冷眼震慑着小学徒勿要轻举妄动，让杰克不由得全身微微无力。
压力来得快去的更快，很快杰克就恢复了冷静。
“无论你在泰尔庭项目中遭受了什么样的虐待，在泰勒玛这里……”
谢庸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个弧度：“可能会更甚。”
很满意地看到杰克呲牙，但谢庸随即摆摆手：“你多虑了，泰勒玛能做的就是身体检查，仪器检测和适当性扫描研究——其他的异能者会代替你成为她的解剖样本。”
“为什么你们要解剖异能者？”意识到谢庸开了玩笑的杰克既愤怒又不解地质问着谢庸。
但谢庸的回答很简单，简单得让杰克甚至感到很荒谬。
“为了了解你们，为了制造一种安全的大批量的人造异能者生产手段。”
看着三观又被刷新的杰克，谢庸只能斟酌一会儿，问了一句：“你有没有觉得：整个帝国的队伍里好像没有异能者的存在，但是对于你的防范和存在好像并不是没有准备的？”
杰克猛地一愣？但细想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她确实没发现这点。
“所以，你作为异能者的功力还是得练啊。”谢庸这下找到了教育杰克的角度，“在你的附近500米内，有一种机械修会特别的刺客和强化造物——西卡里安护教军已经就位，加上马鲁姆大人这位老兵肃卫，如果你当时没有手册，来星堡上纯粹送死而已。”
“啊！”杰克这才脊背发凉地踉跄一下。
见骗到了杰克，谢庸面无表情，其实心里很开心，又成功捉弄了一次。
其实没有西卡里安刺客，因为星堡实际上是以马鲁姆为主——没他的同意是不可能部署刺客的。
但不要以为杰克当时做错一步就能生还——马鲁姆o凯多比所谓的西卡里安部队更加危险！
因为西卡里安部队可没以一人之力净空过格莱亚铸造世界混沌异端的马鲁姆强大。
惹毛了马鲁姆，管你是异能者，就算你是异能大魔，这位前一连的肃卫老兵照杀不误！
不过，还是接着说正事吧：“因为我们的宇宙虽然暂时没发现质量效应场、零号元素和异能，但我们有灵能者。”
“Psyker（灵能者）？”杰克还是第一次听到了这个词，好像过去确实有印象，但是出自哪里就不知道了，“跟异能者(Biotic)有什么区别吗？”
“理论上讲，没区别。”谢庸脱口而出一句话，“但异能相比灵能安全一点，虽然灵能的威力、破坏力、危害性都比异能大太多了。”
“只不过，异能者是偏物理侧，科技侧的施法者，而灵能者的却是偏神话侧，魔幻侧的施法者。”
第604章 灵能、异能与饕餮帝国
“施……施法者？”
杰克直接咀嚼着这个名词——她是真没想到，自己作为异能者，竟然还会跟过去的西方奇幻小说的专有名词扯得上关系。
虽然转念一想，也确实没错，都是远程的能量使用者，如果自己来到一个没有科技人文的荒蛮星球上，一番操作之下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为所谓的法师呢。
但是……她还是不明白谢庸这些解释的意义——灵能者有什么秘密这么难以启齿的。
仿佛是看出了杰克眼神中的不解，谢庸只好摆了摆手，随后递过去一张纸：“你看看这就是灵能者某次施法失败的下场。”
杰克好奇地接过纸，然后一看上面的内容——“哕！”
这是什么？一个不可名状的恐怖生物，它们扭曲的肉体上长着一排排不正常的尖刺、眼睛和嘴。
一阵恶心干呕的感觉从少女的小腹中升起，但是她吐不出——因为她一般吃的是营养膏，这玩意消化很快的。
下一刻，少女就松开了手，因为一股蓝色异能就这么突然出现在纸上，自燃了。
同时一股清流进入了杰克的脑海，她感觉好受了一点，但是似乎根本不记得刚刚的内容了。
“这……这是怎么了？”感觉不适的痛苦减轻后，杰克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用异能精准地控制了你的海马体和神经细胞，洗掉了你的记忆。”谢庸的嘴巴里说出了令人惊恐万状的话语，让杰克不禁双手一颤。
但诡异的是，经过谢庸这么一说，杰克反而还觉得这么做挺好——无论她刚刚看到了什么，能忘掉是最好的，不然只要一回想起，哪怕什么都想不起来，她都感觉到极致的反胃。
“那是……什么？”杰克压制着惊悚的情绪问道，她已经好受许多了。
“我先告诉你灵能者来历——你了解过在使用质量中继器的时候，飞船的超光速航行吗？”谢庸开始给杰克上课了。
但杰克只是一问三不知地摇了摇头。
“得学啊！”谢庸点了点杰克，接着继续解释道，“飞船进入超光速航行时会进入一个非现实的高维度空间。”
“在这里，在零号元素产生的质量效应场的帮助下，飞船可以扭曲光速以达到超光速航行的效果”
“这个速度可以达到1800-5500倍光速。”
“可你知道，”谢庸看着杰克，循循善诱地科普道，“帝国这边的宇宙在没有零素引擎的加持下，最大的超光速航行速度在多少吗？”
“100-1000倍光速。”